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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宫取蜜。”
这“取”实乃盗也。
狐九瑟谦和一笑:“最近琐事缠身,便不太有那闲工夫了。沁竹使者这般匆忙,是要前往何处?”
沁竹使者晃了晃手中的琉璃瓶,笑了笑,“此番正是要去基山凤君处。宫主不日前寻到几颗上好的花种,凤君又素来喜爱养些花草,时常来百花宫要些花种,宫主便命我将这些花种给凤君送去。”
狐九瑟讶异道:“看不出凤君那般模样竟是喜欢寻花问柳的。”
沁竹使者唇角一弯,又笑道:“错了,小仙曾听闻月老提起过,这神仙里面,凤君却是算得上最痴情的了。”
狐九瑟忆起那回凤君道及他已有了心系之人时那番悲切切的眉眼,便询问道:“不知那仙姑可是瞧不上凤君?如若不然,那凤君又为何几万岁的仙龄了,仍是未曾娶妻?却又不知是哪家仙姑,竟这般高的眼界?”
沁竹使者也是个八卦的,拢了拢衣袖,神秘兮兮道:“小仙听闻,凤君对凤族公主爱慕已久,二人最初亦是情投意合。然几千年前凤君领命出山降妖,大胜归来之后,那凤族公主却忽的变了心意,竟是不愿再搭理凤君,真真是可怜了凤君的一片痴心。”
狐九瑟正听得起劲,却不闻沁竹使者接着往下说去,疑惑道:“沁竹使者怎的不往下说了?”
沁竹使者一摊双手,无奈道:“后来,那凤君不知为何突然消失了一千年,最后竟受伤而回,却是无人知晓他是被谁所伤。再往后,便是凤君这个痴心的千百年守在基山,想是仍等着那凤族公主能改变心意去基山寻他。”
狐九瑟心中赞道:这凤君当真是算得上居家出游必备五好夫君。如果寻做自己的夫君,倒也是再恰当不过,省得狐娘整日唠唠叨叨。
沁竹使者又望了望日头,哎呀一声懊恼道:“瞧我这记性,昨日还答应了月老今儿个要送几坛佳酿给他。我得赶紧去趟基山,若是再耽搁些时辰,月老喝不上好酒,怕是又得发脾气了。”
狐九瑟当即义不容辞道:“若是使者信得过小仙,这花种便由小仙替使者送去罢。害得使者去迟了被月老责罚,却是小仙的过错了。”
沁竹使者面色尚有三分犹豫,“这……”
狐九瑟忙垂下眼眸,低低哽声道:“小仙知晓自己在仙界中口碑向来不好,若是使者担心小仙会给使者出什么纰漏……”
沁竹使者慌忙摇头道:“仙姑多虑了!仙姑既肯帮我,那自是再好不过的,却不知仙姑可认得基山的方向?”
狐九瑟抬起盈盈笑眼,双手毫不迟疑地自沁竹使者手中拿过琉璃瓶,“小仙认得,使者放心,小仙定会替你送到。”
不待沁竹使者回答,便携了琉璃瓶往着基山的方向急急而去。
只一稍工夫,狐九瑟双脚便已殷殷实实地踏上了基山的一方土壤。面前高楼巍峨耸立,合着古朴飞檐画柱,望去颇为大气。然大门紧闭,人烟荒芜,四周云雾缭绕,凄清寂寥,却也染着些萧瑟之意。
狐九瑟上前扣了扣大门,等了良久方有仙侍前来将门打开一条比吉凭上仙的眼睛还要小的细缝,迟疑着问道:“这位仙姑何事叩门?”
狐九瑟端着笑脸将手中的琉璃瓶晃了晃,道:“小仙受百花宫主所托,将花种送与凤君,不知凤君可在?”
那仙侍这才开了大门,仍是疑惑地打量着她,道:“仙姑难道不知师父已不曾住在这里了么?”
原来并非是仙侍,而是凤君的徒弟。
狐九瑟忙解释道:“前几回来送花种的那位仙姑今日病了,便由小仙替她送来。小仙走得急,许是漏听了她的嘱咐。”
那徒弟这才笑了笑,道:“原是如此。我师父如今住在基山半山腰处,仙姑顺着这条路下去便是了。”
狐九瑟道了谢,转过身便朝那徒弟指的小路朝半山腰走去。
一路上走着,心中不由回想起当日蟠桃会上凤君那番风采。又将今日沁竹使者道与她的故事细细回想了一遍,转眼间凤君在她心中的形象便又高大完美了几分。
走了约莫半盏茶时间(超多小说阅读…书农在线书库),狐九瑟方才傻愣愣地记起其实自己完全可以踩云而行。便停了脚步,捻诀唤来云彩,一手当心翼翼地拢着琉璃瓶踏了上去。踏云自是比走路快了些,一晃眼便至了山腰,眼前飞快掠过一间平房小屋,她却是没在意,继续朝下边飞去。
哪想待狐九瑟飞至了山脚,也不曾发现一处能配得上凤君居住的屋子。不死心地又从山脚飞至山头,仍不曾找到,她这才恍然大悟,山腰处那间小房,想来便是凤君的住处了。
娘亲曾说过越有内涵的男人越是有怪癖,譬如她的爹爹偶尔喜欢将自己的长发编成麻花状。此话诚然有理,否则依凤君这般身份怎会喜欢住在如此简陋的屋子里?
