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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甬道尽头,左右排列着两行大汉,两端正是小芳、小菊,她两人一般俏打扮,以难以言宣的神色,凝视着昂首而来的玉琦。在玉琦目不旁视,举步从容经过的刹那间,小芳、小菊同声轻说:“祝福你,杨公子。”
“谢谢你们。”他也回答,语音是恳切的,不夹一丝虚伪,也许是他最后一次用这种态度说话了。
在向上升了三次台阶后,走道中可以嗅到血腥,虎豹一类猛兽的腥膻气味,直透鼻心。
接着,一声声沉重的咆哮,从两侧壁间传出,令人动魄惊心。
后面的池缣和小芳、小菊已不见了,她们走另一条甬道。
到了一座铁栅前,八大汉同时止步,暗影中出来两名同样打扮的大汉,搬开了栅上铁锁,仍退入暗影中,一阵机轮转动声响起,铁栅略一移动即又停止。
八大汉不动,如同化石。
玉琦深深吸气,用先天真气检查经脉。
不久,外面响起凄厉而令人血液沸腾的号角声。在号角声中,铁栅徐徐上升。
八大汉挟着玉琦,在号角声中踏出了栅门,走入阳光刺目的广场中。
四面八方,突然响起震天的欢呼声。
且说茜茵和康士珍,三匹马尽情狂奔,顾不得牲口的死活,向朱仙镇飞赶。
远远地已可看到一个大镇集的形影了,突然士珍的坐骑一声厉叫,马失前蹄,人马向前栽倒。
士珍功力不弱,在倒地的刹那间,人已远跃三丈外去了,并未倒下。
接着两匹马向前急冲,撞上了地下的马尸,像倒了几座山,砰然之声十分惊人。
三个人都在千钧一发间跃离马背,士珍说道:“走!快到了。”
三人不管力尽而毙的马匹,展开轻功向前急射。
镇东北,横着一条已被冰封的小河,那就是贾鲁河,朱仙镇在河的西南。
康士珍沿贾鲁河旁的小路向南急走,并不入镇。走了约三里地,前面现出一座酸枣林,林左,是一座三进院的宅院。
人未到,宅院中窜出三条大黄狗,狂吠着迎来。
大门一开,出现一个老村夫,他沉声叫道:“畜生!回来。”
三条狗停吠转身,士珍老远便叫道:“韩叔,老爷子可好?”人箭似的随声掠到。
韩叔讶然问道:“士珍么?谁来了?老爷子大好。”
三人停下身形,士珍急说:“这位是武陵狂生谭公的孙公子,有十万火急的事禀报老爷子,自己人。”说完,抢入厅中。
韩叔目光始终未离姑娘,姑娘一起步,他便伸手一拦,厉声说道:“且慢,你怎敢冒充谭公的孙公子?你是谁?”
她惊奇地问道:“咦!我冒充?”
“哼!你是女娃儿,岂逃得过老大的神目?”韩叔伸手便扣她的曲池穴。
姑娘闪身让过,急叫道:“且听我说,我叫谭茜茵,确是谭公的孙女儿,我哥哥叫无影客谭兆祥。”
士珍这时已转身,讶然问道:“咦!你为何骗人?”
姑娘说:“家兄已专程赶往湖广,传杨公子的口信去了。小花子彭叔也星夜赶赴江南……”
“你怎说杨公子已被人掳去了?”
“我与杨公子同行,要到开封找宋老爷子,在中牟太白楼吃了什么两杯碧玉露,杨公子功力全失,落在神剑书生和三个姓池的女人手中……”
“你怎样脱身的。”
“杨公子临危,叫我逃命至开封找菁华姐……”
厅内突然出现一个鹑衣百结的老叫花,面色略现苍白。二十年来,他显得特别苍老,可知他所受的心灵重压,是如何的沉重啊!他就是大名鼎鼎、义薄云天的天涯跛乞宋浩然。他沉声说道:“叫她进来。”
姑娘一看他那形态,便知是谁了,踉跄奔入,哭倒在他脚下,哀声叫道:“祖伯,茵儿心疼如割,杨公子……”
老叫花一手挽起她道:“孩子,镇定些,坐下,将始末告诉我……”
姑娘便将从郑州出发,义救池缣直至太白楼被擒,前因后果一一道出。
老叫花失声惊叫道:“太白楼并非无为帮所开设,定然是虎爪山的人所下的毒谋。不好,杨贤侄危矣!士珍,快!传召我们的眼线,先查杨公子被擒的去向。茵儿,我们到开封。”
屋中一阵忙碌,老叫花将宅院里十余位高手全打发走了,然后询问姑娘有关玉琦的消息。
姑娘便将前情往事一一详说,并将玉琦的决定和兆祥、小花子的行踪禀明。
老花子静静地听完,说道:“从前晚我遭到一群蒙面高手围攻,内腑被震伤险些丧命之后,我也感到确是不宜公然出面,敌暗我明,吃亏的是我们,所以改变策略,已命人传讯友好们暂缓大举。唉!可惜迟了些儿,我们之中潜伏有内奸,可能有好些朋友遭了毒手,酒仙印老弟只是遭难者之一而已。唉!老花子惭愧死了。”
姑娘忧形于色,惶然问道:“祖伯,要是找不到杨公子……或者我们晚了一步……”
“茵儿,我会尽全力争取时间。准备走,你找菁华姐弟,我在开封府等讯。”
老小两人立即结束,准备上路。老花子戴上了风帽,外罩皮袍,掩去身份,跨上了健马,与康士珍奔向开封府,马去如飞。
接近开封府南面护城堤,天色已经尽黑,对面蹄声急骤,一匹骏马迎面奔到。
双方行将接近,康士珍在后面发出一长一短两声口哨。接着对方的马人立而起,陡然刹住冲势,回了一短一长两声口哨。康士珍叫道:“康士珍。”策马上前又低声说:“浩然公到。”
对面那人正想下马,老花子上前低声说:“兄弟,免礼,有消息么?”
