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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冷笑道:“名门正派又怎样?告诉你小子,我们跟你师父昙光一样,早已被逐出武当门墙了。”
徐经纬“哦”了一声,道:“所以,二位就自甘堕落,甘心与邪恶为伍了!”
一心怒叱一声:“住嘴!”
徐经纬笑道:“行!咱们废话已经说得太多,还是在艺业上一较雌雄吧!”
说完,已“铬”他一声,首先亮出长到。
那是一枝长约三尺七八,澄如秋水,剑叶上隐隐透着一条龙形图案的宝剑。
一德首先目光一亮,道:“白龙剑!”
徐经纬点点头道:“你很有点眼力。”
一心道:“那是你师祖当年行道江湖时的兵刃,所以,我们一眼就能认出来。”
徐经纬手中的白龙宝剑,是这次闭关期间,才由道弘大师赠给他的。
道弘并特别交代过,白龙剑煞气特重,出必伤人,如非必要,不可轻易使用。
由于目前这两个老道非等闲人物,又是余泛那老魔头的好朋友,而且此行又是冲着他徐经纬而来。
试想,此等场合不使用,还有什么场合更适合于使用的哩!
剑是亮出来了,但由于对方一眼就能认出它的来历,却使他有点忐忑不安。
因此,他犹豫了一下才注目问道:“如果二位道长跟我师祖也是朋友,我希望二位能……能……”
他“能’了半天,却是接不下去。
一心哼了一声道:“有屁快放!”
徐经纬毅然接道:“希望二位退出这一场纷争,以免伤了和气。”
一心冷笑道:“放心!像你师祖那样的正派人物,不会有我们这样的朋友。”
徐经纬道:“经你这一说明,我倒是真的放心了。”
一心又冷笑一声,道:“那你还不进招?”
徐经纬道:“我等着你们两位联手哩!”
一心道:“只要你能先接下我三招,咱们自然会联手。”
说完,也“铬”他一声,亮出一支奇特的宝剑来。
那宝剑色呈紫金,长约三尺,但剑身却比一般长剑宽大一倍以上。
一旁的唐英人目之下,忙道:“徐公子当心!这也是一支罕见的宝剑。”
一心冷哼一声道:“你知道此剑的来历?”
唐英点点头道:“是的,此刻名和合金剑,应该是雌雄两支!”
一心笑道:“不错,另一支在我师弟手中。”
唐英目注徐经纬道:“徐公子,和合金剑的锋利,不在白龙剑之下,你要多加小心。”
徐经纬道:“多谢提醒,我会小心的。”
一心沉喝一声,道:“小子,准备好没有?”
徐经纬笑道:“我早就准备好了,你尽管进招……”
寒芒一闪,一道金虹向着徐经纬横扫过来。
徐经纬挥刻相迎,“铬”地一声,两技宝剑已粘在一起。
由于双方使的都是宝剑,如果以剥刃相向,可能双方的宝剑都会受损。
同时,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徐经纬又不甘示弱而闪避,所以才以剑叶互贴,较上了内力。
徐经纬此举,对一心来说,固然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却也是他所欢迎的。
试想,一个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要跟他这个已有一甲子修为的人较量内力,岂非是自讨苦吃吗?
但事实上,一心虽然感到高兴,暗中却也同时感到震惊。
因为,他方才这一招横扫,虽然是试探性质,却也用上了六成真力,但双方长剑相触之下,他并未占到丝毫便宜。
尽管一心不知道对方已用上多少真力,但以对方的年龄来说,即使是已用上十成真力,而这结果,也足以教他震惊的了。
一心脸色微微一变,手上的真力已由六成而增加到七成、八成。但徐经纬状如未觉,两支互相粘贴着的宝剑,也纹风未动。
这也就是说,一心增加的两成其力,徐经纬是满不在乎地承受了。
一心一横心,手上真力猛然加到十成。
这回,徐经纬有了反应,但那反应却是轻微得很,不过是手中长剑微微震动了一下而已。
这情形,不但使一心感到惊上加惊,而且额头上也沁出了冷汗。
因为,他如果竭尽所能,还可以增加两成真力,但那样一来,当对方反击时,就连一丝回旋的余力也没有了。
而事实上,他目前用上十成真力,已经是冒着很大的危险了,此情此景之下,只要徐经纬一反击,他至少也得受伤。
但徐经纬并未反击,只是注目问道:“是否还要增加其力?”
一心漠然地道:“不必了。”
徐经纬道:“凭这两下子,是否可以抵得上接下你三招呢?”
一心已点点头道:“可以。”
徐经纬一面徐徐地卸除剑上的其力,一面笑道:“那么,二位可以一齐上了。”
“了”字声中,粘贴着的长剑已经分开,徐经纬长剑一挑,创尖上冒出尺许长的剑芒,徐徐地逼向一心前胸,并朗笑一声,道:“二位别客气呀!”
一心沉喝一声:“师弟,咱们联手上!”
