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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下距离虽不过三丈,可是在月光下,彼此之间仍难看清面目。徐经纬但觉那四人块头都很大,忍不住望了段裕一眼。
段裕好像满不在乎,冷冷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边有人道:“五船帮的人,你们呢?”
那人声音才落,段裕理也不理,身影一晃;已快逾闪电般地自驴背扑了过去。
徐经纬楞了一下,那边一声轻叱,接着传来数声惨叫,他根本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白影一闪,段裕又已端坐在毛驴之上。
这变化只不过一刹那的光景而已。
徐经纬张口结舌地瞪着前面四具尸体,再回望端坐在驴背上的段裕,那份表情真是充满骇异。
段裕却像没事人般的冲着徐经纬笑道:“徐兄!小弟这一身功夫,谅必够资格护送徐兄这一程吧?”
他杀人只在眨眼之间,徐经纬再怎么外行,也看得出他一身功夫,已达惊世骇俗的境界。
不过个徐经纬吃惊的并不在此,徐经纬只觉得像段裕这么年轻的人,居然手段那么毒辣,出手之间便毙了四名活生生的人,而且眉头都不皱一下。
这种手段,如此心肠,委实令徐经纬感触良多。
可是他口中却道:“今晚若非段兄相送,可真归不了石头村哩!…”
段裕神态自若,道:“那么!徐兄,请!”
于是两人又往石头村而进,越过了那片林子,终于走出山区。
此去一路平坦,路上再无耽搁,天亮之时,他们已距石头村不远了。
段裕这时突然道:“前面想来已没有海寇拦路,况且天色已亮,小弟就送到此处……”
徐经纬也不想让外人进入石头村,遂道:“那么!咱们就在此地分手…多谢段兄相送!”
段裕挥挥手,道,“咱们后会有期,请徐兄不必客气…”
两人寒喧一阵,拱手分别。
徐经纬站在原地上,遥望着段裕一手拉着毛驴,渐行渐远,心想:“这姓段的真不失是位侠士呀!”
从认识到分手,虽只半夜的时间,但段裕留给徐经纬的印象,却充满了神秘之感。
说他是朴实无华,却见多识广;说他坦诚豪爽,却又手段毒辣,年纪虽轻,武功已是不同泛泛,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徐经纬确是百思不解。
他扫去满腹狐疑,徐步走回石头村。
中午时刻,徐经纬已回到石头村口,他担心村外有五船帮的海寇埋伏,是以躲在村口那道矮墙下,一直不敢贸然进村。
他悄悄地打量村中的情况,只觉得平静如常。
然而徐经纬还是不敢贸然现身。
他正在村口探首探尾,倏听有人喝道:“什么人!”
这一喝,冷不防吓了徐经纬一大跳,他迅速回过头去,正看到背后站着同村的陈大牛。
那陈大牛也认出了徐经纬,脱口欢声道:“是你?经纬哥?”
徐经纬也笑道:“大牛!你怎的跑到村外来了?”
陈大牛道:“经纬哥!我刚从外头侦察回来,可真有天大的好消息啊徐经纬问道:“什么天大的好消息?”
陈大牛道:“那批五船帮的海寇,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半个时辰前统统撤走了!”
徐经纬道:“这么说!我不在村中这半个多月,他们一点都没放松监视咱村中的动静?”
陈大牛道:“可不是吗!害得村中父老日夜躲在地道之内,战战兢兢的……”
徐经纬皱眉道:“官兵从不派部队来?”
陈大牛道:“来有什么用,还不是半路便被拦了回去?”
徐经纬又问道:“那么……朱姑娘还在地道中吧?”
陈大牛道:“在,在!”
徐经纬遂道:“我们赶回去将消息告诉他人!”
陈大牛应声“是”,当先奔过村内,不多久徐经纬回来,以及海寇走的消息,已传遍村中的地道。
困守了半个月的村人,终于获得喘一口气的机会,大家莫不拍手称庆,徐经纬并不放松。他先派出人手再次出动监视海寇撤走的情况,有没有佯装。
然后他吩咐将那二十几名被掳的海寇,全部集中在一齐,派专人日夜看管,等待官府派人提走。
忙完了这些事,徐经纬方始有机会拜见他的母亲。
他们母子两人在堂屋中见面,徐母免不了拉着徐经纬的手,问长问短。徐经纬将被捕后的情景约略地禀告了他的母亲,两人交谈一阵,朱绮美已不请自来。
她进入厅堂与徐经纬相见,谢过徐经纬相助之思,两人寒喧坐下。
这回徐经纬才将朱绮美看得更为仔细,只见她穿一身村妇衣裤,流了两条长辫子,外表看来与渔村中的妙龄少女无异。
可是她那一份典雅、含蓄的气质,尤其飘浮在她那修目凤眉之间淡淡的幽寂,更使人心弦为之铿锵!
虽是一身村妇衣裤,然而掩不住她的天生丽质,却越发别有一番风情。天生貌美的女子,委实用不着浓抹盛妆的打扮,也依旧动人。
朱绮美就是属于这一类的女子,那股眩人的气质,连徐经纬也有点坐立不安之感。
还是朱绮美大方,她谢过徐经纬之后,立刻引出话题道:“公子有没有见过唐英那丫头?”
