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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你……”
“解剑!我带你去见敝上。”村夫喝叱。
“混蛋!你以为你是谁?”他知道不能善了,不再示弱:“你是什么东西?敢说这种大话,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坊来了……”
身形乍动,左移位剑出鞘。
村夫早已全神贯注,留意他的神憎变化,行动更快,脚一动双手齐扬电虹破空。
双方移位都快如电光石火,身形一动便已决定了生死存亡。
“铮!”剑不可思议地挡飞了一道电虹,移位中挥剑居然奇准无比。
可是,第二道电虹已乘虚而入,一闪即没,身形仍向左闪移。
是五寸长的双锋扁针,不用定向丝穗的暗杀利器,用抖扔的手法发射,威力可及四丈外,可破内家气功,飞行的形影目为难及。
“嗯……”妙剑扔掉剑,双手抱住小腹,脚一沾地便向下蜷曲摔倒,滚了半匝浑身剧烈抽搐。
“该死的东西……”村夫狞笑着走近,蹲下伸手翻转妙剑的身躯:“我要口供……呃……”
妙剑被翻转的身躯,在转动中右手顺势扔出,手中有从小腹硬拔出来的双锋针,用尽强提的剩余精力,将细薄尖锐的针尾,刺入村夫的胸口,入体四寸以上。
村夫一蹦而起,一脚将妙剑踢翻,自己也立脚不牢,再呃了一声,向前一仆,仆倒在妙剑身上。
针入心坎,贯穿了心房,死得比妙剑更快,心房一破血溢内腔顷刻致命。
妙剑挣扎了许久,这才睁大双目断气。
踏入店堂,果然不出所料,姬玄华的目光,立即被风华绝代的贵夫人吸引住了。跟在后面的高黛也不例外,暗暗喝了一声采。
高黛的母亲曾经是江湖三女杰,曾经是绝俗的美娇娃,但从来就不曾盛妆出现在人前,满身绫罗珠翠满头的贵夫人形象,决不是行侠江湖的侠女所能模拟的。因此她一见之下,被贵夫人的气质风华慑住了。
贵夫人嫣然微笑,姬玄华屏息怔住了,高贵风华的魅力,比那些艳冶娇娃风情强烈多多。
这瞬间,身侧那位仕绅打扮的人拍桌而起。
“狂徒大胆!调戏妇女……”
两人一惊,扭头察看。
仕绅的手刚向上抬,袖底喷出一丛灰雾。
“去你娘的!”姬玄华怒吼,双掌齐推,闪电似的反应出乎仕绅意外,一记推山填海攻出,罡风似殷雷,狂烈的掌劲如怒涛涌发,灰雾回头反飞,仕绅也嗯了一声,仰面飞撞。
同一瞬间,高黛一声惊叫,向下一蹲,恰好将向前栽下的姬玄华抗上肩,贴地向后堂口一窜,从店后如飞而遁,速度打破了平生记录。此刻店门有人冲入,两侧的食客也两面一抄,全部落空,她不从店门走真走对了。
“一定要把人捉住!”贵夫人怒叫。
姬玄华的注意力已被仕绅所吸引,忽略了身后的贵夫人,一步错全盘皆输,背部暴露在贵夫人眼下,栽得真冤,对方的计算也的确太精了。
高黛说:她会逃。
她并非谦虚,而是有充足的“逃”的本钱。她老娘绰号称穿云玉燕,轻功之佳武林有口皆碑。姑娘艺自家传,轻功造诣似乎比乃母更高深些。
生死关头,她激发了生命潜能。追出店后的人到了门外,已经看不见她的形影了。
姬玄华的体重超过她三分之一,平常人背不了百十步就会全身脱力。她不会,奔出两里外依然掠走如飞。
她只有一个念头,必须远离现场,愈远愈安全,停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湖四周遍布茂林修竹,田野中一堆堆稻草排列如林,到处都可以藏匿,不知人往何处逃,怎知该从何处着手搜寻?更不知该往何处追。
人手并不多,总数仅十四个人。
人分四路,成扇形各搜一方,以小村为中心分头追搜,不成功决不罢手。
远搜出两里外,四组人早就失去连络了。
向东北搜的一组实力最强,共有四个人,那位仕绅与一位绿裳彩裙少妇,加上两个花花大少打扮的年轻人,手中有暗器,腰间有兵刃,随时准备先发射暗器,暗器无功再用兵刃搏击。
他们都知道五岳狂客的女儿了得,必须先用暗器行致命一击。认准方向搜,拨草分头进展甚慢,人如果躲在草丛,不细搜岂不错过了。
四人齐头并进,每人负责一条四五丈宽的追路,左奔右跑相当辛苦,逐渐感到不耐。
“这样搜下去,累都累死了。”在最右翼的彩衣裙少妇大声埋怨:“北功曹,你做做好事,看准方向追好不好,小泼妇脚程快,恐怕早就远出十里外了,咱们还在这里辛辛苦苦搜虫豸,浪费工夫。”
“废话!”北功曹不悦地叫:“毒一发就挣扎呼号等死,小泼妇能远逃?一定躲在两三里内,藏在草中等姬小狗断气。放勤快些,眼尖些,快搜。”
鱼藏社设有四海功曹,分称东南西北。南朱雀,所以许彩凤叫朱雀功曹。
北玄武,所以该职位的负责人叫玄武功曹,自己人中,简要地称北功曹。
是鱼藏社的人,功曹的地位已经够高了,地位高于内外三坛主,上级是内外总管。内外总管之上,便是正副社主了。
他们不知道右前方不远,是绕湖至另一小村的小径。姬玄华与高黛,就是从邻村这条路返回的。
他们穷搜的举动,吸引了在小径行走的人。
“搜就搜,告诉你,这是白费工夫。”彩裳少妇仍在埋怨:“派一千个人,也无法遍搜每一角落。那高小泼妇会飞,早就飞出十里外了,搜什么……”
前面的竹丛前,背着手的壮年村夫,站在那儿像一座山,不移动真不易发现。
“你们在搜什么呀?”村夫说话了。
彩裳少妇大吃一惊,相距不足三丈,早就用目光搜过竹丛一无所见,怎么突然冒出一个人来了?
