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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天龙哈哈一笑,伸出大手说道:“老夫不令你失望就
玉琦伸出巨掌,两手一接,像两把铁钳相咬,身形同时下挫。
片刻,巴天龙额上沁出了汗珠。良久,他脚下的方砖,全成了粉末,履陷三寸。
一盏热茶时分,巴天龙浑身雾气蒸腾,脸红如火,右臂不住颤动。
玉琦脸上微显汗迹,脚下方砖也有细微的裂痕,但屹立如岳峙渊渟,纹丝不动。巴天龙蓦地一咬牙,大嘴突张“呼”一声响,丹田中刚猛劲烈的混元真气,突以可贯金石的力道一迸而出,喷向玉琦脸面。
劲气来势奇猛,声如雷鸣锐不可当,如被喷中,钢铁也可能被一击而穿。
玉琦在双方内家一接之下,便知巴天龙确是一大劲敌,混元真气来势汹汹,直迫心脉,如果他不是在虎爪山参悟奇学,准被对方震碎内腑。经过良久的互拼,玉琦已占尽上风,神奇的绝学发挥威力,将攻来的混元真气逼得四散而逃。
在这种环境印证功力,他仍紧守武林规矩,并未将对方震伤,以免贻笑大方。
岂知巴天龙恼羞成怒,丢不起这次脸,突以全力从口中发出绝学“呼气成雷”,要击毙玉琦挽回颜面,情急则铤而走险,这家伙卑鄙之至。
玉琦知道他功力超人,不敢以身试艺,手一振,内力发如山洪,身躯左飘。
“呼”一声响震,两人的手掌倏分,身形飘退。
巴天龙喷出的混元真气,竟将五尺外的砖壁,击穿一个酒杯大孔穴,好厉害。
但他连退三步,地下脚踏之处,砖碎如粉。他的右手无力地垂挂着,并不住抽搐,双目喷火,颊肉颤动,两行汗珠从鬓角挂至下颔,檐水似的滴下胸前。
玉琦则在旁凝立,胸前略现起伏,眼中神光一闪即敛,神态从容,嘴角泛上冷然的微笑。
菁华早已有备,在这闪电似的刹那间,龙吟乍起,她撤下了寒芒四射的长剑,在巴天龙身形刚定的瞬间,宝剑已点在他的背心灵台穴上,厉声冷叱道:“卑鄙的老猪狗,哼!你配称武林前辈?你配称武林第二高手?你要不要脸?”
她的宝剑乃是千古神物,内家剑气一发,除了佛门的菩提神功和道家的罡气之外,无可抵挡;而佛道两种盖肚奇学,也必须有八成火候方能护体,不然仍是不行,挡不住这千古神刃的一击。
夺魄金梭巴大寨主混元气功到家,这种内家登峰造极的气功不怕刀剑,可反震任何外力,但对千古神刃仍不敢冒险,何况已被玉琦震得真气四散,几乎内腑受伤,确是不敢乱动。
他强吸一口气,一面运功调息一面说道:“丫头,拿开你的剑,你怎敢对老夫无礼?”
姑娘又冷哼一声,冷冰冰地说道:“哼!你这种卑鄙老贼,刺你一剑比骂你一千句还来得有效,本姑娘对你已够客气了。”
巴天龙气得七窍生烟,却又不敢移动,冷冰冰的剑气直逼心脉,显然剑尖已贯穿衣裳,停在肌肤之外了。他忍下一口恶气,沉声说道:“你乘老夫之危,不然岂敢如此无礼?”
“你为何在印证内力中,卑鄙得不顾身份,用呼气成雷之术突下杀手?”
“老夫要试试杨公子的功力反应,有何不可?”
“本姑娘也试你一试,又有何不可?”
“老夫并未与你印证,把剑拿开!”
“老贼,你且逃生给本姑娘看看?”
“丫头,老夫可得骂你,你一介女流,老夫不和你一般见识。”
“你骂骂看?本姑娘要不戮你三个剑孔,就不配称风云五剑的老三。”
“岂有此理!你这是对付客人之道么?”
“你配称客人?这叫做以牙还牙。”
“丫头,你敢和老夫印证么?”
“有一天自会一决,今天你得先自承卑鄙。”
“笑话,你威胁老夫?”
“你承不承认?”姑娘语声益厉,剑尖微送,压力渐大,她已将无极太虚神功注入了剑身。
巴天龙心中一凛,上身微俯,向玉琦道:“杨公子,老夫前来斡旋寄语,贵友何以如此无礼?”
玉琦漠然地道:“你这叫自取其辱。”
巴天龙冷笑道:“要是怕老夫日后报复,阁下可叫丫头下手。”
姑娘冷笑地答道:“你道姑娘不忍下手?”
“老夫相信你会,可是你也有顾忌,你将毁了杨公子的一世英名,同时你们也休想活着离开开封府。”
玉琦淡淡一笑道:“巴大寨主,你该知道在下是不受任何威胁之人。”
“老夫也同样是铁铮铮的硬汉。”
玉琦向菁华颔首道:“华妹,饶他一次好么?”