徐经纬道:“我们在定军岛失败后,怕有三、五天未再碰面了。”
朱绮美粉首微俯,然后又抬眼道:“定军岛?莫非是五船帮的贼窝之一?”
徐经纬点点头,遂将他和唐英到定军岛的前后情形说了出来。
朱绮美听完了他的陈述,突然轻叹一声,道:“想不到海龙会扩张得那么快,这次有余泛那魔头出面帮他忙,其势更将税不可当……”
她脸上有忧愁之容,显然是由于获知了海龙会和余泛勾结之事。
徐经纬不禁好奇地道:“余泛是什么人?那么厉害啊?”
朱绮美道:“余泛外号摇花翁,是武林三尊之一,凡列名武林三尊的前辈,黑白两道莫不尊敬有加。”
武林三尊?徐经纬听到过他的师父提起,眼下朱绮美重又提到,他的兴趣更浓,道:“那么现存的武林三尊又是些什么人?”
朱绮美道:“摇花翁余泛、少林寺道泓大师,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逍遥汉陆而…”
她停了一下又道:“武林共尊他们三人为武林三尊,而摇花翁余泛出身黑道,少林寺道泓则代表侠义人士,消遥汉陆而却是善恶不分。
徐经纬道:“这倒有趣……他们三人的武功一定相当惊人了?”
朱绮美含笑道:“这还用说?三家各有所长,只是难分轩轻,但不论是哪一位的武功,均足以惊世骇俗,凌驾武林……”
徐经纬又问道:“难道说他们三位高手并存武林,能够相安无事?”
朱绮美笑道:“当然,一者至尊的名号只是武林公认的虚名而已,他们利害互不冲突,自然相安无事。二来三人之中,除摇花翁余泛经常在江湖走动之外,消遥汉陆而根本难得一见,也少得理会江湖中事……”
徐经纬道:“道泓大师呢?”
“道泓大师已在十五年前闭关修禅,目前少林掌门已由昙字辈的弟子接掌,他根本不过问俗中事。”
“昙”字辈的少林弟子?岂不正是与师父昙光同辈的人吗?徐经纬急急又问道:“目下少林掌门人叫什么名字?”
朱绮美只认为他对武林中事有奖大兴趣而已,没想到徐经纬别有心意。道:“少林掌门人现由他们第十四代弟子昙明大师接掌,道字辈的人多半已退隐了。”
“昙明?”这名字听来应该是师父昙光的师弟辈,徐经纬想了想,觉得自己既非少林弟子,想这些问题也没有什么意思。
乃道:“朱姑娘对武林之事,好像知道得很清楚?”
未绮美浅浅一笑,美丽已极,道:“跟你相比,我算得上见多识广…唉,不谈这些事也罢!”
她突然伤感起来,使徐经纬惶然道:“姑娘对不起,都是我问得太多朱绮美美眸流盼,凝注着徐经纬道:“我只是忽然向往起以前那段无忧无虑的生活而已……”
她的神情微露幽怨,使徐经纬噤若寒蝉,不敢轻易出言,生怕触动了她的心事。
可是眨眼功夫,朱绮美却又撇嘴笑了起来,道:“我差点忘了……光只顾跟你聊,居然忘记是来向你辞行的……”
徐经纬正要说什么,徐母已不知何时进了厨房,端出热腾腾的数碗饭菜,闻言道:“朱姑娘要走了?”
朱绮美忙站了起来道:“是的!伯母!打扰太多,这些日子的恩情,没齿难忘…”
徐母将饭菜摆在桌上,笑道:“说什么沿齿难忘?快别说了,真是折煞老身。”
她说着又道:“姑娘要走,也得吃点再走呀!”
朱绮美见她盛情难却,道:“是,那我不客气了……”
说完之后,果然端起饭碗,吃将起来。
徐母望着动也不动的徐经纬道:“纬儿!你怎不也吃几碗?”
徐经纬征了一下,忙应声“是”,也举起筷子,端起饭碗。
可是他才举着夹了一口菜,又道:“姑娘不准备等唐英姑娘了?”
朱绮美抬头道:“不等了!她自己会找上我的…”
徐经纬道:“你相信唐英姑娘逃得出定军岛吗?”
朱绔美道:“区区定军岛困不住她的,公子大可放心!”
她说得蛮有信心的样子,徐经纬不能不信。
朱绮美吃了半碗米饭,就放下了碗筷,站了起来道:“伯母!我该走了徐母道:“姑娘到台州去?”
朱绮美道:“我伤势已愈,也不急着到台州去……”
徐经纬关心地道:“姑娘不是计划到台州投靠威大人吗?外头不平静,我看姑娘不如就到台州去较为安全。”
朱绮美掠一下额前散发,道:“我还有很多私事末了,台州之行尚可暂缓……至于个人安全与否,也无暇去计较了。”
她深恐徐家母子会因此替她担心,又道:“好在我有一身武功,想来几个毛贼还奈何不了我,两位不必担心我安全问题。”
说罢,她提起宝剑,告辞道:“伯母高谊,请受小女子一拜!”
徐母慌忙拉住她道:“朱姑娘使不得……”
可是朱绮美早已盈盈下拜,她缓缓又站了起来,徐步走出了徐宅。
外面阳光普照,满村一片忙碌,敢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