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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不更残忍……”李员外更感委屈道。
“我……我杀的都是坏人。”
“我杀的也是坏狗呀!你没瞧见他刚刚在你身旁狗鼻子不停的嗅香,一付不怀好意的样子。”李员外自己也差点忍不住笑说。
有着一刹的愕然,许佳蓉想着李员外的话。
待她会过意来,李员外已躲得老远。
她简直哭笑不得,直跺着脚骂道:“死员外,臭员外,你……你真的要死啦?”
李员外诙谐,李员外幽默,可是她还真受不了这种诙谐、幽默法。
她也更深深体会到李员外还真有能把人给气死的本事。
一对老农夫妇,一对可爱的男孩。
再加上李员外和许佳蓉,一共六个人围坐在桌面上。
肉香四溢,浓汁香郁,每个人都连吃了好几碗,独独许佳蓉坐立难安的,就是没勇气提起筷子。
李员外用肘轻撞了她一下,嘴里含混道:“你真不吃?”
摇了一摇头。
“何必呢?我保证这是你这一生所吃过最好的美味,尝一块好不?”
还是摇了摇头,但是她摇的比较轻。
“你只要想到这是鸭肉、鹅肉,那么还有什么不能吃的?”
这次她没摇头。
“好啦!如果你不吃的话,我敢说你会后悔一辈子。”
没说话,可是她不觉的咽了咽口水。
李员外笑在心里,面上可一点也不敢露出痕迹。因为他知道要一个人做一件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千万要沉住气,慢慢的说服、慢慢地纵恿。
李员外挟起一块,放到了她的碗里。
他说:“哪,这是最小的一块,你只要轻轻的咬一小口就好了,要不然你先不要吃肉,只要喝一点汤好不好?”
不再坚持,许佳蓉说:“那……那人家就喝一点汤好了……”
“好,你先喝一点汤好了。”李员外已经拿过她的碗为她盛了一点汤。
有些喝毒药的样子,许佳蓉闭上眼,浅尝了一口。
李员外故意不去看她。
因为他已见得太多,每次他请人吃“狗肉大餐”的时候,最初总有许多人也是和她一个德性,然而她们到最后却吃得比谁都多,也吃得比谁都快,生怕别人抢光一样。
李员外噙着一抹笑意望着许佳蓉。
嗯,她现在的样子,就像刚吃了“人参果”一样。
她当然知道她刚刚喝下去的是什么汤,然而她却猜不出世界上还有什么汤比这汤还要鲜美、还要可口。
她轻咋了一下双唇,意犹未尽。
“怎么样?没什么可怕吧!来,现在你应该有胆量轻轻地咬上它一小口了吧!”
“我……我可以吗?”
“你当然可以。”李员外肯定的说。
许佳蓉拿起了筷子,有些颤抖。
李员外心里骂道:“娘的,瞧你那付温吞劲,还真急死了人,就算吃人肉吧,也没那么可怕。”
人在世上,有很多时候机会是稍纵即逝。
做事如此、做生意如此、追寻爱情亦是如此。
甚至吃狗肉也是如此。
离谱?
不,一点也不离谱。
这间农舍是用泥砖堆砌而成,而屋顶是厚厚的茅草。
那个年头种田的人,没被饿死已够幸运,因为种田的人除了赋税、缴粮、加上田租,每年收成所余仅够温饱。
所以这对老农和他们的孙子,不但好久没吃到肉,而且更是从来没这这么好吃的肉。
许佳蓉只尝了一小口,好小好小的一口。
然而当她嘴里的那一小口还没咽下肚,她的眼睛已经盯到锅里。
这是必然的现象,李员外已再一次证明了自己的手艺。
也就在许佳蓉看着锅里,盯着那最大一块的时候,她在想,等下一定要先挟那一块。
“呼!”
“哗啦!”
这整间屋子已被人撞了开来。
泥块、茅草齐飞。
许佳蓉不但锅里最大的一块已无缘品尝,就连她筷子上那一块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八个像能一拳打死一条牛的粗壮乞丐。
六个貌美如花的瞎子。
他(她)们全怒视着屋里的李员外,不管看不看得见。
茅草压不死人,可是农舍的主人和两个小孩却早已躲在桌下吓得半死。
李员外和许佳蓉直愕愕的站在那里,虽然他们全都是一脸惊异,然而李员外却多了三分惶恐。
因为他不但领教过那六个瞎女人的厉害,他更知道八个粗壮的乞丐,正是郝少峰辖下的“八大天王。”
李员外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新衣,不知他在叹自己新衣已成脏衣呢?还是他在想自己这回总不会再光着屁股让人追得满街乱跑?
没有人说话的时候,第一个说话的人一定是李员外。
不该说话的时候,你听到有人说了莫名其妙的话,那人不是李员外就一定是“快手小呆”。
“为什么你们总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呢?难道我的‘针’你们嫌小?还是你们喜欢换一个地方?”
