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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所,何宜如是!”】大军出征,复为丞相主簿祭酒。逵尝坐人为罪,王曰:
“叔向犹十世宥之,况逵功德亲在其身乎?”从至黎阳,津渡者乱行,逵斩之,
乃整。至谯,以逵为豫州刺史。【魏略曰:逵为豫州。逵进曰:“臣守天门,出
入六年,天门始开,而臣在外。唯殿下为兆民计,无违天人之望。”】是时天下
初复,州郡多不摄。逵曰:“州本以御史出监诸郡,以六条诏书察长吏二千石已
下,故其状皆言严能鹰扬有督察之才,不言安静宽仁有恺悌之德也。今长吏慢法,
盗贼公行,州知而不纠,天下复何取正乎?”兵曹从事受前刺史假,逵到官数月,
乃还;考竟其二千石以下阿纵不如法者,皆举奏免之。帝曰:“逵真刺史矣。”
布告天下,当以豫州为法。赐爵关内侯。
州南与吴接,逵明斥候,缮甲兵,为守战之备,贼不敢犯。外修军旅,内治
民事,遏鄢、汝,造新陂,又断山溜长谿水,造小弋阳陂,又通运渠二百馀里,
所谓贾侯渠者也。黄初中,与诸将并征吴,破吕范於洞浦,进封阳里亭侯,加建
威将军。明帝即位,增邑二百户,并前四百户。时孙权在东关,当豫州南,去江
四百馀里。每出兵为寇,辄西从江夏,东从庐江。国家征伐,亦由淮、沔。是时
州军在项,汝南、弋阳诸郡,守境而已。权无北方之虞,东西有急,并军相救,
故常少败。逵以为宜开直道临江,若权自守,则二方无救;若二方无救,则东关
可取。乃移屯潦口,陈攻取之计,帝善之。
吴将张婴、王崇率众降。太和二年,帝使逵督前将军满宠、东莞太守胡质等
四军,从西阳直向东关,曹休从皖,司马宣王从江陵。逵至五将山,休更表贼有
请降者,求深入应之。诏宣王驻军,逵东与休合进。逵度贼无东关之备,必并军
於皖;休深入与贼战,必败。乃部署诸将,水陆并进,行二百里,得生贼,言休
战败,权遣兵断夹石。诸将不知所出,或欲待后军。逵曰:“休兵败於外,路绝
於内,进不能战,退不得还,安危之机,不及终日。贼以军无后继,故至此;今
疾进,出其不意,此所谓先人以夺其心也,贼见吾兵必走。若待后军,贼已断险,
兵虽多何益!”乃兼道进军,多设旗鼓为疑兵,贼见逵军,遂退。逵据夹石,以
兵粮给休,休军乃振。初,逵与休不善。黄初中,文帝欲假逵节,休曰:“逵性
刚,素侮易诸将,不可为督。”帝乃止。及夹石之败,微逵,休军几无救也。
【魏略曰:休怨逵进迟,乃呵责逵,遂使主者敕豫州刺史往拾弃仗。逵恃心直,
谓休曰:“本为国家作豫州刺史,不来相为拾弃仗也。”乃引军还。遂与休更相
表奏,朝廷虽知逵直,犹以休为宗室任重,两无所非也。魏书云:休犹挟前意,
欲以后期罪逵,逵终无言,时人益以此多逵。习凿齿曰:夫贤人者,外身虚己,
内以下物,嫌忌之名,何由而生乎?有嫌忌之名者,必与物为对,存胜负於己身
者也。若以其私憾败国殄民,彼虽倾覆,於我何利?我苟无利,乘之曷为?以是
称说,臧获之心耳。今忍其私忿而急彼之忧,冒难犯危而免之於害,使功显於明
君,惠施於百姓,身登於君子之涂,义愧於敌人之心,虽豺虎犹将不觉所复,而
况於曹休乎?然则济彼之危,所以成我之胜,不计宿憾,所以服彼之心,公义既
成,私利亦弘,可谓善争矣。在於未能忘胜之流,不由於此而能济胜者,未之有
也。】
会病笃,谓左右曰:“受国厚恩,恨不斩孙权以下见先帝。丧事一不得有所
脩作。”薨,谥曰肃侯。【魏书曰:逵时年五十五。】子充嗣。豫州吏民追思之,
为刻石立祠。青龙中,帝东征,乘辇入逵祠,诏曰:“昨过项,见贾逵碑像,念
之怆然。古人有言,患名之不立,不患年之不长。逵存有忠勋,没而见思,可谓
死而不朽者矣。其布告天下,以劝将来。”【魏略曰:甘露二年,车驾东征,屯
项,复入逵祠下,诏曰:“逵没有遗爱,历世见祠。追闻风烈,朕甚嘉之。昔先
帝东征,亦幸于此,亲发德音,褒扬逵美,徘徊之心,益有慨然!夫礼贤之义,
或扫其坟墓,或脩其门闾,所以崇敬也。其扫除祠堂,有穿漏者补治之。”】充,
咸熙中为中护军。【晋诸公赞曰:充字公闾,甘露中为大将军长史。高贵乡公之
难,司马文王赖充以免。为晋室元功之臣,位至太宰,封鲁公。谥曰武公。魏略
列传以逵及李孚、杨沛三人为一卷,今列孚、沛二人继逵后耳。孚字子宪,钜鹿
人也。兴平中,本郡人民饥困。孚为诸生,当种薤,欲以成计。有从索者,亦不
