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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经纬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尤其他从那人冰冷的质问口气,更难决定要不要将自己的意思告诉他。
那人显得有点不耐烦,又追问道:“在下的话,尊驾听见了没有?”
徐经纬终于道:“听见了!”
那人道:‘那么尊驾是不是找万铁匠来的?”
他又重复了他刚才的疑问,徐经纬只好道:“此事与见台有何关系?”
那人道:“尊驾费了一个上午还找不到万铁匠,对也不对?”
徐经纬未置一言,因为他如果承认“对”,岂不等于承认他确实是找万铁匠来的?
他觉得这人的出现太过离奇,尤其他利用头上的那顶宽边大帽将面容这位,足见他的身份亦大有疑问。
既是如此,徐经纬自然不肯轻易说出他是找万铁匠来的。
那人似乎发现徐经纬警觉性颇高,放松口气道:“尊驾如果想找到万铁匠的话,在下倒可帮忙呢……”
这句话深深打动了徐经纬的心,但这些日子来的江湖阅历,使他深知江湖的险诈。因此他淡淡地回答对方道:“就算是在下找不到万铁匠,可是在下凭什么相信尊驾可以帮我寻到他?”
那人道:“尊驾如能将寻找万铁匠的目的说出来,在下便可回答尊驾的询问……”
于是徐经纬道:“在下是受万铁匠一位故友之托,顺路来此探望他的
那人追问道:“那位万铁匠的故友叫什么名字?”
徐经纬见他问个不停,忍不住皱眉道:“这个……在下恕难奉告……”
那人沉吟一会,道:“咱们彼此之间均具戒心,如此谈下去很难妥协
徐经纬耸耸肩道:“在下倒不在乎这点,因为尊驾不帮在下找到万铁匠也无所谓,反正在下只是顺路拜访而已!”
他说的是实话,所以那人很难相信。
只见他考虑了一下,道:‘审实上尊驾可能只是顺道拜访而已,但尊驾来的时间太过凑巧,不能说此来没有疑问!”
徐经纬讶道:“原来尊驾怀疑在下来意不善?”
那人道:“可以这么说……”
他顿了一顿,又道:“在下说过,尊驾此来太过凑巧,因为一早尊驾出现在城西追访万铁匠之后,接着就有两股不明身份的江湖人物先后到家骚扰……”
徐经纬大吃一惊,道:“可真有这回事?”
那人道:“在下没有骗你的理由!”
他说得斩钉截铁,徐经纬委实不能不信,道:“尊驾怀疑这事与在下有关?”
那人迅即道:“起初由于事情太巧合,我确曾以为此事是由首驾引起的……后来却又发现那些江湖人物的出现,可能与尊驾无关!”
徐经纬道:“你们为什么有这等前后两种不同的看法?”
那人道:“因为在两批人骚扰过万家之后,尊驾却仍一无所知,依旧到处打听万铁匠的住处,足证他们与尊驾必无关联……”
徐经纬恍然笑道:“所幸你们推断事情的能力还不差,否则在下岂非背了黑锅?”
那人道:“也亏得我们警觉性高,要不然万铁匠此刻可能已经遇害了!”
徐经纬吃惊道:“那些人找万铁匠的目的是要杀他、’
那人道:“反正不是善意就是啦!”
徐经纬道:“可知是为了什么?”
那人冷冷道:“这要问尊驾呀!”
徐经纬大感意外,道:“问我?尊驾别开玩笑……”
那人正色道:“在下总不会无故来此找你吧?”
徐经纬想想也是,道:“尊驾必是为了那些人的出现才决定找在下问个究竟,是吧?”
他停一停,迅即又适:“然而在下什么都不知道呀!”
那人道:“尊驾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但有一个人说不定尊驾认得他!”
徐经纬问道:“谁?”
那人道:“这人长得英俊潇洒,年纪与尊驾相仿,带着一把奇形兵器
他还没说完,徐经纬已脱口道:“会是段裕?”
那人淡淡地道:“不错!他自称是徐州段裕!”
徐经纬发觉那人口气中似时段裕不满,因此问道:“段裕可曾找到万铁匠?”
那人道:“没有!但他警告我们,如果不在今晚子时之前将万铁匠送到城外小西庄院,就叫我们寸草不留!”
徐经纬道:“他一定提起过我,对也不对?”
那人道:“嗯!他还交代不准我们跟你搭上线!”
徐经纬诧然心想:“这就怪了?段裕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居然找上了万铁匠?而且还怕我知道了这件事?”他对段裕的行径和身份越来越感到神秘,甚至觉得段裕游侠江湖的动机,必不是他自己所说的那么单纯。
徐经纬默忖一会,道:“在下此刻假使说出根本不知段裕在搞什么名堂之类的话,尊驾信也不信呢?”
那人毫不考虑地道:“相信!”
徐经纬吁了一口气,道:“多谢尊驾信得过在下……”
那人却突然哼道:“可是这不能证明你对万铁匠没有恶意!”
徐经纬道:“你还是不相信我?”
