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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关你的事,这是她自己的选择。”白水珺蹙起眉头将女儿搂入怀里。
“不,是我的错,我明知表哥他在赌气,我明知表哥是一根筋不会随便的改变。却还是自私的抱着一点侥幸,想要两全其美。”燕飞羽闭上眼睛,反抱着母亲,无比懊悔。
“羽儿,你给我好好的听着。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大家都很意外,可你不能把责任都扛到自己的身上来。”白水珺抬起女儿的脸,望着她的眼睛,沉声道:“原本死者为大,我不该再说她什么,可是羽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不愿意委身,以她的身手就是再多十个醉酒的凡儿也绝对强迫不了她?”
燕飞羽一怔。
“你也需要说,也许是紫云不忍心见凡儿借酒浇愁,所以情愿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得凡儿的一时忘情,这只能更加证明她是心甘情愿当作你的替身的。”白水珺毫不客气的继续剖析道,“她服侍你这么多年,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凡儿心系于你,她一向冰雪聪明,更该知道不可能在短短十日内让凡儿有所改变。当日她既决定离开燕家跟凡儿走,便该已做好长期等待的准备,用时间去换取凡儿的痴心,又为何只是短短几天,小小波折就如此想不开,甚至用这么激烈的手段轻易地抛弃自己的生命,让你伤心,让凡儿永远歉疚?说实话,我对她真的很失望!”
“娘……”燕飞羽低低的唤了一句,不忍心母亲在紫云死后还这般毫不留情地说她。
“羽儿,我知道你是觉得紫云如今已经不在,娘亲这么说她有些过分,但是紫云为了情爱背弃你在前,知音些小波折懦弱自尽在后,这真的一点都不像以前的紫云,不像我们曾经认识的她。”白水珺放缓了语气,但是眉头依然蹙着,“娘亲之所以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一句道理,不论是作为主仆抑或姐妹,羽儿都没有错。你若是怜惜她年纪轻轻的芳魂早逝而落泪,娘亲不怪你,但你若是要因此而消沉,乱背重负在身,胡思乱想,娘却不答应!”
明白娘亲之所以说得这般尖锐,全是出于一片护犊之心,不希望自己过于自责,燕飞羽怔忪了半响,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低声道:“娘,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白水珺点了点头,展开眉头,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是没有再说出口。
燕飞羽嗯了声:“娘,要是没有其它事情,我就先回房了。”
“去吧,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我会多派人手,让他们尽快找到紫云的遗体,妥善处理的。”白水珺紧了紧她的手。
燕飞羽涩涩的点头:“娘,等找到了,便让人火化了吧,紫云她这样决绝,就是觉得自己没脸再见我,不希望让我们见她最后一面。既然这样,那就成全她,派人送她回家吧!前些天她给我讲老家的故事,心里头一定惦记着她的家乡。”
紫云走之前收了卖身契,按理说已经不再是燕家的认了,而她既然以死相决,自然也是不愿意再跟着表哥的,何况她这样无名无份的,姨妈也不会答应让她以赵家媳妇的名义入葬赵家的墓地。
这只是个小要求,白水珺自然颔首允许。
“那我先走了。”燕飞羽轻拥了一下母亲,“娘自己也要多多保重身体,我明日再来看您。”
走出起居室,看着迎上来的玉蝉和橘梗,燕飞羽只黯然的吩咐了一句回房,便弯身钻进了软轿之中。
玉蝉虽然满腹好奇,但看到燕飞羽的脸色,还是机灵知趣地闭上了嘴,虽然小姐待她们一直都很好,把她们宠的有些没上没下,但身为燕家侍女,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这一点分寸还是有的,而且反正若是合该她们知道的,小姐自然会说。
玉蝉想的没错,一回到羽园,燕飞羽就让她们吧山丹和晴烟一起叫进房去。
“有件事要告诉你们。”燕飞羽背对着四人站着,轻抚着案上的那一架古筝,闭上眼睛,艰难地道:“就在昨晚,紫云她……选择了一条不归路,离开了我们。”
消息来得太突然,山丹等人愣了一愣,似乎还没明白。年纪最小的橘梗更是不解,忍不住疑惑的问道:“小姐说什么呢?紫云姐姐她前几天就离开我们,跟表少爷北上了呀?”
“我说的是,永远。”燕飞羽低声道,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面对她们,眼眶红红的,“她和表哥吵了一架,一时想不开,就……就自断了心脉,跳了河!”
