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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好想有个家。”
——同样的回答,就绝对是同样的想法。
没想到自己和李员外竟会说了同样的话,在同一个时间里,不分先后的。
该死的两个人也全都是望着她说的。
在这以前三个人就像一体。
有这以后三个人全都明白了一件事。
一件最复杂也最难解决的爱情问题。
最后。
欧阳无双走了,哭着走了。
自己和李员外不发一语的对坐了一个晚上。也都想了一个晚上。
彼此都可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同样的一种决定。
爱情是能牺牲的。
如果没有了自己,应该是一种圆满的结局。
可悲的是从此后自己和李员外竟再也没碰面,当然彼此想的也都一样——对方一定和欧阳无双在一起。
直到最近两个人碰了面都没人敢提起欧阳无双,毕竟问候“自己的爱人,人家的老婆”是件尴尬的事。
直到最近自己碰到了小呆,也才知道两个人当初荒唐的决定,是件多无聊与可笑的事。
小呆想不下去了,因为他现在已经头痛得要命,而且也快呕吐。
(注:飘香三里,茶名。材料:纯黑土狗、豆腐、橘皮。五香、青菜。)
小呆和小翠是认识的。
他也一直想能有一天在她洗澡的时候,也把她的裤子给拿走,看看她那进退维谷没裤子穿的焦急样子。
他还真没想到那么快就看到了。
只是他现在却希望永远不要看到。
小翠全身不着一缕成大字型的死在浴盆旁边。
她脸上的表情是惊恐与羞愤两种的揉和。
一柄牛耳尖刀将近一半插在了她的丰满的胸部。
地上的血早已凝固,显然已气绝多时。
所有钱家的六个家丁,三个仆妇全让人从背后点上了死穴,倒卧在各个不同的地方。
而“飞索”赵齐也全身血迹斑斑靠坐在那座小花厅的墙边,双眼茫然失神,手中紧握着他那条软趴趴的一丈六尺长的长鞭,也被点了死穴,只是没死而已。
当然在那椅子下面的水牢里已空无一人。
——李员外被人救走了。
这是欧阳无双和小呆两个人同时想到的一件事情。
然而两个人的反应却不同,就算表面上有点相同,但内心里却一定不会相同。
欧阳无双愤怒、焦躁、跺脚。
小呆在这种情况下,表面上总要装出一付“同仇敌汽”的悲愤,内心里却笑了,一种轻松。如释重负的笑。
李员外逃出了水牢。
到现在他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什么人也没看见,只见到一张字条放在绳边。
“速离钱家”只有四个字,所以他也就急急趁着黑夜赶往平阳县。
他急着想知道这几天外面的事情有了什么变化。
他更急着想找到小呆,研讨一下燕家的事。
最主要的他还想打扁小呆的鼻子,因为他始终以为欧阳无双已经被他金屋藏娇。
另外他不得不逃,他实在怕极了见到欧阳无双。
三更。
欧阳无双的家,“飞索”赵齐的床上。
一阵抑压住的喘息,数种让人听了心跳加速的混合声在沉寂的夜里传出。
良久,停止了。
“满足了吗?”娇慵无力的女人声。
“嗯……”“为什么那么死心眼呢?你应该知道我是在作戏呀,你又何必吃干醋?”
“我……我没有。”
“还说没有?好在他没发现,否则就连白痴也看得出来你那恨不得要杀人的妒意。”
“我……我无法控制。”
“以后不要这样了好不?我又不可能和他……”
“为什么?”
“人家是君子。”
“君子?君子值多少钱一斤?他要做君子我是最高兴了,我可是希望所有认识你的男人都是君子,娘的!这世上我才不相信有这种木头人呢?我看他大概不行吧,嘻……”
“好了,你刚才折腾得还不够呀,你可是带着伤呢,留点精力吧!”
“声音轻一点嘛!”
“怕什么?这屋里的人都死光了,那小子你不是说中了毒一倒头就不容易醒吗?”
“话是不错,小心点总是好的,唔……嗯……”一又是一阵阵的喘息响起……
三更半。
欧阳无双回到自己的房里。
疲惫满足的倒头就睡。
四更。
小呆醒了;轻盈的就像一缕轻烟,飘出了窗户。
来到赵齐的窗外。
单掌震断了里面的本栓,在本栓落地前,他已鬼魅也似的到了屋里,恰到好处的伸手捞住。
“飞索”毕竟不是庸手。
虽然他在极度的“欢愉”后熟睡,但是那声轻微“啪”的一声断木声已让他惊醒。
但,也只是刚睁开眼而已,他又睡了过去;在小呆拂过他的“黑甜”穴。
钱家后园。
小呆弄醒了“飞索”赵齐,却又点了他的四肢经脉的穴道。
“赵齐,你应该知道在你尚来不及喊叫前,我绝对有把握让你喊不出声音来,嗯,永远地。”
一种愤怒很明显的表露出来,赵齐却未哼声。因为“快手小呆”的故事他已听得太多,他既然这么说了,那么他就一定有把握做到。
满意的点点头,小呆才又带着一抹微笑轻声的说:“我不想弄醒这里唯一睡着的人,所以你最好也像我一样轻声,呢,你能否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然不是你白天所说的,因为我知道那不是事实。”
赵齐开口,也是轻声的说:“我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
“是吗?我敢打赌如果你再说不知道我的意思,那么你这条‘响尾蛇’就会变成一条没头的‘响尾蛇’,而且我还会煮一大锅蛇汤拿去喂狗。”
小呆斜瞅着赵齐,那模样就好像真的已看见了一锅拘杞子清炖蛇羹在面前一样。
“你为什么会怀疑我白天所说的?”