那人道:“我们对万铁匠的安全负有很大的责任,自然不会轻信任何人
这话甚是合理,徐经纬却道:“尊驾不是承认在下与段格无关了吗、’
那人道:“你虽与段裕不同伙,可是这并不能说你找万铁匠的目的没有恶意……”
徐经纬突觉烦躁起来,道:“不管你的想法如何,横竖在下亦无意请你帮忙找到万铁匠……”
他横过一步,准备从那人的身侧走过去。
不料那人突然将头上的凉帽摘了下来,露出整个脸,神情冷漠地道:“尊驾怕没那么容易离开吧?”
徐经纬忽然发现对方的双目中射出一股骇人的杀机,不觉证了一怔,道:“你想杀我?”
那人道:“不错!”
徐经纬道:“你还是认为我对万铁匠的安全有威胁?”
那人道:“不错!”
徐经纬笑道:“尊驾神经未免过于紧张……”
那人很快地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宁可错杀一人,也不能让万铁匠的生命受到伤害!”
他的态度极为坚决,生似已下定了决心,将用全力杀死徐经纬。
徐经纬心中大不是滋味,道:“说了半天,原来你拦住我的目的,只是想杀死我,是吧?”
那人道:“可以这么说!”
他一言未了,修地将手中凉帽掷向徐经纬。
徐经纬但觉那凉帽带动一股旋风,呼啸而来,忙向左一让,避过这突如其来的一击。
但那人拿势已在这时猛然劈到,徐经纬抬眼一望,右手很自然的施出~招少林绝艺“伏虎降龙拳”!这一招“伏虎降龙拳”手法,徐经纬学自慧日小和尚,虽然第一次施出,但因深诸少林心法,威力果然不同凡响!
那人掌势一碰上徐经纬的右手腕,忽觉顺势一滑,力道竟然就此无影无踪。
这时他的左面已因这一式落空,而整个暴露出来。
他以为徐经纬会趁机攻他左面,骇得心惊胆战,只顾跃后躲闪。
意外的,徐经纬并没有攻他,那人停步抬眼,却看见徐经纬含笑而立,连一些攻击的动作也没有。
那人呆了一呆,忽然掣出一柄长刀,凝神盯着对面的徐经纬。
徐经纬近日来对自己所学的功夫已大有信心,刚才又一招逼退了对方,虽然那人掣出利器,但徐经纬仍然保持着渊停岳峙的姿态,平静地站在原地。
那人忽觉有点气馁,因此他大吼一声,将他的胆气提了起来,然后才一刀砍向徐经纬。
这一回刀势果然颇为森严,将徐经纬一连通退了二、三步。
那人不禁胆气更壮,手中长刀威势自然增强。
但见他将刀招舞得利落之至,虹射溯戮,刀风洪洪,当真一时无两!
徐经纬不敢轻樱其锋,因此一面闪躲,一面缓步向后直退。
那人一连攻了凌厉无比的五招,以为可以就此取得主动,吃定了徐经纬。
当他准备使出更厉害的第六招之际,冷不防徐经纬突然飞出~腿来。
这一腿又正巧乘虚而入,攻至那人下腹中空之处,慌得那人顾不得发招伤人,赶紧吸腹躲开。
徐经纬一腿奏效,忽地双掌紧接着依势而出。
他的掌势迅若电奔,那人只顾下腹被击,根本没料到徐经纬这时还能配合他的腿招,攻出这么一掌。
那人错愕之际,肩头已被一击而中,踉踉跄跄往后倒退了三步,一屁股坐倒在地,用一双又惊又恐的眼睛,直瞅着徐经纬瞧!
徐经纬嘴角挂着一抹冷笑,道:“在下与你无冤无仇,你竟然出毒招,欲置我于死地………此刻在下若有杀你之意,你还有命在吗?”
他以为那人会知难而退,不料徐经纬才说完话,那人一个挺身站起,抡刀便砍!
徐经纬措不及防,差点被他破个正着。
那人一刀落空,忽然一改刀式,连续横扫着出手,一时之间,但闻刷刷刀风,势甚凌人。
徐经纬这回已被激起怒火,他万没想到会碰上如此难缠的对手。
一气之下,徐经纬不觉使出反击煞着,两式蟹形八步的攻招,连绵而出。
“吧哒”一声,那人根本不知是什么原因,手中长刀居然被震落地上。
徐经纬左掌正在此时横着切下,目光却触及那人慌乱惶恐的眼神。
他将左掌停在半空中,一时不忍下手。
那人叹了一口气,道:“在下学艺不精,有辱师门英名……你这一掌切下去,在下死亦无憾,请下手吧!”
徐经纬收回了他的左掌,发现那人此时的神情甚是沮丧,好像这一次落败,是他一生中的奇耻大辱似的。
他忍不住道:“动手过招,非赢既搞,你有什么好伤心的?”
那人道:“在下并非输不起,乃因在下输得一点面子也没有。”
徐经纬道:“双方实力悬殊,你打不过我是预料中的事,还想输得体面一点,岂非笑话?”
那人道:“这你就不懂了,在下出身名门,今天居然打不过你这个无名小卒,这面子可丢大了。”
徐经纬笑道:“原来如此……你可是出身什么名门大派?”
那人道:“不说也罢!反正我不会向你求饶就是了!你要杀我就请下手吧!”
那人果然缓缓闭上眼大有宁死不屈之慨。
徐经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