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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上地这场闹剧至此已经接近白热化。虽然朱玉生还在极力狡辩。但人们却已纷纷把视线投在了花轿之上。想看看今日原本可以成为新娘地张家小姐会如何反应。
片刻后。作为代言人地陪嫁丫鬟狠狠地盯了一眼朱玉生。走到了玉玲珑地面前。寒着脸道:“我家小姐答应先调查事实真相。你可敢跟我们回府。直到真相大白?”
玉玲珑放下剪子。傲然一笑:“生死都已无惧。有何不敢。”
“娘子。娘子!”朱玉生一听。顿时又慌了。竟然不顾礼节地扑到花轿前。攀住了轿门。“娘子。你听我说。我是真地爱你。真地喜欢你所以才想要和你一生一世地。你切莫要中了别人地离间之计呀!”
周围立时一片寂静无声。都想听听原本地准新娘会如何回答。
“你不用说了。就如这女子所说,你若是问心无愧、胸怀坦荡,又何必在乎这区区调查?”终于传出一道清冷地声音,“今日这场婚礼就先行作罢,起轿,回府。”
“娘子……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这不公平,娘子……”朱玉生呆了一呆,绝望地再次扑了过去,撞得花轿一阵摇晃,张家的人慌忙拉住了他,把他撤离了花轿,撕扯中,只听一声裂帛,新郎胸前的那朵大红花一下子被扯了下来。
“贱人,贱人!都是你!”朱玉生百般哀求,花轿还是越过石桥一去不回,朱玉生急怒交加,脸色苍白,仓惶的四顾后,突然夺过其中一个乐师地大喇叭,冲上前去就要攻击正转过身要跟着陪嫁丫鬟一起走的玉玲珑。
人群顿时发成一阵惊叫,然而下一秒,朱玉生突然一个踉跄着,重重地摔倒在地。
玉玲珑闻声转头,宛如看着一个小丑般,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挺直了腰身,再不回头。
花轿过了桥,沿着大街正好往车队这边而来,待走了近了,燕飞羽趁机细细地又打量了一下那个玉玲珑。
只见她那蓝色地斗篷是一身粗服麻衣,明显单薄,头上也只插着一根寻常木簪,双耳无环,足上倒是穿了一双淡红色的绣花鞋,只是满是污点灰尘,而且鞋尖出明显磨损,竟然还有一点小洞。看得出来,她一路上应该是吃了不少的苦。再看她的神色,虽然已成功地阻止了这场婚礼,憔悴的面容上却没有半分喜色,有的只是沉淀着痛苦地坚强,干涩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倔强地目光没有直视前方,没有斜视半分。
“好好的一个良家女子,不但被人骗财骗色,还被卖到了窑子里做妓女,唉,虽然她今天撕破了骗子地嘴脸,可她自己的一辈子也完了,以后还有哪个正经人家愿意娶她呀?”
“是啊,嫁过人怀过孩子还不打紧,重要地是她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糟蹋过,别人就是再同情也不可能要她啊?”
“别说男人要了,就是一般有点体面的人家,谁又会请她做事?”
“要我说,也是她自己活该,谁让她瞎了眼,听了男人的几句甜言蜜语就吃了蜜似的晕头转向了。”
“你们这些菩萨儿替她愁什么呀,没看见人家那脸蛋,那身段的,既然没有人要,当然是回头重操旧业咯,好歹也能混口饭吃吃。”
“吴家嫂子,说话还是留点口德的好,人家都已经这么惨了,你就不要再戳人家脊梁骨了。”
百姓向来是最八卦的,人还未走远,就忍不住互相议论了起来,有点人同情,有点人却是一点口德都没有,反而还兴奋地指点起来,一副兴灾惹祸的样子。
而面对这些流言蜚语,燕飞羽却清楚地看见那玉玲珑反而越发地挺直了脊背,步履也迈得更为坚定。
真没想到,竟然能遇到这样一个几乎可以说受尽女子所能经历的最悲惨的磨难,却还能如此坚强不屈的女子,实在是太难得了。嗯,她决定了,不管她曾有着什么样的过去,这个人才她都要定了。至于那几个不但不站在女人的立场上同情玉玲珑,反而还如此尖酸刻薄的妇女,就让她教教他们怎么留口德吧。
“山丹,这大白天的,苍蝇嗡嗡嗡叫的我心烦。”待到迎亲队伍完全走过,燕飞羽冷冷地瞟了一眼那两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妇女。
山丹应了一声,抓起干果子连弹了三下,不偏不倚地都射在了那三个妇女的面颊之上,疼的她们当场大叫了起来,接而突然觉得口中有东西,吐出来一看却是自己的牙齿,顿时更加哭天抢地起来咒骂不已。
然而目光一撇到对面全副武装、冷冷瞪视的车队,嚎啕声顿时焉了。
第四卷 归途 第4章 暗助
在路旁百姓或敬畏或好奇的目光里,近百人的车队很快就经过正被小厮扶住、浑身狼狈的朱玉生,过桥穿街,很快就来到已预订好的酒楼前。
趁着酒菜准备之际,燕飞羽便先来到房中休息,独叫了云霄说话。
“云霄,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燕飞羽开门见山地道。其实本来最好的人选是竞姨,但是竞姨伤势未好,总不能还让她去,山丹也是不便,至于其他人,因为事情关系重大,她实在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顾虑。想来想去,在父母未给她更多可信任的人手之前,只能拜托云霄了。
“是不是桥上那个女子的事?”云霄微笑地看着她。
“嗯,我想请你的朋友在暗地里悄悄地保护她,等到事情解决了,再送她到蕉城来。”燕飞羽点点头,并不奇怪云霄为何会猜到,她总觉得,云霄似乎天生就有一种能看透人心的本事,有时候根本就无需过多解释,他就能理解自己。
霄笑了笑,“我这就去。”
“云霄。”燕飞羽见他说走就走,忍不住叫住他,望进他的眼眸中,“你不问我为什么不另外派人办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却要请你帮忙么?”
