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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绮美用剑尖指着背向徐经纬的海面,迅即道:“那边有不明快船出现!”
徐经纬转脸后瞧,见一艘快船,正全速朝他们的小舟驶了过来。
他忙抽起双桨将小舟摇动,一面说道:“姑娘!将长剑收起来!”
朱绮美诧然道:“来船是敌是友还未可知,何以要收起长剑?”
徐经纬道:“此地海面已全属海龙会的势力范围,那艘快船一定也是属于海龙会的寇船!
朱绮美道:“既是如此,我们更应该全力戒备才是!”
她又要将长剑拔出来,徐经纬忙摇手制止他道:“来船虽然八成是海龙去的寇船,但我们的来意他们未必知道,就算被他们碰上,如果应付得法,都不定可以免去一场麻烦。假使你一见面就亮着兵器,岂不启人疑窦吗?”一来统美一听就知道徐经纬的意思,忙将长剑收好,歉然地道:“说得也是!我是有点沉不住气!”
徐经纬道:“你将长剑收好,但多小心戒备,如有必要,说不定我们逼不得已非动手不可,那时你再亮剑出手!”
朱绮美道:“小妹省得!”
徐经纬道:“等下场面由我应付,你看我的暗号行事好了!”
朱绮美颔首答应,说话之间,那艘快船已迎面而来。
船上高悬着一面黑底白字的大旗,一望而知,那快船果然是海龙会的船只。
徐经纬将船缓缓朝那快船划了过去,并一面伸手向他们招呼。
那船来得奇快,顷刻之间,已疾驶而至。
快船带起一阵大浪,将徐经纬他们的小舟冲得激烈地晃动起来。
徐经纬这时故意嚷道:“喂!喂!你们小心开船,别弄翻了我的船呀!”
他这一叫,快船之上传来一阵暴笑。
说时迟,那时快,那快船居然偌那擦身而过之刹那,将船头猛起一兜,那船尾倏地有如神龙摆尾,朝徐经纬他们小舟撞了过来。
徐经纬深知侠船上的人有意出他洋相,一见时机紧迫,忽地将船桨一抬,就势点向快船扫过的尾部。
这一点正是借力之势,他的手法奇快,力道拿得又准又绝,船桨只那么轻轻一点,整条小舟不但闪过快船的碰撞,而且滑出了水面,换忽之间,已经远离那快船十来丈远。
此举显然大出快船之上的人意料之外,当那快船再度转舵而来之时,速度居然减慢了下来。
他们缓慢地将船驶近徐经纬,船上有人发话道:“阁下刚才使的那一手,的确精妙绝伦,请问是哪个道上的朋友?”
徐经纬故意装傻道:“老兄你说什么呀少
这时快船已接近徐经纬的小船,只见船头之上,站着一名黑衣大汉,全身水靠劲装,颇为神气。
那人又道:“我问你们是何方朋友?”
徐经纬道:“我和妹子碰上了沉船,迷了方向,可没见过老兄你,咱们怎会是朋友?”
他冲朱绮美一笑,又道:“妹子!你说是不是?”
朱绮美很快地点点头,船上那人好好打量徐经纬和朱绮美,只见他们穿着破烂,谈吐又俗,心里骂了一声,暗道:“敢情是两个渔人村九”
但那人仍不敢大意,想了一想,道:“你们是打渔的?”
徐经纬咧嘴一笑,道:“是,是!老兄一看就知我们是打渔的,高明!高明!”
那人冷笑一声,忽地将手中抚弄的一条粗绳顺手丢向徐经纬。
他丢绳的动作,看来漫不经心,但那条粗绳来势却奇快无比,宛如毒蛇出洞,直向徐经纬的腰际卷到。
徐经纬早注意到那人手绳的用意不善,他很快地想着几种应付的方法,最后决定装蒜到底。
因此那条粗绳虽然快速卷到,徐经纬仍然没有闪躲反抗的动作,任由那绳子缠住腰身。
那人一见绳子不偏不倚,正好将徐经纬缠住,遂发出一阵狂笑,手腕略一用力,迅即将绳子收紧,往后猛力一带。
只见徐经纬整个人立即飞离小舟,扑通一声,掉入了大海。
快船上登时传出一阵哄笑,那些海龙会的海盗,个个乐得手舞足蹈,笑弯了腰。
徐经纬落水之后,那水面冲出一阵浪花,只见徐经纬挣扎一会,眨眼间便沉了下去,再也没有浮出来。
一名海盗见状道:“彭老大!那小子敢情不会泅水?”
彭老大道:“妈的!真想不到旱鸭子也敢在海面上讨生活!”
朱绮美自始保持冷静,她深知徐经纬任由那彭老大用绳子卷入海中,必然另有用意。
但她不能不装成惶恐的样子,乃道:“救命呀!你们将我大哥淹死了
彭老太太声道:“你大哥不会泅水啊?”
朱绮美可怜兮兮的道:“是呀!你们快下去救人呀!”
彭老大沉吟一会道:“那你大哥死定了,这海水那么深广,就算我们有意下去捞,也捞不到的!”
他不管朱绮美苦苦哀求,又道:“开船!咱们还有工作做!”
船上的人答应一声,那条快船立刻驶动,不~会儿就已去得无影无踪。
徐经纬就在这个时候从水中冒出头来,攀住自己的小舟,笑道:‘哪条贼船,此刻大概已经进了水!”
