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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画屏风,误落笔点素,因就以作蝇。既进御,权以为生蝇,举手弹之。孤城郑
妪能相人,及范、惇、达八人,世皆称妙,谓之八绝云。晋阳秋曰:吴有葛衡字
思真,明达天官,能为几巧,作浑天,使地居于中,以机动之,天转而地止,以
上应晷度。】
评曰:三子各於其术精矣,其用思妙矣,然君子等役心神,宜於大者远者,
是以有识之士,舍彼而取此也。【孙盛曰:夫玄览未然,逆鉴来事,虽裨灶、梓
慎其犹病诸,况术之下此者乎?吴史书达知东南当有王气,故轻举济江。魏承汉
绪,受命中畿,达不能豫睹兆萌,而流窜吴越。又不知吝术之鄙,见薄於时,安
在其能逆睹天道而审帝王之符瑞哉?昔圣王观天地之文,以画八卦之象,故亹亹
成於蓍策,变化形乎六爻,是以三易虽殊,卦繇理一,安有回转一筹,可以钩深
测隐,意对逆占,而能遂知来物者乎?流俗好异,妄设神奇,不幸之中,仲尼所
弃,是以君子志其大者,无所取诸。臣松之以为盛云“君子志其大者,无所取诸”,
故评家之旨,非新声也。其馀所讥,则皆为非理。自中原酷乱,至于建安,数十
年间,生民殆尽,比至小康,皆百死之馀耳。江左虽有兵革,不能如中国之甚也,
焉知达不算其安危,知祸有多少,利在东南,以全其身乎?而责不知魏氏将兴,
流播吴越,在京房之筹,犹不能自免刑戮,况达但以秘术见薄,在悔吝之间乎!
古之道术,盖非一方,探赜之功,岂惟六爻,苟得其要,则可以易而知之矣,回
转一筹,胡足怪哉?达之推算,穷其要妙以知幽测隐,何愧于古!而以裨、梓限
之,谓达为妄,非笃论也。抱朴子曰:时有葛仙公者,每饮酒醉,常入人家门前
陂水中卧,竟日乃出。曾从吴主别,到洌州,还遇大风,百官船多没,仙公船亦
沉沦,吴主甚怅恨。明日使人钩求公船,而登高以望焉。久之,见公步从水上来,
衣履不沾,而有酒色。既见而言曰:“臣昨侍从而伍子胥见请,暂过设酒,忽忽
不得,即委之。”又有姚光者,有火术。吴主身临试之,积荻数千束,使光坐其
上,又以数千束荻裹之,因猛风而燔之。荻了尽,谓光当以化为烬,而光端坐灰
中,振衣而起,把一卷书。吴主取其书视之,不能解也。又曰:吴景帝有疾,求
觋视者,得一人。景帝欲试之,乃杀鹅而埋於苑中,架小屋,施床几,以妇人屐
履服物著其上,乃使觋视之。告曰:“若能说此冢中鬼妇人形状者,当加赏而即
信矣。”竟日尽夕无言,帝推问之急,乃曰:“实不见有鬼,但见一头白鹅立墓
上,所以不即白之,疑是鬼神变化作此相,当候其真形而定。无复移易,不知何
故,不敢不以实上闻。”景帝乃厚赐之。然则鹅死亦有鬼也。葛洪神仙传曰:仙
人介象,字元则,会稽人,有诸方术。吴主闻之,徵象到武昌,甚敬贵之,称为
介君,为起宅,以御帐给之,赐遗前后累千金,从象学蔽形之术。试还后宫,及
出殿门,莫有见者。又使象作变化,种瓜菜百果,皆立生可食。吴主共论鲙鱼何
者最美,象曰:“鯔鱼为上。”吴主曰:“论近道鱼耳,此出海中,安可得邪?”
象曰:“可得耳。”乃令人於殿庭中作方坎,汲水满之,并求钩。象起饵之,垂
纶於坎中。须臾,果得鯔鱼。吴主惊喜,问象曰:“可食不?”象曰:“故为
陛下取以作生鲙,安敢取不可食之物!”乃使厨下切之。吴主曰:“闻蜀使来,
得蜀姜作齑甚好,恨尔时无此。”象曰:“蜀姜岂不易得,愿差所使者,并付直。”
吴主指左右一人,以钱五十付之。象书一符,以著青竹杖中,使行人闭目骑杖,
杖止,便买姜讫,复闭目。此人承其言骑杖,须臾止,已至成都,不知是何处,
问人,人言是蜀市中,乃买姜。于时吴使张温先在蜀,既於市中相识,甚惊,便
作书寄其家。此人买姜毕,捉书负姜,骑杖闭目,须臾已还到吴,厨下切鲙適了。
臣松之以为葛洪所记,近为惑众,其书文颇行世,故撮取数事,载之篇末也。神
仙之术,讵可测量,臣之臆断,以为惑众,所谓夏虫不知冷冰耳。】
卷六十四 吴书十九
◎诸葛滕二孙濮阳传第十九
诸葛恪字元逊,瑾长子也。少知名。【江表传曰:恪少有才名,发藻岐嶷,
辩论应机,莫与为对。权见而奇之,谓瑾曰:“蓝田生玉,真不虚也。”吴录曰:
恪长七尺六寸,少须眉,折頞广额,大口高声。】弱冠拜骑都尉,与顾谭、张休
等侍太子登讲论道艺,并为宾友。从中庶子转为左辅都尉。
恪父瑾面长似驴,孙权大会群臣,使人牵一驴入,长检其面,题曰诸葛子瑜。
恪跪曰:“乞请笔益两字。”因听与笔。恪续其下曰“之驴。”举坐欢笑,乃以
驴赐恪。他日复见,权问恪曰:“卿父与叔父孰贤?”对曰:“臣父为优。”权
问其故,对曰:“臣父知所事,叔父不知,以是为优。”权又大噱。命恪行酒,
至张昭前,昭先有酒色,不肯饮,曰:“此非养老之礼也。”权曰:“卿其能令
张公辞屈,乃当饮之耳。”恪难昭曰:“昔师尚父九十,秉旄仗钺,犹未告老也。
今军旅之事,将军在后,酒食之事,将军在先,何谓不养老也?”昭卒无辞,遂
为尽爵。后蜀使至,群臣并会,权谓使曰:“此诸葛恪雅好骑乘,还告丞相,为
致好马。”恪因下谢,权曰:“马未至而谢何也?”恪对曰:“夫蜀者陛下之外
厩,今有恩诏,马必至也,安敢不谢?”恪之才捷,皆此类也。【恪别传曰:权
尝飨蜀使费祎,先逆敕群臣:“使至,伏食勿起。”祎至,权为辍食,而群下不
起。祎啁之曰:“凤皇来翔,骐驎吐哺,驴骡无知,伏食如故。”恪答曰:“爰
植梧桐,以待凤皇,有何燕雀,自称来翔?何不弹射,使还故乡!”祎停食饼,
索笔作麦赋,恪亦请笔作磨赋,咸称善焉。权尝问恪:“顷何以自娱,而更肥泽?”
