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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又看了一眼摩昂太子,道:“西海那条老龙有个好儿子啊。”
摩昂太子见这老者谈笑间将天篷那堪可毁天灭地的九宸第九剑给消了,又只用肉掌拍碎了李天王的照妖镜,便知这人定大有来历。
摩昂太子对天篷那一剑心有余悸,按下胸中心跳才回道:“老人家认识家父?”
那老者呵呵一笑,道:“当年我畅游四海,路经西海时指点了一条久不经化的老蛟,想不到现在已是西海之主了。”
摩昂太子心中惊骇,按这个老者的话来讲,自己父亲能得以化龙称王,竟是承了他的慧教。
“您是?”摩昂太子问道。
“他便是乌巢禅师。”却是卯二姐答话。
乌巢禅师?天篷与摩昂太子都是愈加迷惑,在天庭中竟是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天篷之前也是在卯二姐的口中才得知这么个人物,据说是可以与道祖相媲美的人物。天篷当然不信,道祖是何人,宇内与之相比的不超过三人。这个乌巢禅师从未耳闻过如何能与道祖相侪。
那乌巢禅师见了卯二姐,眼睛里满是笑意,说道:“兔卯二,现在可知道了做神仙的滋味如何了吧。”
卯二姐点了点头,却又接着摇了摇头。
乌巢禅师笑道:“既然如此,你便随着我做一个药僮吧。”
卯二姐道:“我愿终身侍立禅师左右。”
乌巢禅师满意地笑了起来。
“你们还要不死不休么?”乌巢禅师问摩昂太子与天篷。
摩昂太子沉吟片刻后便说道:“禅师与我父亲有旧,我本该听您教诲。只是杀他并非因我个人私怨,而是奉天行事,我是上命难违,还望禅师莫要难为我。”
乌巢禅师仍是笑道,问天篷道:“你呢?”
天篷苦笑道:“他既要杀我,难得我就非得束手待毙么?”
乌巢禅师对摩昂太子道:“你的任务其实并非除了他吧。我告诉你答案,你直接回天庭交差吧。”
“什么疑惑?”摩昂太子问道。
乌巢禅师笑了,说:“玉帝不是一直想知道这猪刚鬣背后站着谁么?”
摩昂太子追问道:“你知道是谁?”
乌巢禅师道:“就是我。”
摩昂太子瞠目结舌,无言以对,难辨真假。
乌巢禅师伸了伸手,将一团云搓成一个药丸,递给卯二姐。卯二姐接过云丸吞入口中,顷刻间那被削去的鼻子便又长了回来,与原来的一般无二。
摩昂太子被骇住了,这般随手搓云成丸,肉骨生肌的大神通,天上地上能使得出来的都是极少的。
乌巢禅师笑道:“我也不为难你,你只要回去带句话给那玉帝,他就绝不会为难你。”
摩昂太子下意识地问道:“什么话?”
乌巢禅师忽然望着远处,悠悠地说道:“你就问他,你还记得当年大明湖畔的老石匠么。”
摩昂太子呆了一下,本以为会是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语,想不到却是这样一句家常似的问话。摩昂太子疑惑道:“就这句?”
乌巢禅师道:“就这句。”
“你走吧。”乌巢禅师一掌将摩昂太子托上了云层,不再理会。
摩昂太子惊出了一身汗来,自己不过是眨了个眼,再醒过神来就在云端了。这个乌巢禅师端的是太可怕了。
天篷道:“你放了他,我rì后的生命安全都难保了。”
乌巢禅师道:“他还不能死,rì后你们师徒有一劫须他才能解。”
天篷道:“我们师徒?什么意思。”
乌巢禅师眼中稍稍现出不解神sè,不过很快便隐沉不见。
“这个rì后你自然就知道了。”乌巢禅师看向天篷,笑眼微眯,道:“你确是个好苗子。”
天篷问道:“你方才说一直站在我背后的人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乌巢禅师道:“你难道忘了最初是谁引你走向修仙这条道上的了?”
天篷猛得双目暴出异样的神采,惊呼道:“你是……竟然是你!!!”
乌巢禅师笑了,说:“原来你还记着。那便好说话了。”
天篷尚未从震惊中醒过神来,他只记得不论是他飞升天界前的那一世,总有一个人每隔几年就会来问他一问,“你幸福么?”最后也是这个人将修仙之法传给了他,使他返老还章并羽化飞升。还有被贬下界,历千世情劫之时,都会有一个乞丐似的道人缠着他说他骨格jīng奇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修仙奇才,只是彼时天篷心有怨愤,从来不予理会。
天篷长叹一口气道:“原来一直都是你。不过你不是道人么,怎么如今却是禅师?”
乌巢禅师道:“你所见的不过是我的分身而已。”
天篷道:“原来如此。”
乌巢禅师问道:“你如今做何打算?”
天篷道:“这一世已是我千世情劫的最后一劫,我只想历完此劫。便归隐一处,不再理会这天地间之事了。”
乌巢禅师摇了摇头道:“你的命里有正果金身,由不得你想退隐。”
天篷道:“历经这许多,我已倦了。”
乌巢禅师也不就这个话题多说什么,只是问道:“那这一世,你如何处理?”