菁华收剑退下道:“这种浪碍虚名之徒,饶他太便宜了。”
巴天龙回身睥睨了她一眼道:“丫头,日后你将会后悔今日之举。”
菁华顶回道:“本姑娘行事从不后悔,水里火里本姑娘等着。”
巴天龙探手入怀,掏出一个大红套封,随手一扔,套封“嗤”一声没入桌上两寸,说道:“杨公子,老夫此行是白跑了,斡旋之举,可说全部失败。这是太清帮主的请帖,请阁下过目。咱们回头见。”说完抱拳一拱,大踏步出门而去。
他露了一手,确是令人骇然。请帖是纸的,信手一扔竟然入木两寸,可见他的功力委实惊人。
玉琦拈起请帖,取出封内朱笺,朗声读道:“书致杨公子阁下:尔我仇隙深结,二十载延宕迄今,旷时久矣!令祖在天之灵,想必寄望极殷,今着敝友巴天龙赉书阁下。诚请移玉南门外东南十里惠济河畔荒原,尔我解决二十载深怨血仇。午牌正贫道恭候大驾,并欢迎贵友光临。无为帮总帮主太清稽首。”
他放下请帖道:“这妖道计算极精,不让我们有准备的时间,距午牌只有一个半时辰,他大概已准备大批高手在等候我们了。”
菁华道:“按规矩除非是单打独斗,双方当面约定之外,必须有三日以上的准备时间。他这种大逾武林常规之事,我们大可不予置理。”
玉琦俊目神光倏现,断然地说道:“不!剑树刀山,我也得前往应约。”
菁华向他粲然一笑道:“琦哥,我知道你必然会去的,风云五剑虽少了第二剑,威力并不逊色,我们走。”
元真抚剑大笑道:“这次该有我一份了,哈哈!”
茜茵较为稳重地说:“琦哥,我们要否通知甘四海一声?如果能聚集十余名高手,也可增些声势。”
玉琦摇头道:“不必惊动他们了,开封府想聚集十余名高手,可能不怎么容易,时间太仓促了。”
元真点首称是道:“高手难寻,功力不足反而碍事。这次太清妖道定然有备无患,必有所恃,咱们人去多了,反而贻笑大方。且看咱们风云五剑——不,只算四剑,闯一闯剑海刀山,令贼人们丧胆。”
玉琦道:“该走了,我们先到惠济河一探。”
四人略一结扎,即交代店伙上道。
玉琦佩了一把从浮屠古宅捡来的长剑,倒还趁手。一出南门,冒着凛冽寒风奔向左侧惠济河,沿河越野而下,宛若流星划空而过。
当他们走了五里地,在冰冻的大地飞跃时,右侧一座榆林之内,有八个人正望着他们的背影,不住冷笑点头,并展开议论。
八人中,其一就是夺魄金梭巴天龙。其余六人有两人只露一双鹰目,一高一略矮。另五人则露出脸面,神色阴沉。中间左首那人,赫然是二十年匿伏不出,神色略显苍白的无情剑太清妖道,眼神似比二十年前更为深沉。
他和身后一名中年人,在披风下露出一角道袍,似乎并未存心掩去身份,一看就知是老道。
巴天龙目送四人去远,恨声说道:“小狗们胆大包天,狂妄得教人吃惊。哼!等会儿那丫头片子交给我,我要她死活都难。”
太清转首看了他一眼道:“天龙老弟,千万不可乱了章法,本帮主要亲斗杨玉琦以了恩怨,不与他人相干。”
巴天龙悻悻地说道:“客邸之辱,愤怨难消,日后我仍得找那丫头。”
“日后之事,势难逆料。也许杨玉琦胜我多多……”
身右身材最高,只露一双鹰目的人,突然抢着道:“道长,那小娃绝非你的对手,你可不能手下留情。家父虽难于今晨赶回禹州善后,但临行前的交代,道长想必不会遗忘吧?”
太清冷冰冰地答道:“贫道记得。”
“记得就好。”
“这用不着小兄弟叮嘱,贫道如力不从心,一切枉然,小兄弟如强人所难,贫道悉从尊便。”
“杨小狗绝禁受不起道长罡气绝学一击。在下不得不提醒道长,小狗一死,武林将群龙无首,中柱已折,江湖将是我们的天下。届时不但道长可以恢复往昔英名,家父亦将如约尊奉道长为武林第二高位的尊荣。”
“贫道行将入土,这些话小兄弟少说为妙。”
“在下仅是提醒道长而已。”
“还有其他相嘱么?”
“如果甘老前辈得手,自然不再劳动道长大驾,倘若不幸功败垂成,自然得仰仗道长神威。那两个妞儿,只许活擒,不许毁了,不然,嘿嘿!在下唯道长是问。”
太清脸色一变,寒着脸说道:“少公子,贫道修养有限,你该知道。”
高个儿和另一鹰目人退后一步,说道:“道长,在下说错了话么?”
太清冷笑道:“贫道只答应制伏杨玉琦,任何不管,足下竟要贫道活擒两个女娃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太清愈说愈激愤,最后声色俱厉,气势汹汹踏前一步。
那人又退了一步,冷笑道:“道长稍安毋躁,在下的话道长如果不听,就此拉倒,告辞。”他作势欲走。
太清不知怎地,怒气渐消。巴天龙伸手虚拦,陪笑道:“少公子请勿见怪,有话好商量。目下武林形势未定,双雄俱在,不知鹿死谁手,足下若拂袖而去,令尊也未必肯以此见责敝帮主,是么?”
少公子恨意未消,说道:“在下也是一番好意,乃是为贵帮着想,那两个丫头心狠手辣,如让她们脱身,必将与贵帮不利,相信巴大寨主定有此感。”
太清嘿嘿笑,阴森森地说道:“无为帮事实上乃是令尊的爪牙,是令尊夺取武林霸主的工具,更是拔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