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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锦衣亲军们见到这般阵势,当真是变了脸sè。平常那些百姓见到他们这些锦衣亲军温驯的好像绵羊,这次民意沸腾,看到往rì温驯无害的百姓们变得这般狂暴,读过书的就想起了民不畏死这种说法。甚至想起了这世界一个前贤的名言:民意驯之则如chūn水,逆之入洪流,可不惧哉!
左千户上前尽力维持着秩序道:“各位父老乡亲,大家误会了。我们是皇上的亲军,不是来危害百姓的……”
“他们惹怒了大尊,全都要被瘟疫传染,死的惨不忍睹。灵魂永远的落入地狱之中受苦……”一把尖利的声音,如同摩擦着玻璃。那声音灌入耳膜,让人觉得心脏都在被人抓挠,难受之极。
叶知秋问傅说道:“傅说,你可知道什么是地狱?我怎么就没有听说过?”
傅说一呆,这才想起来这个世界似乎没有地狱这种说法。忽然想起,就算是以前的世界,地狱也是佛门传入。他正想解释,忽然感觉到四周空气一冷。一股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而来的雾气,把他们一行人给笼罩了起来。
傅说大叫不妙:“这是死气,大家小心!”
那把尖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叫道:“大尊法力无边,这些人马上就要受到报应了!”
傅说虽然高声示jǐng,但是这次雾气不同,就算是闭住了呼吸。还是有一种淡淡的尸臭传入口鼻。让人嗅之于呕,心烦恶心。
叶知秋勃然变sè:“这是五伤鬼jīng的疫气,大家小心了。闭住呼吸,抱元守一!”
傅说冷笑一声:“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干罗答那,洞罡太玄……”
净天地咒一出,就有着白光喷涌而出,所过之处,疫气顿时消失。就连原本嗅了疫气,个个头闷眼花的也都觉得被一股chūn风拂面而过。清松了许多。
那尖利的声音拉高了许多。显得又惊又怒:“这些家伙敢行邪法,对抗今世大尊。大家上,打死这些贼人!”
傅说早就在注意那尖利嗓音了,这时候就注意到那声音是一个穿着白袍的干瘦个子,当下在不迟疑,覆雨剑化为一道长虹穿入人群之中。给那厮来了一个前胸进,后胸出。
轰的一声。见到这么一幕,那些原本疯狂的信徒们乱叫纷攘:“杀人了……”“妈啊。是飞剑……飞剑……”
人群轰乱,互相踩踏,眨眼间退散的干干净净。只留下满大街挤掉下的鞋子,和被踩死踩伤躺在地上呻吟的人。
一行锦衣亲军面面相觑,呆立在街道上,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青萍,”一路上没说话的傅天仇忽然开口道:“这城里有些不对劲,那今世大尊也不知道是什么邪神……”
傅天仇记得傅说以前和他说过今世大尊的事情,叹气道:“如今世上,正道不行,连邪神都敢这么猖狂!”
傅说忽然道:“大家小心了,这城里连一点神光都没有,想必城隍地主,大小神灵都没有了。我原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现在看来定然和今世大尊有关!”
叶知秋忽然道:“我一直在调查这次瘟疫,来的蹊跷。说不定就和那今世大尊有关!”
傅说心中一凛,虽然没有什么证据,心里却就相信了四五分。一切宗教传教的手段都离不开恐惧和诱惑。一边用着恐惧,让人们害怕死亡之后躲入地狱去受苦。一边有着天堂来诱惑,让信者相信死后能入天堂去享乐。以这般手段来获取信仰!
但是,傅说前世的时候,道教不是一个完备的宗教。既缺少诱惑人的天堂,也缺少恐吓人的地狱。所以道教的信仰,始终没能在民间根深蒂固。有人认为,道教缺少宗教之中最为重要的手段——救赎。这便是原因之所在了!
道教自建立的时候起,就追求着长生不死,追求着现世的成就。缺少对神灵的敬畏,终至在后世,发展成为内丹派独大的形势,甚至要超脱出宗教之外,另立仙学。反倒是真正宗教的符箓派,却在rì渐式微。所以很多人都说道教是最不像宗教的宗教!而实际上一直根本就没有发展成熟。
这个世界,虽然神道设教,但是奇怪的是,也始终没有地狱的概念的提出。只有着yīn世冥土!
