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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至谦一直侧头看杜知音:“我不挑茶。”
傅小影的位置在叶至谦斜后方,一眼看去正好只看到他的后脑勺,也许他也是有意的,有意侧头,有意留给她一个背影。她想起分手那天,下了那么大的雨,她一直拖着他不肯放手,全身都淋湿了。
他用力掰开她的手,然后狠狠把她推到地上,低头看她,大声告诉她:“傅小影,你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姑娘,你没资格学她们那样哭哭滴滴。”
连哭的资格都没有,那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可她那时什么都不管,就是不愿意放手,而他就是不回头,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雷雨声那么大,他,再也听不到她呼唤他的声音。其实她知道他那么做是对的,他跟她说的时候,她也表示理解,可就是忍不住,忍不住追出去,忍不住把所有的自尊和骄傲抛到脑后。这就是傻,也只有那个时候才会有,才能有的傻气。
医院的茶到底不会有什么好品,叶子大多都是碎的,泡起来也没有什么茶香。杜明儒却嚷嚷着把叶至谦和傅小影的两杯都要了去,然后把两个杯子的茶水相互捣腾。
杜知音要重泡,叶至谦让她别忙了,然后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了的支票放到茶几上。
杜知音皱眉看他:“这?”
叶至谦不等她拒绝:“这是公司的惯例,不是对你和伯父的偏私,所以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收下。我来之前给你和伯父在公司新开的楼盘选了一套房子,交通很方便,配套设施也都齐全,你们随时都可以搬过去住。”
杜知音一开始就担心会惹出这么出后事,于是拿了那张支票:“这钱我收下了,房子就不用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也希望你明白我的处境。”
叶至谦知晓其中牵扯的人和事都太多,所以也没多说。
其实杜知音收了叶至谦的支票心里也不太踏实,等他离开之后立马就看了看上面的数,吓了一跳,拉着傅小影:“小影,这太多了,还是还给他吧。”
傅小影没什么精神,说了句:“反正他多的是钱。”
回去的路上,傅小影觉得困,好像一闭眼就能睡着,干脆找了个地方停车,然后拿了烟下车。
雪停了,可路上的积雪还很厚,吸进鼻子里的气都特别的冻人,这一下到底清醒了不少。傅小影靠着车子点了根烟,慢慢吸了一口,又慢慢吐了出来。
上大学的时候几个室友里边,舒宝乐最看不得她抽烟,每次不等她点上就把整包烟都夺了去,可也不扔她的,全都放在柜子里,有次内务检查,队长看着摞了满满一柜子的香烟,眼都傻了,最后还是傅小影打圆场,说是要带回去给家里人的‘特产’,这话有人真相信才怪!可那么大一个‘傅’字压下来,说是‘特产’也就算是‘特产’了吧。而苏程程的态度虽然和舒宝乐基本一致,但通常都是抽出一盒口香糖给她,然后把抽烟可能导致的一系列大大小小、严重不严重的后果全部详详细细的说给她听,企图通过这种方法让她远离香烟。只有童希照会在她想抽烟的时候陪着她去会议室的小阳台,一陪就到十二点,聊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偶尔她也会掉一两颗眼泪,自己没察觉到,反而是童希照先发现了,然后微微笑的看着她,说,小影,你的眼泪真漂亮。也只有童希照是真正的明白她,明白她抽的不是烟,是想耗费的青春和时间,还有无穷无尽的寂寞。可那也是远去了的事情了,而什么事情终究都有远去的那一天。
手机响,在车里,傅小影本不想去拿,但最后还是掐了烟上车。
正巧是童希照打过来的,开口就问她,北京下雪很美吧。
她认真看了看车外:“你过来就知道了。”
童希照停了一会儿没说话,然后猛地冒了句:“小影,你抽烟了吧?”
她又细细笑了笑,问:“你懂猜心?”
童希照呵呵笑:“我每次打电话给你,你不是在外边玩,就是在睡觉,再不然就是现在这样,我想猜点别的都没可能。”
她不乐意,嘟着嘴:“我那些正事都白干了,一件没被你记在心上。”
童希照问她:“那你刚干吗去了?”
她脱口而出:“医院。”
童希照惊了:“出什么事了?”
她忙说:“别担心,不是我,去看个人。”
童希照又笑:“你心地还挺好。”
她停了一会儿没说话,然后轻声说:“我刚遇上叶至谦了。”
刚才在医院,她是真的遇上了叶至谦,六年来,第一次面对面打招呼,可又像是从来没有遇上过,那只不过是一个和叶至谦长得相似的人而已。她看不到那该属于叶至谦眼里的光,闻不到该属于叶至谦身上的味道,也听不到该属于叶至谦的声音。
而他也表现的和她不熟,就像他当初对她说的那句话,‘在我的人生里,你连一个过客都不是。’因为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所以他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说再见的语气都像是例行公事。
她心里其实是泛酸的,盼望着这样一天,却又害怕着这样一天,到头来这一天来临了,却过去的这样匆忙,她连好好品味的时间都没有,而他,连叹息的机会都不给她。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感觉写的乱乱的,╮╭
时间的秘密(8)
艺术院校的女生向来吃香,一到周末宿舍楼下那条小路几乎成了名车展。
和傅小影同宿舍的田欣平日里除了上课最爱干的事情就是研究名车,这会儿趴在窗台上,眼珠子都快掉下去了,回头冲着傅小影嚷嚷着:“小影,你快来看,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车配上这么玉树临风的人!”
