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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媚·恋香衾-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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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头,去牵小刀扣在一旁的坐骑。

随从忙问道:“公主,你不回去吗?你……你要去哪里?”

可浅媚踩住马蹬,笨重的身体向上一跃,居然也稳稳坐上了马背。

她牵着缰绳,说道:“打成这样,我只怕是没法回北赫放羊了。我去找个地方种田吧!”

众人目瞪口呆中,她已一鞭击在马臀,单人单骑,箭一般射了出去。

黄沙漫天,冷风呼啸,乌云密布,怪物般在黑沉沉的天幕下森森地奔走。

这样阴冷的天气,真像父母和姐姐被人活活凌辱至死的那个夜晚,孤寂得让人害怕。

不同的是,那时,她还是个孩子;而如今,她的腹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

再没有一个素白的身影,满蕴着温柔和怜惜,用他暖和的怀抱,解她于危难和绝望。

奔不多远,天色愈暗,大颗大颗的雪霰伴着冰雹扑头盖脸砸了下来。

行得越快,砸在脸上愈疼,紧拢的风帽挡不住寒风,已吹落下来,连带着发髻亦被吹散,在风雪里猎猎飞扬,乱舞青丝。

吸入的寒气灼烧着喉嗓,呼出的气息却还温热,一点点带走体内仅余的热力,化作冷风里顷刻消散的白色雾气。

渐渐,霰粒和冰雹已转作了大雪纷扬。

她便记起了当年李明瑗在她重生的记忆里第一次下雪时,携了她和张静雪看雪。

鹅毛细翦,琼珠密洒,漫漫倚东风,铺玉作楼台。

他们一身素衣,观梅赏雪,又微笑着看她快活地在雪地里抛掷雪球。

她是不同的,一身艳烈的红衣,像雪地里燃烧的一把火。

她总是热切地看着那双素影,带着隐约的冀盼。

他们执手相对时的目光,并容不得他人;而她终于找到她可以执手一生的人时,记忆里的鲜血和火海,如熔浆般吞噬了这个世界。倾尽所有的爱情成了生命里最大的笑话。

她终究找不到一个人,和她执手比肩,看这漫天飞雪。

她终究抛开所有的梦想,这样孤孤单单的一个,让雪花染白了头。

天黑了,满地的银白依然炫目。

腹中隐隐的闷疼提醒着她那个小生命的抗议。

咬牙穿过一片田野,她停在一间土地庙前。

是乡间人家就近设来祭祠的那种小小的庙宇,烧土制的墙壁,茅茨的屋顶,并没有门扇,破旧的供桌上有个陶土的香炉,缺了一只脚,用碎砖衬着,半歪不歪的,看着极是萧索。

她把马扣在旁边的树上,走进去对着那面目模糊的土地老爷画像默祷片刻,方才打开包袱,找了条顺手从车上带出的锦褥铺在一角,拿出一块大饼来啃了,裹上两件厚实棉衣,抱着腿静静地阖眼休息。

镜花水月,天教心愿违

还是很冷,但被母亲小心地用双腿和棉衣藏得严实,腹中的胎儿却似感觉出了温暖和舒适,开始缓缓地在腹中蠕动。或许,也困了,正在舒适地伸展着手脚预备睡了?

可浅媚小心翼翼地将手掌滑过自己的小腹,心下无端地觉得安慰不少。

她开始庆幸当初没打掉它;当所有人离她远去时,只有它对她不离不弃,——只要她不舍弃它。

睡得昏沉时,耳边有马嘶声、人语声渐次传来。

“咦,这里有马。”

“不早了,我们也在这里歇着吧!”

“好,只怕地方太小了。”

“没事,挤一挤……”

都是男人的声音。

可浅媚困倦,依旧紧紧蜷缩着,只是右手悄悄地执住了马鞭。

有人进来了,六七个大男人,顿时把庙宇里挤得满满当当,然后有人点了火折子往内察看。

“有个人先睡着了。”

“别管他,我们挤挤。”

“是……是个女人!”

声音已不知是惊讶还是惊喜。

可浅媚只作睡着,搁不住那人把点燃的火折子照到脸上,睁开眼睛瞪了他们一眼。

她这一抬眼不要紧,那边正看向他的几个男人已是惊叹:“好……好漂亮的妞儿!跟个瓷娃娃一般!”

外面依旧风雪肆虐,呼嚎着似要吞没整个天地。

可浅媚正想要不要忍耐一晚,不去理会这些人时,离她最近的那男人已摸上她的脸,叫道:“喂,喂,兄弟们,莫不是土地老爷送上来给我们享用的小仙女?”

可浅媚大怒,闪脸躲过那人爪子,扬手一鞭已经抽了过去。

那人靠得极近,这一下没能闪过,发出一声惨叫。

其他人一惊,忙过来按抓可浅媚时,可浅媚已站起身,一手拎过自己的包袱,一手已甩出鞭子,喝道:“都给我滚!”

她身手不错,即便怀着身孕,想赶走这样几个寻常的壮汉应该该不困难。

但问题时,等她和这些人交上手,她蓦地发现,这些人如果不是土匪,就是受过训练的军士,绝不是寻常的壮汉。

他们竟然能在逼仄的空间里闪避开她的鞭子,并伺机反击。

“抓住她,抓住她!好够味儿的妞儿!”

