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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菊辰低着头没有出声,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目光之中闪着异彩,望着谭啸笑了笑:“谭兄!你猜我在想什么?”
谭啸摇了摇头,心中很不是味。袁菊辰忽地又拍了一下石头,发出“啪”的一声。谭啸不禁吓了一跳,不知他发什么疯,却见他毅然道:“好!宁可失信于人,我也要交你这个朋友!”
谭啸不禁又是一愣,苦笑道:“辰兄,你说些什么呀?”
袁菊辰含笑道:“兄弟!你看我这身功夫比你如何?”
谭啸怔道:“我大概不如你!”
袁菊辰呵呵笑道:“什么大概,你本来就不如我。”
谭啸不由脸色微微一红,笑道:“何以见得呢?”
袁菊辰点头笑道:“好!你不要不服气,我且试着问你几招,看你如何对敌!”
谭啸抱拳道:“请!”
袁菊辰微微一笑:“进取中宫后,以二指点你咽喉。”
谭啸哂道:“这个容易,我以二手分你两肋,你当自撤此招。”
菊辰一笑道:“好!那么我如不退反进,以右膝前屈逼你后退,复以琵琶手挡你二腕,只怕……”
谭啸怔了一下,冷然道:“我用分翅手点你两腋!”
袁菊辰张大了眸子道:“好招式!”接着一笑道,“可是,请注意,我可以用右足尖,以‘点天灯’伤你生死窍,你命休矣!”
谭啸不由面色一变,他咬了一下手:“如果你一定如此,我当以‘下水啄’伤你脊椎,同归于尽!”
袁菊辰不由摸了一下下巴,嘿嘿一笑。谭啸方自得意,不想袁菊辰眨了一下眸子,笑道:“如此,你就完了!”
谭啸脸色一红,皱眉道:“怎么会?”
菊辰哼了一声,一扬手道:“我这双手并未失,可以托天掌式擒你双腕,而你将如何?
谭啸讷讷道:“这……这……”
菊辰嘻嘻一笑:“动手之时,是不容许你考虑的,你还不认输么?”
谭啸笑着点头道:“果然高明,我不如你!”
袁菊辰正色道:“平心而论,你这几手也是很高明了,倒出乎我意料之外。”
谭啸惨笑道:“败军不足言勇,我的功夫差得太远了。”
袁菊辰笑了笑道:“不过以你方才几手,已足有资格会见他了。”
谭啸翻了一下眸子问:“会见谁?”
袁菊辰仍是不说,只是笑,又道:“兄弟,你自信对于诗词上的造诣如何?当然你是比我强多了。”
谭啸尴尬地笑了笑道:“那也不见得,只不过我很喜欢就是了,你问这些作甚?”
袁菊辰目光注定他,微笑了笑道:“好吧!我告诉你,你方才已见识过我的功夫了,我可以告诉你,那是一个武林怪人传授我的,但他不是我师父,因为他说我不配!”
说着他露出白牙一笑:“因此,我想到了你。”
谭啸先是颇多惊异地听着,后来又摇了摇头笑道:“我?哈!我不如你,更不配!”
“你配的!”菊辰点头说着,又叹了一声道:“你的理解力远胜于我,而且你天资也好。”
谭啸苦笑着皱眉道:“你是怎么啦?”
袁菊辰以手指弹出一枚石头,落在池塘里,眉毛微蹙道:“那位怪人和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我千方百计哄他开心,才学了他十几手功夫。只靠这十几手功夫,我竟称雄于沙漠。”
谭啸不由大惊,他几乎不相信这是事实,可是看袁菊辰谈话神态,绝不是虚言,不由好奇地注视着他,却见他回眸看着自己道:“可是,那人有更厉害、更神妙的功夫,只是他不肯轻易传授人,不过……这要看你的造化如何了。”
谭啸惊奇地问:“这人叫什么名字?”
袁菊辰摇了摇头:“他没有名字,我敢打赌,任何人如不知他底细,绝对看不出。他是一个嗜酒如命的人,这一点你必须注意,可以投其所好。再者,他喜欢诗词,他常常喜欢以诗词考人,唉!只可借,这方面我差了一点,这也是我不能多学他绝技的一个原因。”
他说着又展眉一笑,摇了摇头:“不过,这些如今在我看来,都没什么了,也不值得遗憾!倒是你……”
他用力地拉着谭啸一只手,月放异光道:“你一定要找到他,他是一个天下少有的异人,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话,兄弟!如果他真的肯传授你几手绝招,你的大仇,不愁不报。”
谭啸一时不由兴趣盎然,惊喜地道:“他在什么地方?怎么见他呢?”
菊辰松开了手,正色道:“你必须要发誓,绝不对第二人言,我才能告诉你。”
谭啸点头道:“我可以发誓。我如将有关此人之事,向第二人透露,天诛地灭。”
袁菊辰笑了笑道:“好!这就可以了,你附耳过来。”
谭啸笑了笑道:“何须如此!”可是他仍是把头附了过去。菊辰在他耳边细声说了半天,谭啸连连微笑点头,不时地插言问上几句。二人咭咭喳喳,不知说了些什么,反正是一直说到天快明了,才不再说了。
二人抖了一下身上的露水,站了起来。谭啸感激地握住了袁菊辰的手,苦笑道:“谢谢大哥,今日一别,大哥音容,至死不忘,只盼来日再相会吧!”
