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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独孤淡淡地道:
“可惜,我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只怕有负你那片心意……”
孙琴脸色微红,道:
“能跟你聊聊天也是好的,况且咱们是在谈事情。”
他俩走进铁棚里,随意点了一壶烧刀子,一盘猪脚。
酒入肠内,有股灼热的舒畅,美味的猪蹄子更是风味绝佳,两个人连着干了好几杯。
东方独孤酒量好,孙琴也不含糊,这两人真是将遇良材,棋逢对手,东方独孤虽然满腹心事,也不禁被孙琴这风情万种的女人勾起了无限的豪情……
棚里的酒客都被这一对目中无人的男女给吸引住了,更被他们那种潇洒的风范给迷住,毕竟男的英俊,女的潇洒,若非孙琴的酒量震住他们,他们还真不敢相信一个女人会有那么豪迈的酒量。
酒能醉人,更能迷人,那孙琴却更艳丽了。
半晌,东方独孤道:
“孙琴,说,你要告诉我什么?”
孙琴似乎更大胆了,嫣然笑道:
“如果能在你耳边说,不是更有味道……”
酒能壮胆,此言果然不虚。
摇摇头,东方独孤笑道:
“可惜咱们没有缘份,不然倒可配成对。”
孙琴大眼一瞪,道:
“什么叫缘份,你肯娶,我肯嫁,那就是缘份,可惜,我已是残花败柳,配不上东方大掌柜的……”
东方独孤淡淡地道:
“咱们不谈这个,我只想知道……”
孙琴望了四周一眼,道:
“大掌柜的,当心隔墙有耳,你大掌柜的不要命,我孙琴还想多活几天,你要知道,那个主要知道我孙琴卖了他,他决不会让我活过明天……”
东方独孤哈哈地道:
“这讯息只怕早就被老冯传了出去,我敢保证,你只要走出这个酒棚,定会遇上你不想见的朋友……”
孙琴似乎也感觉出什么不对劲,因为此刻正有一双眼珠子在瞪着他们,那个人长的一副讨厌相,那双眼珠子像要凸出来一样的令人不安。
孙琴喝了酒,回头那么一望,道:
“妈的,你再看,老娘把你眼珠子给挖出来。”
那个人似乎想避开孙琴的目光,可是双方都看清楚了对方,孙琴立刻叫道:
“尤贵,你这个卖了祖宗的王八蛋……”
那汉子忽然露齿一笑,道:
“孙大姑奶奶,别那么凶悍,尤贵路过这里,可不是有意要和你碰上,嘿嘿,好歹我们认识一场,来,我敬你一杯——”
他一下将眼前一杯酒仰头干了,孙琴却呸了一声,骂道:
“你有什么消息,说来给老娘听听。”
尤贵果然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他连正眼也不瞧东方独孤一眼,朝孙琴邪恶的一笑,道:
“有人打赌说你活不过今天……”
孙琴眯了眼,道:
“哪个人要你传话给我……”
点点头,尤贵嘿嘿地道:
“我不过是赚点跑路钱,孙姑奶奶,你也赏一点吧,至少我这也是通风报信……”
孙琴面上一冷,道:
“说,那人是谁?”
尤贵想了想,道:
“棺材板……”
这三个字一落进孙琴的耳朵里,她的酒意顿时全消了,铁沽山的棺材板——要命勾子,专索人命的黑道枭雄,孙琴不是省油的灯,但是,她知道她惹不起这个人,惹不起这个专要命的勾子。
孙琴神情惨变,道:
“尤贵,老冯也来了么?”
尤贵嘿嘿地道:
“勾要命、老冯收尸,这两个人向来搭配的很好。”
孙琴瞄了东方独孤一眼道:
“大掌柜的,有人要我命啦……”
淡淡地一笑,东方独孤仰头喝了一口酒,道:
“那表示你的命还很值钱,孙琴,那位冯朋友可不敢轻意碰上我,别认为勾子能要人命,也有人会要他的命……”
尤贵骇人的道:
“妈呀,原来你是……”
他的话没说完,两颗眼珠子已瞪的铜铃般大,因为他看见了勾子,也看风了老冯,他俩像两个幽灵般的站在酒棚外,一股寒冷的杀机将这酒棚罩住了,所有的酒客似乎都被这两个怪异的汉子吓愣了,纷纷悄悄地溜了,连酒棚的伙计都躲得远远地……
老冯远远看见了东方独孤,他轻轻推推那个面若白粉的汉子,低声道:
“勾,那娘们的身边……”
勾子嘿嘿地道:
“甭介绍,那位爷我认识,五年前,我们还交过手,不过是人太多了,大伙只是互相换了一招……”
东方独孤面上冷的似寒霜,不屑又冷漠的瞄了要命勾子,有棺材板之称的勾子,冷冷地道:
“照你这么说,咱俩是老朋友了。”
要命勾子露出两颗像棺材板的大龅牙,笑道:
“至少见过一次。”
东方独孤双目盯着他,道:
“断魂谷的惨事也有你一份……”
要命勾子大声道:
“适逢其会,那天晚上我略略的表现了一下,要了你们大龙堂二三个兄弟的命,但是,我勾子始终觉得很遗憾,与你这位大掌柜的始终没有正式交过手。”
站了起来,东方独孤道:
“你还有机会,我不会让你失望。”
要命勾子一摇手,道:
“不,今天我勾子是来找这位女人……”
东方独孤哈哈两声道:
“她是我的朋友,今天谁也别想动她,除非你和老冯自信有能力先摆平我……”
老冯哼地一声道:
“朋友,让你并不是怕你,我老冯是替人跑腿,有人不愿看见孙琴活着,发出了指令,务取其命……”
孙琴面色苍白道:
“你是指大老板……”
老冯冷冷地道:
“我们还有第二个老板么?孙琴,你明白,老板要人死,谁又敢不死?我要是你,乖乖的跟我走,免得累及了你那一大群姐妹……”
孙琴想了想道:
“他人在哪里?”
