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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招,不分轩轾。神龙喇嘛又怒又惊,他料不到二十来岁的金白羽,竟承受得起自己一甲子的内力。
四周的一众高手,个个眼如铜铃,都瞪得大大的,生恐一眨眼之际,没看清生死一发的精采招数。
金白羽心想:“神龙喇嘛不愧是藏疆第一高手,若非无意之间得到那本“玄门羽书”,此刻还恐怕不免丢人现眼呢?”
想着,专心一意,又照羽书上的心法重聚真力,煆炼三昧。
就在此时,神龙喇嘛又已发难。
但见他人如大鹏展翅,陡然五丈有奇,凌空发掌,风声如雷。
金白羽一见,毫不怠慢,弹身弓腰,也上射五丈。
神龙的人还未到,掌势已成,认定后起的金白羽天灵压下。
金白羽虽然后起,手上早已作势,右掌似推宝剑,认定来掌劈去。
不料,神龙的密宗掌突的一变,不拍天灵,硬叉喉结大穴。
这一招狠、准、辛、辣、快,难以形容。
金白羽不由吓出一身冷汗,急切之间右掌不收,反击神龙的肩胛,左掌闪电上撩,照着喉结之处抓去。
蓬……
“啊!嘎!”
两人的吼声不分先后,虚空各自震退五丈有奇,落在地上全都爬不起来。
这一招太快了,快得肉眼难分。
这一招太奇了,奇得出人意外。
四周围观的群雄,完全没看出所以然来。
红影疾飘,劲风暴起。
八个红衣大喇嘛追云搏电般的跃出,两人在前开路,两人抬起神龙喇嘛,两人断后,两人左右护卫,一声不响,像一团烈火卷地而去。
这时……
人影乱窜,五云山四面八方,衣袂连震,喝叱声起。一齐扑向重伤倒地的金白羽。
风雷帮人数最多,到的最早,铁盾阵摆开,将金白羽围在核心。
帮主厉玉提盾仗斧,冷言道:“他与本帮有点梁子,在下要带回去了结!”
“飞叉阎罗”戴得胜拱手道:“厉当家的,少不了我老戴一份!”
人堆里娇叱一声道:“不行!谁也带不走他!”
王彩云仗剑而出,朗声道:“他与神龙喇嘛力拚,乃是替我们中原武林露脸,你们乘人之危,这算什么江湖正义!是哪门子规矩!”
厉玉咬牙切齿的道:“啊!原来是王姑娘!您要打抱不平?”
王彩云大声道:“大路不平众人踩!公道话要人说!”
厉玉双目含怒,冷森森的道:“王姑娘!你这么会打抱不平,怎么你爹死得不明不白,你就管不了!”
飞叉阎罗喝道:“别理那臭丫头,厉帮主,把姓金的架走!”
“不行!”王彩云长剑一领,拦在厉玉前边。
“找死!”厉玉铁盾疾推,挥斧就砍。
“住手!”一声高喝,如同春雷乍展,震人耳膜。
王彩云一见,收剑跑去,焦急的叫道:“谷公子!他们要金白羽的……”“放心!”谷之阳长剑已自出鞘,喝道:“都给我闪开!”
厉玉与戴得胜可都没见过谷之阳,见他年纪不大,一身锦衣,分明是个纨绔子弟,花拳绣腿的朋友,哪把他放在心上。
因此,厉玉冷冷的道:“去了一个丫头,又来了一个小子!”
戴得胜三股叉向地上一蹬,也冷冷的道:“巧啦!都是不知死活乳臭未干的毛头鸽子!”
谷之阳眉宇之间杀气已露。
他且不理会厉、戴二人之言,扬声对远在五丈之外的百剑盟喊道:“古长卿!口口声声老兄老弟!怎么现在你做起缩头乌龟来!是存心的吗?”
古长卿故作一惊的搭讪着道:“哦!哦!谷公子!”
“呸!”谷之阳勃然大怒道:“好一个老奸巨猾!”
古长卿已大步而出,讷讷的道:“此乃关系门派的恩怨,古某未便插手!”
谷之阳嘴角一撇道:“我来插手!”
说着,长剑微微一伸,拨了拨道:“都给我滚开!”厉玉一见,一振短斧道:“狂徒!接老子一斧!”
话发招至,短斧掠起寒光,指向谷之阳砍到。
鬼影千变,谷之阳晃肩闪过,冷森森的道:“你也配与本公子动手!”
眼看劈实的一斧倏然落空,厉玉也不由大吃一惊,短斧向铁盾上连敲三下,沉声喝道:“并肩子上!”
“杀!”
暴雷一声,风雷帮的十余高手连袂而起,舍了地上的金白羽,围向谷之阳。
谷之阳指了指飞叉阎罗道:“连你们三个也算上!”
飞叉阎罗怒喝道:“小子!够你受的了!”
“算你运气好!”谷之阳的话才落音,剑式已成。
唰!唰!唰!
寒芒起处,劲风如潮。
人影晃动,惨呼刺耳。
厉玉大喊一声,一跃退出丈余。
地上,多了四具尸体,四个铁盾,四柄短斧。
古长卿张口结舌,懊然苦丧。
“飞叉阎罗”戴得胜暗喊了声:“侥幸!”
他施了个眼色,招呼两个手下,退出七尺。
谷之阳长剑早已入鞘,缓步走向金白羽,口中低沉沉的道:“现在下是闪开了吗?”
