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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在哪里?”
“为什么不上班,哪里不舒服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她最后在句尾用了一个很特殊的符号“??啊!!”
机械的发短信对于三顺来说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吃力地输了几个字以后,突然发现输错了字,把刚才打的短信重新又删除了。不知为什么三顺觉得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勉强输了几个字发出去了以后,这几个字就像道营一样突然之间就消失了。吻过我,爱过我的这个男的突然间消失了,觉得莫名其妙的这个女孩自言自语地嘀咕:“你说你爱我,却又这样在人间蒸发了,你难道不知道这不该是恋爱的人做的事情吗?”
“说好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和我联系,这个大骗子。”
三顺把沉默的手机当作他,以怨恨的声音喃喃自语。以前也是和男朋友保持了好长时间沉默,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分手了。现在再也不想经受这种痛苦,所以三顺又一次使劲地按着手机的键发着短信。
“过得还好吧,是不是病了?”
最后一下按发送键,液晶屏幕上显示出了邮件被发出的画面。至少我可以让他知道,我现在正在找他,正想见他。
突然,三顺又一次地拿起了手机,把它放在面前,对着手机生气地默默地说:
“喂,手机,你能不能说句话?求求你响几声行吗?!”
就在这时,手机好像是听懂了主人心思,短信声响了起来。三顺不敢相信地打开画面一看,原来是他的短信来了。
“对不起,现在在医院,我不能回去,但是很快就会好的。”
看到他在医院的回答,三顺又高兴,又担心,她刚想打电话,却又仔细一想,他既然是发了短信,说明他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接电话,所以她犹豫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选择发了短信。
“病得很重吗?医院在哪?我可以去看你吗?”
又来了短信。
“很痛,但是没有关系。”
都住在医院里了,还说自己没事,还不让我去?
三顺正在气头上,文字短信又来了。
“以后见,对不起。”
在这种情况下,他当然应该对她表示抱歉了,但是手机上的“对不起”三个字使她感觉更加害怕,突然之间在眼前蒸发的他对她说对不起,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前半句“以后见”让她很安心,但是后半句“对不起”又让她很害怕。这种复杂的心情让她下班以后也一直呆在厨房里。子夜以后,她从坐着的椅子上一骨碌地站起来,又投入了工作。
“对不起?每天就喜欢说对不起,这次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两天以后的清晨,下定决心不原谅道营的三顺还是站在了道营的公寓楼下。她看上去很紧张,正嘟嘟囔囔地练习一会儿见到道营要说的话:
“听说你病了,看在我们这几个月一起工作过的份上,不来看你面子上过不去,所以我还是选择来了。这儿离饭店很近,只是看一眼就去上班。”
三顺看上去脸色冷冰冰的,她嘟囔了一阵,心中突然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沸腾似的,接下来的语气竟完全变了:
“我说你啊,你是在和我谈恋爱啊,怎么就这么不负责任地突然在人间蒸发了?你不觉得这样做太过分吗?虽然我说这些话不是因为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很想你。”
但是三秒钟以后,她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又马上变成了满脸的忧郁:
“到底是哪个地方出了毛病,现在还很疼吗?”
这可能就是她心里最想说的话,别的也只是借口罢了。她现在很想念他,道营的那几句短信更让她抑制不住对他的想念。
三顺一直不好意思地低头看着手中拿着的袋子,袋子中的保温杯里装的是道营非常喜欢的千张叶和寿司。
可见三顺是多么的用心良苦,她用面棒推揉面团,做千张叶的馅饼,没有留下一句话就走了的男人的心就像藏在千张叶下面似的难以预测。
“现在都生病了,还说什么对不起啊,道营你知道吗?你发的那几个短信可把我害苦了?
“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你的那种无声无息的消失实在是让人担心万分,它让我连你对我的感情是不是真的都感到怀疑。以前离开你的她现在回到了韩国,我真害怕听到你说她不是灰色的海洋,而仍然是你的青绿色海洋。只不过几天没有见到你,但是我真害怕这个期限不是几天,而会是永远。姐姐听到这些话的话,一定又要质问我为什么走这条艰辛的路,但是我真害怕我和你之间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最后三顺还是鼓起勇气,拿着袋子走进了公寓,但是就在她踏上第二层台阶时,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
这个自己日日夜夜想念的他现在就站在她的眼前,但是这一刻,他的身边站着另一个女孩儿。
在这个充满生机的早晨,和他一起出现的这个女孩儿像花一样的漂亮,白皙的脸蛋只有三顺脸的一半大,到肩的黝黑长发,她看上去比三顺瘦,更加的漂亮。三顺本能地猜到了她就是道营一直都忘不了的柳希真。
“她长得和我很像?道营真是个大骗子。”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是三顺在看到这一幕以后脑海里出现的第一反应。道营这个大骗子,竟然说我和她长得很像。以前说好了见到柳希真就告诉我,这个大骗子,竟然在骗我,骗我说在医院,弄得人家整天担惊受怕,而他自己却和别的女孩子一起共度晨光。
但是这时道营根本没有看见三顺,他看起来不像要去上班,穿着满是皱褶的体恤,没有刮胡子的脸看起来发着淡绿色。可能是和柳希真共同度过的夜晚太累了吧。
这时,传出了道营非常嘶哑的声音和柳希真说话的声音。
“没事吧,脸色看起来不好看,要不躺一会再走吧。”
“不了,约好了在出租车的站台上见面,我们先在这里告别吧,回头我给你打电话。”
女孩子一边说一边悄悄地看着道营,道营也用依依不舍的眼神看着柳希真。接着希真撒娇似地说:
“道营啊,我可不可以再抱你一次?”
