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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行宫也只是一个称谓,因为寺庙里依旧居住了不少的僧人,特使的寝居只占用了寺庙的三分之一,其余大部分依旧保持了原来的功用。
除了在特使区设立了禁足令,并有侍卫把守,防止闲人介入。寺庙每日接待的朝圣者不曾比过去少,甚至多了一些好奇心重的藏民,或者好奇心重的——羊。
叶布舒在禅房盛情的款待了班禅,在这间硕塞曾经居住过的禅房内,虽然没有会客与安寝的功能区分,而且硕大得让人感到了一丝微妙的渺小感。但是他总能在这里找寻到一丝亲切而熟悉的味道。
“四皇子,我初初见您,吓了一大跳!”班禅人还没坐下,竟然径直开口说到,叶布舒大为吃惊,愣了一愣说到:“班禅不会是觉得我跟佛有缘吧?!”
“噢?!”这下轮到班禅吃惊了,他傻了半饷,继而带起了笑容,和叶布舒礼貌的互相抬了抬手,做了个请了姿势,坐了下来。
“四皇子果然是聪慧绝伦,比我这个班禅还有慧根!”
侍女奉上酥油茶和点心,退了下去。叶布舒端起碗来深深一嗅:“为了感谢您的褒表,我得让您尝尝这上等普洱打出来的酥油茶!”
“四皇子有心了!不敢当!”班禅神色颇喜,立刻端起碗来抿了一口,叶布舒继而从碟子中拿起了一块糍粑递上上去:“就着这个品尝才好!”
班禅随即朗朗大笑起来:“哈哈哈,四皇子功课做得好啊!把藏民的习俗摸得很透彻哦!”
“活佛您太过奖了,这不过是五弟日常言谈中透露给我的”不知怎么会扯上硕塞的,叶布舒和班禅同时失了笑容,那沉痛的表情霎时笼罩上了两人的面孔,在沉默来袭时,叶布舒下意识抬眼瞧了瞧,惊觉班禅似乎跟硕塞有着不浅的交情。
“活佛——”叶布舒本想出口缓解下气氛,不想班禅竟也怔怔的开了口。
“四皇子,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说罢,班禅又打量起他来:“说到五皇子,我感到无比的惋惜和痛心,从咱们第一次进京到他——都是和他打交道的多,他博学多闻,贤明勤政,不料竟英年早逝!我曾在北京通宵达旦的跟他畅谈过佛学乃至政局,甚至还谈到了红尘和人生,我感到和他渊源未尽,却错断了天机”
听到班禅神情悲凉的说着这番话,叶布舒也跟着跌入了低落的情绪,但又不得不在疑惑中加强了警惕,为什么班禅在说硕塞的时候,却一直上下打量着他?!
似乎是要解答他这一疑问,班禅沉吟了片刻说道:“当我看到您的时候,我悟到了其中的玄机,看来人的生死,不管是多伟大的圣僧,都无法预言,但是和一个家族的缘分,却能揣度一二。
皇上委派你接替了五皇子的角色,冥冥中就算是延续了我跟这位贤王的缘分吧!而且,恐怕还不止如此,您和我的缘分应该会超出公事!”
“哦!与活佛有缘,我何德何能!三生有幸啊!!”叶布舒眨巴着眼,有些迷糊的恭维到。班禅依旧审视着他,让他感到芒刺已经从背部,统统移到了脸上,扎得他生生作痛,想要遁逃。
“呵呵”终于察觉到他的别扭,班禅和颜悦色的收起了凝视,转而轻松的笑了:“四皇子不必介意,我只是很奇怪,为什么您和五皇子的一位女眷有着这般莫名的善缘?!”
“女眷?那拉氏?”叶布舒这下更糊涂了,本想借此机会好好跟班禅谈谈稳定政局的事,哪知道从开口说第一句话便越扯越远了。至此,更是不知道他唱的是哪一出,要怎么弯才将话题弯得回来呢?!
“不不不!”班禅忽而有些局促,近乎生硬的说到,莞尔才稍稍感到有所不妥,便轻锁着眉头补充了一句:“是他的女儿”
“哦!”叶布舒轻轻的吁了口气,感到这个西藏的第二活佛竟然比第一活佛难对付多了!想必这就是第一统治者和第二统治者的不同吧。
黄教的领袖**喇嘛得到了皇上的册封,当之无愧成为藏传佛教的最高统治者,他除了布道和修为之外,必然会将大部分心力都放到政局上去。
而第二领导人则不同,他这个位置可谓实权不足,对修为的要求却更高,正因为实权少,所以便在佛学上,需要高标准的要求自己了。
对于一个官场的政治家,**喇嘛似乎稍嫌稚嫩,于是叶布舒能轻松的应付,可是对于一个潜心修佛的“班禅”,他这个凡夫俗子就感到无力招架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你的声音永远都在耳畔】
力求将这个不沾边的话题尽快结束,叶布舒有意将话头引开了:“现在西藏的税收都掌握在黄教手里,这不乏为汗王对宗教的赤诚啊!”
