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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进去,他放下书,转过头来,一身素青衣衫,着装整齐。
“薄大哥!”我摘下面具,笑着叫他。
“小叶!”他温和地答我。走过来,端详我一会儿,脸上笑意加深。
转头又与铁朔寒暄。
长夜将明,不容多说,薄野修没顾得上和我叙旧,就和铁朔密谈起来,看两人面色虽严肃,却相谈甚欢,看来彼此还算合得来!我则没心事似的,歪床边上睡起来!
待我醒来时,我安稳地睡床上,被盖地严实,而薄野修则合衣歪在旁边的一张软榻上正睡呢!
这情形有些怪异,铁朔怎么把我留下了?
天色已凉,他蜷缩在软榻上,我拖起被子轻轻给他盖上,坐一边也不敢唤人。
他淡淡一笑,坐了起来。整整衣衫,亲自出门端来洗漱用具,嘱我洗完了换好衣服,别出门。他自去洗漱。
我换上桌案上摆的一整套艳丽的女装,却看着那一套华丽的头面发呆。
费半天劲总算都插头上了,真象个开屏的金孔雀。
他进来瞅了瞅,没好意思笑出声,却也是非常地不严肃。
看他要挑剔我的素面,我坐回凳子上,取过胭脂、唇膏,倒是一股子清香,我边抹边问:“这是谁弄来的?”
“自然是铁将军!”
“他还真有本事!”我讥讽道。
我若问这是谁的馊主意?那必是眼前这位!
“我倒不知道,薄大哥有这个嗜好?”
“人不风流枉少年,你不知道薄大哥的,还有很多?”他意味深长道。
他瞧着我的头面道:“这紫玉簪是一对吗?”
我这才想起,我的另一支簪子在他手里,而这一支是莲的。不由,脸
78、故人 。。。
色就寡淡下来,只勉强一笑:“是两支!”
看看日上三竿了,他招摇地送带着面纱的我,到本城青楼一条街上的一个宅子。才又回府,听说是要带着全副仪仗,去军营。
午后,我们意气风发的铁将军才回来,高兴地拉着我,薄大哥长、薄大哥短的叫地好不亲热,于我讲了薄野修的妙计。
今天一早,铁朔升账,召众将议事,并连带请了邱虎。而邱虎昨夜已被薄野修灌醉了。待他被属下拖去时还迷迷糊糊的,又骄横跋扈,终是让铁朔设计给杀了,而邱虎的部将早就对他恨之入骨,并没有人反对。
而薄野修日上三竿带着圣旨到时,邱虎已横尸辕门,他只得面无表情地对着尸体和众将宣读圣旨。果然圣旨是让邱虎辖制所有入关兵将,责守大散关。
圣旨宣读已毕,薄野修叱责了铁朔几句,又故作为难地把守城的重任交给铁朔,说让他暂代,由他回京后再请旨定夺。
薄野修当日就离开了大散关,临走前,单独谓我道:“他要来了!”
我面无表情,不言声。
其后,铁朔开始组织城防,加上城中现有兵马,我们的兵力达到一万,要挡住即将到达的数万北汉军,形势不容乐观。
永王退守平安州。常平大败不仅使东泽损失十几万兵马,白白送于北汉大批辎重,而且还带来了更为严重的后果,大批东泽将领投降,这部分熟悉东泽防守的人也将来攻。
永王为了推卸责任,在平安州大批问罪杀将,又逼反了一部分将领。
当然也借机杀了梁馀及其部将,为铁朔除了心头大敌,却又将已被贬的曲濮问罪,并交由与曲濮有嫌隙的其原下属关押,最终被其残酷虐杀。
事出突然,我方不及营救。一代名将惨死狱中。
蔹朝、夙芷到达凤仙关后,受到了和我们一样的待遇。他派人潜入城中散布北汉军将至的流言,留人暗伏四门,带大部佯退,城中那贪生怕死的守将仓惶出逃时,被其抓获,在城关前,当着城上城下的军民,夙芷问其了个“弃城叛逃”的罪名,当场斩杀,为城中官兵除去后顾之忧后,得以入关。
那永王自是不肯善罢甘休,宣夙芷去平安州意图谋害,夙芷自然不去。他又密令铁朔前去偷城,铁朔以身负重伤为由推脱。
这样拖了十几日,正为难时,传来消息。永王因常平之败受责,已狼狈回京,接替他的是二皇子静王。
静王一行简从,却带来了十几车金银珠帛以资军费,听说是静王府的全部家当。
他没有驻扎相对安全的平安州,而是直接到达凤仙关,并送金帛、军饷、粮草至大散关,正式任命铁朔防守大散关。
他在凤仙关聚集前线所有将士,誓言道:“誓死守卫凤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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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关在人在,关失人亡!”
