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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福晋坐好了!回咯!”
主子好歹是改变了心意,安贵雀跃的吆喝道,赶着马车掉头奔将军府而去。一片阴云却悄悄遮住了他的眉梢。这位新主妇到底是佛是鬼,都不重要。只要危机别降临到四爷这一支的头上,忠仆们那卑微的心便能安了。
近四更时分,将军府的门前竟然矗立着一拨人。安贵勒住马缰,跳下马车打了个千:“奴才叩见四爷,四爷吉祥!”
金珠一把xian起车帘不可置信的喊道:“爷,你怎么在门边儿候着!这都四更天啦!”说罢,迎着叶布舒走近的身影,她“噔”的从车上跳了下来,将抱着脚凳的安贵唬得一愣,瞄了怀中无用的脚凳一眼,赶紧又丢上了车去,赶着马车往马圈去了。
“正好睡不着,便让额里和杜尔陪爷出来溜溜”
“四更天了溜达什么啊!”复杂的情绪袭来,金珠一头扎进了叶布舒的怀里,两手环着他的脖子掉起眼泪来。
叶布舒一愣,动容的紧紧搂了她一把,随即附耳说到:“爷给疏忽大意了,忘了嘱咐福晋不能去的地儿就别去!这不担心吗!让莫林和扎昆出去找,也找不着北,哪能知道你们到底走得哪条道啊!福晋——没去东华门吧?”
“爷——”金珠嘴一瘪,将他的脖子搂得跟紧了。她是谁,他不知道吗?!他恐怕知道得太清楚了。一个活生生的“死人”站在面前,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几年间又发生了什么,人是怎么成的鬼,鬼又是怎么成的佛,这些疑问不管抛给谁,都会让人疯狂。
可是他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迷茫中,他牵着她的手,从昏黑的黄泉走向那透着一丝光线的人间。佛说别回头,别问,他便战战兢兢的遵守约定,绝不多问半句。
不知道吉祥天会不会同情他的痴情,为他们开一扇苟且生存的小门,真真切切的将过去关在前世的噩梦中。不为其他,只为他这一片赤诚的痴心。藏区的佛音萦绕,金珠轻轻诵念,将浓浓的爱意融合在了那悠然婉转的唱诵中,只为他一人祈福,世间唯一一个让她留恋牵挂的男人。
“南无祇园会上佛菩萨,金刚般若波罗mi经,法会因由分第一、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是世尊食时,著衣持钵——”
叶布舒被这摄人心魄的附耳低唱陷入了短暂的震撼,不明就里的他将怀抱越收越紧,不管她唱的是什么,都是天籁。
一众奴仆远远傻站在府邸大门两旁,不敢打扰也不敢离去。只是隐隐听闻佛音缭绕,让人心旷神怡。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
“这是什么——”莞尔,叶布舒轻轻嚅嗫着问道,唱诵缓缓而停:“金刚经。”
“祈福?”
“只为你。”
那三个字夹着哽咽,陡然让两人都盈起了眼泪,叶布舒将头埋进了她的颈窝,无声落泪。不管她隐瞒了什么,目的都很简单,她埋葬了自己的从前,甚至埋葬了仇恨,因为她要带给他新生,就算被痛苦凌迟处死,也紧咬牙关不吐露半句,就算陷入暗无天日的绝境,也要让微弱的佛光,普照他矗立的那一方大地。
【第一百三十六章 权威鉴定】
新妇过门九日后该行回门礼,不过因为主妇的家不在京城,又带着这么特殊的宗教色彩,故而免去了回门礼,将之改为了斋戒。期间不吃荤腥葱蒜,不饮酒,不娱乐,不行房事,并多沐浴,在神殿中独宿三昼夜,算是完成了皇家规格的斋戒。
借着这个机会叶布舒也有了充分的时间来考虑接来下面临着的难题:她该怎么示人?!三日匆匆而过,未来得及想好对策,多尔博便登门了。
书房的门被“哗”的推了开来,回事太监灰溜溜的站在一旁,朝叶布舒哈了哈腰:“四爷公爷他”
“四哥,听说你娶了个菩萨?!”
“回来啦?杭州那边儿情形怎么样?”叶布舒冲回事太监挥了挥手,抬起了眼帘,放下卷宗问到。
“四哥,我在问你话呢!你是不是娶了个菩萨?!”多尔博大步走近叶布舒,一屁股坐在了他身旁的椅子中。
“算是吧。怎么了?替你妹妹不。平了?”叶布舒微不可闻的叹了声气,多尔博谁惹得起!?连皇上和太后都既不待见也不敢相见。这位“天兵天将”一登门,便有得让人头痛了。
以当年多尔博世子的身份来看,。必然是遭到清算的主要对象,不过皇家在对他施行了撤庙黜宗的处理之后,一是碍于他已归宗,充其量只是多尔衮的侄子,其父多铎又战功显赫,二哥多尼也进了议政王之列,就这情形,再想把他怎么地,也得有个大的名目吧!?不知道皇家将他归宗,事后有没有后悔过,反正横竖是让他不幸中之大幸,逃过了劫难。
再则多尔博的性情刚烈,说他。生活上二吧、可他在政局中上又清醒得可以,看似瞎搅和却让人无辫子可抓,简直是将叔辈、父辈的优势劣势都继承了个干净!为了不让他闹腾,皇上又给了个公爷给他做,让他有俸禄可拿。
不过多尔博也没将这俸银瞧得上眼,这和世子拿。的年俸简直没得比。这不,就专心致志的学叶布舒做起生意来。绫波纺被他开了好几家分店,还是觉得一天没事儿干,心里憋得慌,就跑到苏杭去探点去了。
“没有的事儿啊!兄弟不是关心你来着吗!?我妹妹——”多。尔博粗声粗气的嚷嚷完,顷刻黯然了下来,沉默了半饷低声说到:“她没那个福气,也怪不得四哥什么。是咱们家冤!他娘的”
“得得!什么‘咱们家’,你别这么口无遮拦的!跟‘他’攀。亲戚是要惹祸的!没见着流放的给流放,罢官的给罢官吗!老大不小了,尽让人操心!”