恪对曰:“臣闻富润屋,德润身,臣非敢自娱,脩己而已。”又问:“卿何如滕
胤?”恪答曰:“登阶蹑履,臣不如胤;回筹转策,胤不如臣。”恪尝献权马,
先钅刍其耳。范慎时在坐,嘲恪曰:“马虽大畜,禀气於天,今残其耳,岂不伤
仁?”恪答曰:“母之於女,恩爱至矣,穿耳附珠,何伤於仁?”太子尝嘲恪:
“诸葛元逊可食马矢。”恪曰:“愿太子食鸡卵。”权曰:“人令卿食马矢,卿
使人食鸡卵何也?”恪曰:“所出同耳。”权大笑。江表传曰:曾有白头鸟集殿
前,权曰:“此何鸟也?”恪曰:“白头翁也。”张昭自以坐中最老,疑恪以鸟
戏之,因曰:“恪欺陛下,未尝闻鸟名白头翁者,试使恪复求白头母。”恪曰:
“鸟名鹦母,未必有对,试使辅吴复求鹦父。”昭不能答,坐中皆欢笑。】权甚
异之,欲试以事,令守节度。节度掌军粮谷,文书繁猥,非其好也。【江表传曰:
权为吴王,初置节度官,使典掌军粮,非汉制也。初用侍中偏将军徐详,详死,
将用恪。诸葛亮闻恪代详,书与陆逊曰:“家兄年老,而恪性疏,今使典主粮谷,
粮谷军之要最,仆虽在远,窃用不安。足下特为启至尊转之。”逊以白权,即转
恪领兵。】
恪以丹杨山险,民多果劲,虽前发兵,徒得外县平民而已,其馀深远,莫能
禽尽,屡自求乞为官出之,三年可得甲士四万。众议咸以丹杨地势险阻,与吴郡、
会稽、新都、鄱阳四郡邻接,周旋数千里,山谷万重,其幽邃民人,未尝入城邑,
对长吏,皆仗兵野逸,白首於林莽。逋亡宿恶,咸共逃窜。山出铜铁,自铸甲兵。
俗好武习战,高尚气力,其升山赴险,抵突丛棘,若鱼之走渊,猿狖之腾木也。
时观间隙,出为寇盗,每致兵征伐,寻其窟藏。其战则蜂至,败则鸟窜,自前世
以来,不能羁也。皆以为难。恪父瑾闻之,亦以事终不逮,叹曰;“恪不大兴吾
家,将大赤吾族也。”恪盛陈其必捷。权拜恪抚越将军,领丹杨太守,授棨戟武
骑三百。拜毕,命恪备威仪,作鼓吹,导引归家,时年三十二。
恪到府,乃移书四郡属城长吏,令各保其疆界,明立部伍,其从化平民,悉
令屯居。乃分内诸将,罗兵幽阻,但缮藩篱,不与交锋,候其谷稼将熟,辄纵兵
芟刈,使无遗种。旧谷既尽,新田不收,平民屯居,略无所入,於是山民饥穷,
渐出降首。恪乃复敕下曰:“山民去恶从化,皆当抚慰,徙出外县,不得嫌疑,
有所执拘。”臼阳长胡伉得降民周遗,遗旧恶民,困迫暂出,内图叛逆,伉缚送
诸府。恪以伉违教,遂斩以徇,以状表上。民闻伉坐执人被戮,知官惟欲出之而
已,於是老幼相携而出,岁期,人数皆如本规。恪自领万人,馀分给诸将。
权嘉其功,遣尚书仆射薛综劳军。综先移恪等曰:“山越恃阻,不宾历世,
缓则首鼠,急则狼顾。皇帝赫然,命将西征,神策内授,武师外震。兵不染锷,
甲不沾汗。元恶既枭,种党归义,荡涤山薮,献戎十万。野无遗寇,邑罔残奸。
既埽凶慝,又充军用。藜稂莠,化为善草。魑魅魍魉,更成虎士。虽实国家威
灵之所加,亦信元帅临履之所致也。虽诗美执讯,易嘉折首,周之方、召,汉之
卫、霍,岂足以谈?功轶古人,勋超前世。主上欢然,遥用叹息。感四牡之遗典,
思饮至之旧章。故遣中台近官,迎致犒赐,以旌茂功,以慰劬劳。”拜恪威北将
军,封都乡侯。恪乞率众佃庐江、皖口,因轻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