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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子来接她,白筱在意料之中,但听到她说‘你与容华的婚事。’就愕住了,半天没回过神,后面的话,没再听进去一个字。
碧珠见她动不动就愣神,只道她是伤心的过了头,反而寻不到话说,自已都难过,又能拿什么来安慰她,坐了一阵,更觉得没什么意思,便给她掖了掖被子。
白筱这才回过神,“你说谁和容华的婚事?”
碧珠怔了怔,是了,那时她飞升回来后,便痴痴呆呆的在那窗边坐着,谁跟她说话,也不答应,不是她不愿答应,而是根本没听进去。
那么她和容华的婚事,自然也没能知道,“在你进了上仙台后,姨父以为你再回不来了,便去与龙君论理。龙君也指望容华能回来,便许了姨父,无论容华能不能回来,都立你为妃。”
白筱唇一抖,“与龙君太子订下亲事的不是你吗?”
碧珠神色微窒,对这事耿耿于怀多年,但现在容华没了,也不必再搁在心上,“他和大表哥每三千年都要比试一回,我打两万岁上,便开始给他们斟茶倒水,对他打心里仰慕,自是想嫁他的。那年过了三万岁,正要寻了娘亲和父君提起这事,请他们二老去向龙君提亲,偏偏他就去闯了上仙台,被贬下人间。我跟随他和大表哥一万多年,不肯这么认命,才跟下凡间,走到无意中入了他的梦,取了他珍藏着的那对耳珠,才知道他对你竟已是情根深种……”
白筱脑中乱麻麻的在转,又痛又悔,心头象被剪刀用力绞着,痛得咄咄逼人。
这么说,那时和容华过了劫,便可以平平稳稳的结了夫妻,偏自已一门心思认定他已经不在,觉得自已是天下最不幸的人,将自已牢牢封在过往的回忆中。
谁跟自已说话,也不愿听,如果那时听上一句,去寻了他,他哪来的逆天之行。
如今绕了这么大一个冤枉圈子,还生生的把他的性命绕了进去。
算来算去,这一切竟全是自已一手造成,一味的责怪老天,其实最该万死的不是老天,而是自已。
这里天气潮热,她却觉得浑身上下生出窒息的寒意,冷得烁烁发抖。
脑中堵得实实的,再不能转动,只觉得耳边碧珠的声音也飘飘乎乎的。
“我要走了,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告诉你,那是我在六子心里看见的……”
第三卷第012章别迫我
白筱赫然的抬起头,她的六哥一胎所生,除了大小便会,几乎全粘在一块,六哥有多精明,她太了解不过。
六哥那精灵鬼的心思怎么可能让半吊子读心术的碧珠看见,那只有一个解释,六哥故意的……
碧珠犹豫了片刻,不经意的扫了小容若一眼,开了口,“六子说昨天看着天边放了光,还以为是哪家得了有灵根的新生儿,上头正高兴,派了人去查。结果却是容华散光,上头怕是要空欢喜一场了。”
一颗石子落进白筱死沉一般的心海,漾开圈圈细浪,浪花越翻越大,最后竟如海啸一般翻压过来,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
她被封了仙魂,看不见天上的事物,自然看不见祥光,也看不见容华的散光。
天上神仙,千万个新生儿,也不见得能有一个带有祥光,她自然不会自作多情的想着自已的孩子能有祥光,听六哥的意思是若若带了祥光……
那容华选着这时候散光……
白筱看着容若,唇角勉强浮起一丝苦笑:你爹当真是费尽了心思,连老天爷也给算进去了,却没给自已留条活路,你说他傻不傻?
恍然中听见珠儿离开,青儿抱了容若出去,端了三梅送来的晚膳,只勉强塞了小半碗,便再咽不下去。
接着又懵懵的泡在浴汤中,被腾腾的热气一蒸,才发现一身软得没有一点力气。
塞得死死的脑子终于开始转动。
散光要将魂魄化在八荒之中才散得了光,容华的主魂魄蓄在古越体内,如果他没有抽回古越体内的主魂,散光何来?