“你在这里睡觉?”彩裳少妇讶然问。
“是呀!”
“你可曾看到一男一女……”
“我是男,你是女,你瞧,这不是一男一女吗?”
“闭嘴!我问你……”
“我不是答复你吗?哈哈……你这漂亮的女人长得真可爱,怎么脾气这样坏?”
这时,北功曹三个人闻声奔近了。
“这个人不像村夫。”北功曹警觉地说。
“我是打渔的,晚上在湖边布网捉蟹。喂……你们到底要搜什么人?也许我可以提供线索呢……”
一听就知道不是普通的渔夫,彩裳少妇向北功曹打手式示意。
“要搜一男一女。”北功曹阴笑着向村夫接近:“男的受了伤,由女的背着逃走,你……”
“唔!一男一女。”村夫抢着说:“受伤,应该不是我所知道的人。”
“你所知道的人是谁?”
“他不可能受伤,应该是女的受伤呀!”
“你是……”
“我姓费。”
北功曹手已伸出一半,意欲擒人的手,似乎突然僵住了,姓费两个字有慑人心魄的魔力。
一声娇叱,彩裳少妇猝然出手。
先下手为强,纤手一伸,洒出漫天针影。
“满天花雨洒梅花,好!”村夫喝采,双掌一挥,阴风似怒涛,有如狂飘掠野,满天针雨折向斜飞。
劲道骤增加速飞行,向两个扮成花花大少的人攒射,像一阵暴雨,针到人倒。
北功曹的手,同时再向前伸。
“辟啪啪……”
耳光声暴起,北功曹仰面便倒,口中鲜血溢出,大牙往口外跳。
手中还没发出的飞刀,也跌落在脚下。
“你死吧!”村夫是费文裕,虚空一掌向彩裳少妇吐出:“用暗器突袭的人都该死。”
“呃!……”彩裳少妇上身一仰,然后鲜血从樱口中像泉水般涌出,退了两步,摇摇晃晃倒下了。
北功曹背部刚着地,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咽喉便被踏住了,被踏得口中鲜血流得更多,双手拼命抓、扣、推、扭、想把脚移开,却毫无作用。
“呃……呃呃……”北功曹像泥鳅一样,被掐住颈部只能用身体拼命扭动挣扎。
“现在,我们来问口供。”费文裕俯身把北功曹剥光,身上的兵刃暗器全扔出三丈外,方挪开脚在旁冷笑,手中有一根竹枝。
北功曹老半天才恢复元气,身上一丝不挂,脸部胸口全是从口中流出的鲜血,狼狈已极。
“亮名号,阁下。”费文裕拂动着竹枝说。
北功曹猛地向前一窜,撒腿逃命。
“啪啪啪啪……”竹枝没头没脑狠抽,竹枝粗如姆指,比皮鞭更厉利,一枝下去皮开肉绽。
“哎……啊啊……”北功曹抱头惨号,挨了六七下跌倒在草中挣扎。
“亮名号!”
“我……”竹枝抽在小腹上,立即出现两条血痕。
“哪怕要把你打烂,也要你吐实。”费文裕沉声说:“太爷绰号叫神魔,碰上魔算你走运,走的是霉运。亮名号。”
“杀……了我……吧……”
“你的左臂藏有喷管,管内已喷不出什么了,是不是用来伤害姬玄华。是什么玩意?”
“炼……魂飞……雾……”
“去你娘的!原来是鱼藏社的杂碎。”费文裕脸上有了笑意:“你是狗都不吃的煞神朱信,鱼藏社的名杀手。你的炼魂飞雾,伤害不了姬玄华,他练的内功奇Qīsūu。сom书,与纯阳真火性质相同,只要他一行功,飞雾的毒性立即化为乌有。喂!你们接受东厂委托,查太爷的下落,太爷已经在宾馆现身,你们不用费心查了。”
“我和你拼……了……”北功曹厉叫,奋余力双手箕张猛扑而上。
“你死吧!”
竹枝一伸,像铁枪般贯入北功曹的胸口,直透后背半尺,下手不留情。
“不宰光你们,尔后不知要枉死多少无辜。”费文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