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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是……乃是青梅竹马的……的……”
“什么?”
“的……的最好的朋友!”
“朋友?”
“是呀。谁说我们不是朋友,虽然你父亲同你哥哥他们都对我不好,但是,你……”
“好了!够了!”
卓小燕对朋友二字似乎听不进耳,一抖袖,腿一迈人也翻了个身,背对着欧阳昭,说不出是气是恼二女儿心海底针,谁也摸不清。
欧阳昭一见,连忙陪着笑道:“喽,才见面怎么又生气了呢?”
说时,双手伸出,就去拉她的一双玉腕。
卓小燕一移步,扭腰闪开,低声道:“有人来了。”
“谁会到这儿来?”
“施姐姐。她同我一起来的。”
果然,银蝎女施凤英也是一身大红衣着,急奔而至,远远地就叫道:“燕妹。你整天念着你的阿禄哥哥,这一回可找到了吧!我说吗,黄山附近一定遇得上。你瞧,你该怎么样谢谢我呢?”
她跑着叫着,已到了两人的面前,媚眼又对着欧阳昭一抛,浪声嗲气地道:“哎呀。你不知燕妹妹是怎样的想你呀!”
卓小燕呸了一声,娇羞不胜地道:“别听她嚼舌根!”
欧阳昭也不觉玉面生霞,十分难为情,只好抹了嘴唇搭讪着道:“等我看看那两人的伤势,到前面小镇讲话。”
卓小燕尚未说话,银蝎女施凤英快嘴快舌的,连笑带妞地道:“是谁呀?连燕妹妹都冷落下来。”
“是我一时失手震伤的一个老太婆,另外……”
说时,他已移步向被自己震倒在地的红衣老妇人走去。
银蝎女施凤英也放眼瞧去。
她的脸色忽然一变,探手在怀内取出独门兵器银蝎带来,抖手向欧阳昭砸去,口中叫道:“好小子!姑娘要你的命!”
事出仓猝,欧阳昭不料有此,闪身暴射丈余。
卓小燕也惊呼道:“施姐姐!你……”
银蝎女施凤英全然不理,吧哒一声,震得一条银蝎带毕直,如同狂风骤雨,又向欧阳昭袭去。
突然的变化,欧阳昭哪知其中奥妙,既不便还手,只有闪跃腾挪,躲避不迭。
卓小燕慌了手脚,双脚乱跳道:“施姐姐!您这是怎么啦?”
施凤英手中银带曳起阵阵劲风,闪出万点光芒,一股劲漫头盖脸地挥动,节节进逼,招招前欺,毫无缓手之势,口中嘘嘘呼呼地道:“姑娘今儿个同你拼了!”
欧阳昭被逼得围着坟场乱转,口中也大声叫道:“有什么不对,值得这么兵刃相向!”
卓小燕也蹿身而出,朝施风英的前面一站,叫道:“施姐姐。有话好讲!”
银蝎女施凤英脸上杀气腾腾,忽地一弹身,越过卓小燕的头顶,如同一朵红雪,手中银蝎带兜头向欧阳昭刷下。
欧阳昭也是目中冒火。
而卓小燕又叫道:“阿禄哥,你可千万不能还手!施姐姐,有话可以说明白的呀!”
说时迟,那时快。银蝎带砸实在坟前墓碑之上,丈来高的石碑,哗啦一声,被砸得粉碎。
乱石、泥屑、断枝、枯草,飞了欧阳昭满头满身,吓得他连连闪躲不迭。
这样一来,不由引起了他的怒火,闪身震掌,作势戒备,扬声道:“再要苦苦相逼,欧阳昭可要无礼了!”
“你有什么礼。小子!”
银蝎女施凤英的银带又起,一招横扫千军,斜地里直向欧阳昭腰际缠来。
这一招凌厉无俦,周遭丈余以内,毫无可躲之处,眼看即将扫上。
卓小燕不由嘤然一声惊叫:“禄哥哥!小心!”
欧阳昭闪躲不及,除了发掌震力之外,再无别路可走,一抖长臂喝道:“撒手!”
银蝎女施凤英的银蝎带出手,曳起一阵破风之声,高飞半天,她执带的右手血迹淋漓,滴滴下流,愣愣地瞧着被震裂的虎口发呆。
欧阳昭一招震飞了施凤英的银蝎带,并不乘势连击,插腰而立,威风八面地道:“一再相告,何苦如此!”
卓小燕也翩然跑到银蝎女施凤英的身前,扶着她问道:“施姐姐,到底是为了什么嘛?”
施凤英一推卓小燕,不顾右手的伤势,戟指着欧阳昭吼道:“好小子!你恃技欺人,那办不到,这段梁子,姑娘算与你结定了!”
说完,又待发掌拼斗。
欧阳昭十分不解地道:“说出来,在下若是无理,任由你怎样都行!”
施凤英冷兮兮的一哼,指着地上的红衣老妇人,恶狠狠地道:“你知她是何人?”
欧阳昭眉头一皱道:“素不相识,我也不知她是谁?”
“既然不知她是谁,为何竟骤下毒手?”
“她一味相逼……”
“呸!一派胡言!”
银蝎女施凤英话声里,身子一扭,又已作势欲扑,震掌待发。
这时,她手上没有了银蝎带,卓小燕毫无顾忌,一个箭步也跟踪而起,探手拦住,大声道:“施姐姐,她到底是谁?”
