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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德真对智障吉祥说道:“大哥,不如都去长春宫吧?宫内的空房静室够大家住了。”
智障吉祥说道:“也好!二弟就将大家都带去长春宫。我先回皇宫,等见过圣上再来同大家为汇合。”
刘德真说道:“那么二弟先向大哥告辞了。”
吕浑四人也从智障吉祥道别。见智障吉祥走远,才由刘德真领着一同往长春宫行去。
来到长春宫时已是华灯初上,宋德方真人还未回宫观,便由刘德真引领一路走去。走过牌坊、山门,是窝风桥,桥前是灵官殿。穿过灵官殿,左右有钟、鼓二楼,财神、三官二殿,正前方是玉皇殿。众人再往前行,过了老君堂和丘祖殿,来到了客堂。稍坐一会儿喝了碗茶,便由刘德真安排静室歇下。
次日清晨,智障吉祥来长春宫拜访,刘德真将智障吉祥请入客堂上座,又让观中道士去请众弟妹们前来。不一会儿,兄妹六人便在客堂聚齐了。智障吉祥开口说道:“诸位弟、妹,圣上正在西线用兵,并不在朝中,估计大家要在大都住上些时日才好。”
刘德真问道:“大哥,你看圣上几时才能回朝?”
智障吉祥说道:“大军已经凯旋,圣上十天半月便能回来。”
刘德真说道:“如此我们只有先住下,等圣上回朝再说了。”
智障吉祥说道:“二弟,那你们就在大都住下,我出城去迎圣上,也好将此事先行禀明。等圣上一回大都,赐下通关文牒,我们就可上路西行了。”
刘德真说道:“此事全仰仗大哥。”
交代完之后,智障吉祥站起身、同众人告别,疾步走了。
吕浑早就听说这大都是当今唱曲说书的发源地,见要在大都住上十天半月,心中窃喜不已,对刘德真说道:“二哥,既然还要住上十天半月,我看我不如搬去外面住吧?你长春宫内的戒律太多,三弟我又不是个安份之人,怕无意中搅乱你家的规矩就不好了!”
张留孙听见,也急着附和道:“浑哥说得在理!像我痴傻六年多,也没学过什么规矩,估计比浑哥还要不安份些,我也要住出去。”
咏儿说道:“对呀、对呀!六妹你呢?”
李华音其实并不想走,见大家都要住出去,留自己一个女孩住在观中实不方便,只好说道:“我……好的!”
刘德真见已无法劝住他们,只好说道:“三弟,搬出去住可以,但是万莫惹事,等大哥回来我们便要走的。”
四人赶紧跑回各自房中整理行囊包袱,出了长春宫在街上一通乱逛,最后找了家最大的客栈住下,还特意租要了两间三楼的天字上房。四人收拾停当,唤店小二找了间雅间坐下。店小二见四人出手阔绰,怕自己怠慢,赶紧叫来掌柜的招待。
咏儿开口便问道:“掌柜的,你们这儿有什么好吃的?”
掌柜说道:“回小姐,有爆肚、炒肝、灌肠……要数最好的,还算是小店的涮羊肉!片儿薄肉鲜,在白汤这么一滚烫,再蘸上小店秘制的酱料,吓!在这大都一打听,没人不知道我‘来顺客栈’的涮羊肉的!”
咏儿被掌柜说得满口生津,急道:“先别说其他话了,按你刚才说得赶快弄些上来。涮羊肉要快!”
掌柜应了一声往楼下奔去,不一会儿回来说道:“几位客官,就得,马上端来。”
咏儿又问道:“掌柜的,这大都还有什么好的呀?”
掌柜说道:“要说起大都啊,这位小姐还真是问对了人!小人是大都城土生土长之人,对大都是再熟悉不过了。先说游玩之处,便有那长春宫、卢沟桥、长安寺、三山庵、……处处皆是闻名遐迩。要说到吃,呃……小店内应有尽有,根本不必再去它处寻找。二位小姐,大都的金银首饰也是一绝,南北的银匠高手几乎都聚在了大都。但要说起大都女子的最爱,那就非蜜饯莫属了!”
李华音见掌柜说得有趣,问道:“蜜饯是什么东西?”
此时店小二已将涮羊肉端上了楼,掌柜一边往桌上码放火锅、羊肉片、酱料,一边回答道:“这蜜饯本是各地运来大都的瓜果,为了贮存方便,就有人想出用盐糖腌制起来,这样四季都有得吃了。后来又有人发明了用各种糖加上各样花粉腌制,竟然把各样瓜果搭配出了百般滋味来!什么桂花金丝枣、白糖冬瓜条,名称花样实在太多,小人我也说不过来,二位小姐待会儿去街上一逛便知。”
听罢掌柜说话,四人品尝起这个涮羊肉,果然鲜美可口。吕浑连吃两片肉,才放下筷子,问道:“掌柜,常听说大都城中的勾栏院听曲是一绝,不知哪家好一点?”
掌柜一听着急忙慌地说道:“少爷一定还不知晓,勾栏院以前是戏班开台唱曲时拦起场子的称谓。现在的戏班都在戏楼里唱,不用再围勾栏了。”又凑向吕浑低声说道:“少爷,勾栏院现在是妓院的别称!”
三人听见哈哈大笑,吕浑顿时想起同咏儿误入秦淮河画舫之事,拍额庆幸道:“还好多问一声,不然又要错入那烟花之地了!”
