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先生说了声:“不敢!”向旁闪了一闪。
“岳先生,你认错人了。”叶先生说:“在下姓叶,可不是什么叶希贤……”
说话的当儿,宫天保手探腰际,锵的一声,已把一口通体软颤的缅刀握在手上,紧跟着身势一转,拦向门扉,那样子像是要阻拦对方去路。
李长庭却是一力护驾,不敢稍有怠忽。
叶先生口不承认,逼得岳天锡圆睁二目道:“大人不必见疑,草民父女此番前来见驾,无非本诸侠义,尚有要事要面禀皇上,大人若存心见疑,草民父女便只得告退了!”
叶先生心内已猜知他的所言不虚,只是兹事体大,一时还不急改口。
坐在正中的朱允炆,已忍不住道:“你说要面见皇上,朕就在这里,有什么话就说吧!”
岳夭锡实不知坐在这里的这个年轻人,就是皇上,聆听之下,神色一凝。转向叶先生而视。
事已至此,自是不必隐瞒。
叶先生只得叹息一声,点头道:“眼前便是陛下,壮士有话,便直说吧!”
岳夭锡神色一惊,转向座上朱允炆抱拳道:“岳天锡叩见圣上,请恕草民鲁莽之罪!”
一连拜了三拜,起身退开,便自低头不语。
看到这里,叶先生不再怀疑,微微一笑,转向朱允炆点头示意。
朱允炆道:“岳先生……不必多礼,坐下说话吧!”
岳天锡摇摇头说:“这就不敢!”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
朱允炆好奇地打量着他道:“你又怎么知道我住在庙里?”
岳天锡说了声:“这个……”头也不抬地道:“草民身在草野,心在社稷……陛下安危时在念中,年初陛下进入广西,草民便已听说了!”
“原来如此。”
朱允炆笑道:“你刚才进来时候,好身法,武艺不错呀!”
岳天锡道:“草民自幼习武,略通薄技。”
“你不必客气!”朱允炆说:“我看宫侍卫也不是你的敌手,你能为朕效力,真让我太高兴了……”
岳夭锡应了个“是!”道:“草民此来,特为奉还日间陛下遗失的珠宝。”
“什么珠宝?”
朱允炆一时没有想起。
叶先生“啊!”了一声道:“珠宝?你是说罗千户拿走的那匣子东西?”
“就是那些东西!”
“啊!”叶先生一惊似喜:“这么说,姓罗的千户一行,原来是你……”
岳天锡抱拳道:“草民父女只是为陛下护驾,略尽绵力而已。”
“好——”朱允炆大声赞道:“干得好!”却是奇怪地道:“你还有个女儿……她也来了?”
岳天锡道:“小女就在外面……未奉召见,不敢擅入。”
朱允炆道:“快传她进来!”
宫天保应了声:“遵旨!”转身开门,迎来了一掬夜风。
星月皎洁,遍地如银,却不见来人岳姑娘的芳踪何处。
宫夭保待将纵出。岳夭锡道:“尊驾请住,容我唤她便是。”
话声甫落,抬手发出了一枚钱镖。
“哧——”天空中响起了一丝尖细声音,耳听得“叮!”的一声细响,猜测着是那枚制钱落在了瓦面上的声音。
紧接着对面殿檐间随即拔起了一条身影,燕子也似的快捷轻飘,三起三落,不及交睫的当儿,已自现身当前。
各人看时,来人竟是个长身窈窕、秀丽刚健的姑娘。
隔着敞开的门扉,在外面她轻轻地唤了声:“爹!”便自站着不动。
宫天保其时已立身门外,见状趋前抱拳道:“是岳姑娘么,里面有请!”
岳青绫转过眼睛向他看了一眼,认出了来人是谁,微微含笑:“是宫先生?”
“啊!”宫天保意外地道:“你认识我?”
岳青绫笑而不语。
却听得屋里岳天锡的声音道:“青儿不可无礼,快进来吧!”
大姑娘才娇滴滴地应了一声,姗姗步入。
宫天保紧跟着她身后进来,随即关上了门。
说不出一种什么样的感触,总之,第一眼可就瞧见了他,坐在上首红木大师椅子上的皇上——那个斯文体面而英俊的年轻人。
她当然也早就知道了,他的名字叫朱允炆,今年才二十五岁。
心里头像揣了个小鹿似的,噗通通跳动得好厉害。
庙场那么多人,怎么竟像是谁也没瞅见,偏偏第一眼就看见了他?
而他当然也看见了她。
四只眼睛交接之下,不期然地,像是久已相识那样,不由自主地,俱都微微一笑。
岳青绫只觉着脸上一阵发热,忙自搭下了眼皮,再也不敢多看他一眼,便自那么深深地施了个万福。
“民女岳青绫,见驾皇上,皇上万安!”
便是这句话,也像是早经琢磨好了的。
朱允炆只觉着眼前一亮,竟自为眼前姑娘的清丽神采,深深吸引住了。
“你是……”
叶先生在一旁道:“她叫岳青绫,这位姑娘是个女剑客,真正了不起……”
“我知道……我看见了……真正难得!”
朱允炆这才发觉到,对方姑娘犹自请安未起,才自吩咐说:“岳姑娘你起来吧!”
