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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花道:“假如真的不准,我们就偷偷离开这儿。”
卫凤娘道:“真的?”
唐花道:“只要你让我跟在你身边,我可以带你到任何你喜欢去的地方。”
卫凤娘道:“包括回大风堂?”
唐花道:“你想回大风堂?”
卫凤娘道:“谁不想回去她从小生长的地方?”
唐花道:“我不希望你回去。”
卫凤娘道:“为什么?你怕?”
唐花道:“我才不怕,大风堂算得了什么!”
卫凤娘道:“那你为什么不希望我回去?”
唐花道:“因为大风堂里有一个人。”
卫凤娘道:“你是说无忌?”
唐花脸上露出苦涩的表情,一副吃醋的样子,道:“是的,我不希望你再见到他。”
卫凤娘道:“我回去并不一定会见到他。”唐花道:“万一见到呢?”
卫凤娘道:“你连这点也不敢赌一赌?”
唐花道:“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卫凤娘道:“好吧,那我们就不心再说了。”
唐花不再说话,他一个人自斟自酌,一连喝了五杯葡萄酒,然后,站起来,对卫凤娘道:“告辞!”
说完,他扬了扬头,向小蝴及小蝶示意,三个人一起离开卫凤娘的房间。
×××
卫凤娘感到惶惑,她一个人坐在窗前,对着夜色出神。
她知道她今天晚上的表现一点也不好,她不应该那么迫切的催促唐花回答那些问题。
她应该用柔情来骗取他付出真感情,等他被感情迷惑住,才要求他做一些事,这才应该是上策的方法。
唐花对她目前的印象,只不过是个人的钟情,对他而言,还是单方面的,卫凤娘一点什么也没有,他怎么会轻易答应要求?
此时此夜,卫凤娘才理清自己的思绪,才找到自己应该走的路,对于该如何做,才算有了决定性的选择。
她决定今夜早点入睡,明天以最有精神的面貌,戴上虚情假意的面具,来面对唐花,来讨好唐花。
她怀着抉择后的一份安然感觉,躺在床上,睡了。
×××
同样的夜色下,赵无忌却失眠。
他很想睡,但上官刃到底会不会通知大风堂各个据点堂口,准备迎战唐家堡这件事,一直在他脑际盘旋。
这是一场赌博,一场关系大风堂前途的赌博。
而这场赌博却必须押在一注未知之上。
赵无忌不了解他的上官大叔,连白玉老虎的计划他都不会知道,他怎么能谈得上了解大风堂的创堂人物?就是因为他想到不了解上官刃,他才忽然有了烦恼。
他本来认为上官刃一定会想办法通知大风堂的事,在此时此夜,忽然感到迷惑起来,万一上官刃为了自己安全的顾虑,或者找不到传递消息的人来传消息,他并没有通知呢?
假如大风堂的兄弟因为这样而被唐家堡攻个措手不及,那些死伤的兄弟,是不是该由他负责?
他应该选择一个地方通知,这才算是真正的赌,因为就算通知的地方,不是唐家要攻打的地方,他也只不过是押错宝而已,本人不会感到遗憾。
但如今他一个人躲在山中,把大风堂兄弟的危机,赌在上官刃的做法上,这或许是一个错误的抉择。
赵无忌看看夜色,他知道,假如错了,他也无法挽回了,因为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一阵类似鸟雀拍翼的轻微声响,他感到有一个东西,正向他的扑来。
他栖身的地方是山腰上的一棵大树顶,他本能的折断一枝小树枝,用劲往来物掷去。
他拿捏得很准,一声就击中了来物,他听到来物坠下碰撞树叶的声音。
他的人已蓄势而立,仔细倾听各方是否还有声音。
没有,除了风声,什么声响也没有。
他动都不动的站了很久,他怕刚才的东西是暗器,是有人向他偷袭而发的暗器,但一盏茶左右的时间过去了,一切动静也没有。
这时他才想到,那可能是一只飞鸟而已,他飞身往刚才那东西下坠之处扑去,伸手一拿,人就势轻轻落地。
拿在手上,他便感觉到那果然是一只飞乌,趁着夜色,他看到那是一只鸽子。
鸽子!他马上想到信鸽!
会不会是唐家堡传递消息的信鸽?
他连忙伸手往鸽脚处一摸,果然有一张小纸绑在鸽脚上!
他从怀中拿出火摺子,打亮,就着亮光把小纸打开,他一打开,心中就叫了声糟糕。
他认出那是大风堂传递消息的暗号。
其实纸上什么字也没有,只不过纸的形状有点特别而已,那是修剪得心形的一张小纸,而这,正是大风堂要告诉自己人,要小心的意思,纸的尺寸很小,表示小心的时间是在三两天之内,假如是十天八天,纸的尺寸就会更大。
他知道这一定是上官刃传递的消息。
但现在鸽子已被他射死,怎么办?
上官刃只放出一只鸽子吗?这鸽子的目的地是什么地方?
赵无忌开始后悔自己太不小心了,他怎么没想到会是鸽子?怎么认为是暗器呢?
后悔已经没有用,怎么补救才是办法,但,他能够做什么补救的办法呢?