李员外已出了一把针,同时他说着只有六个瞎女人才听得懂的话。
“下流、无耻!”在屋角已转出了欧阳无双。
一个高大的乞丐在她的后面。
这两个全要他命的人一出现,李员外尚有几分挪揄的笑容已失,他后悔、更是懊恼。
他后悔为什么这张嘴老是乱说话,而偏偏让她听到。
他懊恼为什么不先想到,既先这些人都到了,那么他们的头头岂能不到?
他的心已麻,他的脸已变。
毕竟这两个人无论哪一个已够他心麻,何况同时遇见两个?
那么他又怎么不变脸?
“你……你们怎么找……找得到我?”李员外哑然问道。
没人理他,可是那“八大天王”的眼睛却不经意的望了望地上散落的锅盆碗筷,同时他们有些耸动鼻子。
李员外明白了。
同时他差些把刚才吃的狗肉全吐了出来。
“飘香三里、飘香三里,李员外啊,李员外,这个吃狗肉的毛病再不改的话,总有一天你会被人像杀狗一样的给杀……”李员外心里喃喃叹道。
他当然知道丐帮里的人鼻子一向最灵,再说又有谁能像自己一样,熬出那么香的狗肉味来?!
欧阳无双和郝少峰同时出现,这意味着什么?
李员外总算明白了,虽然他有过怀疑可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再白痴也想得到欧阳无双定是“菊门”中人。
“列位,你们拆了人家的房子,砸了我们的锅,又摆出了这么一个不太友好的场面,到底是为哪一桩呀?”许佳蓉一向冷艳,现在却古怪的笑着问。
敢情她真是让李员外传染了?
“你是谁?”欧阳无双有一种无法忍受的妒意问。
“你又是谁?”许佳蓉亦颇怀敌意的问。
刹时间两个女人不再说话,她们全用一种外人无法了解的眼神互相打量着对方。
欧阳无双不算很美,但是她年轻,更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就算她不笑,别人也知道她笑起来一定很迷人。
许佳蓉美得冷艳,虽然她现在一袭白衣已沾满了灰土,头发上更有少许茅草,但仍无损她的艳光照人。
逐渐的,两对胶着瞪视的目光,已全燃起了一种一触即发,一种一发不可收拾的战火。
“你很美。”欧阳无双不得不承认。
“你也不差。”许佳蓉傲然道。
这是大战前短暂的宁静,因为谁也看得出来她们彼此都想杀了对方。
李员外不知道那位长辈郝少峰为什么到现在连一句话也不说。
但是他不说话有时比说话更令人可怕,毕竟不会叫的狗,才会咬人。
他已防着,同时他嚅嚅道:“双双,这……这是个误会,真的你听我说,这真……这真的是个误会。”
“不要告诉我是个误会,我只想信我自己,同时我告诉你,我不是破鞋,更不是破锅,穿了可以丢,破了可以‘补’,你这下流、卑鄙的禽兽,你怎么不伺问你屁股上的疤?这会是个误会吗?”欧阳无双一听率员外仍然一口咬定是“误会”立时忿怒的有些控制不住的大骂出口。
不自觉的,李员外居然伸手摸了自己的屁股。
笨哪!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蠢猪,你这一摸,岂不告诉了大家,你屁股上正有着不能见人的东西?
看样子他真给欧阳无双骂迷糊了。
李员外发现到自己“对门李四没有偷”的举动后,他简直恨不得一头钻到地底。
他苦着脸。
许佳蓉却瞪大了眼。
她冷艳的脸上更见冷漠,她眼中已现泪光……
她胸膛急剧起伏,有些难以自制,亦有些不相信的悄然退后两步。她喃喃道:“你……你真的有……”
“我没有。”李员外说。
这更是句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因为人家问的是有没有疤这回事,而李员外会错了意,他以为人家是问有没有做过那种事。
所以他当然极力否认。
“没有?!李员外如果你是个男人你就脱了裤子,让大家看看,真的没有,我欧阳无双立刻横剑自刎。”欧阳无双也会错了意,她一听李员外说“没有”立刻尖着嗓子吼道。
这可真变成有理也说不清的事了。
李员外是男人没错,可是男人也不能随便在大庭广众之下脱了裤子让人验身呀!
他不能脱,也不敢脱。
他简直急得快成了一个疯子,他更是语不成声,只会说:“我……你们……我……老天啊……”
可怜的李员外,他除了喊天外又能做什么?
妙的是,人家喊天的时候大都双手抓着头发,这个“二百五”他喊天的时候,却双手抓着裤腰带,生怕人家会扒了他裤子一样。
欧阳无双当然敢叫李员外脱裤子,因为她已不是黄花大闺女。
然而许佳蓉却是清白无玷的玉女,她怎能要李员外脱下裤子?
难道她已忘了自己是个少女?
难道李员外脱不脱裤子对她有那么重要。
她竟然泪已流下,惶声说:“李……如果你真没有做那种……那种事,为什么……为什么不证明你的……你的清白呢?”
李员外一听这话,脑际“轰然”一声,如遭雷击。
他发疯也似的跳着脚,嘴里更怪叫、怪喊道:“我……我承认我屁股上有‘胎记’,我承认,我统统都承认,妈的蛋,你们这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