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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之时,目光移向徐经纬,示意徐经纬注意唐宁突然出现在大鹏湾
那汉子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却不知唐姑娘什么时候驾临大鹏湾……”
从那汉子的语气中,可以听出唐宁的身份特别,那汉子仅是一名下属,他不知唐宁什么时候到大鹏湾来之事,是可理解的。
徐经纬突然插言道:“你是三花令的弟子?”
那汉子摇头道:“不是!”
段裕又问道:“那么你们是四川唐门的弟子了?”
段裕心想:“唐宁目前住在三花令,西天目山总坛,这汉子如果不是三花今的弟子,那么应该是四川唐门的人,因为唐宁本来自四川唐门。”
不想那汉子又摇头道:“我们也不四川唐门的人……”
这就令人不解了,段裕心里头突然对唐宁生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忖道:“想不到唐宁这丫头如此莫测高深,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心中一有如此不安,段裕顿时恨不得快点与唐宁见面,当下说道:“你们带我去见唐姑娘……”
那汉子道:“好!请随我来……”
他发现徐经纬和卓大也有随他前去会见唐宁的意思,忙又道:“唐姑娘嘱咐只见段裕一人,两位可不必跟来了!”
卓大怒道:“谁稀罕见那丫头!”
徐经纬道:“段兄请借一步说话!”
段裕打住去势,朝徐经纬走过去,两人离开那两名汉子。
徐经纬道:“段兄决意去见唐宁,兄弟自然不便反对,但有一事兄弟不能不说在前面……”
段裕问道:“什么事?”
徐经纬道:“有关前往海龙会的事,难道想半途退出?”
段裕笑道:“放心!小弟决计不会半途退出,小弟一定陪徐兄前往海龙会……”
徐经纬讶道:“但是!咱们先得找成姑娘,看看是不是碰上了危险,然后赶到码头搭船,你这一去找唐宁,耽搁了怎么办呢?”
段裕指着不远处那一片茫茫大海,道:“徐兄!潮水已退,咱们非等子时过后,是出不得海的,此刻离子时尚有四、五个时辰,我答应无论如何,在今夜子时之前必定赶回,可以吧?”
徐经纬道:“小弟就是要你这一句话,行!你请吧!”
段裕抱一抱拳,举步迎向那两名带路汉子,但走了两步又停下来,道:“至于成姑娘,小弟一直认为她不会有危险,就是碰上什么凶险,以成姑娘之才智武功,不用我们操心,也必定能化险为夷。”
徐经纬道:“成姑娘之事,段兄暂且可以不必管,兄弟自有道理,不过段兄今晚子时之前,务必要赶回来!”
段裕道:“一定!但咱们约在什么地方碰头?”
徐经纬道:“就在今午咱们吃饭的那家茶楼……”
段裕道声“好”,将身上的奇形兵器挂好,旋即转身与徐经纬作别,随那两名汉子而去。
卓大等段裕走远之后,问徐经纬道:“我们两个人此刻去找成姑娘了吧。”
徐经纬拿眼注视那渐退渐去的海潮,道:“是的!反正今午已错过潮涨之期,只有等待子时过后了!走!我们找成姑娘去!”
说着正要转身,前面倏地蹄声大作,奔来四匹骏马,四名配刀骑士,眨眼间已来到徐经纬面前。四匹马宛如一阵狂现,迅速卷到,但见扬起~阵沙尘,徐经纬抬眼处,那四名骑士巴勒马走在面前,用冷眼直向他和卓大瞧。
徐经纬心里有气,道:“四位壮士有何贵子?”
中间一名干瘦中年汉子,咳了一声,道:“请问哪一位叫徐经纬?”
徐经纬道:“在下便是!”
那中年汉子皱眉道:“你真是徐经纬?”
徐经纬冷笑道:“你不信?”
中年汉子向他的三名手下以目示意,四个人一齐下了马,将马儿交由~人拉起,其余三人则同时拉出了兵器,缓步走向徐经纬。
他们三人来势汹汹,使徐经纬为之一怔,道:“敢情你们是找碴儿来的?”
为首的那名枯瘦汉子冷冷道:“正是!你亮兵刃吧!”
徐经纬淡淡一笑,道:“在下从不携械,你们尽可动手,不过,在动手之前,你们以不能将身份门派告诉在下?”
那汉子扬扬手中长刀,道:“你试试我们的身手,不就知道了吗?”
徐经纬怔了一下,那为首汉子已招呼他的同伴道:“伙计!并肩子上!”
其余三人答应一声,立刻舞动长刀,随那名瘦骨鳞峋的为首汉子,冲向徐经纬。
徐经纬不觉退了一步,左侧那人倏地长刀一抡,发出一股洪洪刀风,用力砍下。
他的刀法极为诡异,砍下之势非劈非剁,但其式甚速,有如江河下泻,怒瀑倒悬,叫人为之眼花缘乱。
徐经纬仍不知对方这一招的来历,不敢妄拆,忙又退了一步。
但是第二名敌人却在他后退问避第一刀之同时,吆喝一声,猛然拦腰攻到。长刀金光夺目,夹杂着刺耳的破空之声,徐经纬不用回顾,也知道这一刀势非寻常。换上普通武人碰上这一砍一扫的联手夹击,要化解还真不容易。可是徐经纬身怀蟹行八步绝代武技,而昔日昙光大师研创这套武技之时,正是最重视闪躲敌人联手夹击之法。
因此徐经纬只轻轻挪身移位,人已脱出长刀威力之下。那为首的汉子愣厂一下,打个手势要他的同伴停止攻击,道:“阁下果然身手不凡,怪不得他们极力推荐你……”
徐经纬道:“谁极力推荐本人?推荐本人干什么?”