朱绮美一面伸出玉手,帮助徐经纬上了小舟,一面问道:“你在他们船上动了手脚?”
徐经纬拿起干布将水珠拭净,道:“不错!我用匕首在船底打了一个洞广
朱绮美道:“只用匕首打了一个洞,能灌进多少海水?”
徐经纬道:“你别小看那么小小一个破洞,海水一灌进去,自然会将破洞冲大而一发不可收拾!”
朱绮美道:“既是如此,我们是不是追过去看看?”
徐经纬道:“当然!我的目的就是弄沉他们的船,抓一名海龙会的人来刺探一点神龙岛上的动静!”
朱绮美笑道:“原来如此,弄沉他们的船的确比上他们的船硬攻更高明!”
徐经纬道:“此举是我临时得到的灵感!这一来,海龙会连他们的船怎么沉下去的,大概想破了头也不清楚……”
朱绮美道:“亏得你心眼还不少,这下子可叫他们吃不完兜着走啦!”
徐经纬举起木浆,道:“你小心坐好,我可要拼力追过去了!”
朱绮美作个“请”的优美姿势,含笑示意徐经纬向前划动。
于是徐经纬奋起双桨,将小舟急急划向那艘受创的海龙会快船逸去的方向。
不一会儿,坐在船尾的朱绮美便发现了盗船,道:“那艘船就在前面,看来已经跑不动了!”
徐经纬掉头望去,只见那艘快船,果然停在离他们不远的海面上,看来已动弹不得。
他正想说话,那艘快船却突然成倾斜之势,接着头上脚下,缓缓地沉了下去。
他和朱绮美远远便可听见船上乱嘈嘈的人声,又望见船上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海寇,正纷纷跳水逃生。
徐经纬加紧力追,迅速地将小舟靠近那艘已经沉下去一半的盗船,只一会儿的工夫就已接近。
这时那些落海的海龙会手下,一见有小舟靠近,以为适时来了搭救他们的人,莫不奋勇游近徐经纬他们的小舟,并挥手叫嚷。
朱绮美见状问道:“咱们如何处置这些落水的人?”
徐经纬立即回道:“这些人留之不得,我们只要一个活口就行!”
朱绮美抽出佩剑,道:“好!那边有三个游了过来,你将船划过去,我一剑结果他们!”
徐经纬点点头,将船头朝靠他们最近的那三名海盗杀了过去。
那三人还不知死话,一见徐经纬的小舟靠了过来,不但不知趋避,反而拼命游了过来。
等他们三人发觉徐经纬赫然是操舟的人,又看见朱绮美拿着明晃晃的长到,才知道不妙,想逃走,却已经来不及了。
徐经纬将小舟略略掉头,那三名自己送上门来的海盗,正好暴露在小舟左侧的水中,离小舟只有二、三尺远而已。
朱绮美抓住这个机会,娇叱一声,长剑泛出朵朵剑花,迅如电光船地射向那浮在水面的头颅。
她出剑和收到的动作,看来只划了一匝而已,但那三名海盗却齐齐惨叫一声,登时气绝。
徐经纬赞一声道:“好剑法!姑娘居然已练到以气驭刻的地步,在下算是开了眼界!”
朱绮美笑道:“想不到你这个生长在石头村的书呆子,数月前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酸小子,现在已摇身一变成为武学名家民佩服!佩服!”
徐经纬纵声大笑,将小舟掉向另一堆正想游开的海盗而去,一面道:“姑娘下手务必要快点,那些落水的海盗,已知道咱们不是他们的救星,而是来要他们命的煞星!”
朱绮美道:“我晓得!你将小舟划好,我一个人都不会漏掉!”
说话不久,小舟已穿进五。六名正在水中挣扎想逃生的人堆之中。朱绮美长剑一收一放,那精芒四射的剑光在剑气的助威之下,呼啸而出,那五、六名海盗旋即毙命。
徐经纬一见朱绮美剑出如风,~招得手,丝毫没有浪费时间,又将小舟方向一转,那小舟有如出弦飞箭,又冲向数名海盗。
朱绮美如法炮制,以气驭剑,又将那几名海盗杀死在浪里。
他们就这样追杀一圈,那海面上只剩下两颗人头泡在水中,拼命想游开。
徐经纬指指那两名仅剩的人头,道:“姑娘,那两人可能是硕果仅存的两名海盗,等下我们追上去,你可别忘了要留下一个活口。”
朱绮美道:“好!我就留那名叫彭老大的头于!”
徐经纬一面操桨,一面讲道:“你怎么知道那两人之中,有一人必定是彭老大?”
朱绮美耸耸香肩,样子极是美丽,道:“死在我的剑下的那些海盗,我曾经注意过,彭老大并未在内!”
徐经纬“哦”了一声,道:“姑娘果然细心,那头号彭老大很可能就在前面,不过那两人之中的一位不是他,也有可能!”
朱绮美迅即接道:“当然!彭老大很可能没有逃出沉船,而与船偕亡了,你说对也不对?”
徐经纬道:“我正是这个意思!”
朱绮美道:“万一彭老大不在那仅存的两人之中,也无所谓,反正我们只要有一名活口便行,也不计较他在海龙会中的身份地位,是吧?”
徐经纬道:“倒是事实,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