叶布舒拧着眉。头转过了身,训斥了他几句之后,便左看右瞧的打量起他来:“你今儿才回京?”
“是啊!”多尔博老大不高兴的扭了扭脖子,翻着白眼说。
“就直奔雨儿胡同来了?”叶布舒低头瞪着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那还不?!”多尔博转开面儿来,露了个“不了然”的神情给他看。
“就为了来关心关心我?”
“我——”
这一问,多尔博语塞了,他不打自在的眨巴着眼,念想了半天,悻悻然的开口说到:“这不是来瞧瞧嫂子长啥模样吗?看看和四哥登对不登对”
“屁!你就是来瞧一瞧,怕她和你侄女看不对眼吧?!”
叶布舒一拂袍面,往后kao上了椅背。他眯着细长的眼斜斜的打量着这位昔日的小舅子,不禁感到他和自己曾经那位妻,有着无可救药的相似。又冲动又单纯,有时候精明有时候糊涂,有时候——还很二。什么都写到脸上了,还瞒什么啊!
“嘿——什么都瞒不住四哥你啊!”多尔博挠了挠后脑,随即也往椅背kao去,“危言耸听”的说:“觉着穆丹可爱的吧,除了你我,再加那个王八羔子的苏克萨哈也没其他人了,我这不担心吗?!你这新媳妇能待她好吗?”
“怎么说话的啊!?把穆丹说得这么寒颤,还她舅呢!”叶布舒顿时没了好脸色,瞪着多尔博打开了折扇,呼呼呼的猛扇了几下,敢情人家说了个大实话,他也觉得挺汗的,不过嘴上是却是不能落下风,叨叨絮絮的数了个一二三出来。
“皇上难道不疼穆丹吗?这不初一、十五逮着机会就赐给这个赐那个的,把她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吗?!再说了,还有贝子爷家的侧福晋呢!不也挺待见咱穆丹的!六姑姑那儿我还不说了,需不着!明眼人都看得到!”
“四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唉!跟你说话怎么就这么费劲儿!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多尔博苦着脸大力的拍着扶手,那神情就像是他这个“兵”好不容易做了一次“秀才”,却被真正的“秀才”胡搅蛮缠了一把。
“得!我都知道”半饷之后,叶布舒闭了闭眼,忍不住抿嘴笑了。他稀罕这个小舅子就跟稀罕亲兄弟一样。摊上这么莽撞的一个小舅子,算“前妻”留给他的一笔账吧!不好好打理,怎么对得起她啊。
“那给见一见吧!让嫂子和孩子都过来,正好我给哈斯和马云带了两支镯子回来,就当见面礼了!”
“慌什么?!再说了,你把镯子当见面礼了,回去差一份,怎么摆得平?”叶布舒瞪大了眼,不赞同的说到。
“在四哥心里,我在家就这么窝囊?!”
“噗——”旦见多尔博那遭受侮辱的表情,叶布舒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得了!知道你横!不过媳妇嘛,还是用哄的才好!我给你说”说罢叶布舒凑近了多尔博的耳朵低声说:“阿玛那一套是对付十多房妻妾的,不严厉点那还不乱成一团了!你就这么两个,还是宽松点吧!哪跟哪儿啊!”
“去!什么严不严厉的,刚才说了个大话,让四哥见笑了,镯子没了,不是还有簪子吗!摆得平的,四哥放心!”
“噗嗤——”一声,叶布舒笑开了,想不到多尔博还会打埋伏!看来是他瞎操心了。他站起了身来,一边低头整着箭袖一边朝门外走去:“得了,那咱们就去给见一见吧!”
拉开书房的大门,叶布舒大声吆喝到:“来人,去看看福晋戒斋完毕了没!告诉她,我在书房等她!”
焦承惠听闻小福子传话,急忙从外边儿赶了过来:“回四爷的话,福晋一大早就从神殿出来了,今儿本也是最后一日,晨曦来临便可出来了。”
“噢?那我回府的时候怎么没听你提啊?!”叶布舒诧异的眨了眨眼,焦承惠立即回话说:“这不因为四爷今日公务繁忙吗!您回府的时候也没问啊!直接就奔这风语轩来了,奴才琢磨着四爷是有要紧的卷宗要看吧,就就没”
“得了!福晋现在在哪儿的?还有,让哈岱嬷嬷将小格格也带来!”
“回四爷的话,小格格和福晋现在都在上林苑里呢!”
“啊!”
这一声“啊”显然不是叶布舒发出来的,而是下巴掉落的多尔博。焦承惠有些担心的抬眼瞧了瞧主子,那神情似乎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