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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掌一合,声如沉雷,气爆激起一阵飓风,脚下的落叶飞扬旋走,声势之雄怵目惊心。
一股旋风从右面激起呼啸异鸣的涡流,形成一股挟着落叶旋走的气势,远出三丈外才一泄而散,有炙热的气流散逸。
姬玄华斜撞出丈外,几乎摔倒。
“我明白了,这才是解脱的秘诀。”姬玄华努力稳下马步说:“你吸引我劲道从上下四方汇聚,然后从一方猛然爆散,如果我的修为不够,爆散的方向就是我攻击的劲道集中点,刹那间气散功消,气海全毁。好!让你再试试看。”
双掌一提,他揉身直上。
唐园主退了四步,脚下也不稳。
“好小子,竟然被你参悟玄机秘诀,反而及时引偏了老夫所发内聚真气,我不信你仍有承受的能耐。”唐园主气冲冲迎上,虎目中神光暴射。
春风入鼻,唐夫人出现在侧方。
“你们想拼到精疲力尽吗?”唐夫人的右掌伸出,凌厉的潜流汹涌而出:“我可不想看到你们两败俱伤。老头子,你想恢复当年的豪气吗?”
“这小子如果不教训他,日后不知要闯出多大的翻天覆地大祸。”唐园主怒叫:“挟神功绝学胡作非为,以匹夫亡命自居,祸将愈闯愈大,必须把他囚禁起来,直到东厂专使离境再放他……”
姬玄华飞退三丈,向园门方向退。
“唐前辈,休想打你的如意算盘。”他声如洪钟一字一吐:“你做你的隐世避仇过气好汉,做你的急流勇退胆小金刚,休管我这种年轻人的闲事,老实说你也管不了。好来好去,我走了。高夫人母女你如果不释放她们,五岳狂客那些侠义道英雄,会来隐园找你的,甚至会传侠义柬大会隐园。我答应你不损害荀家的船只,其他的事你管不着。不要下令拦阻我,我出入过比你这隐园更凶险的龙潭虎穴,前辈,后会有期。”
声落,人化流光冉冉而去。
“姬兄……”季华姑娘急叫。
唐园主摇摇头苦笑,发出不许阻拦的信号。
“这小子怎么可能知道六合解脱神功的奥秘?”唐园主向乃妻讶然问:“可恶!他将会给咱们带来大麻烦。”
“老伴,他答应不伤害荀家的船,就不会有麻烦。”唐夫人毫不担心:“我信任他,最好把我们的人召回,免滋误会,荀家已不需我们暗中周全了。”
“也只好相信他了。”唐园主举步向大厅走:“老实说,我们即使派多一倍人,如果他食言,我们也奈何不了他,我们没有人能承受他可怖的雷霆攻击。”
“女儿跟去相机行事。”季华姑娘说:“也便于提醒他遵守诺言。”
“不许你跟去。”唐园主断然拒绝:“你也奈何不了他,也无法制止他惊扰荀家的船只。”
“女儿……”
“不许多说。”唐园主不悦地叱喝:“将我们的人都召回来。”
“可是……”
“我知道你对他有好感,你已经忘了他是花花公子。”唐园主有点冒火:“为了防微杜渐,必要时,我要亲自前往,用降魔杵打断他的狗腿,哼!”
“爹,他不是花花公子……”
“不许多说。快派人把高夫人母女带走,警告她们今后不许前来打扰。”
返回枫桥镇农宅,已经是午牌末。
高夫人母女,比他先半个时辰返回枫桥镇。隐园唐家的船快,把母女俩直接送返枫桥镇,他是另雇小舟返回的,慢了半个时辰。
五岳狂客偕妻女在农舍等候他,诚垦地向他道谢。
母女俩虽然不曾在隐园见到他,却知道他曾经在隐园出入,招待她们的人也不想瞒她们,说是姬玄华曾经在隐园作客。母女俩心知肚明,姬玄华决不是前往做和平使者的。
在厅堂中品茗,五岳狂客向他打听隐园的底细。他当然不便将混世金刚的底细说出,只明白表示隐园的人,是荀秋阳南货行荀东主的朋友,并将唐园主的警告说出,一再请高家的侠义道朋友,避免对荀东主的船造成伤害,以免日后麻烦。
“我们不会索连无辜,对荀秋阳南货行本来就没有骚扰的打算。”五岳狂客诚垦地说:“老实说,应付三家走狗,我们已感到心劳力绌,哪有能力拖累其他的人?我们的目标是保全善类,只要能牵制住他们,我们的目标就达到了。东厂的走狗一走,我们仍有两家走狗需要周旋呢?”
“你们真正可虑的人,正是织造署和巡抚署的两家走狗。”姬玄华当然了解情势,据实指出问题所在:“东厂恶贼的目标,是杀专使的主凶费老哥。毕竟他们是远道而来的人,对暴民首领的事不熟悉,只能用实力支持两家走狗缉拿。而本地的两家走狗消息灵通,诸方罗织无所不用其极,你们的工作应该全力放在两家走狗身上。哦!扬州生死一笔的仇恨,你们……”
“那只是介入的借口,我们哪有力量报复?”五岳狂客长叹一声:“看来,只有期诸来日了。”
“姬兄,有你相助,我们就可以向东厂走狗大张挞伐。”高黛坦然向他求助:“一定可以把这些害民贼留下,我们一直合作得很顺利,不是吗?”