地狱却是佛教传来的概念,十八层地狱之类。或者一神教之中,恶人死亡以后被焚烧的痛苦惩罚,总之是罪人受苦的所在。
今世大尊有没有能力开辟出地狱,傅说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用这场瘟疫,也能逼迫的许多百姓去信奉神灵。人心脆弱,越是遇到灾难越是无助,就会越把希望寄托在神灵身上。
满城的百姓都对这一行人充满着恐惧愤恨,所有人见到他们一行人,都纷纷关门落闩。一时间,他们这对人马走到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就静如鬼域,满大街只有树叶飘飞。
在这种气氛之中,就算是最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都会感觉到头皮发麻。可是他们又不能马上离开,一路人烟荒芜,身上所携带的干料草料早就消耗干净了,需要补充。而且一路上行的都是荒郊野外,这时候来到这城中,也是想想好好歇歇。
第十三章绿林劫道
这座县城叫做黄水县,原本也是一处水旱码头,商旅兴盛,但是现在瘟疫大起,自然没有商家往来了。城中许多人家都插着白幡,那是家里有人死去。更多的人家门口有这今世大尊的旗子,中间大大一个反写的卍字。
在这种极其压抑的气氛之中,一行人来到县衙。却见到县衙大门开着,一点官气也都不见,风吹过来,就有一阵哀哀的哭声,若有若无。
“不用进去了,这里面的人死干净了!”叶知秋大咧咧的道。
这话一出,所有的锦衣亲军脸上都在变sè,瘟疫居然连县老爷都死干净了,还真他妈的邪乎!
傅说点点头,道:“衙门之中不仅人死绝了,就连里面的衙神狱神这些的神光也全都不见了……”
左千户正想说话,就看见附近人影憧憧,许多人鬼鬼祟祟的在墙角巷子处探头探脑。他心里发沉,道:“此地不宜久留,这里的百姓都被今世大尊那邪神迷惑,我们应该赶紧退走。回去禀报朝廷,派兵来诛灭!”
傅说望望四周,道:“来不及了!”
就听到一声大叫:“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杀了大尊的使者。他们这些朝廷的狗腿子不想大尊救我们,就想我们死……”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无数的石块,砖头,甚至粪便,骑马布这些秽物都砸了过来。看来是把他们当做妖孽来对待了。
“冲出去,”左千户大喝一声,发下命令。锦衣亲军们轰然应诺,到底是上过战场,见过鲜血的。这般之下,杀气腾腾,一路冲出,再不留情。转眼间就有几十个百姓死在锦衣亲军的刀下,那些原本疯狂的百姓发一声喊,又四面散了开来。
一行人再不敢在城中停留。一路出城而去。傅天仇长叹一声:“朝廷的民心就是这般丧尽的!”
左千户面有惭sè,道:“这是我下的命令,回京之后。我自会在皇上面前请罪!”
其他锦衣亲军忿忿不平:“那些暴民是要杀了我们,难道还不准我们还手了?要我说来,这些暴民袭击我们锦衣亲军,那就是造反。应该杀无赦!”
左千户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如何而说,叹息了一句:“傅大人,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你兵败之后。还要请朝廷赈济灾民。”
接下去的路就难走了,没有补给,第二天这一行人马就断了粮草。尤其是马匹,没有没有草料豆饼喂养,只能吃路边青草。不过几天那些马儿就开始迅速的脱膘,甚至有些都开始生病拉稀。这时候也只能杀马吃了。
可怜这些锦衣亲军,是天下间待遇最好的部队,个个在京城地方作威作福。哪里吃过这些苦头?当晚扎营的时候。睡到半夜,忽然听到一声唿哨,接着喊杀声四面而起。
无数的山贼包围了上来,一场突袭,就把锦衣亲军差不多消灭了大半。幸亏有着傅说,左千户。叶知秋三人武艺高强,厮杀了半夜。才算是杀退了敌人。
第二天检视之下,就看到锦衣亲军死了大半。而那些夜间偷袭的死的更多。足足有着两百多人。左千户yīn沉了脸,一言不发。
第二rì晚上又有人来偷袭,这次做了防备,敌人偷袭不成功,反倒是大杀了一场,捉到了几个俘虏。左千户正要派人审问,看这些人是哪里来的,为什么要袭击官军?傅说一眼看到了一个熟人:“邢德,怎么是你?”
邢德这时候身上中了一刀,又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被捆绑起来,嘴里犹自骂骂咧咧的在叫:“你们这些狗腿子,有种杀了我,大爷要是怕了就跟你们姓?”
他听见傅说的声音,一呆,叫道:“秀才,你怎么也在这里!”
傅说抽剑一划,邢德身上的绳子就寸寸段落,没有伤到他半点皮肤。邢德不由赞道:“你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怎么样不如和我们混……这rì子过不下去了,大家一起造反,推翻这鸟朝廷!”
押着邢德的锦衣亲军眼洞红了,拿刀就要劈邢德,却被傅说拦住了。那名锦衣亲军就叫道:“这反贼杀了我们这么多弟兄,今天一定要挖出他的心来给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邢德张嘴就骂:“你们这些狗腿子,把天下搞的天怒人怨,现在天下间谁人不反?早晚有一天,我们丁大哥会带着我们打到京城去,宰了那皇帝老儿……”
傅说有些头疼,这是意识形态方面的问题,非是语言可以解决。只是他傅说却没有立场,既对现在的朝廷不满,却也对那种推动天地剧变,改朝换代的巨大破坏xìng力量所感到恐惧。任何东西都是破坏容易,建设太难。一次改朝换代,往往就是十几年几十年的争霸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