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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帮,看来却是下一步的事情。”
邬大野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聆听之下,他哼了一声道:“夫人也许说得不错,只是这个寇英杰杀了贵帮许多人,夫人又岂能轻轻就放过了他?”
沈傲霜轻轻一笑道:“我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否则我也不必把他安置在迎宾阁了。”
邬大野道:“夫人这一步棋子堪称绝妙,只是下一步又将如何?”
沈傲霜道:“这也就是我要跟你商量的问题了。”
话方到此,忽听得窗外一阵雀鸟拍翅之声。
沈傲霜微微一愕,道:“莫非是‘金头’回来了!”
玉燕子战丕芝忙即闪身而出,须臾转回,手中却握住一只白羽金首的信鸽。
沈傲霜道:“果然是它。”
战丕芝由它足踝上解下了一个竹筒,由竹筒里抽出来一个信卷交上。沈傲霜接过打开细看一遍,脸上顿时现出十分沉重之色,遂向智多星许铎道:“是总令主的手令!看来我们把寇英杰留在这里,这一着确实做对了。”
许铎惊道:“总令主说些什么?”
沈傲霜乃将手中信条摊扯开,置诸几上。
各人俱都围拢过来,却只见那信条上,果然是铁海棠亲笔字迹,原句是:
“本帮连生大敌,风雪二老命亡,孟儿重伤,仇人齐天恨经查明为寇英杰之乔装化身,传言寇英杰有即赴山庄之说,吾妻全权处理!只宜智取,不宜力敌!慎之!慎之!”
各人看过后,俱都面色大变,一时作声不得。
沈傲霜沉默了半天,良久才呐呐道:“想不到连风雪二老都会着了他的毒手,孟能重伤,这些竟然会是寇英杰一人所为……太令人吃惊了!”
妙手昆仑邬大野神色张惶的道:“齐天恨原来就是他的乔装化身……实在难以令人置信!”
许铎呐呐地道:“这么说,当初本帮的那几处舵子窑,也全是被他挑的了?”
“当然是他,不会错的了。”沈傲霜缓缓站起来走了几步,道:“总令主说得不错,目前对于这个人,确实只能智取,不宜力敌,只是下一步又该如何?”
玉燕子战丕芝道:“夫人何不亲自出手予他一个厉害?难道说,他还敌得过夫人的落花七剑不成么!”
沈傲霜冷笑道:“丫头,你的想法太简单了!落花剑固然为我生平绝技,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出手,有道是出剑容易收剑难,看来你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战丕芝不再说话,可是眉眼之间荡漾着一种凌人的英气,心里却是一百个不服。
沈傲霜转目向她,缓缓道:“你心里可是不服?”
战丕芝道:“我……我只觉得夫人未免把这个人说得太可怕了!如果夫人应允,我愿马上去与他决一生死?”
“哼!”沈傲霜微微冷笑道:“你比银心兄弟武功如何?”
战丕芝面显忿忿,却未曾说话。
沈傲霜道:“当然,以银心兄弟来比,自是令你不服,那么,风雪二老的武功莫非也不及你么?”
战丕芝脸上忿色稍霁,凌然道:“弟子自知武功不济,只是却不甘心被人欺凌!”
沈傲霜冷冷笑道:“天下又有哪个人甘心任人欺侮的?”她美日微转,轻哼一声,徐徐点头道:“你如果真心为本帮效力,眼前倒有一个立功机会,如果你够机灵的话,随时可以杀死寇英杰,为本帮报仇雪恨!你可愿意?”
战丕芝秀眉一剔,惊喜的道:“真的?弟子自然愿意。夫人吩咐,弟子即使为此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沈傲霜一笑道:“你有这番忠心,也不枉我平日疼你一场。我不是要你去送死的,这一点你要明白。”
战丕芝说道:“弟子明白,夫人就请吩咐吧!”
“好!”沈傲霜眸子向着一旁的邬大野与许铎撩了一眼:“我有个计划,不知你二人意下如何?”
邬大野道:“夫人请说!”
沈傲霜道:“丕芝身手已得我真传,我有心将她布置在寇英杰身边,见机行事,或有成功之机!”
邬大野先是一怔,马上又由不住点头赞赏。
智多星许铎道:“夫人妙算,确是高明,只是……”
沈傲霜道:“她以婢女身分进见,听凭寇英杰差遣呼唤,于日常琐碎之中,定有可乘之机!”
邬大野抚掌道:“妙,这件事由战姑娘去办,的确合适,只是如何不让寇英杰起疑,却要事先加以研究才是。”
沈傲霜点头道:“这一点当然是至为重要,不过,我确信丕芝可以胜任。”微微一笑,她目光转向战丕芝道:“你可愿意?”
战丕芝道:“只要能为夫人与本帮效力,弟子万死不辞!夫人请关照吧。”
沈傲霜道:“很好。丕芝,你不要把这件事当成是小事一件,要知道这个姓寇的是个极不容易对付的人,一个不慎,可就会有性命之忧!”
战丕芝道:“弟子知道。”
沈傲霜点点头道:“你以迎宾阁侍女身分去见他,但要若即若离,这只是第一步,他如果拒之千里,这件事也就无可奈何,你须速速转回,千万不可强来,否则必然遭疑,万无幸理!你须切记!”
