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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穴,连一阵风也没带动,烛光毫无闪烁之下,又是一招“彩蝶穿花”,穿进了灵堂。
常玉岚怎敢怠漫,追踪而起,展起无上轻身功夫,如同一只飞猿,腾身落在灵堂的香案一角。
果然,灵堂内仅仅有四个执刀的堡丁,已经被百花夫人做了手脚,愣愣的站在墙角,像是传说中的定身法定在那里。
百花夫人拦门而立,监视着灵堂之外,一面指着棺木道:“快!”
常玉岚跨过供品,探手着力,棺木厚盖应手掀起尺来高,不由心中暗喊了声:“罪过!
灵堂人臂粗高照的白色供烛照耀之下,棺内白绩锦被覆盖着,露出的人五络花白髯须,剑眉微微上挑,闭着眼,口角微开,除了面如黄蜡之外,不是一剑擎天司马长风还有谁?
因此,他十分不安,内心有罪过的感觉,忙将厚厚的棺盖小心翼翼的仔细盖好,用手着力照那钉孔中按了个结实,腾身下了供案,拉着百花夫人的衣袖,口中低声叫道:“走!”
百花夫人百忙之中,还道:“看清楚了没有?真是司马长风?”
常玉岚连声道:“没错!正是老庄主。”
百花夫人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无声之气。
常玉岚又道:“夫人,你制了这些堡丁的穴道,只怕要露出破绽了。”
百花夫人向着灵堂走去,口中却道:“不妨事,我手下还有分寸,他们半个时辰的禁制,自然解除,可能他们以为打了一个盹,管它作甚。”
两人问答之际已来到了月洞门前花圃中间。
百花夫人褪下身上的孝服,呸了声道:“呸!真乃是晦气!”
常玉岚不由好笑,一面褪下孝服,一面道:“如今,我们如何回去?”
不料,百花夫人道:“来时容易去时难。”
常玉岚不解的道:“怎么讲?”
百花夫人微微一笑道:“大大方方,随着我,到荷风水榭聊天去。”
更深,霜重。夜,越觉深沉。
原来已停了的雪花,不知何时,又纷纷飞飞的满天落了下来。
腊鼓频催,岁暮年残。天寒地冻,田野间已没有了生机。
秋收冬藏,人们都在围炉闲话,计算着如何过一个欢欢喜喜的新年。然而,武林之中却不那么悠闲。
青螺峰狂大堡被人放了一把无情火,杀了堡主江上寒。
少林寺被人放了一把火,烧了大半僧舍,除了藏经楼幸而保存之外,佛殿也被波及,成了断垣颓壁。一代名刹,空前浩劫,唯一的线索,是藏经楼门上的桃花令符。
武当的三元观也没例外,而最惨的是,歹徒放火之前,先行下毒在三元观的饮水之中,观内的道土中毒在先,躺在床上被烧死的十之七八,“铁”字辈的老道士,几乎在一场火中死亡殆尽,歹徒临去留下枚桃花令符。
紧接着,立冬之日,黄山的“九松道院”半夜三更突然来了十余位红衣汉子,逢人便杀。睡梦之中,黄山弟子虽也起身迎敌,但那些红衣汉于,既不恋战,也不发声,匆匆忙忙的留一枚檀木的桃花令符。
峨嵋派的总舵,远在川中,算是没有遭到意外,但是素来不问世事,不与江湖人往还。峨嵋的高僧慈云大师,被人刺了十余刀,陈尸在夏口江堤之上,陈尸的地上,留上一枚桃花令符。
最为轰动武林讯息是崆峒派的朝山弟子,一十五人远从云贵登山涉水,苦行拜谒福建少林,就在返回滇边路经襄阳投宿旅店之夜,十五人没有一个活口,被人杀死在旅店床上,而致命的地方,全是五个桃花形的血孔,脸上也留下明显的桃花痕迹。
一时,腥风血雨,震惊了整个武林。
江湖人人谈起“桃花血令”,莫不恨之入骨。桃花血令,成了黑白两道谈之变色,也成了众矢之的,恨不搏把发令之人生吞活剥,一泄群愤。
然而,桃花令符的令主是谁,一直是一个闷葫芦。
虽然三月之际,桃花林邀请武林同道,宣布桃花令符这件事。
大家所知道的,宣布令符的乃是“桃花仙子”蓝秀,而真正的令主,却是始终没有露面,只在车中连话也没说一句。
桃花血令横行江湖,既然引起了黑白两道的一致恶感,自然有人提议群策群力,铲除武林的煞星,江湖的公敌。
事情,终于有了下落。
就在大除夕的当天,一十三省黑白两道的武林,都接到一份邀请武林的帖子,上面挑明了是对付桃花血令令主的武林大会合,商讨将桃花血令的令主逐出中原,或者是碎尸万段。
发帖之人乃是丐帮新任帮主的少年俊彦,武林英杰费天行。
凡是接到帖子的人,莫不一喜一忧。喜的是有人出面对付桃花令符的令主。忧的是丐帮老帮主“九变驼龙”常杰伏刀自刎,费天行虽然功力不弱,只是一则初登帮主宝座,武林声望不足,二则丐帮虽不是邪魔外道,究竟与八大门派尚有一些差别,难以领袖群伦。