说着,强忍着心中的悲哀,将事情的缘由简单而委婉地复述了一遍。
“紫云她……事情怎么会这样啊?”听完了燕飞羽的述说,玉蝉呆了半晌,忍不住一把抱住旁边的橘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橘梗也哭着喊“紫云姐姐”,两个小女孩顿时哭成一团。山丹却只是垂下了双眸,木然地站着,只有那紧抿的嘴唇微微泄露了一点她内心的情绪。
四人之中,唯一神色平静的只有初来的晴烟,见大家都在悲痛,她便不声不响地退了出去,又悄悄地端了个装着热水的盆子进来,拧了两块干净的毛巾,默默地递给玉蝉和橘梗两个哭的淅沥哗啦的小丫头。
燕飞羽站了站,觉得鼻尖的酸楚越来越浓,咬了咬唇,蓦然地转身向屋外走去。
今日白天晴了一天,此刻那黑暗的天幕上难得的露出了些许寒星的影子,微微的闪着光芒,但对于整个苍穹而言,这些需要几万,甚至几十万光年才能达到地球的光芒,却显得那般的孤独和寂寥。
“情这一字,真的让人变得不像自己么?”不知什么时候,山丹来到了身后,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我也不懂,我以为,就算将来表哥还是接受不了她,就算她觉得愧对我没有勇气回头,也不至于走这一步的。”燕飞羽仰望着天际一颗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会消失的星子,心情同样复杂而又茫然。
明明紫云的死是一场悲剧,明明她应该感到很伤心,然而,可笑的是,此刻她心中那股近乎荒诞的感觉,却让她很想悲哀的笑。
紫云,你选择如此激烈的方式,是想报复表哥么?你以为你死了,表哥就会为你愧疚一辈子,从而永远记得你么?你知不知道,有的死重若泰山,有的死轻若鸿毛,你用自己如此年轻的生命,却为这样一段爱情,这样一个人去殉情,真的很愚蠢,真的很不值啊!
……
“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另一厢,燕飞羽一离开,燕五云就从暗室内走了出来,他方才之所以回避,倒不是顾及这有什么秘密自己不能听。事实上,这个消息他是第一时间知道的,之所以只让妻子和女儿谈,纯粹是因为其中涉及了紫云和赵超凡有了私情,羽儿又还是未成年的少女,他一个大男人的站在一旁,总是有些尴尬。
“我也是这么觉得。”白水珺搭住夫婿伸过来的手,和他一起在榻上坐下,蹙眉道:“这段时间以来,紫云的性子实在反常。虽然可以说喜欢一个人是没道理的,但是她和凡儿之间却根本就不是两情相悦,而完全是她一厢情愿……五哥,这件事咱们还是需要好好调查一个仔细才行。”
“我等会就派人去查,珺妹,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现在你最需要的是多多休息。”燕五云微笑着将手覆上妻子的腹部,“为了我们的孩子!”
第六卷 暗潮 第5章 意外的收获
又是一个晴日,淡淡的晚霞给这萧索的寒冬铺上了一层明亮的色彩,也让人们行走的脚步都显得欢快起来。加上没有了北风的凄厉吹刮,蕉城之中各大酒楼茶馆的生意更是兴隆了不少,就连位于城南,本来生意略显萧索的胡金楼中,上座率也有明显提高。
此刻,听闻燕家的二老太爷的马车就要来到门前,胡金楼的店老板胡今儿赶忙一把撩起袍角一溜儿地跑出去亲自迎接。
这燕家二老太爷不但是燕家家主的亲叔叔,更是方圆几百里出了名的美食家,但凡经过他的夸赞,不论美食还是厨师,抑或是酒楼的名声,都能提高好几倍,简直就是最佳效果的活广告,因此,但凡有哪些酒楼研究出什么新菜式,几乎都会去邀请他前来免费品尝。
前些日子,他新请了一名大厨,搞出了几样特色菜,便特地亲自送了名帖过去。原本也是心存侥幸,只抱着一丝儿希望,毕竟自己的酒楼这里离燕家远,这大冷天人家老太爷不一定想出门,没想到今儿个中午燕家二房却突然回了消息,允了晚上前来赏光,而且据说燕三爷也会一并陪同老太爷前来,顿时乐得他差点没跳起来。
“老太爷,您老慢点儿,小心门槛!”
给父子俩请完了大安,胡今儿立刻上前点头哈腰的扶住胖胖的燕万青,身子几乎躬成了一只煮熟的大虾,脸上却是洋洋的喜色,心里早已甩开了算盘,盘算着从今儿起,酒楼每天将会多进多少白花花的银子。
“我说胡今儿,咱丑话可说在前头,今儿要是你这新菜烧得不好,下回本老爷可就再也不来了。”燕万青一边将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交给胡今儿,由着他扶着自己上楼,一边心情甚好的开着玩笑。
“老太爷放心,要是鄙店今儿的小菜不合您老的胃口,不等您老发话,我胡今儿首先自个儿给自个儿打十个大嘴巴,给老太爷您赔罪,然后再叫厨头儿重做,务必让他做到让您老满意为止。”
燕万青哈哈一笑:“你们有那功夫重做,本老爷还没那功夫候着呢!”
“那是那是,老太爷是千金之躯,哪能一直呆在小店等呢?是小人说错话了,小人该打!”胡今儿忙做样的扇了自己一个小嘴巴,谄媚地赔笑。
说话间,他已亲自扶着燕万青上了早就准备好的二楼,为了让这位老太爷满意,他今晚上可是认同赶走了好几位要包二楼雅间的客人,若是一个伺候不好,那损失可就大了。
“好了,你也别罗嗦了,这就上菜吧!”燕万青在儿子的搀扶下入座,迫不及待的将他赶了下去,待胡今儿一下喽,左右只留下心腹,立刻左右张望:“儿啊,人呢?我的乖孙子和乖孙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