据铁朔回来讲,静王为人平和谦逊,任命薄野修为大元帅,夙芷为副帅,铁朔为先锋大将军,他自己只作监军。
东泽惯例,重文官轻武将。
自此,东泽军民上下空前团结,斗志昂扬,构筑了悍守京都平原的最后一道屏障。
铁朔从凤仙关回营的第二天,便主动向先到达的数量并不多的北汉兵马发起攻击。大散关一带多山,道路狭窄、怪石嶙峋,北汉骑兵彻底失去了威力,只好下马步战,铁朔亲自统领兵士手持大刀、盾牌冲入敌阵,展开肉搏战,大败敌军。初战胜利,极大的鼓舞了东泽的士气,而震惊了北汉主帅,而此时北汉南路受阻,决定主力转战东线,誓下两大关口。调集的十几万大军,即将到达。
铁朔积极备战,征调的大批粮草,征召民众中的壮丁入伍,民众积极响应,主动配合军队修工事、搬运物资。更令人感动的是北汉沦陷区的老百姓冒死支援东泽守军,经常在深夜将大量的粮食、药品送入军中,虽然北汉设立了严密的封锁线,并下令保伍连坐,但残酷的屠杀并没有阻止老百姓对守军的支援!
大散关地势较高,为长期坚守,铁朔还组织人手挖掘水井,保证水源供给。
与此同时,东陵舍派人如期送来了重型三弓床弩炮,并送来大批神臂弓和箭矢。
入关一个月后,北汉主力到达,依仗数量上的绝对优势开始向我军发起大规模的冲锋,由于地形限制,北汉骑兵进展缓慢,而且遇到事先准备好的连环陷阱、壕沟等工事的阻挡,大量骑兵落入陷阱、壕沟,被里面锋利的竹签活活扎死!但北汉毕竟有数量上的绝对优势,因此逐步靠近,铁朔一声令下,城墙后的一百多部重型三弓床弩炮以齐射的方式向北汉军猛烈轰击,带着震耳欲聋的尖啸声,数百支穿甲箭镞像狂风一样劈头盖脸砸向北汉军,由于地形的原因,北汉军拥挤在一起,加之箭镞巨大的穿透力,导致很多箭镞连续穿透多名兵士,有的甚至连人带马一起击穿,北汉军大为震惊,纷纷退却,在后方主帅的督战下,又被迫冒死冲锋。
当北汉军以惨重的代价冲到百多丈时,我军又以常规弓弩狙杀,北汉军根本无法靠近城墙。如此一来,反复数日,大散关前,尸横遍野,护城壕沟被北汉军的鲜血灌满几乎成为一条血河。
面对东泽恐怖的远程杀伤,北汉士气大落,主帅宗辅下令暂停进攻以休整。铁朔抓住有利时机,趁黑夜派遣精锐骑兵抄小路从侧翼出击,一举切断北汉粮道,导致北汉陷入绝粮困境。但宗辅迅速调粮,准备长期围城。
而凤仙关的战局同我们相似,静王身先士卒,每日坚守于城墙之上,军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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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心,两军也陷入相持阶段。
正在这关键的时刻,凤仙关忽传来消息,静王在城上,被敌军善射者射中,伤重垂危。一时间,全军上下,为之忧心如焚。
他若亡故,我军虽胜犹败,当今圣上只有三子,除静王、永王外,还有一位懦弱无能的六皇子福王,是右相女儿之子,东泽只有静王堪承大统,他一死,无论是永王,还是福王继位,东泽覆灭不远矣!
走到现在,我已经明白,莲的苦心了。
他再对不起我,将来却一定是个有道的明君。
所以即使欺我、辱我,莲和我们白家的子弟也只能忍着,还要为他卖命,只为东泽的万千百姓能过上好日子,也为了我们白家能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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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飞蛾 。。。
消息传来的第二日,城中来了夙芷和蔹朝。
进府后,夙芷高兴地抱着我直打转。
当晚,铁朔在府中宴请二人,四人坐在一起,把酒言欢,难得的融洽。
饭毕,在小厅饮茶,铁朔避了出去,三人舒适地坐在桌前闲聊。
“他受伤了,让我们来寻你!”蔹朝终于言归正传。
“他知道我在铁朔军中?”
“不,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前一段时间,你曾和我们在一起。他到凤仙关,也是以为你在那里!”蔹朝啜了一口茶道。
“他的伤怎么样?”我问道。
“伤势沉重,他身体底子不好,有点难治!我听说,你以前给他治过伤…”他试探地抬头看了我一眼。其实他很奇怪的是我的反应如此平淡。
“不想今日今时竟同往日一般!”我黯然。
“如今你少了往日的尖刻,想是不会再罚我们了吧!”蔹朝抬眼一笑道。
“这事上还有你不知道的吗?”我嘲笑地望着他。
他怅然若失地慢慢道:“有…”
暗香浮动,夙芷不理我二人打哑谜,趴在桌子上打起盹来。
我轻轻抽出他头上的白玉簪,端在手中对着烛光细细摩挲。蔹朝淡垂着眼眸。
“歇着吧,明天再走!”
他犹豫了一下,推了推了夙芷,头发有些凌乱的夙芷抬起迷茫的双眼,待看到我兀自拿着他的簪子把玩,略羞涩道:“哥,我想再陪夜一会儿!”
蔹朝站起来,勉强地一笑,简短道:“好!”
看着神采熠熠地夙芷,我笑他道:“睡醒了?”
“几天几夜没合眼了,有些犯困。”他有点不好意思,“再说我担心你!”他隔着桌子,用手背蹭了一下我的脸颊,“幸亏你没事,当时撤退时,我还和哥大吵了一架,我想带兵去救你!他不允。没想到,铁朔将你护的周全,竟毫发无伤,哥真是神人!”他呵呵笑起来。
我肚中冷笑。
“静王是不是真的受伤了?”
“嗯,我亲眼所见,你真要去?”夙芷的兴高采烈打了折扣。
“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