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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不知不觉中,整个崂山五部院已经完全被黑巫层出不穷的阴毒手段暗中控制了起来。
“当心!”一名匍匐在地似昏迷弟子猛然弹地而起,手中一柄长剑直刺杨逸真背心。
一泓蓝光闪过,血肉纷飞,那名突袭的崂山弟子首级跟躯体分了家,栽落在回廊上。
出手的,正是从天而降的冷锋。
即便汇集了整个崂山菁英弟子的天玑院,在有心算无心的境况下,十余名金丹期,一名元婴期弟子来不及发挥半成道行,就尽数被放倒。
惟一遇到的麻烦在天玑主殿。
天玑院主开阳有所察觉后,也被杨逸真遁地突袭重伤,被禁锢了起来。
“若是屠方老头在,这家伙准逃不过被炼成殭尸的命。”蚩越掌心拍在开阳脑门上,一道赤光倏然钻了进去。
“就是将这崂山辟成云梦别院又如何?”杨逸真已经不打算为崂山剑派留后路。
蚩越惊了一下,失笑道:“若是如此,只怕巫门会成道门公敌,尤其龙门道派跟这崂山剑派一鼻孔出气,只怕麻烦不少。”
“那就另作计较,说这些为时过早。”杨逸真认真端详了开阳一番,在众人面前从容转化成了其相貌。
“大巫,要骗过六阳那杂毛恐怕不容易,现在崂山大部分战力已为我们控制,只消击败六阳和炎阳两个老鬼,余子再不足惧。”蚩越见杨逸真又要冒险,不由有些担心。
杨逸真扒下开阳的外袍,替换后,转身就走,边走边对冷锋道:“冷师兄,这次要劳动你出手了。”
“好家伙,吾越来越欣赏你这小家伙了。”一个一直令杨逸真恐惧的声音再次降临在他紫府深处。
杨逸真立时止步,冷峻的面孔失去了所有血色。
“大巫,大巫,大……”在蚩越连番呼叫后,杨逸真好半晌才恢复正常。
“我没事。”杨逸真刚迈出步伐又停了下来,他回头对冷锋道:“师兄,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冷锋见杨逸真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若是危急关头,你一定要把消息带出去,清儿师姐出了事,她正在阴山新开辟的玄女真府,我一直怕你们担心,没有跟你们讲……”
冷锋露出奇怪神色,不置可否。
蚩越神色有些错愕:“大巫莫非认为崂山剑派有未知的可怕手段?”
“是直觉。”杨逸真活动身形,开始转变体内法力气息。
崂山天璇院,重阳殿内。
一直在内殿静室打坐的六阳,神情不安地睁开了眼,抓起地上的铜铃摇了摇。
片刻后,门房打开,一个干瘦的年轻道士恭谨地走了进来。
“万嵩还没有消息送回来?”
“师父,没有。”年轻弟子低垂着脑袋,私下转动的目光却含有几分嫉妒和怨毒。
“为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天枢院可有动静回报?”六阳真人突然问道。
“七星古阵没有动静,有炎阳师伯在,师父根本不用担心。”年轻弟子低声道。
“轰!”一阵天摇地动,整个重阳殿彷佛要崩塌一般!
六阳真人抓起拂尘,闪开惊慌失措的徒弟,轻风般掠了出去。
“掌门,有敌袭!”一名相貌儒雅的年轻道士扑进了重阳大殿,刚好迎上六阳真人怒发冲冠地冲了出来。
“谁敢袭我崂山?”六阳正了正衣冠,脸上惊容却怎么也掩饰不去。
“黑巫和昆仑山的人一起来了。”年轻道士不慌不忙禀报。
六阳刚出重阳殿外,环顾四周,却发现四周殿落几名弟子都东倒西歪地摔在地面,生死未卜,怒极道:“谁,出来,给我出来!”
彷佛响应他一般,一群斗篷人从隐藏角落现出身形,隐隐将重阳殿包围起来。
“开阳”六阳彷佛清醒了一般,猛然一个旋身,手上拂尘卷着强劲法力,袭向他身侧的年轻道士。
“六阳掌门,别来无恙?”开阳身形疾动,闪了一闪就避开了六阳真人全力一记拂尘,那张文静的脸孔转眼一变,一个陌生的面孔出现了。
“是,是你?”
杨逸真那张面孔,六阳真人并不陌生,上京城大出风头的昆仑弟子,是他又羡又嫉的对象。
“杨某代鹿谷百多口性命,上崂山讨债来了。”杨逸真身形微震,外袍就化作了飞灰,露出了昆仑道宗长袍。
“你胡说八道什么?”六阳一时心神大乱,他错以为风声走漏,让修真界洞悉了崂山剑派将后羿族灭族之事,故此前来讨伐,浑然没想过巫门与玄门正宗的昆仑派如何走到了一起。
“打开七星古阵,杨某或许可以放你一马,不要试图顽抗,你崂山满门百多口人已经全部沦为蛊人,没有人可以帮你。”杨逸真肆无忌惮地发起了威胁。
“咚!”一具躯体摔落出门庭。
冷锋提剑,大步从内殿走了出来,他扔出的正是六阳真人的小弟子。
“长鸣!”六阳真人龈牙欲碎,无比阴狠地怒视着大殿内外的不速之客,短暂怒火之后,他清醒了几分,“昆仑派何时跟巫门外道勾结到一起了?传到修真界,也不怕丢人?”
