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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陈的!”
当下两口子就去了傅说读书的茅屋,把事情一说让傅说赶紧远走高飞。哪知傅说听了这话,反而越发沉静了下来,道:“既如此,我帮爹去服差役好了!”
傅名玉又急又怒:“大郎,你若是死了,我傅家的香火不就断了,这可如何使得!”
这个世界道法现世,人死了自然要进入yīn间。许多会投胎转世,但是还有很多无法转世的,便要在冥界居住。那可都要阳间的子孙以香火来祭祀的,才能保祖宗于地下。这是家族传承最紧要不过的事情。
傅说问:“那个县令让你服什么役?”
这个世界和傅说以前世界的古代一般,都将税收分为两部分来征收。一部分是赋,就是要上缴的钱和物。另一部分就是役了,就是要免费给衙门里干活,包括修筑农田水利,营造宫室出的苦力等等。
“狗县令派我去宁安送信,这,这……”
去宁安府,连傅说听了都是一阵激灵。宁安府离东郡所在的河东州相距怕不是有千里之遥。更加重要的是,那地方却是出名的鬼怪横行,盗贼遍地的地方。去那地方送信,想要活着回来,那还真是难上加难!
“儿正想出外游学,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宁安府就由孩儿带你去了!”
父债子偿,原本就是天经地义。便是儿子为父亲顶替差役也是正常不过,原本读书人考中秀才哟功名在身,便可免去自己一个人的赋役,若是中了举人,那便是一家人的赋役都可取消了。比原本世界的明清时节却是要刻薄许多。也是这个世界读书人再无万般皆下品的超然地位!
傅名玉还要再说,却被傅母拉了一把:“这样也好,大郎这般也算是避祸远行了。”
“可是宁安府那般的危险!”傅名玉实在放心不下。
傅母也是愁眉不展:“出外总是好的,难道在家里任人鱼肉么?”
这般计议定了,便让傅说去衙门领了差事。县尊大老爷自然不会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没人刁难,很顺利的就办妥了。在傅名玉老两口的泪眼相送之下,傅说就踏上了前往宁安府的旅程。
县衙后院是县令所居,此刻东郡县令陈方正正在批阅着公文。他手下一个亲信的家人垂首站在一边,便是连动都不敢动。
“这么说,那个傅说已经动身了?”说着话的时候,县令陈方正头也没有抬一下。
“是,是。已经快到了驻马坡了,老爷哪里盗匪横行,若是傅秀才不小心遇上强盗,我等还是要赶紧……”
“嗯,多嘴!”陈方正冷声叱喝道:“你去告诉余捕头,让他带人去驻马坡看看。若是有贼人作乱,危害百姓,就让他去把贼人给剿了!”
家人心中一寒,那些强盗可是他自己去联系的啊,也不知道老爷会不会杀人灭口?
傅说回头和父母作别,然后他头也不回,大踏步的向远方走去。本是世外修行之人,一心尽在红尘之外。哪知道却还有这般的恶风险浪相逼,难怪自古修道也要有护道的之法,将前尘凶阻尽数斩去。
他冷冷一笑,此去千里,一别经年。我再回来,定要筑基大成,修炼成太乙天遁剑法之中的长剑舞术,便是那县令再敢以yīn谋催逼,我就一剑杀了,干净利落!
他这般想着,忽然觉得心头悸动,好像是有绝大的危险将要来临。他紧紧的握住长剑的剑柄,此处离城已有几十里路。早就听说附近有强盗横行,莫非是强盗来了。
这个世界盗匪多若牛毛,东郡城也就是城周二三十里地还算平安。当然若是往河伯庙去,那百多里都是没有一个盗匪妖怪的,但是宁安府却是要往西走,正和河伯庙背道而驰。
傅说深深吸了口气,手指的握的太紧,变的有些发白。虽然他早知道这一路平安不了,少不得仗剑搏杀,但是终究来自一个和平的世界,却是连一只鸡都没有杀过。
“兄弟们,肥羊来了啊!”一声唿哨,十几个手里拿着兵器的强盗就从不远处的树林里转了出来,看着傅说,口中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
“就是这个书生吗?可怜,可怜,年纪轻轻的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人,今天大爷们就送你上路!”
傅说心里一沉,原本这些强盗是不会胡乱杀人;毕竟他们长期在驻马坡这地方讨生活的,若是做的太过分,早就被官兵给剿了。但是现在听说,他们居然是被人买凶杀人,心里就知道今次的事情不能善了。他也是极有决断的,牙关紧咬,抽出长剑就冲了上去。
那些强盗见了这一幕,不仅没有害怕,反而都纵声大笑起来:“看到没,兔子急了还咬人,连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书生拿着剑也来拼命。兄弟们,杀了他!”
这些强盗当然看不起傅说这种书生,个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便是一只鸡都杀不死,腰间挂着一把轻飘飘的薄剑,也是装饰的多,说不定连锋都没开,哪里能杀人了?
