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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玛——”
苏克萨哈左右为难地僵在哪里。一句话都插不上口。也委实不敢插口。听着王爷那一通故意激将东地话。再看看她瘪了瘪嘴得快要掉泪地神情。他那刻板地面孔上闪过了一丝焦急。
恐怕孕妇的情绪都是很奇怪的,换做平时她怎么也该猜到父亲的心思。不过,此时有了身子的她横竖是感到伤心,两滴清泪一挂,她跺着脚“哼”了一声老爹之愿,拂袖而去。
多尔衮长吁了一口气,莫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苏克萨哈一挥手,示意他跟上去。苏克萨哈一弹箭袖跪地领命,继而默作声的尾随着东离开了。
女儿一走,书房又静了下来佛世上只剩他一人般的孤寂。她虽然出言不逊不过却不无道理。
自己的妻妾确实没有一人过问过此事,兴许是她们饱经世故,棱角已被磨平,也兴许是岁月让她们有了城府,总之她们都明智的选择了缄默。不过,女儿的一通话醒了他:她们并不是不想知道,只是在等待有谁按耐不住当那出头之鸟!
想到这儿,他苦笑起来。总以为自己置身变幻莫测的政局需步步为营,不料内院的女人们活得也并不轻松。不忍责备她们只感到自己亏欠太多。他一房接一房的将妾室娶进门,借以燕瘦环肥不同征貌的**不断刺激着自己所剩无几的**,可堆积如山的政事压得他踹不过气,即便是同床共枕也缺少那种兴致。
偶尔的宠幸,也时常是草草的发泄一通了事,搞不清倒底是打发她们还是在打发自己?这种情形近年尤甚,他甚至有时心不在焉,不知道身下的人到底是谁!男人的通病是习惯性的将排解压力的出口统一归咎到“女人”身上,殊不知心病还须心药医,纵欲并不能慰藉心灵。
除了以此发泄情绪,他更希望能有机会再得个一男半女。不知是老天捉弄还是命里子女缘太薄,一众妻妾竟然继李氏之后便再无了动静!
那些刁钻汉民形容大清国的开国王侯:嗜杀嗜色!多尔衮失笑的摸了把头顶,感到那些非议对自己来说颇具讽刺!纵然一众王侯都在“嗜色”中有了成群的子嗣,却惟独自己连亲身儿子也没有。
想到这儿,他自然又想起了关于“嗜杀”的评价。从顺治二年到五年的三年中,仅反清起义及清军攻击农民军的记录就高达一百二十条左右!诚恳的来说,他承认这其中不乏自己制定的某些政策失当,继而引起的起义和连年战乱。除了惋叹一代枭雄和“明君”之间尚且存在距离,他更渴望朝中没有内患,好让他将全副精力以用对付“外忧”。
要治理好一个泱泱大国,谈何容易!但此时的现况是,八旗各怀心思,朝中分党结派,新王朝的局势不容乐观,一些人却已**起了权势,祸害朝纲。内忧外患的夹击,让他感到孤军作战,疲惫不已。
在进行统一战争的同时,庞大的国家机构需要正常运转,关外时期那一套治理方式无法照搬。为了力图恢复正常,他接受了明王朝的现成制度,并且任用了所有明朝的叛将降臣。
中央机构中,仍以六部为重,但却实行满汉分任制度,启用汉人侍郎任汉尚书,虽然地位比满尚书低,但已是非常开明的措举。同时除原有的都察院之外,六科十三道也被他保留了下来,并一再鼓励官员犯颜直谏。
通过这一系列的政举,好歹让国家的框架稳固了下来。但是急于补缺,宽于任人的政策,又难免把明王朝的弊习带进了新王朝。于是,吏治的风暴又席卷起了大陆。为此他曾批示到:“衙役害民,从来积弊。如有巨奸,即加重治,严禁重蹈明朝故辙。”在这方面他不但加意整饬,同时也耗费了大量精力。
呈长的回顾,让多尔衮陷入了沉思。他羡慕不已的想起了父汗努尔哈赤。虽然他没能看到女真人挺进蜿蜒的长城内过他金戈铁马的一生,不乏忠心侍主的猛将,心无旁骛的追随。再看自己,除了多铎、阿济格这同胞兄弟二人,还有谁是值得完全信任的呢?再加上儿子和女婿来安慰自己吗?长叹一声,他乏力的挑起眉头,闭了闭眼。
人一旦被放在一个至高的地位上施以无法排解的压力,久而久之便有可能做出一些不太明智的事。除了那些弊政,更有让他悔恨终生的“逾越”。
顺治元年,多尔'出城迎福临进北京的前一晚。在胜利的巨大喜悦和“妻寡嫂”旧俗的自我开脱下,在通州城外五里处的行殿里,和圣母皇太后布木布泰有了私情。
这个曾经的故人满腔的柔情来回报他这献上锦绣江山的英雄。那建立在他大婚上的一见钟情,懵懵懂懂;爆发在次年她和皇太极大婚上的失意,凄凄怨怨。此时都蜂涌而至将所有理智连根拔起他顷刻便融化在了她的柔情蜜意里。
入主北京城之后,为了避免历代帝
的弊端,多尔衮分离了母子两,这本是为了爱新觉罗于落入外姓人的手里过却使得他们有了机会密切接触。可惜“好景不长”,她微妙的变化,让他惊梦乍醒。很多陈年旧事浮上了心头,他越发感到自己恐怕低估了她。
