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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临大敌,各人都显得极度紧张!
邬大野深沉的道:“不错,先师灵柩停放在那里,请恕不便干扰!”
郭彩绫忍不住上前一步道:“铁海棠,你想干什么?你还想侵犯我爹的灵柩么?”
鹰千里忽地上前,厉声叱道:“大胆丫头,岂敢对总令主有失尊敬!”
铁海棠一旁插口说道:“鹰九,你少说一句!”
鹰千里应了一声:“是。”跟着退后一步。
郭彩绫原想狠狠的骂上几句,见状反倒不欲出口。
却见那仪态至为雍容的铁海棠,微微一笑,并不愠怒的道:“你就是白云兄的独生爱女彩绫吧?”
郭彩绫怒嗔道:“正是。你打算要怎么样?”
铁海棠道:“我以前见过你,只是那时你年纪尚小,还不记事,这已是二十年以前的事了……”谁也想不到他会说出这番话,郭彩绫更想不到,一时为之愕然。
铁海棠继续道:“刚才我看见你与小女薇儿对掌,那式玉女切手手法烂熟,功力可观,你有这般身手,也不负汝父生前爱你一场,白云兄泉下有知,也能安心了!”
郭彩绫听他提起了死去的父亲,一时忍不住热泪盈眶,由不住对他更为憎恨。
一时间,她面色惨变,手指向铁海棠道:“你……这都是你下的毒手!现在你居然还有脸对我说这些?我……我……”一股无名之火陡然上袭,右手翻处,一声龙吟,已把长剑撤在了手上。
邬大野,司空远俱都大吃一惊,纷纷出声阻止。
司空远一把拉住她,说道:“师妹不可放肆!”
当前铁海棠却似无动于衷,只把一双闪烁着精光的深湛眸子,注视向郭彩绫。“这也难怪!”他缓缓的道:“你们父女相依为命,如今人天永别,自然对我心存不谅,只是……”他冷冷的一哂,接道:“话可要说回来,万一这一次我与你父决斗,死者是我,又当如何?”
郭彩绫颤抖的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杀了我爹爹,不是凭真功夫,而是用暗器弹指飞针。我定要报仇……定要报仇!”
铁海棠长眉一挑道:“小小年纪,你知道什么?本座弹指飞针天下知名,何独你父有此疏忽?既是决斗,当然双方无不用其极!只怪你父命当如此,何能谓本座手黑心辣!”
话声微顿,他气势少捺,微微冷笑着又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至于谈到报仇……本座自信,还等得及,可以随时候命,只是眼前……”鼻子里轻哼了一声,目光在各人脸上一转,象是不屑,又似怜惜,他微微摇了一下头,呐呐的说道:“你们最好三思而行才好!”
话声才住,郭彩绫倏地腾身而起,掌中剑凝聚着内敛的真力,闪烁着五六尺长的一溜子寒光,直向着铁海棠当头直劈下来。
郭彩绫所以有此一击,倒也并非轻举妄动,对于眼前大敌铁海棠,她已观察很久,她猜知对方所以有恃无恐,必然仗有罡气护体,如由正面进攻,多半不易走近,记得父亲生前说过天庭一穴,乃是护体罡力最弱处,所以她才会有此一举。
她的猜测固然不错,只可惜铁海棠早已料到她会有此一着。
彩绫的剑光,电闪星弛劈下的一刹那,倏见眼前铁海棠一声断喝道:“大胆!”
身为宇内十二令总令主,铁海棠果然有不可思议的身手,随着这声断喝,倏见他右手向外一翻,身上披着的那袭黄色金披风,象是一片云般的卷起,一股狂飚,随着那鼓荡的披衫直向郭彩绫当头全身罩卷过来,其势绝快,有如奔雷骇电。
郭彩绫立刻发觉到自己身侧四周,在对方金披扬动时,仿佛加上了一道紧身箍,同时右手一阵巨力震撼,掌中剑已脱手而出,卷入对方衣浪之内。
郭彩绫一念不好,陡然上提真力,左掌施展全力,迎合着卷袭上来的那股狂飚一掌封出,借着这一封之力,足足把身子提起了八尺开外,总算逃出了对方金披加害的毒手。
她生平自负过人,尚不曾吃过败仗,想不到此刻一念疏忽,伤人不成,反倒使得自己几乎丧生,一时花容失色,一张姣好的脸,变得雪也似的白。
铁海棠震衣克敌,身躯连转动一下都不曾,那袭金色大氅,在灯光闪烁里,泛洒出一片异彩,万点金星,象是一片雪,一片霞光般的迤逦,随着大风疾劲的狂袭之后,一切恢复如常,只是郭彩绫先时持在手上的剑,却到了他的手上。
脸上含蓄着一抹微笑,铁海棠轻启左手,以拇食二指,轻轻捏着长剑的尖锋,把它弯过来,随即松手向外一弹,剑上顿时光华灿烂,颤射出点点流萤,摇曳出唏哩哩一阵子脆响。
铁海棠微微点了一下头,赞赏着道:“好剑!”然后他目光一转,逼视向郭彩绫,寒声道:“姑娘既然窥出我内罡练门所在,足见高明,只是你的剑法显然还不够火候,你懂得驭剑四妙么?”
郭彩绫虽说是一出手就失了风,在对方手上丢了大人,但是她却深深体会出对方功力惊人,自己能够侥幸在他手上逃得活命已是万幸,一念闪过,便再也不敢轻举妄动,白白送死了。
当下她寒着脸道:“你指的是轻、灵、疾、固?”