班禅闻言,淡淡的一笑,跟着他的思路走了起来:“可惜固始汗他老了。我也老了,未来是什么样的,恐怕只有西方极乐的佛陀才知道。”
“您既然曾是固始汗的老师,我想、您并非仅把自己当做是黄教的第二领导人吧?”叶布舒试探性的抛出了话来,班禅似乎并没有太多的迟疑,立刻赞许的露出了笑容来:“四皇子,我称赞您是一位有慧根、有悟性的人,看来是没错!之所以没用‘聪慧’这个词,正是因为您的大智慧,实在是凌驾于聪慧之上!不但如此,我深深感到您和佛陀有缘啊!”
“噢?是吗!”叶布舒再一次眨了眨眼,越发感到这个活佛不好对付了。他搅来搅去的扭住佛学不放,就好似一个老谋深算的政坛老手,打算用烟雾弹将对手迷昏。
不过班禅的神情倒是非常诚恳,不见得藏着什么玄妙:“您带着五千精兵入藏,曾一度引起过恐慌,因为不管是明末亦或清初的任何一位特使大臣,都不曾带过精兵入藏,且别说一带就是这么多!”
听闻这条理分明,若有所指。的话语,叶布舒对这位活佛产生了兴趣,便带上了听故事一般的悠闲,微笑着瘪了瘪嘴:“似乎很有道理!您接着说!”
“不但如此,您并未让兵卒在拉萨。城外扎营,而是直接开进了城来!这几乎激起了法王心底沉寂了多年的恐惧!他险些就直奔林芝,向固始汗求救去了!”
“哈哈哈!那不是很好吗?!让您们。二位‘重温旧梦’忆一忆当年事,也很不错啊!当初固始汗得以平定西藏,建立政权,不就是被黄教搬救兵搬出来的吗!”叶布舒忽然感到与班禅像是多年老友,轻松的笑了起来。
班禅眯着眼睛,嘴角带笑的小口抿了抿酥油茶:“果。然好普洱!”赞完之后他又拾起了话头:“固始汗年事已高,他近年来的身体状况不佳,已经引起了驻守青海的八位台吉和在拉萨的两位亲王的明争暗斗。加上我们黄教作为宗教政权也在西藏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难免——不搅合进去,四皇子、我这样说,您明白吗?”
“当然,您接着讲”叶布舒淡定的点了点头,示意班禅。接着说下去。这搅合二字用得真是巧妙,听起来像是被迫的,而事实上呢,没有任何政权是允许两位君主永恒并存的。这只是一种特殊的历史背景造成的短时期效应,在雨水充足的时机中,野心就会像杂草一般疯涨。
“我称赞您有悟性和慧根,是因为您在引起了足。够多的恐慌之后,峰回路转的让近五千精兵全部投身到了西藏大大小小近千所寺庙中,认真听起黄教布道来!!”班禅那惊异的神色,让叶布舒感到好笑,不过他那慈祥的面孔,倒是给了叶布舒绝对多的好感。
“这不挺好的吗!。他们现在恐怕对藏传佛教都津津乐道了。信仰对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不止是针对平民百姓,更适合于在血雨腥风里讨生活的士兵,心中有信仰才会有寄托。这些超拖生死的东西,对有今朝无明日的人,太合适不过了!”
对“有今朝无明日”这个词,似乎有点不认同,不过班禅只是微微嚅嗫了一番,却也没说得出什么反驳的话,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了下去:“顺治帝的兄长们都不差呀!您一番‘威吓’和示好之后,不但仅凭一封封非官方的邀请信,就将割据一方冷战了一年多的人,轻而易举的请动了。
还让法王当机立断从那场本不该去掺和的混战中抽身而退。至此他也明白了军事力量才是主宰一切的霸主,他不得不依附于固始汗的军队作为庇护。而真正有资格和大清皇帝交涉的,现今看来,也只有固始汗而已。”
“了不起啊班禅!了不起!我要称您一句老师了!您说得非常正确,我的出发点正是在此!”叶布舒微微颔首,由衷的称赞道。
“哈哈哈”班禅缓缓一笑:“四皇子,我还没给您解释,为什么夸您和佛有缘呢!”
“活佛请讲!叶布舒洗耳恭听!”
“您认定了我会站在佛陀善待万物的立场,为西藏的安宁努力,这既非五皇子猜测的依附固始汗,也非普遍认为的效忠法王,这难道不是佛陀带给你我的善缘吗”
叶布舒一愣,随之而笑:“哈哈,有佛缘是幸事,就当是吧!”
“就当是?四皇子另有什么高见能跟我分享分享吗?”
“高见谈不上,这也只是我的一点感悟罢了,这哲蚌寺由您负责以来,不但没有遣散僧侣和朝圣者,以期得到大清官员的好感,反而越发松散热闹,竟然连——山羊都出现在了大殿前,您看这些动物的眼神就像母亲在看自己的孩子,我有理由相信您的心装下了天下苍生和芸芸生灵,一个善待世间万物的活佛,怎么会主张政局混乱呢!不过说到底,这在最初也只是一种猜测而已,却是在今天得到印证了!”
“哦!四皇子是这样看的!?哈哈哈”班禅愣了一愣,朗朗的笑了起来。“好入微的观察力噢!厉害啊!”
“对西藏的政局活佛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叶布舒话锋一转,单刀直入再次切入了正题。不了班禅诚恳的皱眉摇了摇头:“四皇子,您所有的举动已经证明了您的判断和措施都是明智而正确的,我除了配合您以外,别无提议了!”
“那么——感谢您的到来,活佛!请在这儿用膳吧,我差人准备了您最中意的‘咪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