话音刚落,便被张留孙抓个正着,张留孙问道:“原来烟花之地是浑哥的熟地方啊!”
吕浑急忙否认道:“哪里有?我只是口误罢了,留孙莫要胡言!”又偷拿眼角余光去瞧李华音,见李华音只是发笑,方觉心中安稳了些。扭头又问掌柜道:“掌柜的,我问的是正儿八经唱曲的地方,可绝不是那烟花之地。你知道便告诉我,可万莫诓我。”
掌柜也被吕浑逗乐了,笑着说道:“少爷就去那个宝福戏楼,从本小店往南,一拐弯便到。宝福戏楼是大都有名的唱杂剧的地方,连演旦角儿的也是男子所扮,少爷只管放心。再说那烟花之地没有在白日里营业的,少爷若想去,总也得等到晚上二更过后!”
吕浑一听骂道:“谁问你如何去烟花之地了?竟然如此罗嗦!好酒好菜只管上,这里没你事了,去吧。”
掌柜见吕浑动怒,因了声“是”,立马跑下楼去。
四个人边吃边聊了起来,吕浑说道:“吃罢饭我就去听杂剧,你们怎么样?”
咏儿说道:“我同六妹一起去街上逛逛。”
张留孙说道:“我一人也去街上逛逛。”
吕浑问张留孙道:“一样去逛街,为什么只一人独行,同你四姐、六妹一起不好吗?”
张留孙说道:“既然浑哥让我同四姐和六妹一起逛街……也好!”冲吕浑伸出手掌。
吕浑诧异的问道:“留孙,这是什么意思?”
张留孙说道:“哦!是你让我同她们一起逛街的,自然由你来破费,她二人可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吕浑只好掏出两块金子交给张留孙,说道:“做了这些日子的兄弟,我总算发现,原来你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张留孙接过金子笑道:“我替二位姑奶奶先谢过浑哥了!”
吃罢午饭,两个女孩子由张留孙陪着逛街,什么首饰、蜜饯,自然买来一大堆。吕浑则独自一人来到宝福戏楼,进入戏楼观瞧,大堂中码放着二十多张八仙桌。前排几桌配方着靠背椅子,后边桌子配放趴脚长凳。楼上是雅座,吕浑抬步上楼,找了个雅座坐下,往下看去。只见前面戏台高搭三尺,三面突出、一面借墙。墙上挂有布制横额,上写着“敞春班”三个大字,边上小字还写有演角儿的花名。墙分左右两侧各有一道布帘,帘后想必就是角儿们出入的戏房。戏台左后方摆放着一排椅子和一个搁架,架上挂有锣、鼓、拍板、胡琴、琵琶等家伙事儿。
整座楼堂也就两三人坐在八仙桌上说着闲话。吕浑暗道:白天不会不开业吧?这里怎么看也不像妓院啊!跑堂看见了吕浑,跑过来说道:“这位少爷,您来得这么早?还得等上半刻才开戏呢!要不先给您上些瓜子、茶水?”
吕浑知道自己没走错地方,放下心来。问道:“有没有酒啊?“
跑堂答道:“小的给少爷上隔壁酒楼买去。”
吕浑说道:“只管挑好酒买。”“啪”的一声,将一块三两重的碎银子拍在了桌上。
跑堂抓起银子说道:“这银子买酒还有得多,不如再给少爷上几盘零嘴儿下酒吧?”
吕浑说道:“也好!”
不一会儿,跑堂便将酒买来了,又给吕浑端上椒盐花生仁、五香小核桃、酱油西瓜子各一碟。
饮酌之间,楼上楼下的人慢慢多了起来。台上乐师也已在台左角就座,操弄着丝弦的高矮。就在此时,从台上帘后走出一个人来,左手提一面铜锣,用手握一杆锣锤,“嘡”的一声敲响。见在座各位都已收声,这人便冲着楼上楼下抱拳说道:“在座各位衣食父母,今日头场演出是桂老板的拿手曲目《单刀会》,请各位稍候,待小人请出桂老板!”说罢,扭头冲帘后高声喊道:“有请桂老板!”
第七章 世祖征战未还朝 大都城遇关汉卿
此时只听见台上鼓声响起,一揭布帘,一个绿袍红脸的将军,手提青龙偃月刀,踏着鼓点走上台来,拉开了架式张口便唱。唱得是关公过东吴,单刀赴会。这个桂老板唱念做打俱全,一抬腿、一抖手处处精神,更是那丹凤眼目光如炬,把关二爷演得威风凛凛、活灵活现。台下看客都高声叫起好来!
吕浑独自一人在雅间里更是随着关二爷手舞足蹈起来,心中想道:这大都戏楼所唱的杂剧果然名不虚传,同老家镇上的唱曲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看这个大都的杂剧,不光是唱,连戏服也是那么精致漂亮!哪里像老家镇上的唱曲人,白多唱少。就几句唱,还是腔不成腔、调不成调。其实吕浑又哪里知道,老家华亭镇地处南宋国土,文人士大夫以圣人之学为重,一心所想便是读书当官,当官发财,自然不屑与为戏剧谱曲作词。而北国早被金人所夺,今日又易手蒙古统治。蒙古人重武轻文,北地一班文人才子虽满腹经纶却空无所用之处,文章词藻也只好在戏剧中谱写些汉族英雄以抒情怀。加上蒙古朝廷对此也不过多干预限制,时间一长便形成了杂剧戏种。这岂是一些地方俚曲所能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