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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到底在玩弄什么阴谋诡计?”
姬玄华心中一动,想起了双头蛟。
“天杀的!他们躲到脂粉阵里快活去了。”他跳起来大骂:“珠玉画舫,难怪一整天,画舫没有嫖客登船,粉头们都闲得无聊。”
“怎能全去了,没知识。”费文裕笑骂:“长官部属在一起混帐,像话吗?”
“如果只去一部份人……”姬玄华的目光,落在五岳狂客父女身上:“吸引有心人的注意,其他的人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遂行某种特定的阴谋了,决不会是去缉捕几个暴民首要。你们……”
“我们?”五岳客一怔。
“去找你们。”姬玄华打一冷战:“我敢保证,你们的重要秘密落脚处,已经被他们查出来了,你们留在落脚处的人……”
五岳狂客大吃一惊,扭头飞跃而走。高黛也心中大急,一语不发随乃父掠走如飞。
“这群笨蛋实在够笨的了。”费文裕摇头苦笑:“办事缚手缚脚瞻前顾后,决心和实力都不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怎能和东厂这些人玩命?”
“不管他们。”姬玄华懒得管闲事:“管也来不及了。老哥,怎办?”
“走呀!难道想等他们回来再杀?”
“我的债一文也没讨到,不甘心呀!”
“那就搜财物抵债呀!你的老本行是什么?”
“对,搜财物抵债,依法有据。老哥你在屋上等,不能坏了你的名声,我下去。”姬玄华大声说,纵身往下跳,逐屋搜寻财物。
府城闹翻了天,织造署宾馆被劫的消息大快人心,一府两县的治安人员却倒了霉,被整得焦头烂额。
抬出了十六具尸体,重伤了十七个人。
凶手是上次民变时,在巡抚署公堂,搏杀专使的钦犯费文裕,这消息轰动府城。
搜劫财物的凶手是姬玄华,他也成了钦犯,因为宾馆里住着东厂专使,而他与钦犯费文裕同时侵入宾馆行凶,当然是钦犯的同谋,官府出榜悬赏捉拿这两个钦犯。
当晚另一处地方,也发生了可怕的凶杀案,现场在城外的上塘河旁的一座农宅,据说死了七个人。但这消息官方不曾发布,治安人员不闻不问。
风声紧急,相关的人都躲起来了。苏州有两百万人口,藏匿是很容易的。
相关的人不能公然露面了,他们必须以另一种面目在外活动。
姬玄华是化装易容的专家,费文裕更是化装易容的宗师级人物,他曾经化名为文风,混入黑龙会南京的山门重地,一举歼灭了该会所有的杀手。
姬玄华并不想完全隐起行踪,他必须吸引那些人保持接触。
他心中有数,走狗们无奈他何,只要不被诱入绝地,走狗们不敢向他发动攻击。这些人除非能掌握他的动静,能迅速集中人手群起而攻,三五个高手名宿,决不敢冒失地向他挥刀递剑。只要能保持神出鬼没的行动,他的安全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他在明,费文裕在暗,飘忽不定,与走狗们捉迷藏保持接触。
近午时分,他出现在西北郊区的阳城湖畔。
秋未冬初游苏州,如果不吃几只天下闻名的阳湖蟹,那算是白来了,这种大肥蟹就出产在这座湖。
苏州最大的湖,当然是三万六千顷的太湖。第二,就是这座绵延七十里的阳城湖了,头在昆山,尾在苏州。
湖其实是三座连贯在一起的,每座湖皆有许多别名,容纳十条河水,所以别名也多。如色湖、巴城湖、鳗鲡湖,施泽湖等等。但府城人士,通称为东湖、中湖、西湖,一听便知身在何处方位。
西湖是府城人士的游乐区,沿湖岸有些小市集小村落,豪门大户也在附近建了不少园林别墅,有专为赏风景的小篷船供客人游湖。
临湖居,是湖北岸颇负盛名的酒肆,所供应的阳湖蟹是最肥的。居外的花圃裁了一大片盛开的蟹爪黄,每朵花大如海碗,一片花海令人心旷神怡。
今天艳阳高照,驱走了寒意,游客甚多,姬玄华便是其中之一。
小径通向府城楼门约十余里,脚程快的人赶来要不了半个时辰。这是说,他现身逗留的时间充裕得很,眼线把信息传出,高手赶来对付他,该是一个时辰以后的事了,届时他已经远走高飞啦!
