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谯一森用心忖度,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西儒裴宣临走之时,表示还要回来与农润霖一叙;而谯一森却在他回来之前将农润霖杀掉,不是很显然有跟裴宣作对之意吗?退一步说,裴宣就是不计较农润霖之死,也会怀疑谯一森急于杀掉农润霖之故,是因为有什么事瞒着他。
总之,不论裴宣是不是支持农润霖,谯一森在他不在之时将农润霖杀死,将是愚不可及的行为。
但谯一森不愿露出气馁的心意,道:“就算裴宣师兄不谅解我杀死你的举动,我也不在乎,农师兄,你不用拿他来吓唬我!”
农润霖道:“你气势已成强弩之末,从你这句话就可听出来……”
谯一森果然缓缓退了两步。
农润霖见状,故意现出得色,道:“谯师弟!我打赌裴宣和展鹏飞片刻之后就会回到这里来,你信也不信?”
谯一森和华媚娘的均表露出不解之色,显然他们真弄不清农润霖何以要如此推测。
农润霖微笑着又道:“还有!他们一回来这里,我便有活命的机会,你们也料到这点吧?”
他说话的声音充满把握,使谯一森大感威胁,骇然目注裴宣离去的方向。
他不看犹可,一看之下,心情不禁紧张到极点。
只见西懦裴宣果如农润霖所料,偕着展鹏飞又已快步走了回来。
两人一走到北伯谯一森之前,裴宣便道:“师弟!你和华师兄的事,为什么不事先知会本教所有的人?”
谯一森情急说道:“这事怎能让第三者知道?”
裴宣不觉笑了起来,道:“果然你们所作所为,都是见不得人的事……”
谯—森怔了一下,涨红了脸道:“此事全是华师兄筹划的,我根本不晓得他有没有知会裴师兄你!”
他将责任推给东君子华人豪,使华媚娘对谯一森的印象更加恶劣。
但华媚娘并没有开口,其实她对华人豪和谯一森两人的计划一直深恶痛绝;她之所以要听从谯一森的支配,主要的目的只在帮助展鹏飞逃走,以及搞得大伪教鸡犬不宁为满足。
如今大伪教已成阅墙之势,华媚娘意愿已达成了一大半,她只要使展鹏飞脱出大伪教的势力范围,于愿已足。
因此,华媚娘慎重考虑之后,觉得她已无协助谯一森的必要。
她态度一变,立刻冷冷对谯一森道:“谯一森,你怎可以如此对付我爹?”
谯一森道:“媚娘!咱们都是奉令行事,难道你能否认?”
华媚娘冷笑道:“哼!你后悔了?”
谯一森道:“媚娘!这是什么话?”
华媚娘道:“那你为什么要将一切责任推给我爹?”
谯一森显得有点儿不安,裴宣却道:“听说谯师弟连十天的期限也不肯答应?”
裴宣所知道的自然都是展鹏飞告诉他的,是以谯一森恨然目注展鹏飞,道:“姓展的!我和华师兄今日的行动,全是为了你好,你为什么要挑拨裴师兄对付我?”
展鹏飞道:“我只是将事实告诉裴兄而已,并无插手你们大伪教私事之意……”
他望了华媚娘一眼,又道:“至于我能安全逃出软禁的功劳,对不起,谯一森!你一点儿份都没有,我自然无须领你这份情!”
谯一森道:“我设计让媚娘有机会将你带出来,你怎可说我一点儿功劳也没有?”
他说得委婉已极,足见谯一森也想争取展鹏飞站到他那一边。
展鹏飞笑道:“对不起,本人不是随便就肯接受人家援手的人,要不是看在媚娘的份上,哼!我根本懒得理你!”
谯一森碰了一鼻子灰,却不敢发怒。
他还想设词向展鹏飞解释,华媚娘已说道:“谯一森,你无须再说什么,反正鹏飞绝不会听你的!”
展鹏飞立刻道:“媚娘说得不错,你还是闭上嘴!”
他这一说,是华媚娘意料中的话,但她还是情不自禁投给展鹏飞深情的一笑。
谯一森见状,不觉打心底涌起一股醋意。
裴宣看得好笑,道:“谯师弟!你以为华师兄会让你吃到天鹅肉?”
谯一森愕然道:“裴师兄也认为华师兄有免死狗烹的打算?”
裴宣摇摇头,道:“华师兄会不会等登上教主宝座之后,拿你开刀,我不敢妄自啄置……”
谯一森道:“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裴宣笑道:“我只是建议你不妨试试看华师兄的心意!”
谯一森道:“如何试他?”
裴宣道:“办法当然以农师兄的意见为最有效……”
农润霖自始以为西儒裴宣在帮他,当他一听见裴宣此言,心底不禁一凉。
心想:裴宣敢情想利用此刻的情势,以得渔人之利。
只听谯一森想了一想,道:“好吧!我等十天之后再与华师兄杀掉教主也可以!”
西儒裴宣道:“我知道你非答应不可!”
他转向农润霖道:“师兄!你也无须自断奇经八脉,只要闭住右肺经诸穴便行!”