“因为这屋子里的人全死了,而却只有你一个活人。另外六个家丁、三个仆妇被人用了又快、又准、又狠毒的重手法点了死穴,为什么轮到了你时凶手的力道、准头会偏差?独独你的运气那么好?鬼才会相信你的话,还有小翠的手中有一颗布钮……”
赵齐未经考虑立刻低头查看,却久久抬不起头来。
赵齐上当了,当他看到他自己身上所穿的只是一件短内衣,不用布钮的那种内衣。
而当他想到了自己平常的外衣钮扣全是铜扣,而非布钮时却已来不及了。
这是小呆聪明的地方,他也明知道赵齐平日衣服的钮扣全是铜扣,他不说铜扣,而说布钮,也怕对方想到铜扣那么大,又明显,如果掉了的话,岂有不被发觉之理。
“赵大护卫,你发现了什么?为什么抬不起头来?好了,我们现在全把‘窗子’打开来说说亮话,当然这亮话就是真话,你想说‘黑话’也可以,一句‘黑话’一颗牙齿,你不妨想想,你有几颗牙,我的专长就是专门敲掉别人的牙齿,这点你最好明白,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你有几颗牙齿?”
真没想到小呆第一问竟是问人家有几颗牙齿。
一般人很少会晓得自己有几颗牙齿。
所以赵齐用舌头在嘴里慢慢的数着,很小心的,他实在怕这么小的一个问题也弄错的话,白白被敲掉一颗牙齿岂不冤枉?
“三十一颗。”
“张开嘴。”
赵齐张开了嘴,小呆真的就着月色数起他的牙齿来。
“嗯,本来是三十二颗的,掉了一颗,很好,是你强奸了小翠?”猛然又问。
“我没有。”
“没有?!”小呆一瞪眼。
“本来想要,可是她抵死不从,所以没有。”
一个男人就算能把一个女人的衣服全部剥光,她要不同意你,你也就永远无法达到目的,这个道理小呆明白。
“那么你是先杀了人?还是先放了人?”
很不想承认李员外是自己放走的,可是想想既然已经承认杀了人,又为什么不能承认放了人呢?“快手小呆”和李员外是好友,说不定自己承认这件事后能得到小呆的好感,而免除了一场拷问。
赵齐并没有想到小呆问话的用意。
“为了救人,我当然必须先杀人才行。”
“你为什么要救李员外?”
“我欠他的情。”
“什么情。”
“呃,是……人情”
“废话,不是人情,难道还会是爱情?我是问你怎么久他的人情。”
“反正是一份人情就是,这也需要详细解说吗?”
小呆有些不满意的道:“赵齐,你最好弄清楚你我的立场,是我在发问,问些什么是我的高兴,就算我问当今皇上是谁,你也要给我回答。”
你见过蝗虫过境的可怕灾情吗?
如果没有,你也一定听过对不?
小呆躲过了,因为他是小呆,快手快脚的小呆。
但是他没有能力护住对面的“飞索”赵齐。
因为那一轮如蝗过境的暗器,大部分全是对着“飞索”赵齐而来,何况他又不能动弹,当然躲不过。
所以赵齐死了,极为恐怖的一种死法。
却也是最没有痛苦的一种死法,连一声短促的嚎叫也没来得及发出。
等一切静止,小果只能见到一个全身钉满各式暗器的死人,就像一个刺猥的死人。
也就在小果闪躲那像一张网似的暗器的同时,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那个人,全身黑衣的蒙面女人。
她如一道闪光而过,掠出了钱家后院。
有谁能在“快手小呆”眼皮底下杀了一个人,而又能从容的逃走?
武林中又有谁,有那么可怕的暗器杀手?就像十个武林高手同时发出暗器一样,数量那么多,又那么准?
而且这个人居然还是一个女人,这就未免太可怕了。
小呆不愿意去怀疑那个人。
然而这个地方现在总共也只剩下了二个活人,恰巧那另外的一个活人又是女人。
来不及去检视赵齐到底都是中了些什么样的暗器,小呆来到了欧阳无双的门前。
小呆错了。
当他敲开了欧阳无双的门以后,他发现他错了。
因为在深夜,一个男人去敲一个女人的门,他的目的是什么?
假如这个女人又正盼望着这个男人,那么又会发生什么事?
“谁?”
“小呆。”
门几乎是立刻就打了开。
小呆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