与一茎,亦不自食,故时人谓能行意。后为吏。建安中,袁尚领冀州,以孚为主
簿。后尚与其兄谭争斗,尚出军诣平原,留别驾审配守邺城,孚随尚行。会太祖
围邺,尚还欲救邺。行未到,尚疑邺中守备少,复欲令配知外动止,与孚议所遣。
孚答尚言:“今使小人往,恐不足以知外内,且恐不能自达。孚请自往。”尚问
孚:“当何所得?”孚曰:“闻邺围甚坚,多人则觉,以为直当将三骑足矣。”
尚从其计。孚自选温信者三人,不语所之,皆敕使具脯粮,不得持兵仗,各给快
马。遂辞尚来南,所在止亭传。及到梁淇,使从者斫问事杖三十枚,系著马边,
自著平上帻,将三骑,投暮诣邺下。是时大将军虽有禁令,而刍牧者多。故孚因
此夜到,以鼓一中,自称都督,历北围,循表而东,从东围表,又循围而南,步
步呵责守围将士,随轻重行其罚。遂历太祖营前,径南过,从南围角西折,当章
门,复责怒守围者,收缚之。因开其围,驰到城下,呼城上人,城上人以绳引,
孚得入。配等见孚,悲喜,鼓噪称万岁。守围者以状闻,太祖笑曰:“此非徒得
入也,方且复得出。”孚事讫欲得还,而顾外围必急,不可复冒。谓己使命当速
反,乃阴心计,请配曰:“今城中谷少,无用老弱为也,不如驱出之以省谷也。”
配从其计,乃复夜简别得数千人,皆使持白幡,从三门并出降。又使人人持火,
孚乃无何将本所从作降人服,随辈夜出。时守围将士,闻城中悉降,火光照曜。
但共观火,不复视围。孚出北门,遂从西北角突围得去。其明,太祖闻孚已得出,
抵掌笑曰:“果如吾言也。”孚比见尚,尚甚欢喜。会尚不能救邺,破走至中山,
而袁谭又追击尚,尚走。孚与尚相失,遂诣谭,复为谭主簿,东还平原。太祖进
攻谭,谭战死。孚还城,城中虽必降,尚扰乱未安。孚权宜欲得见太祖,乃骑诣
牙门,称冀州主簿李孚欲口白密事。太祖见之,孚叩头谢。太祖问其所白,孚言
“今城中强弱相陵,心皆不定,以为宜令新降为内所识信者宣传明教。”公谓孚
曰:“卿便还宣之。”孚跪请教,公曰:“便以卿意宣也。”孚还入城,宣教
“各安故业,不得相侵陵。”城中以安,乃还报命,公以孚为良足用也。会为所
间,裁署冗散。出守解长,名为严能。稍迁至司隶校尉,时年七十馀矣,其於精
断无衰,而术略不损於故。终於阳平太守。孚本姓冯,后改为李。杨沛字孔渠,
冯翊万年人也。初平中,为公府令史,以牒除为新郑长。兴平末,人多饥穷,沛
课民益畜乾椹,收■豆,阅其有馀以补不足,如此积得千馀斛,藏在小仓。会太
祖为兖州刺史,西迎天子,所将千馀人皆无粮。过新郑,沛谒见,乃皆进乾椹。
太祖甚喜。及太祖辅政,迁沛为长社令。时曹洪宾客在县界,徵调不肯如法,沛
先挝折其脚,遂杀之。由此太祖以为能。累迁九江、东平、乐安太守,并有治迹。
坐与督军争斗,髡刑五岁。输作未竟,会太祖出征在谯,闻邺下颇不奉科禁,乃
发教选邺令,当得严能如杨沛比,故沛从徒中起为邺令。已拜,太祖见之,问曰:
“以何治邺?”沛曰:“竭尽心力,奉宣科法。”太祖曰:“善。”顾谓坐席曰:
“诸君,此可畏也。”赐其生口十人,绢百匹,既欲以励之,且以报乾椹也。沛
辞去,未到邺,而军中豪右曹洪、刘勋等畏沛名,遣家【驰骑】骑驰告子弟,使
各自检敕。沛为令数年,以功能转为护羌都尉。十六年,马超反,大军西讨,沛
随军,都督孟津渡事。太祖已南过,其馀未毕,而中黄门前渡,忘持行轩,私北
还取之,从吏求小船,欲独先渡。吏呵不肯,黄门与吏争言。沛问黄门:“有疏
邪?”黄门云:“无疏。”沛怒曰:“何知汝不欲逃邪?”遂使人捽其头,与杖
欲捶之,而逸得去,衣帻皆裂坏,自诉于太祖。太祖曰:“汝不死为幸矣。”由
是声名益振。及关中破,代张既领京兆尹。黄初中,儒雅并进,而沛本以事能见
用,遂以议郎冗散里巷。沛前后宰历城守,不以私计介意,又不肯以事贵人,故
身退之后,家无馀积。治疾於家,借舍从儿,无他奴婢。后占河南【夕】几阳亭
部荒田二顷,起瓜牛庐,居止其中,其妻子冻饿。沛病亡,乡人亲友及故吏民为
殡葬也。】
评曰:自汉季以来,刺史总统诸郡,赋政于外,非若曩时司察之而已。太祖
创基,迄终魏业,此皆其流称誉有名实者也。咸精达事机,威恩兼著,故能肃齐
万里,见述于后也。
卷十六 魏书十六
◎任苏杜郑仓传第十六
任峻字伯达,河南中牟人也。汉末扰乱,关东皆震。中牟令杨原愁恐,欲弃
官走。峻说原曰:“董卓首乱,天下莫不侧目,然而未有先发者,非无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