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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叫,三灵可吃了大亏。玉琦还不愿使用师子尊者的神奇三招,听茜茵一叫,他可顾不了其他啦!
“着!”他一声沉喝,身动剑动。
天灵婆首当其冲,一股雄奇的暗劲,将她向左一吸,剑气已临右胁。
幸而她见多识广,大骇之下,猛地振出无数拐花,向右护住身右,身躯却向左急冲。这就是她聪明之处,不抗拒吸力,反而逃出一命,剑锋掠过她的拐上,左手一个食指立告分家。
地灵老怪从右攻到,鞭出“长蛇绕柱”,卷向玉琦腰胁,并一掌劈出。
百灵丐忍痛抢出,从左扑上,一记“大地盘龙”,贴地盘至玉琦双脚。
剑芒急旋,余劲更强,千百朵寒梅飞舞,剑气嘶鸣声中,急袭左右两人。
“哎呀!”两人同声惊叫,身形飞退。
地灵老怪用手按住右手臂下侧,在两丈外发怔,血从他的指缝中渗出,蛇骨鞭无力地下垂。
百灵丐右肩骨又开了一条血缝,站在三丈外摇摇砍倒,胸前不住起伏,脸色死灰。“噗”一声,打狗棒堕地。
一旁的笑阎罗脸上的狞笑尽敛,换上了惊容。
四周鸦鹊无声,全部被这神奇凶猛的狠拼和疾逾电闪的剧变惊呆了。
玉琦一招反击,也耗了不少真力,三灵的功力确不等闲,三种兵刃都差半分儿就可击破他的护体神功了。他垂下剑,锋尖徐移至左足尖前,沉声道:“还有两招。”说完,踏前两步。
天灵婆徐徐举拐说:“少年人,咱们三灵算是栽了,你尊姓大名?”
“杨玉琦。二十年前白道群雄之首,玉狮杨公的孙儿,就是区区在下。”
“青山远在,一指被削之债,日后你须得加倍偿还。”
“杨玉琦与前辈无怨无仇,双方更无宿仇大恨,萍水相逢,荒山幸遇,前辈不问情由,见面立下杀手。按理,杨某该下手不留情,念诸位成名不易,薄施小儆,自问情义已尽。诸位若坚持日后清债,杨某不敢推辞。”
“这就好,日后重返,便是结算之日。”
地灵老怪接口道:“所赐敝门下的一剑,亦将一并结算。”
玉琦冷笑道:“杨某一并记下了。请记住,诸位若有是非之心,请查问贵门下因何会挨剑之由,日后也好向天下英雄交代。再者,贵门下如与杨某狭路相逢,叫了他准备一死。”
天灵婆恨恨地说道:“老身也记下了,后会有期。”
三人默默地退走,临行,天灵婆突向笑阎罗道:“今日之约取消,不久我们会来找你。”声落,三人同声厉啸,飞掠下山而去。
笑阎罗一头雾水,心说:“见鬼!谁与你们有约?”他想拦住他们问个明白,可是啸声一起,三灵已远出十丈外,身法如电,想拦阻已经嫌晚了,只好罢休。
菁华与飞虹、逸电遍搜左近,已不见神剑书生的踪迹,这时恰好转回。
笑阎罗转身面向玉琦,用十分古怪的神色打量着他。
玉琦将剑还给菁华,向笑阎罗抱拳行礼道:“老前辈可是人称笑阎罗,虎爪山的主人阮公士英么?”
笑阎罗似笑非笑地说道:“老朽正是阮士英……”
“多谢老前辈成全之德,晚辈铭感五衷。”
“怪!你竟然能活着离开虎口穴,令人难以置信。你难道竟有不畏奇热的能耐?”
“晚辈练的是纯阴气功,沙穴中热度不高,故能全身。这是老前辈临危指引之德。”
“老朽不敢居功。因你那视死如归,不惜以身救友,大义凛然的壮烈行径,令我心折,故不忍见你身化飞灰之惨,指引你全尸之处而已。你果真是玉狮的孙儿?”
“晚辈正是。”
“果然祖是英雄,孙是好汉。”
“老前辈谬赞了。”
“我不是抬举你,仅指明事实。当初令祖成为武林白道群雄之首,老朽虽已退隐,但仍算是宇内凶魔,先天上已是积不相容。所以你我的交情,到此为止。”
菁华突然接口道:“恨天翁伊老前辈曾说过,老前辈已经隐身嵩高,与少林掌门密伽尊者瞿谛大师交往,为何仍自命是宇内凶魔?实令晚辈不解。”
笑阎罗漠然一笑道:“俗谓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一个人一旦走入邪道,虽则已改过自新,但心中之结,一生中亦无法解开。再者,老朽寿臻百龄,已不愿自承立地成佛。这次有人到嵩山大放流言诱我重出,我果然上当了,可知老朽的内心狂性仍在。总之,老朽在你们之前,愧对天下侠义道门人。今后,老朽将永离人世纷扰,也许将削发入山。诸位珍重,老朽祝福你们。”说完,身形一闪,形影消失在山崖密林之间。
众人默然相对,玉琦幽幽一叹。之后,他目光落在姜柏两人背后的兆祥、元真身上,惊问道:“祥真两弟怎样了?”
姜志中摇头叹道:“手足大穴被制,阴阳二维阻塞,而且曾服下奇毒,可能有点不妙……”
“放下他们,让小侄瞧瞧。”
姜志中和柏永年赶忙将两人解下,平放在地。玉琦请姑娘们回避,迅速替两人宽衣检验。
半晌,他变色说道:“这是武林中极为罕见的手法,天下间具有此一歹毒手法之人不多。”
姜志中大惊问道:“这手法何名?”
