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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氏看着容娴,心疼的道:“娴儿,你的事娘都知道了。娘知道娴儿不是那样的人,老太太肯定会为你做主的。”
容娴用力的点点头:“等大少爷回来,我就能出去了。”
于氏咬牙:“那个坏心肝的小丫头,也不知为何要害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容娴忙安慰了于氏两句,等她心情平复些,母女俩又说了些话后,于氏这才回去。
看母亲的身影消失后,容娴这叹了一气,然后转过身。屋里已经很暗了,容娴把方才母亲给她的油灯点了起来。母亲是想让她用那灯照着吃饭,可没有想到灯亮起时,容娴却看到小梅正捧着母亲给她的那碗饭菜狼吞虎咽。
小梅见有光亮起,抬起头眯着眼看了一眼容娴,然后扒饭的速度更快了。很快她就把碗里的饭菜吃了个一干二净,最后还不忘得意的朝容娴扬扬下巴。
容娴举着灯,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吃。心里气极,可看到她那个样子又觉得她有些可怜。
小梅本以容娴会过来跟她抢,或是会骂她。但当见容娴什么都没有做时,有些古怪的看了她几眼后,便以为容娴是怕了她,脸上更是得意。用手背擦了擦嘴,咯咯的又笑了起来。
第十六章 生病
三日后。
当柴房门打开,外面的阳光扑面照在容娴的脸上时,她眯了眯眼,仿佛重生般。她抬起头,眼帘中出现了王妈妈和宝琴的身影。
宝琴叫了声容娴姐姐,然后就大步走到她的身边,哽咽着拉起她的手:“容娴姐姐,你可是受苦了。”
听到宝琴的声音,容娴紧绷的身子松了下来,从宝琴从中抽回自己几天没有洗的手,颤抖着声音问道:“可是大少爷回来了?”
回答她的是王妈妈:“正是,老太太要我们来带你回去。”
容娴转过头看向王妈妈,然后摇晃着站起身来:“老太太可是知道了我的清白么?”
王妈妈点头:“大少爷做了见证,知道了实事。天可怜见的,大家都知道你是哪样的人儿。”继尔沉下脸又道:“都怪那小贱蹄子,她怕是吃了熊胆儿,竟能晴天白日里说出那等谎话,做出那等害人之事。”
宝琴擦了一把脸,然后扶着容娴,气愤的附和道:“就是,看老太太不撕烂她的嘴。”
容娴听了,忙问道:“老太太可问出了她为何要做这样的事?”
王妈妈摇头:“还没有,这不,老太太听了大少爷的话,就先叫我们把你带出来。顺便把那作死的小婢子,让婆子拉着跟我们一块过去。”
说完,柴房外面的院子里,果然传来婆子的怒喝声和一个女子的哭泣声。
听到这个声音,王妈妈脸色更是沉了两分,然后转身快步走了出去,院子里很快传来她冷冷的声音:“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这哄闹的声音都快到主子们的院子里去了,要是主子怪下来,你们一个个逃不了。”
声音一落,就听到一个婆子的讨饶声音:“王妈妈息怒,不是我们要闹。是这小蹄子,我们拉她出来,她硬是不肯。不得已,我们只好拖着她,谁知她竟大哭撒泼。”
容娴和宝琴出来,就看到,三个婆子扯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儿停在了西面的屋子门口。那被扯着的人儿,正是小草。此时正尖叫着,想挣开那些婆子们的手。
见到她这个样子,王妈妈又厉声道:“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拿帕子把她的嘴给塞住。”
那些婆子听了,其中一人,忙掏出腰上的手帕了,揉成一团塞在了小草的嘴巴里面。
小草拼命的摇头头,嘴巴里的声音变成的哑哑的咽呜声。
王妈妈又是一声令下:“把她拖起来,带到老太太的屋子里。记着,不能放了她。要不然,惊了老太太,你们也是死路一条。”
婆子们应了声,齐心用力一股脑的把那小草扛出了院子。
王妈妈这才回过头看向容娴:“这几日苦着你了,你且先回去换身干净点的衣裳,再去给老太太请安吧!”
容娴摇头:“不,我要去听听看,那人为什么要害我。”
王妈妈叹了一气:“好吧,但怎么样都得先去洗个脸,你这样子着实有些不妥当。”
宝琴接口道:“王妈妈你先去吧,我带容娴姐姐去我屋里打理去。”
王妈妈点了点头,又叮嘱了两声,这才转身走了。
见王妈妈走了,宝琴扶着容娴笑道:“姐姐,我们走吧。”
容娴苦笑了下,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后面有个声音传来:“真是坏心肝,又害了一个人。”
容娴回过头,就看到小梅倚在柴房门口,看着她冷冷的道。
容娴明白她的意思,无外乎她又是以为她害了人。看了她一眼,容娴回过身子。没有理她,她不想多说什么。这三日来,她听多了她那冷嘲热讽的话。
风容娴没有什么反应,小梅更是气愤叫道:“你会有报应的,你等着,会有报应的。”
出了院子,宝琴奇怪的问道:“容娴姐姐,那人是谁?她是在说你吗?”
