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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王泰,字惠褒,太宗第四子也。少善属文。武德三年,封宜都王。四年,
进封卫王,以继卫怀王霸后。贞观二年,改封越王,授扬州大都督。五年,兼领
左武候、大都督,并不之官。八年,除雍州牧、左武候大将军。七年,转鄜州大
都督。十年,徙封魏王,遥领相州都督,余官如故。太宗以泰好士爱文学,特令
就府别置文学馆,任自引召学士。又以泰腰腹洪大,趋拜稍难,复令乘小舆至于
朝所。其宠异如此。十二年,司马苏勖以自古名王多引宾客,以著述为美,劝泰
奏请撰《括地志》。泰遂奏引著作郎萧德言、秘书郎顾胤、记室参军蒋亚卿、功
曹参军谢偃等就府修撰。十四年,太宗幸泰延康坊宅,因曲赦雍州及长安大辟罪
已下,免延康坊百姓无出今年租赋,又赐泰府官僚帛有差。十五年,泰撰《括地
志》功毕,表上之,诏令付秘阁,赐泰物万段,萧德言等咸加给赐物。俄又每月
给泰料物,有逾于皇太子。谏议大夫褚遂良上疏谏曰:
昔圣人制礼,尊嫡卑庶。谓之储君,道亚睿极。其为崇重,用物不计,泉货
财帛,与王者共之。庶子体卑,不得为例。所以塞嫌疑之渐,除祸乱之源。而先
王必本人情,然后制法,知有国家,必有嫡庶。然庶子虽爱,不得超越;嫡子正
体,特须尊崇。如当亲者疏,当尊者卑,则佞巧之奸,乘机而动,私恩害公,惑
志乱国。伏惟陛下功超邃古,道冠百王,发号施令,为世作法。一日万机,或未
尽美,臣职在谏诤,无容静默。伏见储君料物,翻少魏王,朝野见闻,不以为是。
《传》曰:“臣闻爱子教之以义方。”忠孝恭俭,义方之谓。昔汉窦太后及景帝
遂骄恣梁孝王,封四十余城,苑方三百里,大营宫室,复道弥望,积财钜万计,
出入警跸,小不得意,发病而死。宣帝亦骄恣淮阳宪王,几至于败,辅以退让之
臣,仅乃获免。且魏王既新出阁,伏愿常存礼则,言提其耳,且示俭节,自可在
后月加岁增。妙择师傅,示其成败,既敦之以谦俭,又劝之以文学。惟忠惟孝,
因而奖之,道德齐礼,乃为良器。此所谓圣人之教,不肃而成者也。
太宗又令泰入居武德殿,侍中魏徵上奏曰:“伏见敕旨,令魏王泰移居武德
殿。此殿在内,处所宽闲,参奉往来,极为便近。但魏王既是爱子,陛下常欲其
安全,每事抑其骄奢,不处嫌疑之地。今移此殿,便在东宫之西,海陵昔居,时
人以为不可。虽时与事异,犹恐人之多言。又王之本心,亦不安息,既能以宠为
惧,伏愿成人之美。明早是朔日,或恐未得面陈,愚虑有疑,不敢宁寝,轻干听
觉,追深战栗。”太宗并纳其言。
时皇太子承乾有足疾,泰潜有夺嫡之意,招驸马都尉柴令武、房遗爱等二十
余人,厚加赠遗,寄以腹心。黄门侍郎韦挺、工部尚书杜楚客相继摄泰府事,二
人俱为泰要结朝臣,津通赂遗。文武群官,各有附托,自为朋党。承乾惧其凌夺,