“我仍在尽力呀!”他也觉得这期间双方合作得很顺利愉快:“反正他们不愿偿债,我当然不会放弃债权。而费老哥则志在要他们的命,他要命我要钱,双管齐下,一定可以掩护你们工作的进行。咱们放胆进行吧!这两天情势有何变化?”
“货船正在加紧上货,专使座舟已改泊胥门外姑苏驿码头,防守极为严密,白天的警卫也用匣弩设岗,看来他们真有赶紧离境的打算。”五岳狂客的消息十分可靠,可用的人手愈来愈多。
“唔!我讨债的工作,得放勤快些了。”姬玄华欣然说:“要不,两万银子要泡汤啦!高前辈,我得加紧着手进行。”
“咱们的眼线很可靠……”
“高前辈,最好把眼线撤远些。”姬玄华郑重地说:“临走之前,他不甘心,很可能恼羞成怒,大举找某些人发泄。你们不能损失人手,要保持实力与两家走狗周旋。你们不能滥杀,他们能。”
“这……”
“真的需要特别当心,他们的眼线必然比你们高明。咱们分头进行吧!我这就去找费老哥商量。”
“我跟你去。”高黛想缠住他,这期间双方合作颇为顺利。
“现在正是紧要关头,我可能成为众矢之的,行动将无所顾忌,必要时我将不惜掀起狂风巨浪。我不怕他们用任何罪名扣我,但你却不行。他们奈何不了我,却可以用许多借口向你们高家讨伐,所以除非有其必要,不然你不能和我再在一起公然露面。”
其实,高黛不在他身边,也不见得安全,这次被隐园唐家掳走便是明证,那时高黛并没与他在一起。
“你怎么给他们这种荒谬的承诺?”费文裕直摇头,不以为然:“那些恶贼一定全往货船躲,货船就成了他们的护身符。你的两万银子泡了汤,我也宰不成他们了,你这笨蛋。”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某些强权,老哥。”姬玄华脸上有无可奈何的表情:“混世金刚人手不少,真要倾巢而出和我们来硬的,咱们还真的穷于应付,何况……”
“何况,对你情意绵绵的高黛姑娘在他手中。”费文裕打趣他:“宁可酒醉鞭名马,不愿多情误佳人;这是哪一位大诗人的滥句?”
“老哥,怎么扯上情了?胡搞。”他苦笑:“那丫头鬼心眼多,满脑子侠义女英雄念头。她之所以向我表示好感,是因为算定我能帮她。她对你就心存害怕,你爷爷天魔的名号让她不安。假使让她知道我是旱天雷,她不找地方躲起来才是怪事。”
“唔!我也有点看出来了,至少我认为她对你缺乏依恋关切的情意,很可能对你的花花公子表现怀有戒心或潜在的反感。好在彼此在相互利用,你如果想进一步发展,必须在心理上早作准备。”
“准备什么?”
“收起花花公子形象,放弃旱天雷。”
“荒谬绝伦!”姬几乎要跳起来。
“侠义英雄五岳狂客,和大盗旱天雷……”
“别说啦!老哥。”姬玄华大笑:“哈哈!和五岳狂客在一起的一群侠义道高手名宿,一定会去跳太湖。”
“跳在太湖里也洗不清呀!兄弟。”
“我不会忍心让这种事发生。”
“那可不一定哦!某些事的发生是难以避免的。哦!混世金刚的六合解脱魔功,真的很可怕?”
“谈不上可怕,问题是我不能让他恼羞成怒,既不可胜,又不能败,我的处境相当不利。”
“你的意思……”
“我老爹十几岁出道时,就和潮音魔尼梁丘七忘打了一架,没赢也没输,此后不见面就罢了。见面就你嘲我讽斗嘴皮子。那时,梁丘七忘已经是年近古稀的老女人了,她名叫七忘,其实什么也没忘,非要引经据典,证明她参悟的六合解脱神功如何伟大,有时还动手动脚。家父念在她年纪大位高辈尊,懒得和她计较,讽刺一番了事。老哥,你认为我真对付不了混世金刚?”
“唔!真的不能赢也不能输,处境恶劣。”费文裕大摇其头:“胜了,隐园的人恼羞成怒,输了,人家就把你看扁啦!”
“所以吃了不少苦头,挨了好几下重的。”
“活该!喂!你老爹是不是北天王?”
“没错。”
“没和南金刚较量过?”
“没碰过面,一南一北互不侵犯。家父连混世金刚的师父梁丘假尼姑也不介意,哪能与混世金刚计较?”
“北天王南金则,都是在壮年急流勇退,委实是江湖一大损失。”费丈裕说:“一个杀贪官,一个惩豪强,如果两人能联手轰轰烈烈干一场,保证把江湖搞得烈火焚天,岂不大快人心?”
“权势与声威一旦发展至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