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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铺白玉砖,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莲花蕊也细腻可辨,铺着上好的驼地凤凰戏牡丹羊绒毯,如此穷工极丽,连瑶倒还是第一次见呢。
透过半开的珊瑚长窗,方可见窗外自有一座小后园,遍种奇花异草,十分鲜艳好看。连瑶心知是连珻平时游赏之处,更有花树数十株,株株挺拔俊秀,此时春季,风动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唯见菊花如雪初降,甚是清丽。
“你们都下去吧。”宽大的寝室中传来清丽女子的声音,带着不容反驳的命令声。
“是。”
宫人们鱼贯而出,不一会儿,偌大的寝室内除了霍氏、丁氏、连瑶三人,就只余上座的连珻和她身旁的亲信杜鹃和珠翠二人。
两边珠帘被挑起,连珻清晰的容颜出现在众人眼前,她将发挽成垂云髻,其间斜插了一支如雪玉钗,另戴了一弯皎月饰。清亮含情的凌波目,含丹如花的樱桃唇,肤若凝脂,眉似墨描,略施脂粉,却美得那样纯粹。
上穿玉白羽纱水袖锦衣,袖边带着细小的刻丝金细纹,构成飞云的样式。下着束腰月白散花裙,裙角有几朵蓝色虞美人,又透出几分刚烈和惨然。
两年未见,连瑶只觉得眼前的五姐姐与以前大大不同,她神色举止间,有着**的韵味与独有的魅力,透出的都是不容忽视的高贵。只见她莲步微移,走到霍氏身前,一欠身似是带着说不出的情绪喊道:“祖母~”
霍氏立马就站起身来面容激动道:“娘娘万万不可。”
丁氏与连瑶也立即上前轻扶连珻,后者含着深情的双眼看了看霍氏,又瞧着丁氏与连瑶道:“大伯母,十妹妹。”
声音中竟带着几分苍凉。
“娘娘如今怀有身孕,切不可太过激动。”丁氏说完就搀着连珻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就放在了连珻身上。
“祖母,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们了,两年来,可知孙女多么想您。”轻轻擦拭了下眼睛,连珻一副无比伤感的样子看着霍氏。
连瑶知道五姐姐自小是在颐寿园里长大,对于霍氏肯定是无比的依赖。这两年内,她能够在宫里伴随着孤独一个人无依无靠地熬到这个地步,肯定也下了不少心思。
“傻孩子,如今这不是见着了嘛。”霍氏宠溺般轻轻拍了拍连珻的后背,脸上不知是高兴还是太过想念而有些热泪盈眶。
连瑶瞧着她们祖孙俩一场亲情难分的模样,心里是五味杂全。当初日日能见到的人,如今要隔了两年才再这么见上一面。
霍氏与连珻二人携手朝珠帘后走去,在铺着精致软垫的椅子上坐下,二人聊着家常。连瑶站在丁氏下首,听着她们二人的对话,虽然都是些关切贴心的话,可总也离不开皇家的礼仪与规矩。
连珻此时有孕在身,每想做什么动作,一旁的杜鹃与珠翠都会格外小心并且上前提醒。因而再充满关心的话听上去也有些硬生、客气,反倒没了平常人家的那般亲切的感觉。
这个时候,连瑶方真正感受到皇家与平常人家的区别了。就是在私底下,也不能随心所欲。
连珻与霍氏和丁氏说了好一会话,方才将注意力转到连瑶身上,起身友善地对着她一笑。后者自是一上前,连珻仔细打量了下身前的人,笑得莫名其妙道:“十妹妹长得越发动人了,可惜…明年也要出阁了。”
霍氏见连珻起了身,自是也不敢再坐在椅子上,退至旁边站着。
奇怪地看着连珻,连瑶面露不解,不知她为何会突然说了这话。再瞧她的神色,总觉得她对自己想说些什么却又忍着不说出来。
“姐姐的意思是,不能亲眼看到妹妹披上嫁衣的样子,着实可惜。”连珻拉起连瑶的手状似解释却又别有意味地说道,眼神一直盯着面前的人,总夹着一些不知名的情绪。
被连珻牵着的连瑶心里越发的疑惑,可又不能开口相问,只得点点头。而后微微一福身回道:“姐姐抬爱,妹妹定会记在心上,姐姐也该好好保重身子才是。”
“是啊,娘娘,瑶儿的事情自有家里安排,您也别太过忧心。当务之急,您的身子才最重要。”丁氏也上前劝解道。
连珻在这一刻内心却是极其失落,无论什么场景,无论对方是宫人或是家人,关注的都只是自己的身子。
身子、身子,右手轻轻扶上小腹,心中讽刺一笑,这个孩子??
嫡女花第一百四十六章进宫(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宫闱里的那点事(上)
“妹妹这儿可真是温馨,娘家来人怎么也不通知本宫一声?”
