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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乘上升的气流,从遥远的夭边,偶而飘到西北一带边陲猎食,然后又消失在四方天际,极不易捉到。
虚云堡竟豢养着这种凶禽,委实令人吃惊,一阵腥臭劲风袭到,十余头秃顶兀鹰已凌空下扑。
玉琦逗留阴山二十年,曾斗过翼展丈五六的巨鹫,也见过这种车轮大的兀鹰,并无所惧,一声虎吼,含光剑出鞘,护体神功迸发,洒出万千朵银花,含光剑的光华,飞射狂舞。
大冷天,雪花飞舞,秃头兀鹰身躯沉重,举动不灵活,除了猛冲之外,别无长处,威力大减。
只一折腾间,羽毛凌落,血肉飞溅,十余头兀鹰无一幸免,被含光剑悉数歼灭;凡是近身的兀鹰,全被护体神功震跌,无一可以近身。
兀鹰不住下扑,玉琦也八方飞腾,好一场人禽凶狠的搏斗,动魄惊心。
三二百头兀鹰,片刻间横尸一半。
横岔道上那个驯鹰人,骇然变色,知道以这些扁毛畜生去斗铁打铜浇的玉琦,乃是最为愚蠢之事,赶忙吹起胡哨,令兀鹰回巢。
哨声一响,兀鹰厉鸣着撤走,纷纷隐入树根下洞穴之中,活着的不到三分之一。
玉琦越过横岔道,进入一丛冬青篱。这是一个小园,三座假山围绕着一个冰冻了的荷池,一座小巧的朱栏五曲桥横跨池面,直通对面一座八角亭。亭中,有屏风遮隔,看不清内景。
在他飞越冬青篱的瞬间,八角亭中屏风突然折合,丝竹之声悠扬而起,竟然是一阕“阳关三叠”。
他倏然止步,怔住了。
亭中,鱼贯下来了八名青衣丽人,衣裙飘飘,一个个明眸皓齿,貌美如花,手中各擎着一把长剑,左右列开。而亭中心,半弧形的一列锦敦上,端坐着八名宫装的彩裳娇娥,正在调弄着管弦乐器,正聚精会神齐奏“阳关三叠”,凄凉的旋律,充溢在空间里。
八名持剑少女,突然齐声娇喝:“来人止步,退回去!”
玉琦神情肃穆地瞥了她们一眼,沉声道:“姑娘们,你们能阻止得了我杨玉琦?”
“能否阻得了,就看你了。”
“此语何意?”
“你进我们死,你退我们活;十六名弱女的性命,在你一念之间。”
玉琦只觉心往下沉,这一关他不能闯啦!他想不到如虚人魔会排下这种阵势,用这种惨无人道的手段来对付他。他如果不顾一切往里闯,日后传出江湖,他岂有面目见人?而且日后漫长的岁月里,他将无法安心,永远磨灭不了这十六名少女的惨死印象,势将给予他精神上无穷的自疚与折磨。
他一咬牙,退回篱外,他以为虚云堡的人,将会对他群起而攻,所以准备了大量暗器准备大开杀戒。岂知大出他意料,如虚人魔竟然用这些人来对付他。
他不是心狠手辣之人,怎能硬起心肠向里闯?
“我何不由别处进入呢?也许别处没有这种景象哪!”他心中在暗叫,便向右一抄。
右面是一个浓密的花圃,虽然没有红花绿叶,但仍可看到残枝和花台。
他心中倒抽一口凉气,脚下十分沉重,血脉贲张,却无法举步了。
花圃中,环形仁立着十六名稚龄小童,全是八岁左右的小娃娃,白白胖胖十分可爱,用他们那清亮的大眼睛,注视着外面的玉琦。他们的手中,各持着一把雪亮的小刀,迎胸举起,指向玉琦。
他们的中间,安放了四具诸葛连弩,由四名大汉挟住扣机,正对着十六名小童。
他只好向后退走,心中大恨道:“难道就此罢手不成?不!决不!我先毁掉他的堡墙碉楼,不怕老魔不出来交代。”
他蓦地发出一声长啸,人像一道电光,随啸声纵上了门楼。
门楼中,十余名大汉呐喊一声,挺兵刃扑上。
“挡我者死!”他大吼,含光剑像一道光幕,卷入了人群,当者血肉横飞,恍若虎入羊群。
他掏出一包焰硝,擦燃火折子,点着药引,置在楼中心,宝剑八方飞射,巨大的辘轳和铁柱分家,合抱大柱连断三根。
他闪电似跃出堡墙之上,向左近一座碉楼扑去。
“轰”一声大震,门楼突然倒塌,焰硝也同时引发,火舌飞腾。
整座堡中金锣狂鸣,人影闪动。玉琦直扑碉楼,一阵箭雨迎面射到。他已运功护体,同时掌拍剑荡,强烈的罡风将箭震得纷向四面飞堕,冒着箭雨跃登碉楼。
惨叫之声惊天动地,碉楼中二十余名悍贼鬼叫连天,不消片刻便一一了账。
碉楼中火舌又起,他又飘落墙上,飞扑另一座碉楼,像一头疯虎。
突然钟声三响,全堡呐喊和锣声倏止。虚云楼上传出了千里传音的巨吼:“来客住手!请至虚云楼,主人将出迎贵宾。”
玉琦收剑跃下地面,心中冷笑道:“我先毁你的外围,再在晚上入堡,哪怕你不接待我么?苦肉计又待如何?”