那人举手抱拳虚揖道:“士珍兄行前吩咐,兄弟们已经散处各地踩查,中牟来了急报,杨公子已被人用马车载赴新郑。”
“可有进一步的消息?”
“对方行踪诡秘,参与的人员极少,身份无法查明。太白楼店东已被擒获,坚不吐实。店中两名店伙失踪,可能都是贼人的党羽。马车乃从开封前往中牟,晨间到达,午间即经过太白楼,载上人转赴新郑。”
“兄弟,辛苦了,多留意些。我在开封事了,约明晨可到新郑,再见!”
那人行礼告退,兜转马头自去了。
二更初,两条淡淡灰影出现在龙廷。
龙廷地势略高,雄峙城北郊,相对杨湖对面市街,后面不远处是北城墙,站在大殿上,可看出城外辽远之区的景物。自宋廷南渡苟安临安之后,开封府乱了一段时期,元鞑子一到,城北便日渐荒芜,昔日王侯宅第,变成了瓦烁场,渐又变成狐鼠之穴。只有龙廷还保全得完好,赵家的子孙却不知散处何方了。想当年,赵匡胤用权术假藉黄袍加身,陈桥兵变夺得皇位,怎想到日后伯颜攻入杭州,赵家的孤儿寡妇,有含羞忍辱向异族俯伏投降的一天啊!
这座龙廷工程也够浩大的,百十级雕云石阶,白玉栏干,巧手名匠已尽了全力。顶端五间殿堂雕龙画凤,气象万千,俯视着府城,不可一世。
这四周的石阶石墀,本来就是白的,加上满地积雪盈尺,显得更白了,人走在上面,如果穿着白衣,极不易被人发现。
留守司的官兵,夜间已撤至殿堂附近,远远地可发现他们的身影,闲杂人等是不敢接近石阶一带的。
两条灰影到了石阶下,其中之一说道:“孩子,你们约定的方向在何处?”
“在向府城街道一面,第二重石阶,谁先到,便在白玉栏干上留下剑痕。”
“那该向左绕,这儿是正东。走!”
两人是天涯跛乞和茜茵。他们从东面进入龙廷,因为南面只有杨湖湖岸一条大道,当路之南,设有回避亭,驻有官兵把守。他们不想惊动官兵,所以绕道而至。
转过东南角,便是正殿门方向,远远地便看到石阶上排列着八条白色人影。
老花子轻声叫道:“小心!有人先来了。”
“也许是菁华姐来了。”
两人展开轻功,向那儿掩去,身躯离地高不过三尺,藉石阶暗影蛇行鹭伏。
那八个白影好大的胆子,在禁地之内,竟敢公然现身,像要在这儿殴斗呢。
谁说不是?瞧,快动手啦!
站在上风的是一高一矮两个白影,一身劲装,背剑挂囊,叉手并立。高个儿是元真,矮个儿是菁华。他们二更初便已到了,等了好一会啦。
等着等着,果然等着了,六条白影从杨湖踏冰而来,在南面分搜而至,但不是他们要等的人。
姑娘说道:“不是琦哥。”
元真也说道:“共有六个人,轻功不输我们,小心了。”
“唔!像在搜索,也许是冲我们……不,是冲琦哥而来。”
“等会儿赶走他们,免得碍事。”
两人向雪地上一伏,静待变化。
六个白影搜完向南一面,便向石阶上掠来,轻功之佳,已臻化境。
终于他们分开成三批,掠上第一重台阶,六个人一式白色劲装,白罩蒙面。
元真低声骂道:“果然是这些见不得人的狗东西。”
姑娘冷冷地说道:“赶他们走,要不就宰掉他们。”
“好,动手。”
两人倏然站起,并肩而立。
对方也发现了他们,全向这儿集中,成半弧形把他俩一围。一人压低声音冷笑道:“老废物,你果然来了。嘿嘿!人等到了么?”
姐弟俩一怔,没回答。天色黑沉沉,看不清面目。
那人又说话了:“前晚让你溜了,哼!今晚你可没有机……咦!”他发觉元真并未带着拐杖,而是背剑,定然不是老花子,惊奇地跨前两步要看个仔细。
一旁的另一人说道:“不是老乞儿,也许是他们要等的主儿,毙了他!”
有两人应声扑上,伸手便抓。
姐弟俩恍然,知道他们所说的老花子,定然是天涯跛乞,想必是琦哥已来了。
两人一声冷笑,左手向抓来的大手反扣,右掌运足神功,猛地立掌切出。
对方小看了他俩,见掌出毫无异状,甚至连起码的掌风也没有,显然是初入江湖的小混混嘛。冷笑一声,用了五成劲,由爪变掌信手便拍。
这一下他们吃的苦头可大了,两人的无极太虚神功发时看不出异状,一无劲风二无刚劲,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