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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玉观音魔掌珠可真的大发娇嗔道:“你不要咄咄逼人,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魔掌珠全接了!”
欧阳昭尚未答言,黑暗之处,忽然有人接着道:“用不到。
孙大小姐,天柱山再不济,也用不到要一个娇滴滴的小姐打头阵呀!”
话音固然冷漠,语意也微带轻浮。
汉玉观音魔掌珠双眉一皱,由大石上闪身而下;严厉地道:“你到宝斗谷来则什么?”
欧阳昭耳听汉玉观音魔掌珠说话的语气似乎已知来人是谁,但从言词的森严,又像是对这人十分厌恶,不由心中大奇。
放眼望去,但见阴影之中,徐步走出一个中年汉子。
那汉子却是生得十分魁梧,脸上一层说不出令人害怕的笑脸,惨白白的,带着一脸的邪气,两耳招风,左面耳根,有一道发亮的疤痕,通身青衫,束发不冠,双臂摇摇摆摆踱着不伦不类的方步,分明是庸俗之中装成斯文的样子。
他一面走着,一面对汉玉观音魔掌珠斜着眼神道:“我是来保护你的呀!瞧,这不是正是时候吗?嘻嘻!”
那副嬉皮笑脸的神情,令人作呕。
欧阳昭不明来人的身份,未便发话,只是看着他觉得十分不顺眼而已。
不料那汉子却找上他来,寒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阴恻侧地道:“欧阳昭,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今天你私闯天柱山,送上门来,可不要怪尹大爷心狠手辣了!”
欧阳昭与他素不相识,听他自称为尹大爷,心想,敢莫他就是汉玉观音魔掌珠口中所称的笑面无常尹亮?
想着便道:“阁下莫非是人称笑面无常的尹亮?”
笑面无常尹亮阴阴的一笑道:“你知道就好了!”
欧阳昭见他那股味道,实在厌恶至极,但却又道:“我在何处与阁下见过?”
尹亮未语先笑,然后慢条斯理地道:“在我没说之前,有一句话要问你!”
欧阳昭爽朗地道:“什么话?”
笑面无常尹亮不知为了什么,脸色一寒,煞气满面地道:“为何你不迟不早,要与我同时出现在江湖之上,这不是同我姓尹的过不去吗?”
欧阳昭一听,不由失声一笑道:“你这话我不明白1”
“不明白?哼!武林中山无二虎,天无二日,所有的风头让你出尽了,我尹某出来指望着扬名立万,雄心勃勃,不料全给你占去了先风!”
“这我欧阳昭也不明白,我也没有存心出风头,更谈不上抢你的上风了!”
“你还要强辩!你一出来,把九派一帮都给震动了,自然人家都不留心我。而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毁了七大门派不少的二代弟子,却不料这露脸的事,都算替你出了力,反而使你声名大噪!”
欧阳昭闻言,又好气,又好笑,不由道:“呸!亏你说得出口,你残杀七大门派之人,使我背上妄杀无辜的臭名,至今尚未洗脱,不料是你这无耻之徒所为!”
笑面无常尹亮又絮絮叨叨地说道:“还有!段冰蓉、吴娟娟、凌瑶姬、江敏、卓小燕,甚至于银蝎女施凤英……唉!反正所有的武林少女都对你好,你凭了什么?你!”
欧阳昭越觉这尹亮语无伦次,不由冷笑了一声道:“你简直丧心病狂!你……”
不料那笑面无常尹亮不以为羞,反而说得口沫横飞道:“桃花运也不是这等走法,不料我那老鬼师父,偏生认准了你,要把我们这位如花似玉的孙小姐,嫁给你!你……”
他的一言未了,黄衫动处,汉玉观音魔掌珠娇叱一声道:“尹亮!你这奴才疯了吗!”
罗袖拂处,直取笑面无常尹亮的迎门三穴,凌厉无俦。
谁知笑面无常尹亮,似乎早已防到了这一招,跨步连环,闪出七尺之外,仍然冲着欧阳昭道:“告诉你小子,别油蒙了心。肥水不落外人田,天柱山的花,只有天柱山的人才能采,外人妄动痴念,那是找死!”
欧阳昭尚犹自可,而汉玉观音魔掌珠既羞且怒,连道:“反了!反了!”
笑面无常尹亮变本加厉,邪眉邪脸地道:“你这是什么话,我虽侍候过你爷爷,那时我没练成功。如今我这乾坤十指可不输与你的魔家万花掌,可说是门当户对呀!”
汉玉观音魔掌珠气得只顾发抖,花容变色,一时不能聚气凝神,愣在那里如痴如呆,泥塑木雕的一般。
欧阳昭怒恼至极,振臂喝道:“住口!以奴欺主,你算是人吗?”
笑面无常尹亮冷冷地道:“小子!你吃干醋!”
“一派胡言!接我一招!”
欧阳昭喝叱声里,挥掌平地推出,掌势如潮,竟取尹亮的前胸中庭大穴!
笑面无常尹亮挥掌拒敌,口中却道:“你可比不上我的掌珠小姐了,我让她是为了怜香惜玉,你这可是自讨苦吃!”