临湖居的店堂相当广阔,采横列建造的,东西延伸的三间有如花廊,前后有大而低的明窗,食客可以眺望湖景和花圃,相当雅致。
他却是一个俗人,要了三壶花雕,十只大肥蟹,一点也不像一个持蟹赏菊的文士,倒像一个酒徒老饕,喝酒吃蟹要紧,湖景菊花引不起他的兴趣,手抓口咬,吃相相当恶劣,与他穿的那一袭青衫毫不相衬。
邻桌就有六位斯文的食客,四男两女,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千金,两位淑女用银刀银箸银叉,细腻地剔取蟹肉,不是吃,而是品尝。
身后有人接近,脚下轻盈。
他嗅到不算陌生的淡淡的幽香,是那种爱洁姑娘们淡雅的薰衣香与混合的体香。一扭头,看到扮成俏巧村姑的高黛,正蹑手蹑脚欺近他身后,脸上有恶作剧的可爱笑容,像蹑鼠的灵猫。
他倏然扭头回顾,把高黛吓了一跳,笑容僵住了,红云上颊。
他脸色一变,警觉地游目四顾。
“我……我爹娘没来。”高黛误会他警觉的用意:“他们在城里踩探。”
“你想捉弄我?”他神色一懈,指指桌旁的座位:“坐吧,我叫店伙送几色点心给你充饥。”
“我要吃螃蟹。”高黛笑吟吟地坐下。
“不行,我这种狼吞虎咽的吃相,你在旁边像小猫一样精剔细尝,我岂不被人拿来当笑话看?”
“不管啦!我要。”高黛不由分说,一把抓起盆中一只螃蟹,扭头向一旁的店伙叫:“小二哥,碗筷。”
这表示她不需要淑女们吃蟹的工具,双手一掰,蟹壳分离,蟹黄堆得满满地。
“哦!你很高兴。”他不再狼吞虎咽。
“有什么不对吗?”高黛笑问。
“你还笑得出来?”
“我为何笑不出来?”
“你们死了多少人?”
“三个。”高黛笑不出来了,神情黯然:“幸好他们三更初动手。由于你的提醒,我们召集到一些人,十万火急赶回去支援,总算恰好赶上,来得及从远处以啸声传警,大部份人能及时撤出。姬兄,我是来向你道谢的。”
“你是从府城跟来的?”
“是的……”
“哎呀!糟了。”他脸色又变。
“怎么啦?”
“会有麻烦。”
“你是说……”
“那天晚上,你父女也出现在宾馆屋顶。他们十个八个人不敢奈何我,却有把握对付你。你们已成为他们获取的目标,一两个人就敢走险向你下手。”他摇头苦笑,“何况跟来的绝不少于一两个人,你的化装易容术太差劲。走吧!还来得及。”
高黛也脸色一变,四面张望。
“有你在,怕什么呀!”高黛明眸一转,脸上重新涌起笑容:“就算来了十个八个小鬼,有你这位金刚在,我不信他们有小鬼跌金刚的能耐,别吓我一个小女孩好不好?拜托啦!别扫了食兴。姬兄,给我喝碗酒好不好。”
“不行!”他断然拒绝。
“跟你这种人在一起真没意思。”高黛咭咭笑:“这不行那不行……”
“喂!你有没有搞错?”他扳起脸问。
碰上调皮捣蛋放泼缠人的高黛,他真感到有点穷于应付。
“我搞错什么?”高黛不怕他善变的脸色。
“我已经明白表示过,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又怎样?”
“我不会替你挡祸消灾。”
“是吗?你替我挡了不知多少次祸,消了不知多少次灾……”
“你我道不同……”
“那又怎样?”两个抢着说话,都表示自己是有理的一方:“你抢劫宾馆,我一点也不在乎,而且替你喝采,你又何必自画界限?喂!你抢回多少债款?”
“几件珍玩,几张银票,百十两银子。”他语惊四座,有意说给食客们听的:“几件珍玩我找同道估价,暗盘可值三百两银子。那些京都来的东厂恶贼,身上的银票不值半文,他们随时可以要求止付,在我手上等于是废物。所以,他们还欠我一万九千五百七十两银子。”
“姬兄,你没算利息?”高黛银铃似的嗓音,全厅的食客都可以听清。
“利息?这倒没算。”
“真笨哦!姬兄。若要发,须在穷人头上刮。大户们向穷人放印子钱,利息是四至五分,短期的甚至是对本利,所以叫印子钱。你大方,给他们算三分利好了。”
“你的鬼点子还真不少。”他忍不住大笑:“哈哈……这样算,我可真的要发财了。”
“姬兄,还有一笔债你没算。”高黛又出鬼点子。
“哪一笔债?”
“他们杀光了浩园潘家一门老少,抄没了家产,搜得金银珍宝共值两万五千两银子。浩园已查封等候拍卖,至少可值三万两银子。姬兄,要不要他们偿还?”
“这……”
“除头去尾,算五万两银子好了。现在,他们欠你六万九千五百七十两银子,从现在起计息,月息三分非常公平厚道,我就是见证人。”高黛的话像连珠炮。
“老天爷!你这侠义门人子女……”
“侠义门人又怎样?本来就是打抱不平锄强扶弱的强梁,忍无可忍时,侠义英雄同样会杀人放火,有什么好怪的?做见证难道我不配?”
“很抱歉,我不能把浩园潘家的债算在他们头上。”姬玄华说:“我是一个很讲理的人,不做见钱眼开的事。我与浩园潘家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潘家一门老少被杀,起因也不是为了我,我到达浩园,潘家一门老少已死了两个时辰。我不是行侠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