一双双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如此邪恶,如此熟悉……

她想起了害死母亲和姐姐的那些大周兵卒,以及把十二岁的她按到地上的禽。兽。

骤然间,恐惧像一只手扼住了脖颈,甚至比死亡更可怕。

她尖叫着,拿鞭子狠命地抽出一条血路,向外冲去。

不过是寻常的马鞭,经不起她这等使力,很快断了;总算这时候,她终于夺路冲出,踉踉跄跄奔向自己的马匹,慌乱跳上马去,拍马便跑。

身后,是那些忽然间变成了禽。兽的男人在暴风雪里兴奋地嚎叫着:“快追,追她回来……”

而马厮声起,凌乱的马蹄声此起彼落,汇合成混乱的一团,鼓点般敲击在心口。

她感觉不出呼啸而来的北风的刺骨寒意,也感觉不到雪霰铺头盖脸打过来的疼痛,只是咬了牙,拍马向前飞奔。

不知奔了多久,也不知奔到了哪里,那步步逼迫而来的马蹄声终于远了。

她满背都是汗水,转过头看看自己身后,雪花纷扬中,只有自己的一行马蹄在路上延伸。

算是逃脱了吗?

她惊魂未定,还未及松一口气,腹中一阵绞痛,把她疼得差点栽下马去。

颤抖的手勉强勒住马,努力要下马来,脚上已经失力。

一头栽倒在雪地里时,她唯一的神智,竟是紧紧护住自己的腹部,护住她原先想放弃的孩子……

天,黑漆漆;雪,白茫茫。

而她滚在雪地里,在满眼的黑和白交替间,蜷紧身体承受着腹中一阵阵抽搐般的疼痛……

“孩子,别走。我再不会不要你了……”

她无声地说着,看着马儿不耐烦地打着响鼻,慢慢从跟前踱走。

“我已经放开他了,我不想再放开你……”

她看着大雪茫茫,一片一片落下,落叶般慢慢将她覆满。

“这世界这样孤独,这样安静,要不,我带你一起走?”

她盯着深杳的漆黑天幕,眼前时远时近,只飘忽着一张英秀好看的面容。

凤眸含情,笑意浅浅。他向她伸出双臂,送予她温暖的怀抱,柔柔地唤道:“浅媚,浅媚,我是你的夫婿……”

“天霄,天霄,我是你的妻子。可我爱不动了,爱不动了……”

她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一觉睡得很长,很舒适。

仿佛又回到了怡清宫,阳春三月的明媚阳光里,他亲吻她的面庞,她倾听他的心跳。

歌舞樽前,笑语花下;凤枕鸾帷,鱼水相知。

道不尽深怜蜜爱,度不完良辰美景。

“天霄,天霄……”

她轻轻地唤,小心翼翼,倾尽柔情。

“小妹子,小妹子快醒来!”

一个利落却好听的女声打断了她的呼唤,也打断了她的梦境。

但包围她的融融暖意却没有消失。

她倦倦地睁开眼,看到了一个高高颧骨收拾得十分清爽的妇人正端了一碗汤笑眯眯地扶她起来。

她的身后,尚有一个少年站着,十六七岁模样,长得甚是清秀,正惊喜地叫道:“醒了,醒了!”

可浅媚迷惑地转动眼眸,然后猛地记起那些禽兽般的追兵,以及落地时的腹疼,慌忙伸手摸向腹部。

那妇人已笑道:“没事,只是胎气受了些振动,你自己又着了凉,这会儿身子很虚弱,孩子是保住了,不妨事的。”

想着夜间的惊险,可浅媚有些不相信地反复抚摩着自己仍然闷疼着的肚子,直到感觉出小家伙不耐烦般蹭动了一下,这才松了口气。

它果然还在,而且好好在呆在自己腹中。

她的面庞漾过一丝笑容,抬眼望向那妇人,问道:“这是哪里?你是谁?”

妇人笑着答道:“这里是临山镇。我夫家姓周,我小名里有个玉字,所以客官们都叫我玉姐。”

“客官?”

“哦,我丈夫死得早,现在就我带着弟弟经营着这家小酒馆。嗯,这位就是我弟弟,你唤他阿春就成。”

她见可浅媚还是面有疑惑,忙将自己手中的鸡汤推到她跟前,说道:“快先喝碗鸡汤,你如今这副身骨子实在弱得很,大夫说得好好补补呢!”

可浅媚闻言,接了鸡汤慢慢啜着,打算着屋中甚是寻常的民家陈设,问道:“是你……在雪地里救了我?”

玉姐笑道:“可不是呢!我从娘家赶回来,不想那边正打仗打得厉害,路上连个投宿的客栈都没有,硬着头皮赶回来时,就见一匹马儿慢吞吞跑过去,马背上雕鞍俱全,却没有主人,觉得很奇怪,路上便多留了些心,结果就见着了你。啧啧,这都怀了五六个月了吧?给雪掩了大半个,居然还活着,也真是老天保佑,难得的一桩大奇事了。”

可浅媚喝着几口汤,精神便好了许多,点头道:“果然是大奇事。我本以为……我活着才是做梦呢。”

待她喝完了,玉姐又扶她倚着枕上坐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儿家,怎么半夜三更骑了马走在路上?”

可浅媚沉吟着答道:“我么……姓张,叫雨眉,和玉姐一样,也没了丈夫,又打仗打得家里没法呆,就想着回我北方的娘家去。我爹爹是个武师,我学过几天武艺,因此就大着胆子准备骑了马回家。谁知沿路都是关卡,根本走不了。昨晚歇在土地庙里还遇上了土匪,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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