容娴不以为然的笑笑:“不要管她,让她说去。她再厉害,也只能过过嘴瘾。”
见那人真是说的容娴,宝琴顿时不依了:“什么?她竟这样咒姐姐,等着,看我不撕了她的嘴。”说着,转身就想走。
容娴忙想拉住她,谁知,一阵昏眩袭来,眼前一片黑暗,身子软了下去。耳边模糊传来宝琴惊慌的声音:容娴姐姐,容娴姐姐----再然后,容娴便什么也听不到了。
等容娴再次有知觉时,只感觉全身酸痛,脑子像有蜜蜂在里面,嗡嗡作响,甚是难受。她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过了一会,隐隐听到有人在说话。
“怎么还没有醒过来。”语气焦虑,是宝琴的声音。
这时母亲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夫说,是这几日担心受怕再加上着凉了,这才发了病。宝琴姑娘且先回去与老太太说一声,让她老人家不要担心。等娴儿热退了,自会醒了过来的。”
宝琴有些无奈:“只能是这样了,于妈妈,等容娴姐姐醒了,您定要使人来说一声,老太太她可是念着姐姐,那些老太太送过来的补药,也快快给姐姐吃了去吧。”
于氏又说了些什么,容娴却是听不清了。可能是两人朝门外走了去,她的耳边又静了下来。这一静,她迷糊着又睡了过去。
等再一次有些吃觉时,是在感觉有人往她的嘴巴里边灌些苦苦的药汁时,耳边传来母亲忧心的声音:“娴儿,吃了这些药,快些醒过来吧。”
容娴听到母亲担心的声音,她心里也有些着急,也想发出声音安慰母亲,但喉咙就像被什么塞住了,不但愣是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反而因为着急,嘴巴里面的药全数又吐了出来。
可能看她这个样子,以为她喝不下药,母亲声音竟带起了些哭腔:“娴儿---。”
“唉,定是那人害了娴儿。”容正堂的声音响起,容娴才知道父亲原来也在她的身边。
母亲颤抖着声音:“娴儿并不知情,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父亲冷哼了声:“这是在警告我,如果我乱说话,他定会让我们都不好过。”
“夫君!”母亲紧张的叫道:“要不,把这事告诉老太太吧!”
“不行。”父亲断然拒绝:“账房里的其他人都是他的人,如果我一个人去说,不但人言微轻,重要的是证据拿不出来,什么都是白做。反而惹着了他,我们一家人都会不会好过。”
“可如今这样,难道就这样随了他。夫君,我们不能那样做。”母亲道。
“当然不会就这样随他,等证据足了,我自会找老太太去。只是现在,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就先听着他的吧。谁知道这次是娴儿,下次会不会是德儿。”父亲冷冷的道,
母亲叹了一气:“但愿他能放过咱们,不再做这造孽的事。”
“好了,夫人,莫要担心这些了。还是快些再给娴儿吃些药,她没事便好了。”父亲似拍了拍母亲的肩膀安慰道,继尔又说:“我先去忙了,有事过来叫我。”
母亲应了声,然后就听到父亲离开的脚步。
容娴这时的脑子里的嗡嗡的声更大了起来,是谁?父亲说的是谁?是谁要害她,害她家人?可父亲在言语中一点都没有透出那人的底细来,她想要问个清楚,遗憾的是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容娴在脑海中,把认识的人都想了一遍,但耐何脑中只是一团乱,理不出头绪。
气急攻心,容娴感觉又是一阵昏眩,但还好没有再睡过去,可也没有清醒过来。就在这迷迷糊糊间,饱受着病痛的折磨。中间,她听到母亲轻轻的来回走动的声音,还听到兄长来过,还听到一些细碎的声音,但又是谁来的,她却是无力去分辨了。
想起小梅的话,她真的是报应吗?可她,并未做那伤天害理之事呀。
第十七章 恢复
容娴完全清醒过来时,睁开眼睛就看到母亲正坐在她的床边,拿着绣架正低头绣着。
“娘!”容娴很高兴自己现在能够说出话来,虽然声音有些嘶哑。
于氏的手一顿,飞快的抬起头,再看到容娴的目光时,惊喜的叫道:“娴儿,你可是醒来。”说着,把手中的绣架往身边的绣墩一放,人站起身来,摸了摸容娴的额头:“佛祖保佑,总算是不烧了。”
“娘,我没事了。”容娴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孔,心里也有些难受。
“没事就好了,你这孩子,昏睡了两天,可把大家都生生吓着了。”于氏扶起想起来的容娴,让她靠在床上:“你身子还弱,莫要起来。可是饿了,娘给你端点吃的去。”
“娘。”容娴直起身子,拉起母亲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有些酸楚的又叫了一声,颇在些撒娇的味儿。
于氏笑着,有些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这一病,倒让你活着回去了。多大的人儿,竟还腻着娘。”
容娴听了,有些不好意思,放开母亲的手时,只觉得身子又有些发软,无力的又躺回了床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于氏看着她青白的脸色,知道她现在还难受着,忙又道:“你现在还要好生的养着,先再歇会吧,娘去把灶上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