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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大家拗不过我,我便终于能够下车脱离这么长时间监视的状况下自行的走动!再次细细观摩这家Y市最大的医院,我丝毫感觉不到任何气派。
如果不是一场预谋,也许我就是它的继承人。可是看着这雄伟高耸的建筑,我感受不到它带给我的熟悉感,我甚至感到恐慌,我从来没有奢望过它,以前是,现在更是。
病房区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着那些肢体上缠着纱布打着石膏的,躺在病护床上等着做急救手术的,打着点滴孱弱的走来走去的,那些生病的,有年轻的,有年老的,再多的恩怨情仇都抵不过生老病死,没有从死亡的鬼门关爬出来的人是永远不懂得生存的可贵。我始终在想,金钱权利什么的,在死亡面前都成了无声的空白。
电梯“叮”一声,我便到了原来住的那一层,穿过那条长长的笔直的过道,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我讨厌医院,讨厌手术,讨厌疼痛,更讨厌在这里发生的一切还有因为它而导致我今日的生活,潜意识里我开始慢慢抵制,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一个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普通人。
这么想着我很快就到了门口,突然发现门虚掩着,我好奇的慢慢推开一条缝缩着脖子从外面像里面看过去,却看见了一位老人捧着一盆吊兰站在阳台边默默的看向窗外。
等到看清了他的整个背影以及侧面,我后知后觉的明白,他就是李忠,我从未相认过的爷爷。
“谁?”
许是我的动静太大了,他突然喊了一声并慢慢转过了身子看向门外。我一见自己的踪迹被发现,索性就光明正大的走了进来,伸出五个指头的爪子礼貌性的打了声招呼,“李院长好,我来拿落下的东西。”
我不想与李家人又太多的牵扯,血缘对我而言已经淡化得让我感受不到它的真实。即使我们相认了,对于他们无疑是一个丑闻,一个他人在饭后可以随意嚼舌的话题。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一直隐瞒下去,大家都装作不知道。
李忠,我想这是我第一次完整的知道他的名字,只源自于凌啸均和顾辛月二人之间的悄悄话。他的样子比上次我见到他时的更加憔悴了,眼中布满了血丝,我暗自猜想,他可能已经六十多岁了,但是此刻他的神态却似一个年过七旬的人。他看向我的眼神包含着太多的意思,最终才从那双干瘪的唇瓣吐出,“手术应该很成功吧,以后就不用再担忧了。”
苍老的声音远远飘来,我明白他一定也是知道了,那种过来人的口气让我明白他已经知晓了我身份,可是他没有揭穿,也没有落出太多亲人见面时那种悲伤而激动的感慨,他很平静,平静的就像是对一个熟悉的人关心着他的病情,却不带任何的感□彩。
“恩。”我回应着,身体却走向前从病护床旁边的抽屉体翻出我遗留的一把钥匙,那是秦柔给我的钥匙,我一直带在身上,像是纪念某种存在,又像是在刻意提醒自己。
“李家只会有李墨千一个孙子。”
我拿着钥匙的手顿了一顿,那声音有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像是在宣告这家医院的所有权,也像是在断掉我所有的念想。我故作不经意的点了点头,“我一直都知道,我还是我,还是那个凌然,一点都没有变。”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我经过他的身边,我知道这是他保护李墨千的一种方式,我想他是爱李墨千,深深的疼爱他。24年的相伴,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仍然可以做一对令人倾羡的爷孙,李墨千学了这么久了医,也是为了继承这家医院而准备的。一旦公开这段丑事,对我来说没什么损失,可是对于李墨千确实他今后辉煌的一生,他总是输不起的。
我耸了耸肩膀,事到如今我没有什么可以在意的,李墨千是幸运儿,而我是牺牲品,但似乎20年的磨练让我习惯了以一个牺牲品的姿态去坚强的面对高各种突如其来的状况,比起李墨千,我就像是一只从小在野外生长的狼,而他却在温室中幻化成了一只驯服犬,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收获的确实比他更多的。
我一直笑着走下了楼,看到不远处下了车走到前厅一直在等待的宋郁尧,心情更加大好,雀跃的走了过去牵着他的手说道:“我们回去吧。”
宋郁尧却板着脸,“走路不要一蹦一跳的,伤口裂开怎么办?”继而在他强烈的搀扶下,我像一个迟暮的老者,以迤迤而行的姿态,三步一停顿的向车子走去。车子上宋伯母,宋伯父伸出头来张望,看到我们后焦急转化为安心的神情令我心头一热,那是久违的温暖,是我一直渴望的珍宝。
宋郁尧住在C市一个高级住宅小区,似乎宋伯母和这里的人都很熟稔,车子一驶进小区的门口,就开始有人打招呼,
“哦,是宋太太啊,咦,旁边那个女孩好面生啊,是你们家的远房亲戚吗?”
“我们家儿媳妇哦,刚刚接过来的。”
“哟,你儿子不是还没毕业嘛?怎么这么快就结婚了?”言语中掩饰不住的惊讶。
宋郁尧的老妈一脸笑意,“让小两口培养培养感情啊,你说这儿媳妇总归是要到我们家的,早一点过来,我们也放心啊!”