他口中虽然连续提出了两个问题,但心里却忖道:“这些人一定是来自海龙会的吧?”
那瘦高汉子道:“你的问题等逃出我们的攻击再知道不迟,阁下准备接招吧!”
他说话之时,缓缓将长刀提在左手,然后用右手解开长袍的带子,脱下了长袍,露出一身怪异的服装。他的三名同伴,这时也如法炮制,纷纷将长袍脱下来,摔在沙滩上。
但见他们四个人均是一身宽袖长衫,袖口绣着~个白色标志,除了那为首之人的领口绣两条黄边之外,其他三人都是一身黑色。他们的衫裤与中上女子所穿的裙子极其相似,使人看来有点不伦不类之感。
徐经纬见状忖道:“这四个人的衣着装束,与中土大不相同,看来他们必非大汉华胃,他们是谁呢?”徐经纬一念及此,脑筋略略一转,登时恍然而悟,开口道:“你们是东瀛武士?”
那瘦高汉子发出桀笑声:“阁下眼力不错,我们兄弟四人正是来自扶桑三岛,本人叫龟太郎!”
他如果不承认自己是倭国之人,又报出自己的姓名,光从他的口音和外表,实在很难看出他不是汉人。
徐经纬诧然问道:“那么你们是不是扶桑客的手下?”
龟太郎哈哈大笑,道:“阁下何以将我们兄弟和那厮扯在一起?”
经纬讶道:“你们跟扶桑客谈不上有关系?”
龟太郎道:“当然没有关系……”
徐经纬凝思一会,道:“你的话也许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本人深知你们倭人一向狡黠阴狠,善用心计,因此虽有很多地方足以证明你们与扶桑客不是同伙,不过……”
龟太郎紧盯一句话,“不过怎么样?”
徐经纬道:“不过本人认为,你们四人与扶桑客渊源极深,很可能是扶桑客的同伙人!”
龟太郎微微一怔,道:“我们既然与扶桑客有渊源,为什么还联手围攻你,这不是大悻常理了吗?”
徐经纬思忖一会,道:“你这句话倒提醒了我……”
龟太郎讶道:“提醒了你?”
徐经纬道:“是的!使我更确定你们与扶桑客的关系,果然诚如我的推测一样!”
龟太郎沉默一会,但他的表情仍然甚是沉着,看不出他内心深处有何惊异之处。由此足见龟太郎城府之深,情绪之稳重,高于常人,他抬起眼问道:“你推测的根据是什么?”
徐经纬微微笑道:“你想知道?”
龟太郎道:“当然!本人正洗耳恭听你的推测理由……”他语气含有轻蔑的味道,似乎不相信徐经纬能在双方交谈的三言两语之中,迅速地就推断出他和扶桑客之间大有渊源。
徐经纬忖道:“龟太郎这厮分明是个自恃智力过人之辈,他有意卖弄他的心智,我不能教他瞧走眼。”
他徐徐开口道:“本人推测你和扶桑客大有关系的第一个理由,乃因为你们都是东瀛武士……”
他还持说下去,龟太郎已忍不住纵声大笑起来,笑了好一会才道:“你这个理由不嫌太过于肤浅吗?”
徐经纬从容:“不忙!不忙,你且听我说下去……”
龟太郎笑容凝结,道:“请说!”
徐经纬道:“本人的第二个理由,乃因为你跟扶桑客极熟,而且是旧相识之故!”
龟太郎讶道:“我跟扶桑客很熟?你凭什么说我跟他是旧相识?”
徐经纬笑道:“你忘了当我们刚才见面之时,我曾经问过你是不是扶桑客说的话吗?”
龟太郎道:“当然记得……”
徐经纬道:“倘若你不认识扶桑客这个人的话,当你听到我提起扶桑客的名字之际,理应反问我扶桑客的来历才对,比如说,问明扶桑客到底是谁……”
他歇了一下,又道:“但你没有,而且迅即否认你和扶桑客之间有任何牵连,足见你本就认识扶桑客!”
龟太郎道:“你料得不错,我确是认识扶桑客……”
他想了一下,才又道:“但是这不能证明,我和扶桑客是同伙!”
徐经纬迅速地接道:“当然不能就此证明出来!”
龟太郎道:“那么你还有第三个理由推测这件事了?”
徐经纬道:“自然还有,而且我的第三个理由是你提醒我的……”
龟太郎“哦”了一声,神情已没有先前的稳重沉着,显然他的心思已被徐经纬所打动。
除经纬继续又道:“表面上说来,你们四个人如果和扶桑客有密切关联,自然不会在此围攻找了,何况又大有置我于死地之慨,对也不对?”
龟太郎道:“这是我说过的话,当然对极了……”
徐经纬却道:“但是假使我说你们围攻本人之举,是有意做出来蒙骗他人,以隐瞒你们与扶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