天篷看了看一直静静立在远处的卯二姐,心中又想到了高翠兰,心头涌起一片茫然。
“我也不知道了。”天篷无奈道。
乌巢禅师道:“我到是可以帮你一把。”
天篷问:“怎么帮?”
乌巢禅师道:“你随我参禅学道三年,我帮你解除与兔卯二的今世纠葛。”
天篷问:“就三年?”
乌巢禅师道:“就三年。因为你属于你自己的时间也只剩三年了。”
天篷摇头不解,乌巢禅师却也没有解释。
乌巢禅师道:“你们两个随我来吧。这三年,你们要做的事其实很多,不必在此浪费时间了。这一世的因因果果,一年后会有分晓。”
卯二姐毫不犹豫地跟着乌巢禅师远走了,天篷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跟了上去。
…………
高太爷的故事虽然讲得很慢,但终于还是快要结束了。唐三藏听完这个故事,感动得鼻涕怎么也止不住了。那猴子却是早趴在一旁睡着了,小沙弥也是用手支着头打瞌睡,一下一下地似是舂米一般。
高太爷喝了口水继续讲道:“我到不是嫌那怪长得难看,只是他自己也常说他时rì无多了。你想啊老夫难得把个女儿给他守活寡么?”
唐三藏本来听着这么个人妖奇恋正感动着,硬生生被活寡这两个字给噎到了。这么凄美的人妖恋,这老头子怎么用词这么不讲究。
高太爷却是浑然不觉自己讲错了话,仍然继续讲着:“我坚决不愿小女嫁给一只命不久矣的猪jīng,于是拒绝了那猪妖,谁知那妖怪竟发起疯来将小女锁在了后园里,使得我们父女三年不得相见。他还下了咒语,若是我们提了半个猪字,就把我们变成猪。”
唐三藏觉得这高老爷身材太瘦变成猪有点不大靠谱,这猪八戒还挺有意思的。
高太爷仍旧罗嗦着:“那怪三年前还只是身体肥大而已,想不到三年后竟然变得神通广大,请了那么多的和尚道士都奈何不了他。”
唐三藏忽然说道:“我有个问题。”
高太爷回过神来,道:“什么问题,老夫庄上还是有几个郎中的。”
唐三藏翻了个白眼,替高太爷的智商捉争。
“我说的是你妖怪女婿这件事。”
高太爷显然对妖怪女婿这四个字有障碍,身体都缩了一下。
唐三藏道:“既然这妖怪最开始并无伤人之心,为何你不同意这婚事呢?这妖怪既然说他时rì无多,你等他死了再让女儿改嫁,不可以省下许多麻么。”
高太爷叹了口气道:“我本也是如此想的,可是我女儿她邪崇入了心,一心一意要跟着那妖怪,还说要生死相随。老夫前两个女儿都嫁人了,就靠着这个女儿招婿传宗接代,怎么就出了这等冤孽啊。”
唐三藏感觉这高太爷没啥新鲜的故事可说了,就打了个响指。小沙弥最先醒过来,嚷道:“怎么,终于要吃饭了么?”
唐三藏敲了小沙弥一记,骂道:“就知道吃,你是猪八戒啊。”
小沙弥道:“师傅你骂人,犯是嗔戒。小心嘴马长痔疮。”
唐三藏抄起座下椅子作势就要砸向小沙弥,“你个小沙弥造反了是吧。哪有这么说自己师傅的。痔疮那是屁股上才长的玩艺。”
小沙弥摸了摸头,问:“那你叫醒我做什么。”
唐三藏道:“我才懒得叫你,我是在叫悟空。准备好,去捉妖了。”
“打妖怪?!”本来熟睡中的孙猴子立马蹦了起来,绷得笔直地站在唐三藏面前。
唐三藏叹了口气,“我都收了些什么玩艺啊。”
孙猴子道:“莫罗嗦了,打妖怪要紧。”
唐三藏道:“我们先去救那高小姐。然后才想办法捉妖。”
话刚说完,孙猴子就拖着唐三藏窜了出去。留下目瞪口呆的高太爷和小沙弥。
040好大一盘棋。(求推荐,求收藏)
040好大一盘棋。
孙猴子一口气就吹开了后院的大锁,唐三藏一马当先上了楼。
唐三藏走到二楼门前立了脚步,然后示意后面的人等会。唐三藏清了清嗓子,唱道:“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儿开开,老衲要进来。”
小沙弥第一个不爽了,道:“师傅,你这是要闹哪样啊。救人要紧啊。”
孙猴子掏了掏耳朵,附合道:“就是就是,唱得是啥玩艺,难听死了。”
唐三藏脸上一红,觉得很尴尬,说:“这不是为了应个景么。”
孙猴子翻了个白眼,一脚把门踢飞了,接着闯了进去。
房间里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孙猴子倒不介意,用着火眼金睛扫了房间一遍。
“只有一个女子坐在那里。”孙猴子指着床的位置说。
下人走进房里点了油灯,高太爷见了光便窜起了屋里,边走边叫:“翠兰?”
有了灯光,房间便亮堂了。高翠兰一个人正在床边绣花。
一个女人,独自在房里绣花,这没什么好奇怪的。问题是房里竟然没点灯,黑漆漆的怎么绣花?可是看高翠兰的架势却是已经绣好了一大半了,是一个鸳鸯枕套。
高翠兰看了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