当年福临出生的前一晚,她便煞有介事的告诉皇太极,说是自己昨晚梦见一个神仙着一个男孩儿交给自己,说:“这是统一天下之主也。”
不久前才失去了襁褓中的八阿哥还徘徊在低落中的皇太极听罢自然是极其高兴,说:“这么奇异是子孙大庆之兆啊。”并赐名“福临”,其满文是“天生福人”的意思。
虽然后来皇太极对这个九阿哥也未曾表露出什么特殊的感情过却是委实听信了那一通“谬论”。并乐于一众朝臣和子民将其宣扬。
早在那个时候,多尔'就瞧出了一些苗头。历代此类围绕帝王将相、奇人异士的故事数不胜数,实则却多是在装神弄鬼,骗权骗利。古人就曾说过: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不过那个时候暗藏着对布木布泰的情意,不愿将问题想得太严重,且为她找了个借口,认为她只是希望福临能得到父亲的重视和疼爱而已。
经过入关后的一年,他渐从她的变化中感到了威胁。看来这个女人不一般。早在福临出生时,她便埋下了伏笔。她对权力的**丝毫不低于男人。
说定,他多衮只是她棋局上的一步棋而已。不管是太宗驾崩后她频繁的召见,还是她在越演越烈的皇权争斗中展露出对自己的支持,都是放长了线,在钓他这条大鱼。
多尔衮醒悟之初,立刻从那段~中抽身而去,纵使大局已定,于情于理都无法变更。他也只好本着父汗的意愿,将大清国的江山社稷作为唯一的寄托,硬着头皮走下去。但是那曾经让他感动的情义,已变成了枷锁,无处不在的提醒着他的失策和幼稚。他绝不允许自己再逾越雷池。
布木布泰自然很快便觉出了他的变化。诸多怀柔计策碰壁,她不但恼怒且也惶恐,福临尚幼根基还不牢靠,本想借以多尔衮的力量将这段时期安然过渡,她甚至不惜放下已尊为圣母皇太后的身份,委身于他。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有所戒备的翩然离去。
不斟酌对策,面对他冷硬的回避,她不得不凛然的和他断了私交,两人终是回到了各自的轨道。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到底是深是浅,至此、分道扬鏣再无了交集。多尔衮从此,越来越明显的感到了危机。他的这位故人,展露了极深的城府和心机,不着痕迹的干预朝政,随着福临一天天的长大,她更热衷于挑起小皇帝和自己之间的矛盾。让亲如父子的两人,最终彻底决裂。
作为一个女人,面对一个从少年起便流泻出对自己爱意的英雄,布木布泰很难不动心。她也挣扎过,更矛盾过。不过慢慢被埋没在了对皇权的至高膜拜里。她的儿孙如果能世代将这龙椅坐稳,她不但能生为太后,就算死,也能流芳百世。相比之下,名不正言不顺的情意算得了什么呢!
在多尔衮疏离了她之后,她却颇为心惊的发现,幼年丧父的福临,将叔叔当作了半个父亲。多尔'也极尽所能的给予他父爱作为“补偿”。就算福临根本听不懂朝堂上在说什么,却执意从他登基起,便让他一直随自己临朝听政。多尔'的这一行为曾得到范文程的认可,认为这种身体力行的教育,远远好过刻板的面对书本。
她在欣慰的同时,也痛心疾首的惋惜:只可惜,她和他此生无缘做夫妻;也可惜,他和他此生更不能其乐融融的成为父子。既然多尔衮能下令让母子分离,避免历代母姓侵权,控制幼帝的弊端。那她也能竭尽全力,利用有限的机会,暗地将这“父子”二人离间分离。这两个对福临的成长有重大影响的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的将小皇帝生拉活扯劈了开来。福临渐渐变成了一个“孤家寡人”,性情开始走向异变。
但是布木布泰重心放在大局上,加之和福临相处甚少,很难察觉到这些弊端。对于大局颇为满意的她,心安理得的看着多尔衮春蚕到死的为他人作着嫁衣,聪慧如她怎么会不明白,并非一个“爱”字,便能绊住多尔'争夺皇位的脚步。真正让他却步的,是对大金汗王努尔哈赤的绝对崇敬。
汗王的梦想是入主中原、建立一统全国的王朝,并将女真人入关执政的历史写入史书。多尔'一直将此当做毕生的追求,致力于完成父汗的遗愿。这父子二人深厚的感情,在皇室中堪称罕见,此时此刻、他哪怕是为了他们爱新觉罗家的家业,也只能将辅政这条路好好走下去。
至此,她也只好带着三分被“抛弃”的哀怨,和七分泰然的观望,退出了多尔衮的生命。两人都远远的避开了对方,力求用时间去冲淡那份尴尬的记忆。
对她的心思多尔'并非不知。豪格被圈禁至死后,不久便听闻太后有意加封自己为“皇父摄政王”。这其中暗藏的意思他当然是一清二楚。在漫长的帝国历史上,围绕皇位的争斗千奇百怪、血雨腥风,唯独还没有父亲抢夺儿子皇位的故事。不管自己怎么想,也不管阿济格、多铎如何不甘心,这条底线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