战丕芝素日对这位表姨娘言听计从,知她处事条缕分明,心细如发,听她这么说,对于那位寇英杰也就不敢再存丝毫轻视之心。
沈傲霜道:“我这里有一柄斩金截铁的匕首,你小心藏在身上随时备用。”说罢探手入袖,取出了一口长仅七寸,黑皮薄鞘的小小匕首递过去道:“这口匕首原是我师门之物,锋利无比,任他有金刚不毁之功,亦可叫他溅血倒下,平时系在腕上,任何人也不会发觉。”
战丕芝接过匕首,只觉得其刃身极薄,轻若无物,在黑皮薄鞘侧留有四根细细皮索,供人捆系腕上,由于刃身极薄,系在腕上可以任意着衣,丝毫也不愁为人发觉,端的是一件杀人不见血的厉害玩意儿。在她接过匕首的同时,不知怎地,忽然她的心情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沉重。
这件绝不轻松的大任务,也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她的双肩上。
战丕芝现在看起来,确实十分酷似一个“女婢”了。
只见她手托食盘,轻移莲步,腰肢款款地来到了迎宾阁,虽说是婢子装束打扮,看上去依然是风姿不减,全身上下鲜艳明媚,纤尘不染,那双俏丽的瞳子更象是无限情思的源头,每一顾盼,即令人魂蚀魄销。
这时玉兔东悬,一片月光照进来,映衬着这迎宾阁内外象是着了一层霜雪般的可人,几只燕子呢喃穿梭于雕梁之下,确是有说不出的诗情画意。
穿过了悬有薄薄轻纱的月亮洞门,战丕芝来到了雕砌得富丽堂皇的一道画廊,一片清彻的笛声传自画廊左侧,传自那个珠帘深垂的雅致客房里。
寇英杰一身雪白儒衫,面对着皎洁月光下的一片崎旋景致,一笛在手,情不自禁的陶醉在自己吹奏的笛声里。那根五彩斑斓的七孔长笛,乃是他义兄朱空翼所赠,昔日在深山旷野,朱空翼常以此引发古人之思,排遣了许多空虚寂寞,如今寇英杰也同它昔日故主一般地偏爱着它。每当花月良辰,他总喜欢一笛在手,吹出他心里的无限丘壑。每一次他横笛在手,也都情不自禁地想到昔日的荒山相处、义结金兰的拜兄朱空翼。
想到他亮节高风、义薄云天的磊落侠风,那时,二人相处的种种情谊,也都会流过眼底,更加使得他对那个身世奇特贵为太子的一代奇侠,充满了倾慕和无限感戴之情。
情发于衷,笛声也就越加的动人,直趋于天人合一,物我两忘的境界,感情在极度的升华之后,他的情绪也就达到了新的水平。“眼前春色满,心底故人思”,此时此刻,也只得以当空皓月,檐前燕子为知音了。
冷月、清风、寒梅、笛声,汇集成一片醉酣淋漓世界,一任你铁石心肠,亦不禁为之销蚀动容。
似乎漫漫长夜,剪剪春风也都沉醉了,迎宾阁更不禁陶醉在迷幻之中。
战丕芝仁立在画廊之端,她简直沉醉了,在踏入迎宾阁院门之始,婉转的笛音,已经深深地扣压住她的心脉。
铁夫人沈傲霜也深精此道,平日,一曲婉转,常使她心旷神怡。而眼前笛音,在显示出吹奏者的高卓功力,分明已入化境,较诸铁夫人的犹带三分人间烟火,更不知高出几许。
她惊讶骇异,在她探知那阵笛音的确切来处之后,无疑达到了极点。“老天!”她心里想道:“莫非是那个姓寇的在吹奏笛子?他何能吹得这么好!”心里想着,足下情不自禁地向前移动了几步。现在,她已确定,这阵子令人销魂蚀骨、引发极幽之思的笛音,果然是传自那个房间——寇英杰的房间。
也就在她的内心至为惊惶诧异的一刹那,笛声忽止,战丕芝心中一惊。
珠帘子哗啦一响,一个身着白衣长身文士已遥立面前。灯光、月光所构成的阴阳面,映衬着这人那张朗朗丰神的面颊,尤其是那双眸子所蕴含的强烈目光,几令人不敢逼视。想象与事实,竟然差得如此遥远。战丕芝简直是作梦也想不到,自己心目中十恶不赦的刽子手,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对于她来说,这突然的惊讶较之先前的乍闻笛音犹有过之。顿时,她呆住了。
白衣人远远地打量着她,道:“你是什么人?”
“哦,”战丕芝忽然转过念头来:“婢子小芝,乃是迎宾阁的女侍,奉命前来侍候寇相公。”
那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我不要人侍候,你不必费心!”说完话倏地转身,珠帘微响,随即步入室内。
战丕芝碰了个软钉子,禁不住大大的不是滋味,脸上一阵子发红,这上来第一步最为紧要,果真连对方的房门都进不去,更遑论报仇雪恨了。心里那一阵子不自在,使得她透体发凉,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真不知怎么是好!
珠帘再响,寇英杰去而复出。
战丕芝内心现出了一阵子惶恐,脸上伪作地笑笑,象个小可怜虫似的。
“你怎么还不走?”
“我……我是为相公你送点心来的。”
寇英杰点点头道:“谁叫你送来的?”
“没有谁。”战丕芝说道:“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