说话之间,农润霖感到裴宣像是在向他暗示什么,故意为难的道:“左心经主血,右肺经主气,我的左心经已受到媚娘房中术所制,如再闭住右肺经,气血不顺,恐不出半月就会咯血而亡……”
裴宣很快说道:“不妨,反正十天之期一到,小弟便会解开师兄您的禁制。”
他不等农润霖同意,又道:“华师兄几天内可回庄来?”
华媚娘道:“他临走时说是三、五天的工夫……”
裴宣道:“农师兄,够了,如果他对谯师弟有不轨的图谋,回来一得知师兄你已被杀,一定很快设计谯师弟,你所要证实的事不出十天便知!”
农润霖叹了一口气,道:“好吧!就依你的去做!”
他一说完话,立刻毫不犹豫的点住自己的“云门”,“中府”及“列缺”三穴。
裴宣含笑走到瘫痪在地的农润霖之旁,探手导气,检验农润霖是不是已经自制了肺经诸穴。
他行气一遍,又走回谯一森之前,道:“师兄已自制肺经诸穴,咱们将他藏了起来,在华师兄回来之前,立刻举丧遍告天下武林!好叫华师弟闻讯赶回!”
北伯谯一森点头道:“一切由裴师兄做主!”
于是由裴宣和谯一森亲自动手,将中州大善人农润霖扶进仁善庄内安置好,一面发丧通知与大伪教素有交往的武林帮派。
三天之后,诸事处理完毕,展鹏飞取来他随身宝刀,对华媚娘道:“媚娘!仁善庄非你可居之地,我带你去一处清净处所安居,等我俗事一了,再回来探望你……”
华媚娘臻首微点,幽幽道:“看来只有这样了!”
于是她人内收捡一些衣服,裹了一包银两,与裴宣和展鹏飞相偕离开了仁善庄。
三人三骑,投南而走,裴宣见状问道:“展兄!此去与幽灵谷背道而行,咱们到底要到什么地方去?”
展鹏飞道:“由此前去大约三天的行程,有一处尼庵极为清静,我打算将媚娘安顿好了再走!”
裴宣面有难色的道:“这一来一往的耽搁,恐怕要错过我与徐森的约定,如何是好?”
展鹏飞道:“不将媚娘安顿好终不放心,说不定东君子华人豪一回来就会派人找她……”
裴宣道:哗师兄不会找她的!”
展鹏飞奇道:“他想利用媚娘争权夺利,怎会放过她?”
裴宣道:“其实华师兄早在几天前已回到仁善庄了,如非他同意,媚娘今日也走不成的!”
展鹏飞和华媚娘均吃了一惊,只听裴宣又道:“这回仁善庄早已鸡犬不宁,哈……哈……南神应高保已丧命,大伪教有朝一日,将是唯我独尊
华媚娘道:“那么你见过我爹了?”
裴宣道:“见过!他已经发觉北伯谯一森有不稳的现象!”
他顿了一顿,又道:“殊不知我略施小计,打通了农师兄的脉穴,不出三天农师兄就可恢复功力,那时节,华人豪有阴阳令符在手,也难敌农师兄和谯一森的联手!”
华媚娘道:“谯一森要是不背叛我爹呢?”
西懦裴宣道:“他非叛不可……一来谯一森生性反复无常,二来他失去了你,又不能独享阴阳十二指法,对华师兄有不满的心意,如果再叫他得知农师兄恢复了功力,他势必迅速投入农师兄这边!”
裴直分析人微,话说得极有道理。
如依他所料,农润霖为了争取帮手以对抗华人豪,也一定会接受谯一森的投诚。
如此一来,他们三人之间势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搞得相当热闹。
因此裴宣很得意的道:“我先知会了华师兄有关教主诈死的消息,再暗中打通农师兄受制的穴道,取阴阳令符交给谯一森……这一连串事故,将使他们三人都对我感激万分……”
他说着笑了起来,又道:“然而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我正计划坐收渔人之利呢!”
展鹏飞听得甚不舒服,冷冷道:“裴兄,没想到你还是那么精打细算啊?”
裴宣怔了一怔,正色道:“展兄很不满我的作风,对也不对?”
展鹏飞道:“对!你不该如此不顾同门之谊……”
裴宣沉吟一会儿,道:“这是因为不你清楚我们师兄弟间的内情之故
他露出怨恨的目光,又道:“其实,若是此事在半年前被我碰上,他们三人怕不已全部被我所害了……”
展鹏飞道:“想是失心丸使你个性大变?”
裴宣道:“这是原因之—……此外,展兄的风范,也是使我改掉不少暴戾阴诈的本性之原因,真的!我有很多次下手除掉他们三人的机会,但我却不忍下手……”
展鹏飞从他那坦然真挚的表情,也猜得出他所言不假,何况裴宣的确有机会杀掉农润霖,甚至谯一森。
因此展鹏飞默然不语,华媚娘却道:“既然大伪教三巨头自顾不暇,我看鹏飞就不用再送我了!”
展鹏飞还待说话,华媚娘已经又说道:“鹏飞!你只要将那尼庵的去处告诉我便行,反正我带有银两,庵中不会不收容我的!”
展鹏飞见她坚持,于是将崔小筠住过的那座尼庵说了出来。
华媚娘将住处记好,三人遂分手作别。
她含泪望着展鹏飞偕裴宣离去的方向,不禁悲从中来,大有万念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