阴遣人诈称泰府典签,诣玄武门为泰进封事。太宗省之,其书皆言泰之罪状,太
宗知其诈而捕之,不获。十七年,承乾败,太宗面加谴让。承乾曰:“臣贵为太
子,更何所求?但为泰所图,特与朝臣谋自安之道。不逞之人,遂教臣为不轨之
事。今若以泰为太子,所谓落其度内。”太宗因谓侍臣曰:“承乾言亦是。我若
立泰,便是储君之位可经求而得耳。泰立,承乾、晋王皆不存;晋王立,泰共承
乾可无恙也。”乃幽泰于将作监,下诏曰:
朕闻生育品物,莫大乎天地;爱敬罔极,莫重乎君亲。是故为臣贵于尽忠,
亏之者有罚;为子在于行孝,违之者必诛。大则肆诸市朝,小则终贻黜辱。雍州
牧、相州都督、左武候大将军魏王泰,朕之爱子,实所钟心。幼而聪令,颇好文
学,恩遇极于崇重,爵位逾于宠章。不思圣哲之诫,自构骄僣之咎,惑谗谀之言,
信离间之说。以承乾虽居长嫡,久缠痾恙,潜有代宗之望,靡思孝义之则。承乾
惧其凌夺,泰亦日增猜阻,争结朝士,竞引凶人。遂使文武之官,各有托附;亲
戚之内,分为朋党。朕志存公道,义在无偏,彰厥巨衅,两从废黜。非惟作则四
海,亦乃贻范百代。可解泰雍州牧、相州都督、左武候大将军,降封东莱郡王。
太宗因谓侍臣曰:“自今太子不道,藩王窥嗣者,两弃之。传之子孙,以为
永制。”寻改封泰为顺阳王,徙居均州之郧乡县。太宗后尝持泰所上表谓近臣曰:
“泰文辞美丽,岂非才士。我中心念泰,卿等所知。但社稷之计,断割恩宠,责
其居外者,亦是两全也。”二十一年,进封濮王。高宗即位,为泰开府置僚属,
车服羞膳,特加优异。永徽三年,薨于郧乡,年三十有五。赠太尉、雍州牧,谥
曰恭。文集二十卷。二子欣、徽。欣封嗣濮王,徽封新安郡王。欣,则天初陷酷
吏狱,贬昭州别驾,卒。子峤,本名余庆,中兴初封嗣濮王。景云元年,加银青
光禄大夫。开元十二年,为国子祭酒,同正员。以王守一妹婿贬邵州别驾,移邓
州别驾,后复其爵。
庶人祐,太宗第五子也。武德八年,封宜阳王,其年改封楚王。贞观二年,
徙封燕王,累转豳州都督。十年,改封齐王,授齐州都督。其舅尚乘直长阴弘智
谓祐曰:“王兄弟既多,即上百年之后,须得武士自助。”乃引其妻兄燕弘信谒
祐,祐接之甚厚,多赐金帛,令潜募剑士。初,太宗以子弟成长,虑乖法度,长
史、司马,必取正人。王有亏违,皆遣闻奏。而祐溺情群小,尤好弋猎,长史薛
大鼎屡谏不听,太宗以大鼎辅导无方,竟坐免。权万纪前为吴王恪长史,有正直
节,以万纪为祐长史,以匡正之。万纪见祐非法,常犯颜切谏。有昝君谟、梁猛
彪者,并以善骑射得幸于祐。万纪骤谏不纳,遂斥逐之,而祐潜遣招延,狎暱
逾甚。太宗虑其不能悔过,数以书责让祐。万纪恐并获罪,谓祐曰:“王,帝之
爱子,陛下欲王改悔,故加教训。若能饬躬引过,万纪请入言之。”祐因附表谢
罪。万纪既至,言祐必能改过。太宗意稍解,赐万纪而谕之,仍以祐前过,敕书
诰诫之。祐闻万纪劳勉而独被责,以为卖己,意甚不平。万纪性又褊隘,专以严
急维持之,城门外不许祐出,所有鹰犬并令解放,又斥出君谟、猛彪,不许与祐