他冷冷的道:“观诸姑娘你的剑势,轻快灵巧疾威都还不差,只是盘心固掌内贴之力,却是不够,少说还差有五年的火候!”
话声一顿,他微哂道:“你把握着这个原则,好好再练上几年,看看是否能近我身,拿去!”话一出口,屈指微弹,掌中剑脱手而出,划射出匹练般的一道白光。
郭彩绫心中一懔,方待出手接住,却已慢了一步,心方生惧,只觉得后肩剑鞘铿锵一响,全身大震了一下,伸手一摸,这才知道剑已归鞘,双方间距一丈五六,剑鞘又背在身后,对方竟能认拿得如此之准,弹指飞剑,丝毫无差,只这一手功夫,已使得目睹者无不心生寒意,深深钦佩。
彩绫自惭无能,心中一酸,不觉垂下了头来。
铁海棠目光一转,却看向妙手昆仑邬大野,沉声道:“本座今日来此,有两个心愿,一为在故人灵前上香行礼,再者听说郭夫人无恙归来,颇想当面求见,请其降罪!”话声一顿,那双精光四射的眸子,左右扫过,微哂道:“只是来了半天,却不见贵主出现,莫非有意对我这故人心存奚落不成?”
这番话,听得各人无不惊心!
郭彩绫、司空远、邬大野,俱以不胜惊异的神色,疾快的交换了一下目光,对于铁海棠后面的那番话,无不心存骇异。
邬大野上前一步,抱拳冷笑道:“铁前辈所言差矣。敝师母二十年前罹疾丧生之事,天下皆知,前辈何以声称无恙归来?无的放矢,居心何为?”
铁海棠面色一沉,轻唤道:“鹰九,你过来!”
鹰千里高应了一声:“卑职在!”身躯一转,已来到了铁海棠身前,躬身致敬。
铁海棠道:“郭夫人生还之事,可是你亲目所见?”
鹰千里抱拳道:“确是卑职亲眼看见,当时尚有那个姓寇的也在现场!”
铁海棠微微颔首,道:“就是上次夜袭金舟的那个寇英杰?”
鹰千里道:“正是此人!”
铁海棠道:“我久听此人名姓,还不曾见过,听说他已为白云兄临终前收为门下弟子,将郭氏生平不传之秘,口授与他。”
说到这里目光转向邬大野,冷冷的道:“这个姓寇的可在这里?”
邬大野冷笑道:“寇英杰因身体不适,目前正在静养,至于外传他蒙先师收纳之事,并无真凭实据,不过是传说而已!”
铁海棠微微一愕,转向鹰千里问道:“是么?”
鹰千里也怔了一下,才道:“这件事卑职倒也不能确定,不过郭白云临死前与此人关系甚密,死后又由此人送终发丧,却是事实!”说到这里,他扬动了一下黄焦焦的几根老鼠眉毛,十分阴险的笑了笑道:“有关郭老先生生前二宝的真伪下落,也只有此人知道。以卑职所见,在此人手上无疑。”
邬大野、司空远脸上相继变色。
铁海棠闻言长眉一挑,发出了一阵低沉的笑声。
鹰千里上前一步,低声道:“总令主既然来了,总要不放过这个人,要在他身上……”
铁海棠冷笑道:“我自有道理!”
鹰千里应了声:“是。”随即退下。
铁海棠微微哼了一声,目光直射向正前方六角石楼,道:“我等千里迢迢来此,总要在故人的灵前上一炷香,才不失礼,且随我来!”说完,即行启步,向前踏进。
邬大野不能再保持沉默了,果真容许铁海棠这干人侵入灵堂,毁了师父的灵体,自己以掌门大弟子身份,如果不予阻拦,传扬出去,必将为天下所耻笑,他自惴这个脸面实在丢不起,不得不出面阻止。
郭彩绫和司空远也是抱着同样心情,俱都硬下心来,要与对方放手一拼。
白马山庄原有的十二武士,方才搏斗之间,有二名负伤,余下十人兵刃出鞘,无不气焰膺胸,随时待命与对方一拼死活。
邬大野身形一闪,拦在了铁海棠正面,十武士各自咆哮一声,俱都在他身后散开来,双方乃成了正面冲突形势。
铁海棠足下微停,脸上现出了一片忿怒之色,只见他长眉扬了扬,冷哂道:“邬大野,你有多大的胆子,竟敢拦阻本座的去路!”
邬大野内心何尝不怕?只是这个面子硬是要撑下来。他躬身抱拳道:“后辈职责所在,多有开罪!”
铁海棠道:“本座要走的路,谁也阻挡不住!”说到这里,他侧面看向身边的爱妾沈傲霜,冷笑道:“我们走!”
沈傲霜一点首,相偕前进。
铁氏兄妹以及鹰千里和四名黄衣卫士,来时在先,这时反倒殿了后,紧紧随着铁氏伉俪之后,直向甬道闯进。
邬大野见状,身形后退一步,吩咐身后武士道:“上!”
十武士立刻一拥而上。
首先扑到的是牝牛星方万海与另一个叫青蛇星管立的瘦长汉子。
牝牛星方万海手持板斧,青蛇星管立是一杆链子枪,二人想是识得铁氏厉害,是以虽是率先扑上,下手的对象却是铁氏身边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