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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找不到她时也可以交给她的同学。
纪时南怔怔地盯着这行大字若有所思。
“没睡饱?傻楞楞的干什么?”
秦致远唤了两遍她才听到。
她抬头望着秦致远,眸子里有点难以解读。“致远,这是你写的?”
“难不成你写啊?”
纪时南微微地垂下眼眸,似乎有点失落。她轻声地问:“有没有笔?”秦致远掏出一枝钢笔递给她,时南在那张纸上一笔一划地写给他看:“我的‘纪’,旁边是‘己’,不是‘已’。”她递给他,停了停说:“致远,你错了。”秦致远拿过来看,大笑:“没注意太多,常常混淆。”路上秦致远随意地把那张白纸搓成一团,正想扔掉之际,有什么忽然在脑里掠过,他的步伐煞住了,打开那张皱巴巴的白纸再看一遍,然后,抛进了垃圾桶。
饺子是莫小云做的,馅心包着鸡肉香菇,几颗碧绿的葱花飘浮在光润的汤水当中,热气腾腾,令人食指大动,时南给自己舀了大碗,说道:“放香油好吃。”方敏拿过一瓶香油给她,时南吃了两口又说:“芝麻酱。”
“哪里找芝麻酱啊。”
“哦。”
寝室的道别宴,估不到居然只是几个女生围下来吃饺子喝酸奶,许静儿说:“而今是月底,姐没钱,等下月新居姐请大伙吃顿好的。”
莫小云说:“我要了下下个月,发工资后那顿。”
方敏吃光了碗里的,拍拍胸口道:“等咱有钱了,咱也让你们过上好日子,那时候玩的是梁园月,饮的是东京酒,赏的是洛阳花,攀的是……”她停了停,扑哧的笑道:“午夜那头牛。”
时南也好玩地给她接下去:“你便是落了牙、歪了嘴、瘸了腿、折了手,也得往那职场路上走。”
扫兴啊,几人把碗子一抛,懒得洗了。
退寝室的手续几人还没处理,她们早找到房子,比同学们更早搬往新居,吃过早饭便听许静儿收下手机说:“车快来了。”她是本地人,对于各个渠道总比其他三人更知晓,早前托了亲戚家一个兄弟借车说搬家用,四个女孩连同好几大箱行李,兄弟听后说没问题,包在他身上便可。
然而到了正日,几个女孩干等了半天没见踪影,莫小云说:“会不会摸错学校了?”
“他说在路上呢。”
莫小云的男朋友正要准备考试,没来,许静儿甩掉男朋友没补上,带家眷的只有方敏,方敏特别小心,明明两个旅行箱能放好的行李,硬是被她重重包裹弄出七八个大纸箱来,做她的男朋友唯有鞍前马后,又点算又搬运,后来连他都满身大汗,受不了地喊:“怎么那么多啊,离谱,都装啥家当了!”
方敏两个字压了回去:“嫁妆。”
纪时南来了两个小师妹,早前一个晚会调戏回来的,听说师姐要搬,过来看看有啥帮上忙,却见师姐除了个巨大的旅行箱,两袖清风甚是逍遥,于是在塑料袋里掏了个大红苹果给她,时南拿矿泉水洗干净,坐到旅行箱顶大口大口咬着苹果,酸酸甜甜正好解无聊,两个小师妹走后几个舍友在树荫下乘凉,一辆车停到了马路边,距离太远,车前的玻璃又反着光,看不清楚坐着什么人,直到副驾驶位的人下车向她走过来,才知又是那秦致远。
“想跟姐姐们同居么?没门!”时南挑眉看着他笑。
“要不要我帮你叫车?”
他还真的拿起手机思考该打往哪里,时南阻止说车子该快到了。秦致远在旁陪她等了会儿,他读建筑,比时南晚一年毕业,脸色不大好看,就在旁边皱着眉,听时南说现下不过先搬过去,还得回学校处理论文杂事,那锁得紧紧的眉心才稍微舒展开来。
直到下午,一辆面包车开来,几人把行李搬上车。纪时南看秦致远朋友的车子还停在远处,对他说:“没什么大事,你朋友等你很久了,去吧。”
他一蹙眉道:“我早餐还没吃便过来看你,少赶我一趟会死啊!”骂了两句,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驾驶座的人把双手随意地按在方向盘上,透过车前玻璃看面包车驶开去,他收回了目光。那天在女生宿舍楼下她突然向他说,我喜欢你,程之诺。初时真有些被她吓到,后来镇静下来,其实也没什么好意外,纪时南向来都是这样不按牌理出牌,第一次遇见她便是。记得当时正在下着微雨,从老远就看到一个女孩像只要躲雨的小野兽慌不择路乱窜,他以为能避开,估不到最后还是被她撞上来,夹着小雨点撞得他七荤八素。
肩膀酸麻了两天,但却记住了这个女孩。
正式看清她的容貌,应该是中秋的黄昏,学校的钟楼下,当时他听到钟声是六点正。纪时南比他预期中还要守时,不早不晚,正好就在最后一遍古老钟声落下时,她骑着自行车像阵风般开来,然后捏准他脚尖前两步煞停。
当时他目瞪口呆,久久才抬眼望向对着他笑的时南。
记得旧式茶花烟盒上曾印过一句很经典的句子: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这个女孩他从未曾认识,霎眼之间却觉得似是故人远道而来,久别重逢。
那天她穿着淡黄色上衣牛仔裤,长发扎成根马尾,戴着一顶特别大的遮阳帽,把前额都盖住了,露出双点漆明眸,车子铃铃铛铛挂着几个布袋,她俐落地泊好车,然后从钱包里掏出捡到的合照还给他,又说:“既然是你找到失主,我的悬赏自然是你中标。”她拍拍自行车还有那些小袋里的东西,带点豪爽:“这台自行车是我赢来的,现在送你。”
“不用了。”
哪有失主反要拾物者酬金的道理。
她突然问:“你要月饼吗?”今晚是中秋,她从袋子里翻出两个大月饼,托在掌心之中,包装纸沙拉沙拉的响,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前她把月饼塞进他手里,程之诺愕然得说不出话来,是甜而不腻的苏式月饼,酥皮带着点松屑,上头印着艳红的几个大字。
其实被人那么招摇的悬赏,怎么说都有点不爽,然而看到她后,那点恼气又消失无踪。纪时南双眼滴溜溜地盯着他打转,程之诺被她瞧得莫名其妙,禁不住问道:“怎么了?”