话声中,他身形一闪,挥创横轨,一德也配合得恰到好处,两柄长剑一齐冒出尺许长的剑芒来,向徐经纬的长剑斩落
当然,为免自己的宝剑受损,他们是以剑芒斩向对方的剑芒。
而且,一起手就算是以两人之力联手相搏了。
只听一声裂帛暴响过处,一心一德的长剑,就像是斩在什么弓弦上面似地,一下子弹了回来——真是说时迟,那时快。
一心一德的长剑一被弹起,一道白色精虹陡地伸展,像游龙夭矫似地,一下子将一心一德二人圈入绵密而又奇幻无比的创幕之中。
在旁观的唐英、段裕二人眼中,已分辨不出人影,只见一白二金三道寒芒,在电疾地闪动着。
不过,尽管他们分辨不出人影,却已断定是徐经纬占了绝对的上风。
因为,那道白虹比两道金虹要长出一倍有奇,而且那两道金虹也一直在后退之中。
他们搏斗的地方,是山径旁的一个斜坡,影响所及,只见周围五丈以外的林木,为之枝叶纷飞,远在十文之外观战的唐英、段裕二人,也但觉寒气侵肌,有如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约莫袋烟工夫,一心一德两人已被扭退七八丈之外,退到一片密林旁边了。
在劲风锐啸、残技断叶纷飞之中,传出徐经纬的朗笑道:“二位,有什么看家本领,赶快使出来,否则,可没机会了哩!”
他的话声未落,背后却传出一声苍劲沉喝道:“徒儿不得无礼!”
闻声知人,徐经纬已知道是乃师昙光大师到了。
他连忙虚晃一招,倒飞五丈之外。
几乎在这同时,又响起一声佛号,道:“二位道长别来无恙?”
景光已恢复了出家人的本色,多年末理的齐肩乱发,已别得精光,身上也换上了整洁的月白僧衣,配合着那垂胸的白色长髯,显得法相庄严。
当徐经纬纵离战圈时,昙光正向着一心一德合十为礼。
一心一德满头满脸的汗珠,满脸的尴尬神色,一面还礼,一面由一心答话道:“托福,托福,如非作大和尚未得及时,咱们的脑袋已和肩膀分家了哩!”
徐经纬目注乃师苦笑道:“师父,您要是和徒儿同行,又怎会有这种误会。”
一心抢先苦笑道:“这样也好,让我们这两个坐并观天的老不死,知道目前的江湖是年轻人的了。”
昙光含笑叱道:“经纬,还不向两位老前辈郑重赔礼!”
“是!”
徐经纬向~心一德二人抱拳长揖,道:“二位老前辈在上,晚辈这厢有礼了。”
一心一德二人连连摇手,苦笑道:“免了,免了,不敢当,不敢当。”
徐经纬含笑道:“如果二位前辈方才说明是家师的好朋友,那就可以省掉!”
一心截口笑道:“小子,我们并没怪你……”
一德也苦笑道:“要怪也只能怪咱们自己太糊涂,误信奸人之言。”
徐经纬也讪然一笑道:“我也知道,方才我的态度太过狂傲了。”
一心笑道:“事情已经过去,不必再提了……晦!景光,你这位高徒,是怎么调教出来的?”
昙光长叹一声道:如二位有所不知,这小子福缘深厚,迭经奇遇,才有这超人的成就,其实,我这个师父,不过是挂个名义而已。”
一心道:“能否清道其详?”
昙光道:“说来话长,且到二位的住处再说吧!二位可能还不知道,我是前来拜访二位的呀。”
“慎的?”
“其实,应该说是前来投奔二位才对。”
“有理由吗”’
“当然有。咱们都是被逐出门墙的人,同病相怜,此其一。”
“第二呢?”
“第二,武夷山中,多的是洞天福地,这些年来,我在那又暗又湿的山洞中受够了活罪,找个舒服一点的地方,补偿一下子。”
一心笑问道:“昙光,你说的都是由衷之言?”
昙光正容点首道:“字字由衷。”
一心呵呵一笑道:“好!现在就跟我们走吧!”
昙光含笑道:“请二位道长带路!”
徐经纬忙道:“师父,您不去少林?”
昙光苦笑道:“我还去少林干嘛?”
不等乃徒接腔,又正容说道:“江湖是你们年轻人的了,你已有了非凡的成就,我这个挂名师父,没别的给你,只有一句老生常谈的临别赠言,记着:满招损,谦受益……”
他挥挥手,又接上一句:“走吧!”
目送乃师和一心~德二人的身形消失于莽莽丛林之中后,徐经纬禁不佳百感交集地长叹了一声。
他徐徐地转过身来,却是一下子愣住了。
原来这时的山径旁,已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自乃师出现之后,他就没分神注意到旁人,现在,现场中已只有他一个人,这也就是说,唐英和段裕二人也早已离去了。
段裕的悄然溜走,不足为奇,因为,任何人站在段裕的立场,在眼看一心一德不是徐经纬的对手时,都不会呆在那儿等死的。
令他诧讶,也使他深感不安的,却是唐英。
他心中明白,目前的唐英决不会再自动跟段裕在一起的。
那么,最合理的解释是:段裕已于方才他们分神之际,摔然出手,将唐英劫持走了。
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