大姑娘轻声地应了声:“是!”才自站起。
满屋子的眼睛俱都集中在她一个人的身上,看得她好羞、好窘,偏偏无处躲藏,一霎间两颊飞红,眼神儿左右不定,便自落在了自家的脚尖儿上。
却是由衷地心里充满了喜悦。
原来他就是皇上?这么年轻,这么俊……
忍不住略略抬头,向着那边瞅了个眼皮儿,仿佛是看见了他犹自在盯着自己看!
“这个人……”她心里嘀咕着:“难怪人家都说他好风流……”
耳边上是皇上与父亲的对话,说了些什么,压根儿她也没听清楚。心里面恍恍忽忽,像是踩在云雾里一样的轻飘……
直到父亲的手轻轻碰了她一下,“皇上在问你话呢?”
“啊!”
一惊而视,四只眼睛可就又碰在了一块儿。
“我问你,你的这一身本事是跟谁学的?”
“是……在南普陀山……琴凤阁……”
“普陀山有个琴凤阁?”
“有的!”叶先生笑道:“陛下忘了,两年前我们还去过那里……是个道观吧?”
“啊!我记起来了!”朱允炆眼睛里闪动着亮光:“那里的道人也会武?”
听到这里,岳青绫忍不住低头“嘤!”一声笑了,忙收敛住,不再出声。
朱允炆一扫先时的落寞,此刻面对父女二人,尤其是看见对方姑娘,心里真是有说不出的喜悦。
“刚才你父亲说,那个贼千户是你除去了的,真是好本事
岳青绫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言。
忽然想起,随即打开胸前十字盘结,把系在背后的那个盛有珠宝的匣子双手呈上。
小太监秦小乙忙自上前接过来,转手呈递。
朱允炆不解道:“是什么?”
岳青绫说:“是皇上的珠宝……”
叶先生随即趋前小声说了几句,朱允炆才明白了。一连说了几个“好”字,那一双充满了异样感触的眼睛,只是频频在岳青绫身上打转。
“你们父女这次为我立了大功……真不知道要怎么谢你们,这匣子珠宝,就算我送给你们的见面礼吧!”
“草民不敢承受!”
岳天锡躬身握拳道:“万万不敢,草民父女为陛下尽忠,只在人臣之义,谈到赏赐,可就万不敢当……”
叶先生向着皇上摆了摆手,点头示意。朱允炆明白他的意思,也就不再坚持。
“好吧!”点头道:“我就谢谢你们了!”
岳天锡道:“草民父女今夜鲁莽求见,乃是要奉劝陛下注意行动,不可再轻易离庙走动,外面风声很紧,陛下不可不防。”
朱允炆微吃一惊,道:“你是说……”
岳天锡道:“外面已有传言,说是陛下来到了龙州,这一次朱能来到龙州,便负有搜拿陛下的使命。”
朱允炆怔了一怔,脸上现着微微冷笑。
“岳先生不必为朕担心,这种事年年不断,防不胜防,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一旁的叶先生却是比较持重。
“皇爷,岳大侠既然这么说,定有所见!”他随即转向岳天锡道:“你听见什么了?”
岳天锡点点头道:“永乐逆帝对皇上的搜查从来也没有放松过,这一次朱能来到龙州,身边有几个很厉害的人,听说便是专为了皇上来的!”
叶先生哈哈笑道:“是来自大内的锦衣卫?”
“叶大人也知道了?”
岳天锡用着奇怪的眼神,向叶先生看着。
“我只是猜想而已!”叶先生冷笑一声:“听说这个逆王入主京师以后,大力扩充了东厂的锦衣卫,并且由四面八方到处罗致了许多江湖武林人物……”
“大人说的不错!”岳天锡道:“这些人根本出身不正,更有些是江湖黑道的败类,如今一朝进了大内,仰仗着大内的势力,更加无恶不为,这一次随朱能来的,便是他们!”
听到这里,一旁的李长庭忽然插口道:“岳大侠说的,莫非是一个姓方的?”
岳天锡点头道:“方蛟!”
李长庭神色一惊,哼了一声:“原来是这个败类,他也来了?”
朱允炆奇怪地道:“你认识他?”
李长庭躬身道:“见过两次,过去他是燕王跟前的‘神鹰教练’之一,燕王入主京师之后,听说水涨船高,如今大概也是锦衣卫里的一个千户或是镇抚了!”
他随即向岳天锡道:“这个人武技很高,过去出身黑道,是个棘手的人物,如今他来到了龙州,倒要小心提防着他一点了。”
岳天锡道:“李兄弟说的甚是,此人精擅夜行轻功,练有一门独门功夫——‘铁手穿墙’,通体上下皮质坚硬,寻常刀剑不能伤害,却是个厉害角色,而且……”
顿了一顿,岳天锡才又接下去道:“与他一齐来的,还有一个人,更是诡计多端。”
各人听他说到那个方蛟加此厉害,已是心里生忧,再听到另外还有更厉害的角色,俱不禁心里吃惊,相视不言。
岳天锡正要说出,一眼看见皇上朱允炷面色惊惧,便自改口道:“敌人虽是厉害,我们若是防守得当,亦无所惧,圣上大可不忧!”
朱允炆点头道:“有你们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