古越迈进院子,扫了眼端着装了红枣,莲子等吉祥物品候在门外的嬷嬷们,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背了手,冷声道:“都下去。”
领头的喜娘大着胆子上前一步,“这是册封皇后娘娘的……”
“下去。”声音虽然不大,却又冷了三分。
古越平时便不是爱笑之人,自带着股威严霸气,这时沉着脸更叫人害怕。
众人唬得脸色一变,忙低着头快步离开。
古越慢步走上台阶,站在紧闭的房门前,盯着眼前的雕花门,精致浓密的眉紧紧蹙着,良久才屈着手指抬了起来,指节没触到门,又自停下。
他生性豁达,性子直爽,这般犹犹豫豫还是头一回。
自嘲一笑,不过是男女之事,以前从来不曾有过犹豫,这时到底是怎么了。
垂下眼睑,轻叹了口气,后退一步,慢慢转身,移步下了一阶台阶。
仿佛又感到白真拿着扇子在他肩膀上一敲,“容华散光虽然没去,冥王恐怕是提前要醒,我巴巴的赶着来,就是与你说一声。”
他长吸进一口气,胸口隐隐作痛,重新抬起头,蓦然回转身,推开门。
站在门口,隔帘看向里间,屏风半掩,红帐未落。
薄唇紧抿,隔间一声水响,以及微微一跳,掩了门,向隔间走去。
白筱只管闭着眼出神,也不知过了多久,有风吹过,身上冷得一缩,才发现水已经冰凉。
睁开眼,对上一双冰冷带怒的眼,呼吸一窒,身子往水中沉去。
知道容若有祥光一事,又听三梅说今天古越登基,除了册封她为皇后,还封了与她所生的长子容若做太子,便明白古越为什么定要在这时候与自已圆房。
也明白除此以外,没有办法保住容若。
如果保不住容华,容华也就白白死去。
自已没有选择,但看见他,仍无法面对。
“出来。”古越脸色森冷。
白筱咬紧唇,不去看他,鼻子却微微发酸,将身子越加的往下沉,尽可能的不在他面前多露出一点肌肤。
暗恨容华狠心,使出这种破办法,尸骨未寒,却迫她与别的男人……
“你是想冻死在这水里,躲过与我同房?”他冷笑了笑,“今日与你同房也不是我所愿,我耐心不多,出来。”
他的声音冷到极点,象一刀尖刺狠狠的插进她的心脏,与他相识多年,就算过去与他再不合拍,他对她也不曾这般无情,执拗的抬起头迎向他冰冷的眼眸,墨黑幽蓝的眸子深处燃着灭不去的怒火。
白筱深吸了口气,容华,你何需如此,就算上天给你定下命格,然孩子总是我生下的,青丘一族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我带了孩子上去与他们撕破脸闹上一场,他们当真敢灭了我的孩儿不成,平静的道:“既然都不是我们二人所愿,麻烦你回避。”
他眼里隐忍着的怒火瞬间大燃起来,两侧太阳穴跳痛不已,蓦然大步上前,伸手将她从水中拧了起来。
白筱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整个身子全无遮挡的暴露在他面前,又羞又怒,扬手便向他打去,他飞快捉了她的手腕,背到她身后,欺上前一步,将她湿漉漉的身子抵在浴桶缘上,令她动弹不得。
俊颜面慢慢向她靠近,视线落在她粘了一缕秀发的唇上,那唇被她咬得艳红,透着灼潋的妖娆,胸口蓦名的一紧,眸子黯了下去。
他做梦都想要她,但不是这样的方式,他想要她的心,可惜她的心已经给了另一个与他长得一样的人。
从来不知何为情的人,却被情所伤,“别迫我在这里动手。”
烛光下,他眼底深处的蓝隐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
白筱呼吸一窒,神智慢慢迷糊,目光慢慢变得炽灼,直抵入他心中。
他目光上挪,望进她的眼,微微一愣,再挪不开去别处。
怀中被水浸得冰冷的柔弱身体,慢慢转暖,热意透过他被水打湿的薄衫传来,将他的身体暖意点燃。
眼里的怒意渐去,滚滚邪火灼亮了他的眼,收紧手臂,将她娇小的身体完全束入怀中。
亮红的烛火一暗一明间,她少血色的面颊较三日前更加清瘦,更加楚楚可怜,偏头长叹了口气。
一个是与自已相依为命的兄长,一个是自已与兄长共同爱着的女人。
这两个人对自已而言同样重要,缺一不可,偏偏兄长为了这个女人死去,心里如何能不痛,不怨?
第三卷第013章情非所愿
如果为了别的人,倒也罢了,偏偏是为了这个他无法割舍的女人。
看着她便想着兄长之死,叫他如何面对?
痛到极处,还不能避,不能躲,要生生的对着,这痛岂能是割心之痛能比?
过来之前,在‘熙和轩’便喝了不少酒,盼着醉意中,如同以前对香巧一样,例行公事的把事办了算了,只求助他保得那孩子便是。
在军中看多了属下将士与舞姬玩乐,泄欲,多年来,自然淡薄男女之事。
然对着她,竟不能如同对香巧那般冷然的解决需求,并不能如同他所说,男女之间无需感情也能办事。
他想从她眼中看见‘情’字,哪怕只有一星一点的情,对他的情。
她迷离的目光象一支鹅毛在他心间拂过,硬着的心肠一点点软下去,视线下移,一点点看过怀中花香润水裏着的娇柔玉体。
肌光赛雪,触手间柔嫩如凝脂。
不管再怎么怨,还是想要她,垂头又是一叹,目光重新回转,凝了她的眼。
她身上的体香和他口中残留的酒香,让他整个人醉了下去。
微偏了头,垂了眼,看着她嫩如花瓣的唇一点点覆了下去。
白筱看着他慢慢伏近,炽热的呼吸轻拂着她的面颊,鼻息间是他刚浴后的淡香和陈年的酒香。
丝丝痒痒,如梦如幻。
怔怔的凝视着这张咫前的俊颜,这双半睁半阖的眼,狭长幽深,眸子深处腾绕着如烟的黑雾,卷卷不散,逼着她的眼,一点点靠近。
眼里的火燎烫了她的脸,仿佛自已又化成了那只快死去的小狐,他柔润好看的唇轻启,问她,“进去了,可能就出不来了,怕不所?”
心底象有浅流淌过,绵绵涌伏,似有似无的龙涏香也化成她爱极的寒梅冷香。
眼眉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