“谢谢我啊,我捡到你的东西,你要说谢谢我啊。”
他一顿,不知好气还是好笑:“谢谢。”
“不用谢,你太客气了。”
时南听后露出一排洁白细小的牙齿,笑得很灿烂。
秦致远拍去手上的灰尘,真不知那些女生的行李箱里都藏了什么东西,个个几十斤重,他钻上车后扭开瓶盖喝水,车上有空调,坐定后这才透了口气,程之诺正在手机上记日程,他忽然想起来:“对了,你也该退寝室了?”
程之诺嗯了一声:“过几天。”
“有行李要收拾么?”
“没有。”
“时南说这个周末一切安顿好,便要和几个姊妹亲自下厨请朋友吃饭,黎伟也来,也预你一个。”
“我不去了。”
“为什么?”
“回老家一趟,周末我爸生日。”
秦致远恍然地说:“原来姨父生日啊,这得去和他老人家贺寿了。”程之诺收下手机:“倒不用,你去玩吧。”
“不就吃顿饭,改天也可以,还是去姨父寿宴正经。”他笑道:“让黎伟那小子去便成,那小子饭桶又嘴馋,代咱们吃那几个女生一顿。”
黎伟和秦致远是中学同学,并非程之诺的朋友,他也是去年中秋晚通过秦致远才认识他,黎伟是个老实人,一根肠子直到底,秦致远常常和他开玩笑,他根本听不出来。大多时候那些所谓的朋友聚会,出席的都是秦致远的朋友,程之诺是被他硬拉同去。去年中秋晚就是这样,秦致远对吃喝玩乐几乎成精,金秋时节昼夜的气温差别较大,鱼儿趁着入冬前摄取养份,且味觉灵敏度下降,放素饵荤饵也不太挑,最适合垂钓。
那一晚收获颇丰,一众架了炭炉,洗干净鱼,抹酒撤盐巴沾香草粉,便烤鱼吃,程之诺坐在一旁听着吱啦吱啦的熏烤声,边喝啤酒边出神地想着事,秦致远用叉子整弄好香喷喷的烤鱼,走过来说:“尝尝。”程之诺接过,他坐下来也拉了罐啤酒喝了几口,这才消去炭火暑热,和程之诺闲话家常:“我喜欢那个女孩似乎捡到你的东西,还你没有?”
程之诺放下了啤酒罐,半会后应道:“还了。”
秦致远笑,那一晚天气很好,风吹散了云,八月十五的明月越发皎洁,程之诺听着秦致远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他说,你跟她不熟,不知道时南那丫头活像一只乌鸦,发现地上有啥闪亮闪亮的便叼回窝里去,很难计算捡了多少人的东西……早在一年前,她便捡到我的书,先遇上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填坑!俺是勤劳的小蜜蜂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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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出手 。。。
新居总算安顿好,房子里有两间卧室,纪时南拉着方敏说:“我和敏敏睡一间,小云和静儿睡一间。”方敏却颇有微言:“你睡相不好,半夜还会梦游,难得这里有两间卧室,你就别折腾我了。”
莫小云吓了大跳,没听完便住另一间寝室走去,先占了个风水宝地,许静儿抱起枕头被子和方敏对视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大打出手,最后她取得胜利。败了的方敏唯有呸了一声:“不知前世作了什么孽,才跟你这般难舍难离。”
被鄙视的纪时南玻璃心登时哗啦哗啦碎满一地,谁叫她有前科,她睡觉偶尔会打鼾,一般是极度疲累的情况才会出现。大一那时,也有过梦游记录,她不怕生不认床,那些梦游的经历她也解释不了,只知道后来熟稔了环境便没再发生过,但却被她们拿来说了几年。
她为自己辩解:“起码我没潜意识暴力倾向,不会发生报纸里拿刀捅人的事。”
“半夜在别人床前站军姿,或是在走廊飘来飘去,那惊吓度也很高。”
时南只好再三保证绝对不会出这种事。
她们租住的地方在二楼,视野跟寝室那时相同,不同的是现在从窗口看出去,近的是这小区的花圃,再远一点可以看到车站马路,幸好进出车辆不算频繁,没有太大的吵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