“六阳掌门所作所为,跟禽兽又有何异?”杨逸真不耐烦道:“带我等去七星古阵,卢麒我救定了。”
“本座不懂你在说什么。”六阳真人哪肯低头。
若是承认,传出修真界,他也不用混了。
一道森蓝的弧光将大殿半空劈开,六阳真人失去了继续拖延的机会,但片刻之间,他已然打探清楚了对手的虚实,拂尘挥撒一卷,银光一闪,彷佛无数沙砾发生碰撞,将突袭的冷锋给撞飞了开去,直撞塌了一堵墙壁,落入后殿。
这一记交手,杨逸真把握到了六阳真人的底细,大约在分神阶段修为,与他境界相若,但法力却要强上许多。
六阳真人一击得手,双掌真火喷发,炎热的火光猛然推向杨逸真,就在命中的瞬间,他发现一道透明的水墙,阻绝了他六阳真火的爆发。
杨逸真诛神法印极擅以弱击强,神妙的法门更是将六阳真人的双掌粘住,无法脱身。
就在这时,一道游蟒横空钻出,奔往六阳真人缠了上去,蚩越的魂兽出动了。
“砰!”七窍溢血的冷锋也重新冲了出去,手中神兵悍然再度出击。
“小辈尔敢!”一声清越铮鸣,六阳真人背后的仙剑出鞘,碧绿的剑光霎时满堂飞射,大殿屋顶瞬间给掀飞,瓦砾横梁炸了满天。
出乎意料,六阳真人并没有众人交手,反冲天而去,方向正是天枢院所在的峰峦。
“阴风散药力还没有放开,这老鬼就发现了,果然是成了精的东西。”蚩越恨恨咂嘴道。
“师兄?”杨逸真见冷锋的邪月剑屹立断梁旁,身上血迹斑斑,仍是一身桀骜,出口询问。
“追!”冷锋挥了挥手,当先领头扑空而去。
“蚩越,召集被你控制的所有崂山弟子,我与师兄先去。”一阵狂风过后,杨逸真已经后发先至追上了冷锋。
天枢峰后山一面绝壁下,六阳真人不记得一生中来过几次,但大约可以用手指头数出来,他探出一手,以繁复的法诀有节奏地连续敲击了数次。
“掌门真人何事到访?”在六阳快完成法诀之时,一把洪亮的声音从石壁深处轰然传来,带着几分被惊扰的愤怒。
同时,光滑的石壁几道光弧闪过,草藤状的花纹绵延了方圆丈许的石壁,形成一个机关石门模样。
“师兄,六阳本不敢相扰,但大敌入侵,崂山千古基业面临威胁,还请师兄不计前嫌,出关助阵。”六阳真人俯首诉求。
“你当年用计赶走二师弟,炎阳不与你争,祖宗基业既然交到你手,自然该你承担一切,休想老夫助你。”
“师兄,昆仑派和巫门大举进袭,师弟已经无法抵挡,师兄真能眼睁睁坐视崂山基业毁于一旦?”六阳真人唱作俱佳,老脸垂上了几抹泪花:“假使师兄不肯原谅六阳,六阳就在此以一死明志,在六阳死后,还请师兄接掌崂山,击退强敌……”
然而六阳失望了,密洞深处久久没有任何动静。
就在这时,杨逸真和冷锋已经双双赶至,立在绝壁之下,各自祭起仙兵。
六阳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大敌存在,冷锋的邪月诡谲划空而过,如同一道蓝电,斜斜斩至,在临身刹那,六阳闪身冲天。
“轰!”邪月将石壁劈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不好,退!”冷锋还要扑上,杨逸真猛然一把拖住他,疾速往后方撤退。
蓦然间,天地色变,乌云狂卷,惊雷滚滚,一股狂暴的剑气从大地深处破空而起,冲霄卷荡。
原本残破的绝壁忽然刺出万道气芒,“轰隆”一声,一道流光破山而出。
杨逸真和冷锋同时色变。
一阵暴雷般的怒笑满山回荡不绝,伴随着极具愤怒的笑声,一个灰袍矮壮道士横空出现,咆哮道:“谁要将我崂山赶尽杀绝?炎阳倒要领教领教!”
“昆仑冷锋在此。”对方明明看到自己两人,却视若未见,冷锋这等心高气傲的人如何能忍受。
“好狂的小娃儿,就是一元老儿在此,也不敢对老夫这般放肆,你等何德何能,狂言灭我崂山?”灰袍老道虽然矮拙,但烈火一般的面颊,铜铃大的眼珠,反让其凭添一分异士风采,举手投足都给人以雷霆之威。
杨逸真做梦都不曾料到,区区二流崂山剑派竟然有虚境高手存在,相比之下,崂山掌门道行差了许多。
虚境是修士间的绝对差距,根本无法用人数来弥补。
事已至此,他们无路可退。
杨逸真将巫功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顶峰,朗声喝道:“尊驾想必就是崂山炎阳真人?冤有头,债有主,我等只是为后羿族裔前来讨一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