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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道理?
赛统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尴尬地笑一笑,道:“咱们不能让成姑娘就这么走吧?”
这话自然是对其他三名魔头说的,银二姑道:“成姑娘这一走,咱们追查营垒图样的线索就此中断,当然不能放成姑娘离去……”
周丹粗声道:“干脆合力将她抓下算啦!”
他话虽是如此说,可是眼光根本不敢正对成如岑。
好像看了她,会改变他的心意似的。
成如岑道:“我一向疏于练功,你们任何一人上来,都可将我擒下,又何必合力出手呢?”
怒尊者立刻接口道:“对,对,周护法的提议好生没理,你们要联手对付成姑娘,你们自己上,贫僧可不愿如此做……”赛统和银二站也表示不愿联手对付成如岑。
成如岑闻言道:“那么……周大护法只好一人上来抓我了、’
黑衣秘教的周丹涨红了脸,面有怒容。
可是在场的人,包括爬在树上的徐经纬在内,都看得出他不是生成如岑的气,而是气怒尊者他们三人反对他联手的提议。
周丹大声道:“你们以为我一个人抓不到成姑娘?”
众人没有答腔,周丹负气走到场中,对成如岑道:“成姑娘!在下领教几招…”
成如岑含笑道:“我一向轻易不与人动手,就是动了手也从不伤害人,周大护法你知道吧?”
周丹点头道:“在下晓得!”
成如岑垂下眼帘,心平气和地道:“那么你出手吧!”
周丹不敢正眼看她,唯恐将胸中仅有的斗志消失掉。
他道声“得罪”,掌势一送,攻向成如岑。
只见成如岑身形凌空而起,宛如出水芙蓉,动人已极。她的身形看来很慢,却正好在周丹双掌击中她之前,已飘浮在半空中。
然后看她翩然飞舞,穿梭在周丹的掌影之中。
只见倩影晃动,如落叶飞花,如烟岚幻形,真个多彩多姿,缥缈无际。
尤其成如岑举手投足之间,看不出杀伐戾气,绝少凶险狠辣,恰似一出美妙绝伦的仙境舞曲,叫人赏心悦目,叹为观止。可是虽然如此,那周丹却大感吃力,应付得手忙脚乱,颇受威胁。
两人很快地拆换了十余招。
那周丹越来越觉得压力大增,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成如岑身影,毫不松懈,使他心惊肉跳,打得寒心之至。
勉强应付到二十招,周丹斗志已消逝殆尽,一心只想跳出场外,罢于休兵。
正当他寻找脱身之法时,那成如岑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意,突然停止攻势,停在他的面前。
周丹额前冒着冷汗,向成如岑欠身道:“在下甘拜下风,自愿退出这场争执…”
他缓步退出场去,但并没有离开现场。
只是从他那份悠闲的态度看来,谁都看得出周丹已无意再找成如岑的麻烦。
成如岑见状道:“银二姑,你是不是也要退出这场争执?”
银二姑垂着首没有答,却缓缓从身上掏出一个黑木盒出来。
那黑漆木盒约有半尺见方,她揣在怀里,道:“我要试一试看才能决定……”
成如岑望一下她怀中的黑漆木盒,笑着道:“银二姑,你想放出黑线毒蚊伤我?”
银二姑没有否认,那怒尊者和赛少堡主却忙不迭退开,怒尊者道:“银二姑,你怎可大庭广众之前,放出那黑线毒蚊?”
银二姑道:“这有何不可?”
怒尊者道:“常闻被黑线毒蚊叮上一口就没命,你万不可在这里乱放!”
赛统也道:“是啊!万一毒蚊不识好歹,连我们也要遭殃呀!”
银二姑来自广西蟾蜍岩,她们这一派的人擅长施放毒物,使人防不胜防。
是以在场的怒尊者及赛统两人,听说银二姑黑漆木盒中装的是其毒无比的黑线毒蚊,莫不出言反对,阻止银二姑施放出来。
银二姑除了放出毒蚊之外,实在没有勇气上前与成如岑正面交手。
她将黑漆木盒愤愤地收了起来,道:“你们两位既然反对我施放毒蚊对付成姑娘,那么我就放弃这场争执,由你们两位去应付她……”说着,银二姑果然退了开去,与周丹站在一起。
这时场中只剩下怒尊者和赛统两人,他们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赛统先开口道:“尊者的意思是?”
怒尊者道:“如果赛少堡主你也想放弃的话,贫僧仍将坚持到底……”
赛统道:“尊者~人之力,想擒下成姑娘怕不容易吧?”
怒尊者道:“赛少堡主想与我合作?”
赛统点头道:“嗯!在下有一个办法,说不定可以凭咱们两人之力,将成姑娘捉了下来!”
怒尊者露出无比的兴趣,道:“哦?请少堡主说出来看,是否可行!”
赛统很快地接道:“我的办法是这样,由我上前对付成姑娘,尊者则在一旁以魔音激起我心头之恨,好使我有勇气下手将成姑娘捉住!只不知尊者做不做得到?”
怒尊者道:“当然做得到……”
赛统现出诡异的笑容,道:“尊者你觉得我这办法行不行得通?”
怒尊者的怒眼,居然挤出了一丝笑容,道:“行!此计甚妙!”