云霄的嘴角又漾开了一弯亮亮的好看弧度:“这个重要吗?”
“是不重要,可是,”燕飞羽鼻尖顿时酸楚,却倔强地站起身有些冷漠地道,“你知道你并没有这个义务帮我的。”
“傻瓜!”云霄怔了怔,走到她身边,情不自禁地替扶了一偻散发到耳后,目光宽容而温和,柔声道,“你信得过我地事,我只需去做就好。”
燕飞羽蓦地咬住了唇。掩饰地垂下了发红地眼。
云霄不防自己只是随口一答。就触动了燕飞羽内心深处地疼痛。温雅纵容地笑容顿时有点凝结。双眸中懊悔地泛起一丝怜悯。却没有再安慰她。反而当做什么都没看到。轻快地放下手道:“那我先去了。”
听着脚步声响起。燕飞羽这才抬起微红地眼睛。怔怔地凝望着他地背影。想到不久前还曾如磐石般守护在自己身旁地另一个身影。眸光立时又复茫然。
宁不。他真地是从一开始就在骗自己么?那曾让人笃定地以为绝对会忠贞不二、纯若冰雪地冷傲性格。难道仅仅是他地伪装面具么?像宁不这样地人尤且会背叛。这世间。还有多少人能值得她地信任?
谁来告诉她。若一个人地直觉已经不再可靠。那她以后是应该坚持人性之中还有更多地美好?还是从此就该披上厚厚地盔甲再不轻信与人?
……
不知单独坐了多久,山丹轻轻地走了进来:“小姐,酒席备好了。”
飞羽迷茫地抬起头,正对上山丹眉间发自内心的担忧,心中一暖,便暂时抛开心中杂乱的思绪,起身定了定神,“好,走吧。”
酒席很丰盛精致,燕飞羽虽然实际上并没有多少胃口,不过怕山丹和竞秀等人担心,又见酒楼的东家和掌柜一直在雅间外面诚惶诚恐地候着,唯恐招待不周,还是尽可能地用了些。
因精神懒懒的,一顿饭大概用了两刻左右时光才结束。
“小姐,镇些士绅富户们听说是您来了,都想求见一面,其中有一位张士绅,就是今日新娘之父,您看?”山丹端上温茶,轻声道。
那日燕飞羽虽然再三地让她以后不要做这些琐事,但是山丹依然坚持人后两人可以像姐妹一般无忌,但人前却依然要和以前一般无二。燕飞羽说了几次,最终还是拗不过她,事实上,现在她正自迷茫期,除了山丹,身旁确实也无人可用,总不能让人家发现堂堂地燕家小姐身旁竟没有一个丫鬟服侍,或者让竞姨来服侍自己吧?
身在这个时代,尤其是身为全国首富之家,有些明面的东西是不得不摆地,这也是一种无奈。
“嗯,那等会就见见吧!我先歇一下。”燕飞羽漱了漱口,轻轻地擦拭了嘴角,又复戴上面纱,俨然又是从前那副大家小姐的从容模样。
与来时地乔装低调不同,像这样一种情况,在她决定借用官府保护自己回家之前就已料到不可避免。事实上,燕家可以说和每个地方的重点人物以及大户都有了千丝万缕地关系。她公然经过的地方,不要说是自家的合作伙伴,哪怕是那些暗中嫉恨燕家的财富,想要分一杯羹的人,也不可能不想趁此搞搞关系,探探口风什么的。
如果应对这些人,便是当初燕飞羽背地里所学的课程之一,何况她还要侧面帮那位玉玲珑一把。
所以,燕飞羽不想也不能拒绝,只是要稍微地等一等。但她并没有等多久,实际上当她走出雅间之后,就看见了云霄正和那些护卫官兵们一起喝酒,见她出来,举杯微微一笑,目光又向外面瞟了一眼,一切已尽在不言中。
小镇虽小,但正如山丹所言,由于地境风水风景甚佳,又离玉阳县城只有半日之途,倒聚集了不少富户。燕飞羽不分彼此地这一应,花厅里便满满当当地等候了十几位当地的大户。
看见燕飞羽和燕子平,以及玉阳县的县尉大人一起到来,众人连忙恭敬地行礼。燕飞羽微笑着还礼,眼波流转间,已不动声色地将其中一位神情十分尴尬且忐忑的褐绸中年人打量了一眼,心知这位想必就是那位好好一场喜事反成大笑话的张士绅了。
至于他的来意,不问可知。
主宾各自入座,寒暄了几句,那位张士绅果然就坐不住,惶恐地起身长长地作了一揖,口中连称若是今日知道燕小姐等人要经过此地,一定会让迎亲队伍先行让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