一面自言自语,一面已到了金白羽的身边。
但见金白羽面如金纸,嘴唇泛白,双目紧闭,鼻息微弱,人事不知!
他弯腰蹲下,探向金白羽腰际摸去。
除了一柄短剑之外,只有像一个薄薄的小册般的触手之物。
谷之阳不由暗想:“难道密陀神珠真的不在他身上!这小册子,也许就是他适才所用的掌法秘笈!何不……”想着,探手向金白羽怀内……“你也给我闪开!”
尖声一呼,一个青衣布裙的老太婆,不知何时,插腰站在当面,相隔不到三尺。
那老太婆一脸皱纹,白发如银,双目炯炯,正凝视着谷之阳的手上。
谷之阳不由一震。
因为这老太婆何时来到身侧,自己竟然茫然无知,修为之高由此可见!
没等他开口,那老太婆早又道:“试他有气没气,你的手应该放在他的鼻息之间!懂吗?”
说着,她自己一弯腰,伸出只干枯的手,摸向金白羽的鼻息!
谷之阳不由脸上发热道:“老人家!在下还没请敦?”
老太婆冷冷的道:“用不着!”
说完,略一沉吟,又道:“把他扶起来!”
谷之阳意料着,这老太婆或许与金白羽极有渊源,一定来为金白羽疗伤的。
因此虽然不愿受她指使,但也觉得她必是武林前辈,江湖的名宿。
所以,他苦苦一笑,真的扶起昏迷中的金白羽。
不料……
老太婆忽然一反臂,左手拦着金白羽的腰,轻轻一托,竟将金白羽驼在背上,跨步走去,完全没把谷之阳与一众群雄放在眼下。
谷之阳不由朗声:“老人家,你……你背他到哪儿去?”
谁知,那老太婆脚下一停,回过身来,冷厉异常的喝叱道:“你管得着吗?”
谷之阳想不到自己适才对别人的漠视,立刻又落到自己身上。
但是,从这老太婆的态度神情,一双眼色中,料定必然有些来历。
另外,此刻五云山中,除了王彩云之外,可全是谷之阳的敌人。
他强按下满肚子不高兴,答道:“他乃在下好友,当然管得着,也不能不关心!”
“好友?”老太婆道:“我还以为他是你师父呢?适才你那一招剑法,是跟他学的不是?”
谷之阳不由微愠道:“太噜苏了!我问你要把他背到何处去!”
老太婆的脸色一沉道:“我已说过!你少管!”
“我管定了!”
谷之阳一弹脚尖,人已到了老大婆的前面,拦住去路!
“咦!”老太婆似乎为谷之阳的身法迷惑了。
她再三打量了谷之阳一阵,却道:“到底我背的是金白羽,还是你是金白羽?”
谷之阳莫名其妙的道:“当然他是金白羽!”
“好!”老太婆道:“没背错就行了!”
说着,越过谷之阳,腾身作势……
“慢着!”谷之阳伸手拦住,朗声道:“不说明去处,不要想走!”
“你要拦我!”老太婆勃然变色,一拂大袖,认定谷之阳扫去。
看似若不经意的一扫,但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道,潮涌而至。
谷之阳脸色顿变,忙不迭斜飘二丈,失神的道:“春满翠袖!”
老太婆冷冷一笑道:“还算识货!”
谷之阳正色道:“你是长春岛的人!”
他这一问,在场之人莫不为之大震。
第九回长春岛主
长春岛、太阳谷,三十年来,始终在武林之中谈虎色变,谁不闻之丧胆,个个抽身欲走!
那老太婆既不承认是长春岛的人,也不否认是长春岛的人。
她寒着脸色道:“我可以带他走了吗?”
说完,不等谷之阳开口,海燕掠波,双肩微微向后一撤,借势弹出七八丈远近。
这是她临去秋波,也是她展功示警。
凭这晃肩疾射七八丈的一点功夫,就不是眼前的人可以办得到的。
眼前的人,个个瞠目结舌,谁也不敢出头拦阻。
谷之阳十分沮丧,眼看着那老太婆越过群山,转瞬消失在夜空里。
他缓步向王彩云道:“王姑娘!我们走吧!不然,这儿的一般人,是专门怕强欺弱的!”
王彩云神情凄楚,十分哀伤的道:“可是……金大侠他……”谷之阳苦苦一笑道:“放心!不会出岔子的!”
这时,古长卿踽踽的凑上来,陪笑道:“谷公子!那老太婆真的是长春岛的人?”
谷之阳满肚的委屈,吃了那老太婆的瘪,正在无处发泄,闻言不由脸色一寒道:“怎么?百剑盟是不是要斗斗她!”
古长卿老脸泛红道:“老朽不过问问而已!”
谷之阳道:“凭她那一招春满翠袖,你大盟主还看不出来吗?这还用问!”
古长卿的脸上更加挂不祝
由于古长卿的成名,既是近年的事,而又全仗着心机权术。
虽然,他已不是吴下阿蒙,表面功夫也着实下了点苦功,但总脱不了“暴发户”的气质,对于当年长春岛、太阳谷之事,也只仅限于传言而已,至于两大主流的武功,更加讳莫如深了。
他厚着脸皮搭讪着道:“假若是长春岛重入中原,这就不是老朽一个人的问题,更不是百剑盟的隐忧了!”
谷之阳冷冷的道:“是谁的呢?”
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