两人几乎同时伸出双臂拥抱了对方,就在这个清晨的公寓楼下,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似的,或者是他们两个根本就无视别人的存在。这时三顺端着的那个装满了自己亲手做的千张叶和寿司的袋子显得是这样的沉重,以至于三顺无法拿住。袋子落地发出了重重的声音。
道营转过脸看见了三顺,他吃了一惊,眼睛瞪得大大的:
“三顺!”
三顺对自己的名字一直很不满意,此刻,道营叫自己名字的声音听起来更是刺耳。名字土气的三顺好不容易动了动嘴唇对向自己走过来的道营吞吞吐吐地说:
“上、上班的路上,顺便来看看。”
“三顺。”
“我还以为你病了呢,所以……不,不管怎么说,你没事就好,我走了。”
三顺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声音是那样的寒酸,那样的可笑。三顺再也受不了了,飞快地转过身准备离开。这时道营叫着三顺的名字追过来抓住了三顺的手。
“三顺,你听我说……”
这时,三顺分不清是叫自己名字的声音更加恶心,还是抓着自己手的那只手更加恶心。但是三顺知道的是,在道营抓住自己的手的这一刻,她再也忍受不住心里的愤怒和委屈。刚才还是吞吞吐吐说不出话的三顺突然变得异常尖锐,她大声吼了起来:
“别碰我,你这个骗子,我以前说过不要对我说谎,如果对我说谎,我就会永远不再见你!现在我们之间完了!”
听着三顺的哭喊,道营只是低下头看着她的脸。三顺苦笑了一声说:
“反正,连开始都没有,谈不上什么结束。”
以前就知道他有喜欢的女孩儿,心里记着柳希真还过来跟自己开始。三顺是很清楚这一点的。尽管自己深爱着道营,但是再怎么喜欢他,我也不能容许他这样。和天仙一样的柳希真见面,发现她才是青绿色的海洋。这样的话,就应该及早地告诉我,也不会弄得我一大早跑过来看到两个人在一起,出这种洋相。
“现在所谓的爱情,对我来说太疲惫。占全世界一半的男人,一个女人已经不能满足他们这些家伙,真是可恶,为了他们而伤心流泪的我却是这样可悲。”
三顺没有哭,她不想再为了他而伤心流泪,她也有自尊。她朝着抓着自己手的道营狠狠地踢了一脚。道营叫了一声,松开了手,三顺朝着马路对面的方向跑去。平时过马路时小心翼翼的她,在今天这一刻,看也不看,就闯了过去。
送早报的摩托车正迎面过来。
吱——
“三顺!”
摩托车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还有道营叫着自己名字的声音,这一刻,三顺最不喜欢听的这两种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三顺没有了意识。
37、男女分手时听的歌曲
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
好像完全无视了时间的存在,
是多么的快乐,
多么让人怀念的时光啊,朋友。
一直以为这样的日子不会结束。
——Mary Hopkins
“只是车祸引起了一点擦伤而已。”
一大早把这个出摩托车事故而导致意识丧失的三顺从出事现场一直抱着跑到了医院的急诊室,听到的却是满口哈欠的值班大夫的几句敷衍的诊断。大夫的意思是只有通过诊断才能知道是不是真的没事,但是现在看来没有什么骨折或者什么内侧弯曲等症状,抱着三顺一路跑来的道营总算是放心地松了一口气,但是他还是担心地又问了大夫一遍:
“但是她为什么一直闭着眼睛呢?如果只是擦伤的话,不会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吧?”
大夫面无表情地简要地回答了道营的问题:
“她现在正在睡眠。她现在闭着眼睛不是因为车祸而是因为疲劳。”
就在这时,三顺像是证明大夫的话是正确似的,开始在白色的病床上打起了有规律的呼噜。听到呼噜声后,道营才总算是放心了。
这场摩托车事故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