即使有些顾忌,但武林之中,仍然对此次大会寄予厚望,一则丐帮人手众多眼线灵通,二则费灭行与司马山庄关系深厚,甚至费灭行的作为,是受司马山庄的授意也未可知。
因此,凡是接到帖子的武林各门各派人士,都摒挡上路,不避风霜雨雪,在数九寒天日夜兼程向洛阳进发,生恐误了灯节的大会。
尚有未接到帖子的武林游侠,江湖散人,也都得到信息,参加这次的武林大会。
上元佳节。洛阳城灯中如画,城开不夜,鳌山耀眼,烟火漫天,大街小巷,人潮汹浦,万头钻动,都为赏灯。
龙王庙丐帮总坛,早已粉刷一新,原本新帮主接掌帮主的盛典之时未久,总坛的欢乐气氛尚在。而今,丐帮为首召集的武林大会,又是空前的热闹,发出一千五百张帖子,居然来了一倍还多约近丘千人,怎不教丐帮感到光荣万分呢,
一大早,龙王庙已经乐声悠扬。
穿了巨结彩衣的丐帮执事,有的张罗筵席,有的肃礼迎客,肖的安排住处,有的收受礼物,人人喜孜孜,个个笑哈哈。
龙王庙的大殿之上,用主黄绒幕暂时遮闭了东海龙王的塑像,香案上供奉着一根翠玉打狗棒,一个九袋褡裢,一个纯金饭钵,还有一代斑竹莲花落的三块板,这些都是丐帮的镇帮之宝,精神的象征。
红烛高烧,香烟袅袅。
两侧殿堂,三山五岳的英雄,八大门派的名人,熙熙攘攘的,有的三五成群纷纷议论,有的彼此寒暄,互道仰慕。
但是,最多的话是说桃花血令的这种事。
忽然,一声清脆的钟鸣。接着鼓声三通。
费天行依然一身鹅黄长杉,面容端肃,从后殿徐步而出。走到香案之前,先向祖师行过大礼,然后拱手齐眉,行了个箩圈礼,朗声道:“费天行代表本帮一十三省帮众,感谢各位光临洛阳。穷家帮本来寒微,接待若有不周之处,还请各位武林前辈,江湖同道,多多海涵,不吝赐教!”
他说到此处,略略停了下来,双目梭巡左右侧殿,然后又道:
“请八大门派掌门师在左首就位!”
一阵互相谦让,少林明心大师为首,率领八大门派高职长老在左首一字坐下。
费灭行又朗声道:“请一十二省各庄各院各派各会主侍人在右首就座!”
但见司马骏越众而出,随着是各路自成一家的知名之士,约莫也有二十余人雁字入席。
正在此时,忽然有人大声叫道:“费大帮主,你这做主人的可不能漏了。”
数干武林闻言,不约而同的向发话之处望去。
那人早又叫道:“一边是八大门派,一边是中原一十三省的杰侠之士,那我该坐到哪里?”
一袭灰衣,潇洒不凡,手中扬着双紫玉横笛,越众而出,临风站在正殿当中,面对费天行而立,等待费天行的分派。
敢情是西北回族的小王爷,人你逍遥公子的探花沙无赦。
费天行不由眉头一皱。然而,身为武林大会的东道主,此时此地,断然不便有何岔子,纵然心里叫白沙无赦是前来搅局的,存心鸡蛋里挑骨头,面子上一定要保持主人的气度。因此,抱拳带笑道:“想不到沙探花也有兴参加本帮相邀的大会,请恕帮众疏忽,费某在此深致歉意!”他一句一笑,极尽忍耐之能事,也表现得谦和异常,诚挚万分。
不料,沙无赦却不理会这些,只顾道:“道歉不必,只要给我一个坐处就行。”
费天行略一思索,依然含笑指着右首那排坐位道:“沙兄在这边落坐如何?”
沙无赦应道:“好呀!可是……”他游目梭巡一下右首的二十余人,却又接着道:“要我坐到最后一个座位吗?”
这是一个难题。论身份,沙无赦乃是知名的四人公子之一,回族王位的继承人,又是钦赐的探花,比之在坐的武林知名之士,可说毫不逊色。论手底下的功夫,沙无赦内外修为虽没登峰造极。却不在一般武林之下,也算数得上的角色。
但是,武林大会首重门派。沙无赦本来不属于中原武林一脉,实在说,并排不上一个位置。
但是沙无赦放荡不羁,是搅和的能手,若是一言不合,说不定一个好生生的武林大会,弄得不欢而散,岂不成了笑话。
有了这些顾忌,费天行才让沙无赦在右首入席,再也料不到沙无赦认真的要追问该坐到第几个位置,费天行怎能不为之气结一时语塞呢?
幸而,司马骏连忙使了一个眼色,按奈下十分尴尬的费天行,一面拱手离座,向沙无赦道:“沙兄,许久未见,坐到这里来,让小弟与你亲近亲近如何?”
司马骏自认这是一个巧妙的安排.一则冲淡了排名秩序之争。
二则解决了费天行东道主的难题。
谁知,沙无赦又有了花招,他先是连连点头,一面步向右首,一面却道:“少庄主,你既然称我为兄,讲不得,依你们中原的礼数,我可要坐到你的上首,也就是第一席了。”
此言一出,司马骏固然一怔,其余右首二十余位江湖豪客,也不由哗然。
就在此时,一个彩衣的丐帮弟子,匆匆跑了进来,朗声禀道:
“上启帮主,金陵世家的常三公子到。”
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