狐九瑟望着有些掉色的红漆大门默了默,上前有礼地轻轻扣了扣门环。
有些破旧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站在门内的凤君衣袖高挽,一手拿着花锄,手上衣袍上沾着些许泥渍,仍是那般干净美好的面容,一双弥漫着雾气的眼眸微带着些许迷茫,怔怔地望着狐九瑟。
狐九瑟望见这般有些不修边幅的凤君,也是一愣。
凤君轻咳一声,问道:“这位仙姑可是来找在下?有何要事?”
狐九瑟见他似是已认不出自己,气恼道:“凤君这么快便不认识了小仙了?亏得小仙还日夜惦记着凤君。”
唔,此话却是说得有些露骨了。
凤君玉面微红,眯着眼眸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方才一展眉,道:“你是……你是那日的蟠桃?”
狐九瑟正儿八经地点了点头,“亦不全对,小仙本名狐九瑟,乃青丘之中一尾仙狐。”
凤君稍稍点了点头,眼神虚无缥缈,淡淡道:“若是仙姑没什么要事,在下便不奉陪了。”
狐九瑟忙亮出手中的琉璃瓶,笑眯眯道:“谁说没有要事?这是百花宫主送与凤君的花种,托小仙带给凤君。”
凤君顿时眸中一亮,如一道旭日劈开云雾,万丈光芒笼罩眸底。他将手中花锄放于一旁,接过狐九瑟手中的琉璃瓶,拔开瓶塞仔细看了看。皱了皱眉,又仔细嗅了嗅,眉间跃起一丝喜意,顾不得拿锄转身便朝里厢奔去。
狐九瑟愣在屋外,瞧了眼搁在一边的花锄与大敞的屋门,又默了默,犹豫半晌方才提了花锄走了进去,顺带将屋门插了个严实。
走得院内定睛一看,几树繁花落蕊芬芳,团团锦簇姹紫嫣红,又有不知名的花藤衬着有些破旧的白墙曲蔓缠绕,鼻息间一派暗香浮动。
那凤君一手紧握着琉璃瓶,眉峰微微蹙起,薄唇轻抿,眼神不断四处张望着,不知在找寻何物。
狐九瑟瞧了眼自己手中的花锄,伸手往前一递,问道:“凤君可是在找这个?”
凤君这才将视线移至她身上,接过花锄,疑惑地将她一望,“这东西适才还在这里,如今怎的在仙姑手中?”
狐九瑟亦甚是疑惑,“方才凤君拿着它开门,却将它忘在了门外。”
凤君恍然“唔”了一声,将花锄放置一旁,走进屋内沏了壶热茶出来,冲狐九瑟颔首道:“今日烦劳仙姑了,仙姑请坐。”
狐九瑟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两手捧起茶盏抿了一口,砸了砸嘴,皱眉道:“凤君,小仙怎么觉着这茶有股怪味?”
凤君打开茶盖一瞧,面容稍显僵硬,侧脸对她歉然一笑,“真是对不住,我竟忘了这云尖是几百年前的了。”
娘亲说过,好男人有时也会缺心眼,她忍了便是。狐九瑟便硬生生将口中的剩余茶水咽下,勉强笑道:“不碍事……不碍事……”
阳光静静洒下,将凤君清俊的面容笼罩其中,通透美好如未曾蒙上尘埃的明镜。
狐九瑟偷眼将他一望,寻思着如何才能将自己一番心思说得婉转些。忽又忆起琳琅曾提及过,若是要追求一个男人,定要先投其所好。然凤君这只鸟儿不喜欢虫子喜欢花,虽是有些怪异,却也恰是彰显了其与众不同。
“凤君……”
“唔?”凤君双眼紧盯着脚下,有些漫不经心地应道。
狐九瑟顺着他的视线望了望,却是空无一物。酝酿一番,道:“其实小仙对于养花种草,倒也是颇有一番研究。”
凤君这才施恩般稍稍将眼皮抬了抬,指着前方的一块土壤,带着三分兴味道:“哦?既是如此,仙姑可否帮在下瞧瞧,为何这颗花种过了百年却仍是不发芽?”
狐九瑟站起身,在那块空地前蹲下,仔仔细细瞧了一番,回头对凤君道:“依小仙所见,定是这颗花种有什么问题,不如将花种挖出来瞧一瞧便明了了。”
凤君走过去在她身旁蹲下,迟疑道:“此般当真可行?”
狐九瑟心中虽也是没底,面上却是一副笃定,“凤君放心,按着小仙所说的去做,保管错不了。”
凤君虽仍是犹豫,却终是点了点头。
狐九瑟当即拈了根发丝变作一把手掌大小的铁锹,各个方向皆试了试,这才寻了处顺手地一锹插入地面,三下两下便将那块土翻了个遍。除了翻腾出一颗花种大小的小石子,愣是没找着花种的影。
她觉着有些挂不住颜面,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凤君却伸出白皙的指尖将那颗小石子拾起,对着日头照了照。
转过脸对她勾唇一笑,眉眼如画,“是我糊涂了,竟将石子当成了花种;怪不得等了这么久也不发芽……怪不得……”
狐九瑟手中铁锹哐啷一声掉落在地,伸手捂住如有一只小兽撒着蹄子欢奔的胸口,眼前恍惚得只剩下凤君那个十分要命的笑容。
凤君却是魂不守舍地望着手中的石子,面容既哀伤又痛苦。
狐九瑟想着他定是由着这颗石子想到了久等仍未回转心意的凤族公主,然过于沉溺与过往也不是好事,便轻咳一声打断他的深思,站起身拢了拢袖子,装模作样地望着西沉的日头,叹道:“小仙许久不曾碰见如此志同道合的仙友,只可惜时辰已晚,要不然小仙定再与凤君讨教讨教这养花的秘法。”
凤君缓缓直起身子,浅浅一笑,“承蒙仙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