袁菊辰微笑颔首:“人间没有不散的筵席,兄弟!我预祝你成功,不过凡事不可强求,报仇之事,不可操之过急,他年有暇,可至洞庭附近访我,我多半在那附近寺院之中。”
谭啸不禁有些伤感,低声道:“大哥你……”
袁菊辰挥了一下手,哂笑道:“不必多说了,好好珍惜那口剑!”
谭啸拍了一下剑鞘道:“大哥恩赐,敢不珍视?”
袁菊辰顿了顿,转身而去。谭啸见他直向那白石房中行去,不由感叹了一声,也返房而去!
清晨,谭啸和依梨华装备好了,把东西搬到院中,去向袁菊辰告辞时,却见室内已空空无人。
二人一直找到后院,只见春容正由厨房出来,笑问二人道:“是找袁少爷是不是?他出去了,这是他留的条子。”
说着自身上掏出一张叠着的条子,递了过来。谭啸接过来,展开一看,只见上面是龙飞凤舞、笔力苍劲的几行字:
“啸兄,别矣!弟有事外出,不及为兄等送行,仅赠上伊犁名驹二匹,以供吾兄及依姑娘联辔驰逐。落日黄沙,情场无边,大漠比肩,真趣事也。此系弟及姗妹当年爱物,睹物思人,此区区之心意,敬希笑纳。
兄去后,弟亦护灵远行,从此故人远离,天各一方,停云落月,何克长恨之凄凄,临窗握管,不尽泪眼迷离,“人生无不散之筵席”,遥瞻前路,犹多艰难险阻,尚希吾兄多自珍重。他年游湘,毋忘洞庭一探,有老僧烹茗扫径待客,临风布意,不知所云,专此敬泐。此请
旅安
袁菊辰顿首X月X日
依姑娘均此不另”
谭啸看完了这封信,不禁一时心血翻涌,泪眼模糊,当时苦笑了一下:“他走了!”
依梨华接过信去,一字一字念着,她不太懂里面的意思,谭啸叹道:“袁大哥有事不送我们了,把他及白姗姑娘当年两匹爱马赠送你我……这却如何是好?”
春容似突然想起什么,转身飞跑而去,须臾,牵来了一黑一白两匹大马。
二人识得,那黑毛白鼻心的大马,正是袁菊辰自乘爱马;再看那白马,身材却是和黑马一般高大,只是颈上马鬃极长,结成了数十根小辫,白亮亮的十分逗人。二马鞍辔齐备,看来更是神骏异常。
春容拉过马来,道:“我都忘了,少爷走时再三关照,说这两匹马,已赠给相公及姑娘了。”
她指了一下黑马道:“它叫黑风。”又指了一下白马道,“它叫白雪,都是好脚程。”
依梨华心中虽喜,可是却不大好意思,她摸着白雪的毛,红着脸问:“那你们自己不是没有马骑了?”
春容叹了一声,舒眉道:“我们还说什么呢?他已决心去当和尚了,我也要回白家了,马已用不着了。有姑娘你和相公骑来的那两匹马,我们对付着骑回去就行了!”
谭啸叹了一声道:“我也劝过他,可是他决心已定,没有办法。”
春容提起这事,眼圈又红了,二人生恐又惹起她的伤心,各自对看了一眼,依梨华拉了拉她的手,笑了笑道:“春容,我们去啦!谢谢这些日子你照顾我们,你想开点,也不要再难受了。”
春容笑着点头,可是眼泪却在眸子里面转。
二人连忙把东西驮在马背上,好在由此出沙漠,要不了一两天时间,倒不必带很多东西,一会儿就整理好了。春容一直送他们到门口,谭啸苦笑道:“等袁大哥回来,请转告他,我们谢谢他的厚赐,并告诉他,我一定会到洞庭去找他。”
他说着已攀鞍上了马,依梨华也和春容拉手告别了一番,两个姑娘都掉了几滴泪,这才策马而去。
二人在马上并肩驰着,路上那些维吾尔人都凑过来看,指指点点地,心中充满了怀疑。因为谭啸骑的那匹黑风,他们都认识,知道是“呼可图”的坐骑,素日是摸也不许人摸一下的,今日怎会让另外一人骑着呢?
若非他们亲眼看见,谭啸是由菊辰家中出来的,他们可真要把二人捉住了。
就是如此,还是跟了一大段路。后来,两人把马催快了,他们才无可奈何地回去了。
这两匹马果然不愧是伊犁名种,在沙地上这一行开,真是又平又稳、又轻又快,绝不像一般马光是窜高。它们走开了,就是端着一杯水,也绝不会洒出一滴来,二人睹马思人,心中更是对袁菊辰感激不已。
经过长时日休息,人欢马壮,再加以新得神驹,都想试试脚程如何,各自抖开了缰,一黑一白两匹马,就像两支射出的箭,一时之间,已入大漠深处。
此刻,朝阳初升,整个沙漠里荡漾着和煦的微风,那扇状、新月状、长条形不等的沙丘,在远处雁翅似地排列着。库鲁克河的水,像一条绿色的丝带子,远远地拖在地上,罗布诺尔湖只是一个浅蓝色的影子,有成群的白色黑色的鸟,在那个淡淡的影子上翱翔着,此刻的沙漠,实在是诗人笔下最美最可爱的一首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