相见。祐及君谟以此衔怒,谋杀万纪。会事泄,万纪悉收系狱,而发驿奏闻。十
七年,诏刑部尚书刘德威往按之,并追祐及万纪入京。祐大惧,俄而万纪奉诏先
行,祐遣燕弘信兄弘亮追于路射杀之。既杀万纪,君谟等劝祐起兵,乃召城中男
子年十五以上,伪署上柱国、开府仪同三司,开官库物以行赏。驱百姓入城,缮
甲兵。署官司,其官有拓东王、拓西王之号。诏遣兵部尚书李勣与刘威便道发兵
讨之。祐每夜引弘亮等五人对妃宴乐,以为得志。戏笑之隙,语及官军,弘亮曰:
“不须忧也!右手持酒啖,左手刀拂之。”祐爱信弘亮,闻之甚乐。太宗手诏祐
曰:“吾常诫汝勿近小人,正为此也。汝素乖诚德,重惑邪言,自延伊祸以取覆
灭。痛哉,何愚之甚也!遂乃为枭为獍,忘孝忘忠,扰乱齐郊,诛夷无罪。去维
城之固,就积薪之危;坏盘石之亲,为寻戈之衅。且夫背礼违义,天地所不容;
弃父逃君,人神所共怒。往是吾子,今为国雠。万纪存为忠烈,死不妨义;汝生
为贼臣,死为逆鬼。彼则嘉声不隤,尔则恶迹无穷。吾闻郑叔、汉戾,并为猖獗,
岂期生子,乃自为之?吾所以上惭皇天,下愧后土,叹惋之甚,知复何云。”太
宗题书毕,为之洒泣。时李勣等兵未至齐境,而青、淄等数州兵并不从祐之命,
祐又传檄诸县,亦不从。或劝祐虏城中子女走入豆子为盗,计未决而兵曹杜行
敏谋将执祐,兵士多愿从。是夜,乃凿垣而入,祐与弘亮等五人披甲控弦,入室
以自固。行敏列兵围之,谓祐曰:“昔为帝子,今乃国贼。行敏为国讨贼,更无
所顾,王不速降,当为煨烬。”命薪草欲积而焚之,祐遂出就擒,余党悉伏诛。
行敏送祐至京师,赐死于内省,贬为庶人。国除。寻以国公礼葬之。
蜀王愔,太宗第六子也。贞观五年,封梁王。七年,授襄州刺史。十年,改
封蜀王,转益州都督。十三年,赐实封八百户,除岐州刺史。愔常非理殴击所部
县令,又畋猎无度,数为非法。太宗怒曰:“禽兽调伏,可以驯扰于人;铁石镌
炼,可为方圆之器。至如愔者,曾不如禽兽铁石乎!乃削封邑及国官之半,贬为
虢州刺史。二十三年,加实封满千户。愔在州数游猎,不避禾稼,深为百姓所怨。
典军杨道整叩马谏,愔曳而捶之。永徽元年,为御史大夫李乾祐所劾。高宗谓荆
王元景等曰:“先朝栉风沐雨,平定四方,远近肃清,车书混一。上天降祸,奄
弃万邦。朕纂承洪业,惧均驭朽,与王共戚同忧,为家为国。蜀王畋猎无度,侵
扰黎庶,县令、典军,无罪被罚。阿谀即喜,忤意便嗔,如此居官,何以共理百
姓?历观古来诸王,若能动遵礼度,则庆流子孙;违越条章,则诛不旋踵。愔为
法司所劾,朕实耻之。”帝又引杨道整劳勉之,拜为匡道府折冲都尉,赐绢五十
匹。贬愔为黄州刺史。四年,坐与恪谋逆,黜为庶人,徙居巴州。寻改为涪陵王。
乾封二年薨。咸亨初,复其爵土,赠益州大都督,陪葬昭陵,谥曰悼。封子
嗣蜀王,永昌年配流归诚州而死。神龙初,以吴王恪孙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