怒尊者说得不错,此计确实甚妙。
因为他们发觉自己只要面对着成如岑,无不被那股圣洁的光辉所慑,竟然一点嗔念也无从升起。
在这种情形之下,如要与成如岑对敌,岂非自找苦吃?
所以赛统如能得到怒尊者魔音之助,将心中的恨火激了出来,那么与成如岑对敌之时,必然不会有怜惜不敢亵渎之心,获胜可能有望。
要不然,每招每式存有投鼠忌器的心念,怕伤了成如岑,这场架也不必打了。
当下怒尊者和赛统两人,将合作的细节商量好。
赛统立刻兴冲冲地抽出一支金笔,缓步走到成如岑之前。
成如岑站在那里,毫无逃走的准备,她那圣洁美丽的面庞,含有一种忘俗出尘的佛性,使人自然不敢有亵渎之想。
赛统愣了一愣,笑道:“姑娘……在下……在下……”
他慌慌不能出口,成如岑柔声道:“赛公子想出手擒住我?”
赛统尴尬一笑,突然想退了回去。
蓦地,在背后的怒尊者,运足全力传出了魔音。
只听引吭高叫,初时声如雷吼,在场的人心神为之~震。
渐渐的怒尊者的声音越来越高.震得人耳膜隐隐作疼,可见他是以内家真力,将魔音传了出来的。
声音越来越细长,入耳心烦。
片刻之后,在场的人除了成如岑之外,包括银二站,周丹在内,无不太人现出怒容。
尤其趴在树上的徐经纬,听见怒尊者的魔音之后,立刻显得焦急不安,脑中映现出种种过去那些气人的往事。
他越想越气,甚至孩提时代,有一次被人误会份食邻居果物,挨了母亲一顿打的委屈,也一幕一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怒尊者的魔音持续不歇,那赛统果然紧握着一支金笔,眼中射出骇人的杀机。
成如岑则微暨黛眉,双手交叉抱胸,保持她那不但不火的风度。
魔音催促不停,业已进入紧要关头。
这时,赛统已举起金笔,摆出进招的姿势。
而周丹也紧握着双拳,一副找人打架的姿态。
银二站则抽出五尺,也表露跃跃欲试的架式。
徐经纬最惨,他被魔音催促得目眺皆裂,那种咬牙切齿的样子,大有杀尽天下人的愤慨。
成如岑就在这个时候,缓缓地将她的随身包袱解开,取出一张古香古色的七弦琴来。
她端坐在地上,置琴而弹,“铿锵”一声,传入众人耳中。
这一声,宛如仙鹤长唳,清悦新奇,深深的浸润众人心中,使人一刻难忘。
接着,铿锵之声四起,琴声如行云流水,悦耳动听,人人为之一畅。
那琴声掺合怒尊者的魔音,不一会,便将之压制下来,在场的人,但闻琴音琮琮,无不色舞神飞。
初时胸中的愤懑开始消散,渐渐的,紧绷的脸,也慢慢转变,开始喜形于色。
怒尊者虽全力想用魔音抗拒成如岑的琴曲,无奈成如岑技高一筹,使他大有力不从心之感。
豆大的汗珠已出现在怒尊者的额角,显然他全力抗拒的结果,内力消耗大多,已经支持不仕。
终于,怒尊者魔告中断,一个提气不起,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声喘起气来。
成如岑的琴音也在此时嘎然而止。
只见场中的人,除了怒尊者痛苦地坐在地上运气之外,那周丹、银二姑,还有离成如岑最近的赛统,莫不露出和颜悦色,瞅着美若天仙的成如岑。
那情景叫人望见了,决计会相信赛统等人,心中除了畅舒满足之外,必无丝毫的恶毒邪念。
徐经纬在树上也咧着嘴笑,看来开心已极。
但见成如岑徐徐收起她的古琴,站了起来。
她将衣服上的沙尘轻轻拂掉,连这份动作,也极是优美雅致,令人赏心悦目。
赛统由衷赞道:“姑娘丽质天生,在下钦羡之至……”
他不但已消失了刚才那股骇人的杀气,而且言语表情,均极温和正派,看不出他还是个淫邪的人物。
成如岑笑道:“多谢公子夸奖……”
她将声音提高,又道:“咱们后会有期了!”
成如岑这话当然是要在场的人都能听见。
那周丹居然拱手相送,银二站也报以微笑,赛统当然没有例外,忙不迭道:“成姑娘好走……”
他们三人的言语表情,使徐经纬差点笑出声来。
他想:“这名叫成如岑的少女,真是个闻所未闻的奇女子,竟然能使那些充满敌意的魔头,变得如此恭顺。”
徐经纬目睹成如岑缓步朝庵门而去,一想她马上可安全离开,心情不禁大为宽松。
可是跌坐在地上的怒尊者,突然出声叫道:“姑娘慢走!贫增有事请教!”
他这一叫,场中的人莫不讶然望着他。
成如岑依言止步,不慌不忙地道:“尊者有何见教?”
徐经纬以为怒尊者还想找麻烦,骇然地望着场中的变化。
怒尊者却道:“姑娘刚才所弹的琴曲,是不是失传已久的猗兰操?”
原来他是想打听成如岑,所弹的琴曲名称,徐经纬心情一松,竖耳倾听。
成如岑反问怒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