众人朝门口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大红长裙、孔雀绿翎裘的貌美女子,一手轻搭在一位年过四荀的嬷嬷手上,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不怀好意地四周打量着寝室内。
她的头上高高挽着个堕马髻,又留出两绺头发娇媚地垂在脸颊两侧。挽得松散的发髻上插着个鎏金穿花戏珠步摇,旁侧垂着一串珍珠流云。行动之间直袅袅婷婷,显得娇媚风流而不失端庄。四名宫女紧随其后,分作两边停留在屋外。
连瑶一看来人的装束便知她身份非凡,手立马从连珻手中不露痕迹地抽出。也就是同时,杜鹃上前搀着连珻往外间走去,只见她停在殿内中央,对着来人微微妾身行礼道:“见过姐姐。”
“妹妹不必多礼,,如今你怀有身孕可是殿下心尖上的人,我这个做姐姐的可受不起你这一礼。”女子高傲般地回道,刻意放高了“姐姐”二字,脸上却不见丝毫友善。
“姐姐说笑了,您是这霖冽殿的女主人,殿下的正妃,自然是受得起妹妹这礼的。”连珻巧妙地回道,同时也告诉了众人来人的身份。
连瑶虽早已猜到眼前的可能是有皇子妃位的人,却真没想到就是那正妃,楚韶华的堂姐,九门提督步军统领的长女楚氏。
想起与楚韶华的“过节”,连瑶心里暗道不妙。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她这个时候过来,怕不会是路过。
“见过五皇子妃,娘娘万福金安”
正思忖间,旁边的祖母与母亲早已上前行礼了,连瑶立马也跟着跪下。
一双双色缎孔雀线珠芙蓉鞋面的鞋慢慢出现在连瑶眼前,半晌才从头顶传来一句似有似无的“起来吧”。
“谢娘娘。”
众人谢恩后起身,然后又都随着连珻转身。
此时楚氏早已在方才连珻所做的位子上座了下来,瞄着众人道:“原是连老太太与连太太带着小姐进宫来了,殿下可真是宠妹妹你,这般荣耀可不是寻常一般嫔妾可有的。”说完画得细长的眉毛瞄向下首的连珻。
“是殿下怜惜嫔妾思念家人,才特此恩宠,妹妹以后定当好好服侍殿下和姐姐。”连珻一脸神色镇定地回道,看不出一丝不悦。
“不过,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如今妹妹你已是皇家的人。虽然是家中亲人,却依旧是身份有别,怎能平起平坐不守宫规?”楚氏说着余光瞄过霍氏、丁氏最后定在连瑶身上。
丁氏一见立马反应过来,惶恐着上前躬身赔罪道:“娘娘恕罪,是小女不懂规矩,见着昭媛娘娘一时想起幼时姐妹情谊,便不自觉地牵起了娘娘的玉手。瑶儿,还不快赔罪?”
连瑶被丁氏狠狠一瞪,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却已是不自然地跪了下去,开口道:“是连瑶一时失礼,求娘娘恕罪。”
“听说你就是连府的十小姐?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楚氏却是不想就那么简单就放过连瑶一般,尖利的话自她那抹得红红的朱唇中吐出。
在场的霍氏、丁氏包括还站着的连珻都不知楚氏到底想做些什么,眼神只能在跪着的连瑶和坐着的楚氏间看来看去。
连瑶微微抬头,与高坐着的不可一世般的楚氏一对视,又迅速将目光转移。脑中想着该如何应对,却是又无可奈何。这里是深宫内院,不是连家,面对一个与连府有嫌隙的楚氏,怕是不容自己好过。
楚氏状似恨认真地端详着连瑶的容貌,从头看到脚,一丝不苟,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是在看些什么。点
而旁边的连珻在不知不觉中一个眼神投向一边角落里的珠翠,后者接过示意后立马想隐隐退至门口,往外而去。
“不准去”
楚氏却是在关键的时候喝住了珠翠,而后站起身来踱步到连珻身边,一脸“早就知道你会这么做”的模样笑着望着她轻声说道:“妹妹这是做什么?姐姐不过难得来一趟你的紫云楼,你就想去将殿下请来,怎么?难道在这个霖冽殿中,本宫当真什么都做不了主?”
连珻等楚氏这般或轻或重的将一番话说出,立马就跪了下去,而后却是不慌不忙一字一句清晰道:“姐姐误会了,珠翠并不是去找殿下,只是妹妹服药的时辰到了,她去厨房给嫔妾端安胎药的。”
连珻这一跪,旁边的霍氏与丁氏哪还能站着,忙也一副请罪的模样跪下。
而本已在门口跪下的珠翠听完自家主子的一番话身子一个激灵,立马就匍匐进来,对着上方的楚氏请罪道:“是的,皇子妃娘娘,奴婢是去为我家主子取药,太医说了这药必须得按时服用。”
楚氏似是没有想到连珻会这么一说,竟然用肚中骨肉来压自己,当下哑口无言。不过她也不是个没脑子的,连珻怀的是皇家血脉,要是真因自己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不说自己,楚家都难以逃过这劫。
努努嘴,对着连珻道:“既是姐姐误会了妹妹,妹妹说清就可了,做啥要跪下这般严重?姐姐又不是不讲理的人,杜鹃,还不快扶你家主子起来,地上凉,若是伤着了肚中的孩子,要本宫如何与殿下交代?”
连珻在杜鹃的搀扶下才起了身,对着楚氏恭敬地回道:“姐姐放心,妹妹定当会好好注意自己的身子。”
楚氏露出一丝机不可见的冷笑,方才又雍容道:“妹妹是该好好保住身子。”
转向跪下不远处的珠翠,悠悠道:“既是要去拿药,还磨磨蹭蹭地做什么?误了时辰,可不是你能担待得了的。”
战战兢兢起身,珠翠忙应道:“是、是,奴婢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