“宋太太就是考虑的比我们周到,赶明儿我也得为我家儿子物色一个儿媳妇接到家里来~”
“那个,赵太太,你儿子好像今年才上初中吧???”
我始终保持着沉默,你说这种情况下除了以无语来表示下俺的矜持外,我还真没脸皮厚到自来熟,等宋郁尧老妈介绍完后,自个儿贴上去问声好,那多矫情啊!于是把脖子缩得矮矮的,尽量不让人注意到俺渺小的存在。
车子还没开到几步路,又看见一打酱油凑热闹的,
“宋太太这是打哪来的啊?”
“齐太太啊,上医院接人,这刚回来的啊。”
“对了,宋太太,我们家三姑婆的女儿的表姨的妈妈的孙女,今年刚上大三,那丫头水灵的很呢,我瞅着你们家宋郁尧越看越喜欢,觉得那丫头跟你们家儿子特般配,改天让这两个孩子见见面啊?哦,对了,刚刚你说接人,接谁去的啊?”
一听介绍对象给宋郁尧,我显得极为不平静,将缩着的头颅使劲的高昂着,突然一只熟悉的手按住我不安分的脑袋,“动作幅度小一点,小心伤口。”
我哀怨的看着宋郁尧,这是酱油党终于发现了鸟我的存在,“这是?”
“我未婚妻,刚从医院接回来的。”宋郁尧带着宠溺的勾着嘴角,继而看着酱油党,娓娓道来。
“??????”酱油党惊愕中。
车子开了一路,在短短半个小时之内,整个小区似乎都知道了1栋做房地产生意的那家丰神俊朗的,才貌双全的,受三姑六婆追着说媒的,多数人家千金明着恋、暗着恋的宋小青年的父母接了个儿媳妇回来,瞬间这个小区的有身份又地位的人家纷纷显示自己的八卦精神和好奇品质,一个接一个踏破了宋家的小门槛,热闹非凡。
宋郁尧家住的是一个1幢的8楼的120多平方米的商品房,虽然地方不大,可这120平方米的价格足够在郊区买一栋4层带小阁楼的别墅了。高级小区的高级就体现在这里,因为房价贵,它自然而然的就被戴了“高级”这个大帽子。
宋郁尧的房间被无情的改造成了一个女性十足的闺房,而他委身睡在了书房里,对此,第一天我刚住进来的时候感到十分愧疚,可当宋郁尧练就了一身的铁臂铜衫,面无表情的对我说出“你要心疼,我不介意我们睡一张床”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愧疚感早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心中还在愤愤不平,当年那个一害羞就耳朵红的腼腆大男孩去哪里鸟,去哪里鸟?
当天的晚饭吃的我异常纠结,当我再次开口喊“宋伯母”的时候,她拧着小柳叶眉看着我,佯装嗔怒道:“还叫宋伯母?”我举着舀粥的汤匙略微有些迟疑,继而疑惑的看着她,支支吾吾道:“不叫宋伯母叫什么?”
“叫‘妈’。”宋郁尧抬起头用那双异常明显的黑眸子看着我,他的反应很迅速,很灵敏,很强大。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半晌没有发话。
“不对,”宋伯父放下了手中的报纸纠正道,我顿时用一双冲满被理解的感激之情的目光看像他。
“应该叫‘婆婆’,这个是书面语的叫法。”哐当,心碎的声音。
“爸,叫‘妈’更亲切。”
“嗯嗯,叫‘婆婆’真难听,都把我叫老了。”
“但是书面语???”
“爸,叫妈为‘婆婆’,就该称呼你为‘公公’了。”
“???还是叫‘爸’好听。”
他们讨论的很激烈,我脸红的很挫败,忽然他们像是讨论出了结果一致齐刷刷的看向了我,用那种看向待宰小羔羊的目光火辣辣,赤,裸裸的暗示着我,“快叫啊,快叫啊~”我想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淡定的吃完这顿饭,可是越来越热烈的目光像是把我看穿,终于在忍受这种非人的巨大压力下,我抓着筷子的手抖动不听,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憋着气细声细语的喊了声,“妈。”
刷的下,我能感觉自己的脸像只煮熟的大龙虾。那边,宋伯父干咳了一声来增强一下他的存在感。
红着脸继续小声喊了声“爸”,转而,丢下了碗筷一股烟似的溜回了房间,纯属是害羞了。=v=
门外似乎还在讨论,
“都怪你,儿媳妇不好意思了吧?这事总要有个过程,不能吓着然然啊?!”
“你还说,刚刚是谁听见那声‘爸’之后,嘴巴笑的合不拢嘴的啊!”
于是,我就这么在宋郁尧家住下了,新年大吉的时候,宋郁尧的爸妈便紧锣密鼓的将我们两个的订婚宴给办了,效率之高让我唏嘘不已。等到开学再次见到小小她们的时候,她们便不由的感慨:不过一个月没见,师傅就已经嫁为人妇了。
凌啸均、顾辛月、秦柔,他们已经渐渐从我的生命里消失了,我仍然像以前一样,将这个半年发生的一切深深的埋在了心底,再也不碰触。
毕业之后,我和宋郁尧就结婚了,苏若丫和萧羽风便充当我们的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