在同样的夜色下,上官刃倒安稳的睡了,睡前,他去看了一下女儿,女儿为了救父,被不明究竟的赵无忌刺伤后,便变得沉默寡言,跟以前生动活泼的个性,完全不一样,她的外伤已逐渐好转,但内心的忧愁却似乎日渐加深。
这一点,上官刃并没有注意,以他的心思,除了女儿的外伤之外,都放在唐家堡机密的刺探,和防范唐家对大风堂不利上面。
别说他女儿的心思,就连唐傲到底有没有放无忌走,他都没有去追问,他不是不想知道,同甘共苦的兄弟的独生子,他当然关怀他的安危,但比起大风堂存亡的安危来说,个人就变得微不足道。
他必须小心的隐藏自己的身份,才能替大风堂出力,能够将消息传出去,他已经觉得心安了。
他有信心,他的讯息一定会传到大风堂弟兄的手里。
×××
夜已经很深根深了。
上官刃和卫凤娘已入睡,森林里的赵无忌犹在后悔与烦恼的时候,唐花正在和唐傲交换情报。
唐花道:“卫凤娘确实很想离开唐家堡。”
唐傲道:“你有信心,可以随她而行吗?”
唐花道:“有,今晚我用了一招欲擒故纵的手法,我相信她明天一定会对我特别好。”
唐傲道:“你一切要小心,我们的下一步很可能完全要依赖你来进行。”
唐花道:“我知道。”
唐傲站起来,走到一个柜子前,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个锦盒,他把锦盒端回桌前,放在桌上,对唐花道:“这个交给你,你带在身边,随时都有可能用得上。”唐花问道:“这是什么?”
唐傲道:“你打开看看。”
唐花把锦盒打开,小心翼翼的拿出里面的东西。那是一条雕得栩栩如生的龙,是用白玉雕成的。
唐花赞叹道:“好一条玉龙。”
唐傲道:“是用白玉雕的,叫白玉雕龙。”
这条白玉雕龙并不很大,比男人的手掌大一点,龙首昂飞,仿佛要飞出去的样子。
唐傲伸手从唐花手中拿过雕龙,指着龙嘴,道:“这嘴巴是张开的,里面雕成半空,可以把纸条塞进去。”
唐花道:“我们的计划就是要利用这条雕龙的嘴巴?”
唐傲笑道:“正确的说,是利用雕空的龙肚。”
唐花道:“为什么要用这条白玉雕龙?”
唐傲道:“因为这是上官刃送的,上官刃说这是赵简生前最喜欢的一件玉器。”
唐花道:“我会小心带着的。”
唐傲道:“假如用得着,你到赵简的庄子附近,有一间卖文房四宝的店铺,店名叫‘白玉斋’。”
唐花道:“我知道,老板叫白玉奇。”
唐傲道:“对,白玉奇最擅长的是书法,不但字写得漂亮,而且临摹别的字,一模一样。”
唐花道:“反正我等你消息,到时候再找他,照你的计划找他写字。”
唐傲道:“对,你可以向他表明你的身份。”
唐花道:“他是我们唐家收买的人?”
唐傲道:“每年五千两银子。”
唐花道:“那他可以不必开店铺了。”
唐傲道:“假如我们这个白玉雕龙的计划需要进行,他以后就可以不必再开铺了。”
唐花道:“为什么?我们还要给他一大笔钱吗?”
唐傲道:“不,等他写完了字,你就杀了他。”唐花道:“灭口。”
唐花道:“能收买来的人,用更多的钱一定可以收买回去,这点我们不可不防。”
唐花道:“很有道理。”
唐傲道:“没有道理的话,我们唐家堡能在江湖立足这么久吗?”
唐花也笑了,笑得很得意。
这时,门外忽然有人敲门。
这么深的夜晚,居然有人敲门,一定是有紧急的事发生,唐傲一边叫唐花把白玉雕龙收起,一边过去开门。门外站的是唐缺,唐缺手中拿着一只鸽子。关上门,唐傲和唐缺一起走到桌前坐,唐缺把手中的鸽子递给唐傲。
鸽子还活着,挣扎着想脱离唐傲的手。
唐傲以手夹着鸽子的翅膀,拿到手中,道:“这不是我们的信鸽。”
唐缺道:“是在城外十七里的地方碰上了我们布置的网,他们用快马带回来的。”
唐傲道:“是哪里的信鸽?”
唐缺道:“查不出来,以前没有看过这类鸽子。”
唐傲道:“不是大风堂的?”
唐缺道:“大风堂不是用这种信鸽。”
唐傲道:“有没有估量过从哪里飞出,飞往哪里?”
唐缺道:“信鸽专家估计,很可能从唐家堡飞出,飞往哪里就不知道。”
唐傲道:“夜间飞行的信鸽?好厉害的传递方式,江湖上有什么人有这种本领训练出这种信鸽来?”
唐缺道:“没有听说过,已经请人去请教百晓生了,大概明天早上会有消息回来。”
唐傲道:“今天唐家堡有什么陌生人来过?”
唐缺道:“今天没有,三天前有。”
唐傲道:“三天前,这个人在这里待了三天?”
唐缺道:“是一个布商,登记的名字是吴勇,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