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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时南努力想了会才记起来,最近带来见家长的,是个瘦得像竹竿子的男生,她喊道:“不好!静儿要砍死孙伟?”她拉方敏走,“快去看看。”
方敏慢悠悠地捣杯子里的冰块:“你甭管她,那丫头天天都在闹,上次那个不是说要跟他殉情么,结果呢,咱们整晚冒着雨在湖边又叫又捞的,第二天,咱们都感冒了,她吃饱喝足拍拍肚皮回来,wωw奇Qìsuu書còm网时南你别再上她当。”话虽如此,时南仍然有些不放心,想打电话给她们,居然打不通,她催着方敏道:“不管真假,去瞧瞧。”
刚到男生宿舍便见很多人聚在楼下,兵荒马乱,似乎在她们到来前已经发生过什么事,时南急了,撇下气定神闲的方敏挤上去,莫小云半拉半拖地把许静儿带离男生宿舍,时南问她们:“没打起来吧?没打起来吧?”
当事人出来,衣衫整齐,没戏看,围观的散开了。
莫小云把抢回来军刀暗地里塞给方敏。
好不容易大伙才把许静儿押回宿舍,莫小云背着许静儿悄悄说:“先前吓死我了,还以为这趟出人命,幸好没事。”
许静儿哼了一声,对阳台的两人说:“你当我傻呀,姐还青春着,大好的前途怎么可能断送在那劈腿男手上!”她骂了几句,突然想起有件事还没做,跳起来在柜子里翻出一叠照片拿剪刀剪得粉碎,时南捡了几张试图拼凑一下,孙伟没成人形,很可怕。许静儿这才解气,拍拍手上的尘埃,感慨了一会:“我就知道分开的感情不能长久,这次和他分开两个地方实习,才个把月,便看出那东西的真面目,也好,免我浪费时间!”
方敏没好气地对时南说:“我就说别管她,她抗打击力强得很离谱,等着瞧,明天又有新男朋友看。”
原来熄灭一段感情,只用几天就可以了。
纪时南从来没交往过,在这点思考不下去。
大四的课上得七七八八,纪时南被方敏拉去听了两场关于职场礼仪和人际关系讲座,散场人流拥挤,纪时南忽然从人群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程之诺,他拿着一份演讲稿,自石阶缓步走下来。
她问方敏:“那边在搞什么?”方敏茫然,张望了下才道:“似乎是研究生分享会,给准备读研的学弟学妹分享心路历程那些,哎,反正不关我们事。”
难怪他来了,早知道这样,混去听听,比人际关系有意思多了。
时南郁闷,再次回头看的时候,两个女生走到他身旁,他站住了步伐,几人说什么她自然听不见。纪时南一时好奇,忘了抽离视线,一直楞楞地看着他,在低语的程之诺突然抬起眼眸,投向她的方向。
纪时南心跳漏了一拍,程之诺的目光浑然未觉地越过她,时南这才想起穿梭的人群实在太密密麻麻,他根本没有看见她。
心里有一种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没被注意到的失落感觉。
这一晚,203室几个女生借了个电锅,插了电,然后围在狭小的寝室里吃火锅,初春的天气,楞是把几人闷出一层薄汗,冰凉的啤酒灌下去,边打嗝边东拉西扯说起话来,莫小云先可惜地说:“妮妮去了实习,不然咱们凑够人更有意思。”
“那孩子乖巧得很,不会喝酒,别污染她。”许静儿酒量最浅,几个人里算她最快脸红,眼神迷离依依呀呀说着醉话,纪时南管着低头吃东西,偶尔搭腔:“小云惋惜她不在,没人刷碗盘打扫卫生。”
“别欺负她了,她现在在那公司不知被欺负成什么模样。”莫小云说。
时南用筷子戳了碗里的丸子,“谁欺负她我跟谁拚了!”
“这里就算你整她最厉害!”方敏在旁冷静地提醒。
“……”
几个女孩谈到毕业后的去向,方敏打算在这城市找一份工作,许静儿是本地人,她说找不到工作便宅着,走不远。莫小云的男朋友比她小一年,两人的步伐并不一致,一个要毕业了,一个还得在学校多待一年,思前想后,莫小云决定不回家,也待一段时间,最后几人问到了纪时南。
她怔住了,一时答不出来。
几天前父亲打电话给她,事先明言毕业论文和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处理好以后,便得回他的建材公司,他自会给她安排工作。真的就这么回去吗?时南有些不大愿意,只管对父亲说别急别急,往后的事拿毕业证后再说。
而今看朋友们都没散,她想了下,建议不如在附近找套小房子,写论文或将来住宿也有个落脚地方。几人一听甚是雀跃,赞成这个提议。当晚大家喝得酒酣耳热,方敏拉拉未睡的纪时南问:“你也和我们留下来,是跟小云一样为了喜欢的人吗?秦致远?”
“秦致远?”
“既然你这么喜欢他,为什么口是心非?”
纪时南虽然喝了几瓶啤酒,脑袋却很清醒,不过这下还真给她弄糊涂了,扶着床沿坐起来:“你怎么会这样想?”
“你们天生一对,个性又合,七场打赌不就是为了要追你?”