论功力,笑面无常尹亮并不差到哪里,双掌挥处,已消去来势,回招制敌一气呵成,双手十指如锥,陡向欧阳昭点到。
欧阳昭一生嫉恶如仇,耳听尹亮一席欺主之言,虽无深仇大恨,也是恨不得三招两式毁了他。
因此,一上手就以七成力道施为,旋风惊电掌前无古人,原是由旋风八式及剑绝哈颜完璧的掌式化来,溶两大绝学于一炉,招式焉能不凌厉异常。
然而,笑面无常尹亮的乾坤十指正巧也是由暗送无常天地指演变出来的招数,也可说是绝学的精华。
这两人的势子一经使开,但见掌势逼人,指风习习,越来越快,到后来只见掌山掌海指影如雨点似的,密密麻麻,分不出谁是谁来。
两个高手,快打快攻,转瞬之间,已是二三十招,冗自难解难分。
以掌上功夫来说,欧阳昭却是占了上风。
但是,有了诡怪指法的先入之见,未免有顾忌,随时随地,要防着那令人胆寒的乾坤十指,所以打了个平手。
这时,站在那里气昏了的汉玉观音魔掌珠,心情略略安静了下来,见欧阳昭久战尹亮不下,从发招的守多攻少,心知必是对恶毒的指招有所畏惧。因此,一抖双袖,高声道:“欧阳少侠,你稍退,让我来整顿家法,清理门户!”
欧阳昭虽不愿半途收招,但是,别人提到整顿家法清理门户,以江湖的规矩来说,便不好再行坚持下去,只好推出一招,以进作退,跃出丈外,喝道:“小辈!你接受家法吧!”
笑面无常尹亮阴森森地道:“家法?除了魔家四将从鬼门关爬出来,有谁够资格同我谈家法!”
汉玉观音魔掌珠怒道:“奴才!你忘了形了吗?”
不料笑面无常尹亮脸上露出奸笑,毫无余地地嬉笑道:“好姑娘,你要谈家法也行,可得等到我俩洞房花烛之后呀!
世上哪有未圆房的妻室先管起丈夫来呢?”
汉玉观音魔掌珠气得两眼冒火,挥掌揉身而上,口中叱道:“你这毫不知羞耻的禽兽!”
笑面无常尹亮一面闪身躲避,一面油腔滑调地道:“这有什么好怕羞的,你自幼不知被我抱过多少回,你的什么地方我没摸过?这是假的吗?”
这越发不像话了,欧阳昭不由皱眉摇头。
只把个汉玉观音魔掌珠气得一言不发,劲风阵阵声里,一双粉掌迎空飞舞,魔家万花掌展开,化成一片掌影,真如万花迎春,密密绵绵,舍命抢攻。
无奈那笑面无常尹亮存心逗乐子,全然不使出真功实学,一招也不硬接,一招也不着力,稍沾即走,俱是油滑的打法,偶而钻空寻隙,却专门看准姑娘家的羞耻部位捏一把,抓一把。
他不是在对招过手,全是在调戏胡闹,仗着灵巧的身法,作尽了便宜,而且不住地咯咯发笑,存心可诛。
汉玉观音魔掌珠纵有天大的本领,一时也无可奈何。
欧阳昭一见她已累得气息不均,明知她并不是功力不济,而是气急攻心所致,时间一久,必落下风无疑。
须知,武家交手,最恶心浮气躁。越是高手,越要沉着稳健,因为所谓功力修为,全在精、气、神,三个字上下功夫。这三个字全靠着精力源源不绝,气定如山,神守于舍,至于手、眼、身、法、步,不过是形之于外的制敌之术,其运用及力道全仗着一点真气、元神、精力,三者的支配而已。
却说欧阳昭对当前两人的局势,瞧料得十分清楚,因此,朗声道:“魔姑娘,休要作恼,还是在下替你代劳吧!”
说着,一运功力,抖臂就待拥身而上。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金铁之声,久久不停,深夜空谷,使人不寒面栗。
不但欧阳昭为之一愣,势子顿挫,连争斗甚烈的汉玉观音魔掌珠同笑面无常尹亮二人,也不由撤招闪出七尺,注视着铁链响声之处。
铁链的响声划过长空,随着夜风越响声音越大,分明渐来渐近。
随着响声大作,一个白点,迎风疾奔而来。
笑面无常尹亮乍见那个白点,脸上杀气陡现,冷哼一声道:“哼!阎王注定三更死,并不留人到五更!”
汉玉观音魔掌珠也悚然而惊,失声呼道:“啊呀!是他!
怎的……”
话音未完,人就一蹿而起,迎着白点奔了过去。
此时,那白点已相距不远,欧阳昭更感到奇怪,疑云丛生地道:“暗送无常!是暗送无常……”
他的话未说完,那白点已一泻而至,铁锁啷哨,不是暗送无常是谁。
这时的暗送无常,脸色惨白,双眼发红,一身白色丧服,上面斑斑点点,染了不少血迹,更加凄厉怕人。
他手中的哭丧棒、招魂幡已不知去向,从颈子上起,一条铁链,长长的,由肩上垂向两边,比手臂还长了二三尺,他用两手四指握着,不住地摇抖,发出一阵阵的惊魂声音。
汉玉观音魔掌珠迎上前去,吃惊地道:“你……你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