第二十章在内而亡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傅说根本不是普通的书生。他练的剑法,却也不是普通的剑法。当头一个强盗,手里又厚又重的朴刀当头就要把这书生劈成两半,后面的强盗怪叫着:“小三,莫要一刀就把那书生给杀了,慢慢留着玩玩儿!”
那叫小三的强盗嘎嘎怪笑两声,原本当头砍去的朴刀已经耍了个刀花,砍向书生手里的长剑。眼看一刀就要把傅说手里的长剑给劈落,要把这书生猫捉老鼠一般的耍弄之后,再来杀死。却不知怎地那剑忽然画了个弧形,不仅让开了小三手里的刀,跟着,刺入了他的喉咙。
“咯咯……”,强盗小三手里的朴刀落在地上,拼命的用手去捂住自己的喉咙,但是血还是不住的从手指缝里留了出来。他拼命的想要大叫,但是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睛里面的凶光涣散,人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其他强盗显然都没有想到这把变化,一时间都惊呆了,没有反应过来。傅说再不迟疑,脚下踩着奇异的步子,长剑划出一道白光,画向下一个强盗是小腹。
太乙天遁剑法,号称是太乙天遁,大道火龙。原本就是内执丹道,外显金锋的道门无上剑法,此中演出“劈、刺、撩、抹、抽、截、横、倒”八种剑法,暗合书法之中的永字八法“点,挑,横,竖,撇,捺,厥,钩。”八法相推,错运连环,临敌交锋,游刃有余。使剑就如同写字一般的美妙,看起来让人赏心悦目之极!
傅说虽然练剑的时间还短,但是练字已经有十几年了,基础已经十分的牢固。他也是第一次和人动手,并不用什么太多的花活,就是剑出如写‘之’字。
当年书圣王羲之写下《兰亭序》的时候,一共二十一个‘之’字,各有不同的体态及美感,无一雷同。傅说自然是达不到那等高度,但是那一连串优美的剑势轨迹,宛如在空中写成一个个漂亮的‘之’字。每一步画出,都有一个强盗栽倒在地。
这些强盗本就是乌合之众,眼见着本来只是一个等待宰杀的羔羊,忽然变身成凶猛的怪兽,确实让他们适应不来。顿时间轰然四散,一个个往后就逃。
傅说也没有追赶,只是仗剑在地,呼呼的喘着粗气。虽然他刚才只是杀了两三个强盗,但是毕竟是第一次和人动手,用力过度,已经把全身的力气都给耗费光了。若是那些强盗胆子再大一点,和傅说动手,定然能将气力不继的傅说给乱刀分了尸去。
此处不可久留,傅说喘定了气息,心里反省着自己用力太过的毛病,一边迅速的离开驻马坡。
此地叫做驻马坡,本来就是来往东郡的要道,本来还有一个驿站,也就是来往行人驻马歇息的意思。但是如今天下大乱,便是离县城这般近的地方,都开始有盗贼出没,那驿站自然也就废弛了。
他迅速的离开了驻马坡,也不知道那些强盗是不是被杀寒了胆子,也没敢追上来。不过过了驻马坡,后面都是险峻的山里,崎岖难行,遇到强盗的机会反而更大了一些。
这个世界的人口并不是太多,处处都是那种原生态,自然风景极美。只是这般若是远行可就相当的吃苦受罪了。离的县城远了,那路是越走越差,到处都是年久失修,坑坑洼洼的。好在现在天晴,没有下雨,要不然下起大雨来,整个官道都是要泥泞一片,行走不得。
傅说刚刚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余捕头就带着县衙几十个衙役,出现了在驻马坡。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只是看到三具强盗的尸体,顿时都是一惊。普通的衙役不知道底细,但是余捕头却隐隐约约的知道一点什么,心里更是惊疑不定的,这些强盗到底是谁杀的?莫不成是那个叫做傅说的书生不成:“搜,给我细细的搜,不要放走一个强盗了……”
此时天sè已经渐晚,太阳还没有完全隐没,这寒气就已经上来了。夜路却不是好走的,就不说晚上出来的妖魔鬼怪,就是那经常爬到官道上的毒蛇,已经够是让人讨厌。何况,这一路都没有半点灯火,夜晚黑的纯粹,也是太过容易迷路。
他找了半天,还真找到一间破庙,虽然早已经破败不堪了,但是起码还能遮些夜风。这庙里供奉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神像,看起来形貌狰狞,让人不敢多看。原本漆着金粉的神像,现在早已经暗淡了,露出里面的泥胎来。
傅说正要踏步进去,忽然怀里的手机居然热了起来。傅说一惊,自从那天手机吞吃了土地符召以后就没了动静。只是他偶尔取出来看,能看到原本土地白章小神的后面又出现了香火一栏,看到积蓄了香火二十三的数字。
当时甚是奇怪,哪知道他把香火一点,居然还出现了一行说明文字:一一个成年信徒,一天的香火数目为一个标准单位。当时傅说还有些晕头,想不到过了这么久,手机居然震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