施凤英且不答话,一跃到那红衣老妇人身侧,双手拉起老妇人的一双手,亮了一亮道:“你看!她是谁!”
卓小燕乍见惊叫一声道:“哎呀!她是你师父?”
欧阳昭也是一震道:“啊!她是天南的鸡爪婆婆?”
银蝎女施凤英怒道:“假门假市的。难道你现在才知道?”
“是的,先前丝毫不知!”
施凤英把鸡爪婆婆的双手一扬,然后霍地站起,指着欧阳昭道:“你骗谁来?”
“真的不知,怎说骗你!”
银蝎女施凤英凄然一阵冷笑,然后不向欧阳昭看,却转向卓小燕道:“燕妹妹。天下有对毫不相识的人忽然暴施毒手.吗?更有与人交手不问个清楚的吗?交上了手,连别人是用掌用手都看不出的吗?”
她神色悲惨,逼问着卓小燕,分明透着指责欧阳昭之意。
卓小燕与欧阳昭两小无猜,自幼在一起耳鬓相守,怎能凭银蝎女施凤英的三言两语就改变初衷。因此,蛾眉深锁,望了望欧阳昭,又向施凤英道:“施姐姐,禄……”
她本想叫声禄哥哥,但见施凤英的面色一寒,大有不愉之色,才又缩口道:“……他所说的,也许是实情。”
欧阳昭不由插嘴道:“本来就是实实在在的嘛!”
施凤英银牙一咬,对着卓小燕道:“燕妹,既然如此,你说明白来好啦!”
卓小燕不解地道:“我说明白什么?”
“你是要欧阳昭这小子还是念在你我姐妹一场!”
“施姐姐!你这……”
“燕妹……”
银蝎女施凤英也神色黯然,含泪欲滴地道:“放下姐妹情谊不谈,难道你忘了天心庄大火之下,我冒死救你下楼,忘了一路上我伺候你的病痛,忘了我为了你舍命斗双煞……”
她忘了?双煞可没有忘!
山坡上忽然磔声大喝,红影飘动,黄衣随风,崂山双煞的黑煞夺命巫明,赤煞追魂巫亮,兄弟二人突然双双现身落地,咬牙咧嘴,对着卓小燕与施凤英邪目而视,目露淫光,眼泛恶意,口中垂涎欲滴。
欧阳昭初见江敏之时曾同崂山双煞相遇过,心知双煞弟兄乃是成名二十年的江湖高手,乃是嚣张怪诞的人物。
但眼见他二人对卓、施二女的一副轻薄之相,不由双眉一皱,揉身上前怒喝声道:“老不死的!打算怎样?”
双煞互使了个眼色,同时朗声大笑道:“我道这两个妞儿怎的眼巴巴地朝黄山跑,原来有比我们年轻的在等着。”
欧阳昭闻听怒火益炽,震臂喝道:“放屁!识相的给我滚远点!”
黑煞夺命巫明鼻子里冷冷一哼,道:“小娃儿。你硬要充护花使者吗?”
赤煞追魂巫亮也阴兮兮地道:“老夫弟兄也是怜香惜玉之人,不会辣手摧花,你放心好啦!”
以欧阳昭平时的个性,也听不惯此猥琐之言,何况胸中正充满了无处发泄的怒火呢。
他一反常态,由腰下探手抽出辟毒追魂宝旗,唰地声迎风抖开了来。金光闪闪,耀目生辉,整个山坡也映得金碧辉煌,霞光万道。
这乃是欧阳昭怒极之下,贯上全部功力所致。
崂山双煞兄弟乃是识货的脚色,乍见宝旗出手,不由同时一震,脸色大变,不约而同地道:“哦,辟毒追魂旗!”
欧阳昭宝旗出手,威风八面,脚下立桩,扬旗朗声道:“老怪物明白就好了,纳命来!”
语落人动,宝旗卷得猎猎作响,奔雷闪电,陡地发出一招。
他是怒极出手,旋风八式的第四招,焉同等闲,平地狂飙乍起,席卷而出,直如怒涛排壑,绵绵不绝,汹涌而至。
崂山双煞根本无从还手,也没看清旗招是什么式子,劲风扑来,登时气血不顺,通体血管欲裂逆气上冲。
“啊呀!”一声惊呼,再也站脚不稳,不由自己地腾起两丈,斜落下坠。
幸而两个老怪身具了三四十年的功力修为,成名二十年的行家。就在上腾下落之势勉强叠腰扭臀使出千斤坠稳住重心,堪堪双脚踏实,免去头破脑溢的一死。饶是如此,也全都立桩不稳,摇摇欲倒。
欧阳昭盛怒之下,一招出手,并不变式换招,旗角动处,招发金风乍起,二次出手。
这一招他是顺理成章,快过先前的奔雷闪电,力道更加有增无减。
两个老怪如何消受得起,惊魂未定,力道又至,想要闪避固然不能,想要接招更办不到。
无可奈何之下,逃命要紧,那顾得二十年扬名立万成名露脸的字号,双双拉起手来,矮身倒地,顺着袭来的劲道滚在地上,险险躲过旗风的威力。
欧阳昭一见,不屑地道:“呸!不知羞耻的东西!慢说你懒驴打滚,就是癞狗吃屎,也难逃一死!”
喝声中,旗招虚扬,左手运起骄阳神功,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