的确。
第七场赌局开始。
“连这个也知道。”时南喃喃地说:“不过猜错了,我喜欢的人不是他。”
几个女生坐言起行,许静儿表兄是个中介经纪人,听到她们要租房子,自动请缨来给她们介绍,一轮看房战后,几个女孩决定签订租赁合同,合租的地方距离学校约半小时车程。纪时南和方敏对房子没太大异议,倒是许静儿和莫小云颇有微言,一时说楼宇的保安有问题,一时又说包在租金里的水电费太贵。
方敏没好气:“你们不满意,早干吗不提出来?现在才来挑三挑四,合约已经签好了还打算怎样?”
纪时南没什么意见,她说:“反正不是买房,能住就好,无所谓。”
话虽有理,可是许静儿越想越气愤,觉得这趟似乎吃了熟人的亏,拉了莫小云一同折返中介公司,要找她表兄谈一谈。
方敏和纪时南这两个满意的漫谈起迁新居细节,房子已包了家具,但是炉具颇为残旧,一些诸如床垫被子窗帘地毯等等也要添置,正说得热烈,玻璃门推开,一抹挺拔的身影从中介公司缓缓走出来,他扬一扬手,礼貌地送走客人,然后幽深沉静的目光对上纪时南。
正讨论买东西的声音戛然止住,方敏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个穿着白衬衣长裤的年轻人,容貌俊秀,长得四肢修长,气质清雅,方敏认得他便是程之诺。
也就是纪时南曾悬赏大肆打探过的人。
下一秒,便见纪时南撇下她走了过去
“好巧。”时南脸上的表情既好奇又惊讶,看看这公司的门牌,问道:“你在成林工作吗?你签的就是成林?”
内里有人唤他,程之诺应了一声,回过头来语气平静地说:“请问小姐是否有需要帮忙?如果没有请恕失陪。”这句说话还没落下,步伐已先抬起。她不过是不期而遇加点好奇问问而已,用得着走这么急么?纪时南觉得这态度未免太傲慢了,便追了上去说:“喂,等等!”程之诺顿了顿,脸不改色地看她。
“我当然有事找你!”她从包里掏出刚签的租赁合同,说道:“我是成林的客户,有很多关于合同上的问题要谘询,你要服务吧?”
他接过,垂眸看了眼:“我让李经纪人来为小姐解释不明白的地方。”
“你解释也是一样的。”
“我不负责这方面的事。”
“你负责哪方面的事?”
程之诺停滞片刻,压低声音道:“纪时南,别在这里闹。”时南正想开口,许静儿和莫小云向她走来,眉开眼笑地说:“搞定了,搞定了,咱们边走边说。”然后把时南带离中介公司,方才找经纪人,再致电和房东谈了会,房东很厚道,看她们几个是刚毕业的女生,水电方面可以减点。
方敏禁不住笑:“你们强,被你们算过真是寸草不生。”
路上几人谈得兴起,唯独纪时南没有搭话。
方敏打量心不在焉的纪时南,她已经不止一次捕捉到纪时南面对某人时的失魂落魄神态,似乎雾煞煞的谜底陡然被揭开,她恍然大悟:“难道不是秦致远,是他!”
“谁个他?”时南愕然。
“你喜欢的人是程之诺!”
几个女孩的话题突然止住,转向纪时南,她怔了怔,扫向跟前三双充满八卦的眼睛,过了会点点头说:“就是他。”
真是后知后觉,同室几年,她们都以为纪时南的恋爱神经废了,不然怎么会高矮圆扁什么男人也拒于门外,原来另有所属,难怪。几个女孩当中,只有许静儿对程之诺这个名字不熟识,回到寝室后她又缠着时南问:“谁是程之诺呀?”
方敏抿嘴笑:“时南悬赏打听的人。”方敏慢慢地对她说起来,纪时南懒得理她们,抱了替换衣服用品转身去洗澡,刚踏出走廊,便和一个路过的女生撞了个满怀,洗澡盆翻倒,小东西散满一地,她小心地捡起来。
打开喷头,清凉的水洒在脸上,份外舒适,纪时南忽然想起,第一次遇见程之诺,似乎也是刚才那个情景。
她仍然记得那时候下着微雨,树梢传来沙沙杂音,四周弥漫着清新的草木香气,为了躲雨她低头小跑,结果一不小心撞上迎面而来的程之诺,不单止她怀里的东西散满一地,就连他拿着的文件夹也握不稳掉落到地上。
当时的程之诺抬手打断她的道歉,他似乎正赶时间,皱眉捡起文件夹便匆匆离开。
却怎么也没想到,遗留了一张合照。
照片里其中一个纪时南认得,是去年过世的周老教授,另一个是程之诺,她把照片给舍友们看,几个不同系的女生也都摇摇头说不认识,没见过。时南只好选择守株待兔,每天站在相同的地方等待物主出现,梅雨季节,不稳定的雨水偶尔撒落,她举着雨伞在经过的千百张脸孔里搜索,她记得他的身高,认得他的样子,很有信心只要他出现,一定能在人群里认出来,但是他却没再出现过。
“一个曾经在学校出现过的人怎么会消声匿迹……”而且还长那么好看,该有同学认识他,时南实在想不明白,在灯光下翻着照片打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