玉琦俊目放光地说道:“叫‘逆经分脉手法’。”
“难解么?”
“我得一试。如果再过一个时辰,经血逆流,血脉分裂,大罗金仙也无能为力了。这种手法,小侄曾听谷义祖叔说过,武林中只有太清妖道会这种歹毒手法。以两弟的肌肉麻木,皮肤泛紫的景况来说,分明是蝮蛇涎掺合南荒地钱毒草合成之毒,如果没有这种歹毒手法控制住经血,人早已无救。怪!如果是太清妖道的毒手,为何他要在无形中救了两弟,不让奇毒运行全身?这种毒据说百毒如来配有此物,地钱毒草就出产在勾漏山。”
茜茵也惑然地说道:“太清妖道的大弟子厕身无为帮,百毒如来虽是太清的好友,但却与无为帮势不两位,按理他们不可能结伙。”
“日后自会真相大白,我们记下就是。”
十种解毒药中,果然有专解蝮蛇涎和地钱毒草的解药。玉琦将药让两人服下,待药力行开,方用推拿八法先替两人活血。
推拿八法也叫按摩术;在内家高手手中施出,浑身经脉畅通,气机转旺,可以治疗百病,益寿延年。玉琦默运神功,掌指并下,手足被制穴道应手而开。
他额上见汗,蓦地在兆祥身前后一阵猛拍,叫道:“放松肌肉,我要解阴阳二维了。”
他右掌按在兆样颈后阳维之顶穴哑门,左掌按在阴维下穴足内踝的筑宾上,用内劲右下左上,一阵推揉。
阳维穴共十七,阴维仅含七穴,逐穴疏通,不是易事。而且这两维所分布之区域极广,所包括的穴道也够重要。例如肩井和期门两大重穴,前者属阴维,后者属阳维,可知不简单哩!
这期间,所有的人全部将心提至口腔,紧张已极,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皆因这种以内力解开诡奇歹毒手法,所冒风险太大,万一内力不够,或者稍有舛错,所付出的代价至巨;以目前来说:代价将是三条人命。
足足花去一盏热茶时光,玉琦击下最后一掌,拭掉额上冷汗,将两人的经脉先后疏通,缓缓站起,虚弱地说道:“幸不辱命,惭愧。”
姜志中和柏永年忙替两人穿上衣衫,说道:“贤侄,你是非常人,敢于下手。此中无数风险和顾忌你一力担承,任何人也没有这忡勇气哪!”
玉琦一面整衣一面苦笑道:“解穴疏经本身并不困难,难在顾忌太多,患得患失之心更是一大风险。如果是漠不相关的人……”
菁华突然奔到,她毫无顾忌地偎近他,用香帕儿替他拭掉额上汗渍,微笑着接口道:“那你就不会太吃力,多损元气了。琦哥,是么?”
玉琦脸上一红,这些天来,他无法在烈日下赤身行功,肌肤日渐泛上淡红的原来色素,古铜色行将褪尽,经此一来,他又变成古铜色啦!众目睽睽之下,他窘得脸皮发赤。
他赶忙徐徐移开,用话岔开道:“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
在他俩身后,茜茵姑娘冲他俩的背影,幽幽一叹。她心里在暗叫:“啊!他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哦!我祝福你们,祝福你们。”她也缓步上前。
她感到有点儿酸楚,但忍下了。菁华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怎能和她争夺玉琦呢?爱情是自私的,要去掉私心确是不易啊!所以她感到酸楚。
兆祥和元真虚弱地向玉琦道谢,两人都热泪盈眶,兆祥把住他的虎腕,含泪道:“大哥,你这种舍身救人的……”
玉琦抢着说道:“祥弟,你要是承认我是大哥,就不用说了,好么?”
兆祥点头道:“我听大哥的话,但你不能禁止我在心中所说的感激。”
玉琦笑道:“相交贵在知心;祥弟,最好在心里也不必说。”
元真插口道:“风云五剑,今后祸福同当。小弟无法表达心中的感激,只能永铭心坎。”
玉琦豪迈地笑道:“五弟说得是,风云五剑,祸福同当,我们将携手行道江湖,奔走天涯。”
菁华高叫道:“结合天下群雄,锄奸去恶。”
兆祥也朗声说道:“仗剑江湖,去暴锄奸。”
元真也鼓掌三下,说道:“行侠仗义,理所应为。小弟想,咱们得先找太清妖道,打蛇打头,蛇无头不行。小弟直觉地感到,那妖道定然尚在人间。”
茜茵也笑道:“小妹决心追随骥尾。”
元真也笑道:“四姐该罚,风云五剑并肩行道,你怎说追随骥尾?”
茜茵啐他一口,笑骂道:“就是你狂妄,言词问虚谦岂不对你有益?”
元真笑嘻嘻一揖,煞有介事地说道:“承教,多谢四姐。”
飞虹突然插口道:“小婢与逸电妹随侍小姐,追随骥尾四字该我俩说哩!”
姜志中呵呵一笑道:“愿你们风云五剑日后仗剑江湖,为武林大放异彩,留一佳话。”
玉琦道:“谢谢姜叔勖勉,小侄当倾力而为。我们该走了,天色不早。从明日起,我们风云五剑,将发奋练一套风云剑阵,以便行道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