老冯冷冷地道:
“我会带你去见他……”
孙琴坚定的道:
“很好,我跟你走……”
老冯哈哈大笑道: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东方独孤急声道:
“孙琴,别傻——”
孙琴面上有股凄冷之色,道:
“大掌柜的,是福是祸都躲不过,我就去见见大老板,孙琴不是怕死的人,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老冯一挥手道:
“孙琴,咱们上路吧。”
东方独孤脸色一沉,道:
“火焰神君的火焰掌是武林—绝,咱俩虽然两度会面,始终没有交过手,老冯,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老冯尴尬的道:
“在下有要事在身,暂时无法奉陪,待上复主人后,专程候教——”
面色倏地一沉,东方独孤冷冷地道:
“想走,留下你的双掌……”
老冯变色道;
“你逼人太甚——”
他耸然动容,但,他却不敢动手,东方独孤的身手他早见识过了,凭铁牛角的神勇,以他老冯的身手,他知道决不是对手。
要命勾子嘿嘿地道:
“怎么咱们难道怕了他……”
棺材板要命勾子一向自傲,虽然大龙堂的掌舵名声盖过他那么少许,但要他就此憋下这口气,哈哈,老实说,他难平缓心中那股子激动。
老冯一呆,结结巴巴的道:
“这……”
勾子吼道:
“妈的,人家指名道姓的硬挑了,难道你我要做缩头乌龟?老冯,我白交了你一场,想想看,当年你一句话,我这勾子大老远的跑到断魂谷锁魂坡,妈的,那还不是冲着你的面子……”
老冯面若死灰的道:
“你不知道……”
勾子冷冷地道:
“我不知道?呸,今日我兄弟把命扔在这里,也得挺个硬尸,你他妈的装蒜,别人就能放过我们啦?”
老冯一咬牙,道:
“好,咱们就斗斗他……”
淡雅的一笑,东方独孤竖起大拇指,道:
“勾子,你还像个人样……”
勾子哼地一声道:
“别套近乎,我下手不会容情……”
说完话,他解下身后的两块板,那两块板乌黑的发亮,棺材板之名便是由这两块乌木石板得来的。他将两块板叭地一敲,一只手握着一块。
晃了一下,两块板在他手里居然威力十足,比那刀还要来得威风。
东方独孤见对方这两块木心石板像私熟里老师打学生的板子,顿时知道要命勾子在这板上一定有很独特的地方,一伸手,道:
“别客气,勾子,动手吧。”
老冯早已将全身劲力透贯在双掌上,他有火焰神君之称,掌上功夫自是非同小可,只见掌心通红,有若烧红的木炭,发出一缕流滟的气丝。最令人骇惧的是四周忽然燥热起来,仿佛在烤火一样。
互相施了个眼色,两个人的身形蓦然分了开来,勾子的板子在空中一晃,倏地向东方独孤当面拍了过来。别看这只是一块板,但能敲能拍,也能戮,更能扫。在东方独孤在长笑中拔起身子,穿过攻来的两块板,手中已多了铁牛角。
“杀!”
老冯看准了他的落势,双掌一并,合掌向他身上推了过去,激荡的掌劲夹着灼热的风浪,硬将东方独孤罩在自己的掌影里。
孙琴大叫道:
“妈的,老娘拼了,两打一——”
她此刻似乎已不顾自身的生命,一看东方独孤被网在板子和掌影之间,根本不顾生命的安危,跃身向老冯扑了过去。
“哇——”
她只知道拼命,却忘了老冯的火焰掌有何等凌厉。虽然逼退了老冯,可是自己却硬接了这凶厉的一掌,在惨叫声中,人已摔了出去。
东方独孤急声道:
“孙琴——”
他的眉宇舒卷起来,面上的寒凝有如要将这世间整个给凝结起来。铁牛角喳地砸向要命勾子,而人却已斜掠而下,一只掌已按在老冯的顶门上。
老冯想闪,又想推掌硬拼,就在这一犹疑的刹那,斗大的头颅已被东方独孤劈开了,脑浆和着鲜血,像柿子、蕃茄,放在石板上被一掌劈开了一样,红的,腥的……
惨叫一声,老冯揪着那裂开的脑袋,朝前奔去几步,一头栽在地上,人虽死了,脚还在乱蹬着……
铁牛角似旋转的风轮,逼得勾子拼命闪移,然后,那只杀人的利角又飞落在东方独孤的手里。
要命勾子的脸色苍白,苍白的有