傅小影正对着大镜子涂睫毛膏,也没看她,只说:“我还以为你只在乎别人开什么车,长得像土豆或是大象都没关系。”
田欣也不生气,盯着下边那台靓车和那位帅哥看,嘴里嚷嚷:“如果两者不能合一,那没办法,如果可以,那就得好好把握。”
傅小影笑嘻嘻看了她一眼:“你以为这么香的饽饽会自动送上门啊?肯定是早被楼里的某位给套住了。这会儿来接佳人去度双休日的。”
田欣瞥她:“别说的这么庸俗好不好?没准人家只是来接朋友,或者妹妹之类的。”
傅小影大笑:“好妹妹还差不多!”然后还夸张的唱起了那首《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田欣不搭理她,继续埋头看帅哥。
傅小影收拾桌上的东西,问她:“天这么冷的,那帅哥是不是脑子秀逗了,专门站车外边让大家参观?”
田欣鄙视她:“人家这是有礼貌!知道在外边等,然后再绅士的给女士开车。”
傅小影说:“你这还没演电视呢,里边那套倒是都先学会了。”
田欣见她开始穿外套,而自己还是一身睡衣,急了:“你怎么捣腾了半天也不叫我。是不是不想请我吃料理了?”
傅小影低头扣外套的扣子:“你不是在专心看帅哥嘛,我哪好意思打搅。”
田欣急急忙忙换衣服:“两分钟,等我两分钟。”
外边还真是挺冷的,风飕飕的,围了围巾也不怎么抵用。
田欣和傅小影下楼的时候遇上高两个年级的师姐,曾思琪。曾思琪长得漂亮,人也不错,再上参演过一些还比较有影响力的电视剧,在学校的还颇有名气。田欣尤其喜欢她,殷情地拉着傅小影往旁边靠了靠,让她先走。
曾思琪很礼貌,说了声谢谢。
田欣纯粹就是小女生见了偶像那种心情:“她人好好哦!小影,你看她身上那件衣服,是CHANEL今冬的新款耶!还有那个小手包,是GUCCI限量版的呢!一定很贵!”
傅小影呵呵笑,随口说:“没准就是刚才你见到的那位帅哥送的!她这会儿就是去赴约的。”
田欣眉毛都拧到一块了,可事实还就真是傅小影随口说的那样,那位帅哥来接的人是曾思琪。
只不过傅小影这会儿才知道原来田欣嚷嚷的帅哥竟然是一直留学英国的叶至谦?
叶至谦也看到她了,跟曾思琪说了句话,然后直径朝这边走来。
田欣都傻眼了,小声惊叹:“不会吧,天上掉帅哥到我们头上了?”
傅小影来不及解释,叶至谦已经走到跟前,一脸惊异:“小影?你怎么在这儿啊?”
其实也有几年没见面了,虽然说叶至谦大致的轮廓没有变化,但从男生到男人的转变倒是挺明显的,个头也长高了,眼睛里似乎有种奇异的光。傅小影有瞬间的闪神,然后猛地说:“我在这儿读书。”
叶至谦不敢相信:“真的假的?你们家同意你上这儿读书?我还以为也和我一样被发配到几千公里之外了呢!”
傅小影笑:“你也太不关心我了,我都在这儿读大半个学期了。”
叶至谦认真看她:“这不得了了,长这么好看了,再过些日子,只怕我都不认得了。”
他出国的时候她刚过十四岁,编着两个小辫子,喜欢穿各种各样的连衣裙,有一双杏眼和一对浅浅的酒窝,可因为瘦,又有点黑,也不见得有多好看,陆柏友时常笑话她,说是往同龄人里一站,压根认不出来。她不是温和的性子,能为这事和陆柏友来来回回进行一场辩论赛,到最后往往都是陆柏友举白旗投降,说这妹妹实在太厉害,长大了,一般人治不了。其实他也不觉得她有多厉害,就是有点倔,认准了的事就没人能劝得动。他不知道怎么想了那么多事情,又说:“我这不也刚回来嘛,还没能了解情况。”
傅小影故意堵他,朝曾思琪看了一眼:“我看有的情况你摸得挺清楚!”
叶至谦忙解释:“我就是一车夫,帮陆少来接佳人。”
傅小影像是很明白这其中的猫腻,说:“你们这借口十年如一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