他人如电火流光。向虚云堡楼掠去。
大楼前两廊下,一字排开四十名红衣大汉,持着光闪闪的金枪,一个个身材魁梧,雄壮结实。红头巾,红衣裤,红衣带和红靴子,浑身上下一色红。
大厅门大开,阶上雁翅站着五个人,正在等候迎接客人,昂然屹立。
中间那人年约花甲,灰发结,头大脸圆,扫帚眉大环眼,鼻下一丛短灰胡。身穿海青大袍,脸色阴沉,口鼻中的雾气直涌,盯视着飞掠而来的玉琦。
另四人庄丁打扮,穿着老羊皮外袄,身材高瘦,一个比一个更狞恶,一看就知不是善类。
五个人都未带兵刃,冷然屹立等待玉琦光临。
玉琦在阶下一站,剑眉一轩,沉声道:“谁是如虚人魔欧阳超?”
花甲老人抱拳行礼,脸上堆下强笑道:“请教阁下高名上姓,以便通报。老朽皇甫维,江湖朋友抬爱,称……”
“称你丧门神,在下没叫错吧?在下杨玉琦。”
“哦!原来是狂狮杨大侠,失敬了。老朽是本堡大管家,请至花厅稍候,当禀明敝堡主,定有回报。”
花厅,在大厅之左。玉琦不耐烦,说道:“免了,在下在大厅立等,贵堡主如不接见,请速回示。”他举步登阶。
丧门神侧身摆手虚引,说声:“杨大侠请。”
嘴里说请,并未让开,五个人已将去路挡住,玉琦必须从中间通过,他必须撞出一条道路来。
他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大踏步上阶,信手一抖,头上和身上的雪花,突然四面迸射,呼呼劲啸,如同急雨向外洒去。
丧门神和四个挡路人,似被狂风所刮,立脚不牢,被迫退出八尺外,脸上全变了颜色。
玉琦大踏步向里走,阶缘至厅口乃是云石铺地,厅内是平滑如镜的砌花方砖,凡经玉琦所踩处,皆现出清晰的履痕,陷下三寸,如同铸上去的一般,平整井然,深度每一个都相等。
后面跟入的五个人,都被这景象惊得面色变成灰白,心中发毛,毛发直竖。
大厅宽敞,一幅巨大的中堂,画的是山水,缥缈如烟,十分古朴。玉琦一看,心为之动,看款识,竟然是米元章的翰墨真迹。两旁的对联,也是仿米体书就,笔走龙蛇,写的是:
“人生一世,细思量,全属子虚。
江山万里,放目看,过眼烟云。”
两侧,共有八副立轴,皆出自唐宋名家之手,无一赝品,端的价值连城。
中间排有三张虎皮交椅,堂下两列太师檀木椅,茶几光可鉴人。整个大厅堂,洁雅古朴,怎么看也不像个强盗窝。
玉琦老实不客气,在中间虎皮交椅上大刺刺坐下了。
丧门神惊惶地抢前,说道:“杨老弟,请至客厅就坐,这儿……”
玉琦将佩剑挪了挪,冷笑道:“对不起,在下不是前来作客的,请贵堡主出来答话。”他坐得更舒服,二郎腿一翘,专等下文。
丧门神脸色一沉,退下了阶,说道:“你最好诀离开。”
“我要是不离开这宝座,又待怎地?”
“你可知所处的险境么?”
“哈哈!这虚云楼定然是龙潭虎穴,江湖禁地,在下岂有不知之理?”
“老朽指的是你目下的危境。”
“哦!你是说,虎皮交椅可以收合、下沉?还有顶上的铁造天花板可以下罩?噢!后面有用机簧发射的强劲暗器,正对着座位哩!放心,大管家,杨玉琦没有三分颜料,绝不敢开染坊;要不信,你可以踏上你脚前那块方砖,发动机关试试?”
“你还是别试的好。”
“你不试我倒要试呢,也许会在虚云楼放上一把火。”
说完,双手左右一分。交椅是铁焊的,外裹兽皮,经他用劲一分,两侧扶手已被撑开,像是面做的。
丧门神的脚,刚欲踏上方砖,玉琦中食两指,挟了一枚青钱,比拟着他的脚,作势弹出,阴阴一笑道:“这一枚金钱镖,可没入钢铁一寸以上的深度,也许你的腿比钢铁还硬,我却是不信。”
丧门神已领教过玉琦的功力,吓得赶忙将腿收回,向内厅叫道:“贵客到,看茶!”
“贵客到,看茶。”里面有人传呼。
片刻,内堂响起弓鞋细碎之声,两个梳髻的美艳少女,捧着一个雕花金盘,袅袅娜娜走出堂中,在玉琦身前跪下,脸现惊惶之色,将金盘奉上,说道:“贵宾请用茶。”
金盘中有一只银杯,清香扑鼻的雾气袅袅上升。玉琦有了太白楼中计的经验,自然不敢喝这杯茶。杯是银造,按理茶中如有剧毒,杯将变色,但此杯光亮照人,显然不会有毒。但他心中狐疑,却不敢轻于试尝。
可是他一看两女的神色,心中一懔,不得不将杯拈起,默运神奇内功,缓缓将杯举起。
两少女黛眉一舒,堂下丧门神五人则面露诡异的神色,这一切,逃不过玉琦的法眼。
他在拖延时间,一手持杯一面发话道:“大管家,贵堡主何时可以出来相见?”
“快了,已命人至内堂禀报,杨大侠请稍候。”
杯不大,容量不到二两,这时雾气愈来愈浓,热流荡漾。他仍往下说道:“大管家可知杨某等得不耐烦么?”
“内堂甚远,杨大侠尚请原恕。”
这时,杯中茶缓缓外溢,从玉琦的掌心流向袖底,除了被神功发出的奇热蒸发之外,茶一沾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